風雲山脈,位於兩座大山之間的縫隙中,建造著一棟庭院。雲煙懸於院子上空,金黃的眼光從雲層灑落下來,把整座院子浸染成赤金一片,仿若通體由黃金鑄造而成,金碧輝煌。


    栽種滿各種花草樹木的庭院裏,蕭遙讓一種侍女退下後,獨自一人躺在搖椅上,曬著陽光,抽著白沙香煙,喝著不知年份的美酒,無比愜意的翹著二郎腿:“司空神主不去招待各大天地的主宰,去而又返,莫不是突然間想通了,相信我說的那些事情了嗎?”


    伴著他這句話落下,蕭遙前方的虛空波動幾下,隻見穿著一襲火紅無袖長裙的司空納蘭從漣漪中走出。


    女人穿上這一身衣服,就跟一朵綻放的玫瑰,美麗嬌豔,看似熱情卻又給人一種拒之千裏之外的冷漠。尤其是她眉宇之間的那一抹英氣和威嚴,更為讓人隻敢遠觀不敢心生瀆玩之心。


    “不愧是蕭神王,就算實力被壓製七成,依然能夠察覺到本神主到來,厲害。”司空納蘭麵露一絲笑意。


    看著眼前這張鵝蛋臉,白裏透紅的美麗,倒是讓人頗為賞心悅目。然而對於她的誇讚,蕭遙卻是心生警惕:“你是不是有事?”


    “為什麽這樣說?”


    “因為我媽媽打小就告訴我,但凡漂亮的女人誇你,就是有事相求,要麽就圖謀不軌。”蕭遙眨巴著眼睛,一臉天真:“你想對我圖謀不軌嗎?”


    我圖你妹啊。


    司空納蘭冷哼一聲:“蕭神王以為這天底下就你一個雄性嗎?”


    “哈哈……”蕭遙突然放聲狂笑,一口喝掉杯中酒水,然後吧唧幾口煙,吞雲吐霧之間豪氣萬丈:“天下男人確實多如牛毛,可若是要跟本神王比較,屈指可數!”


    瞅著男人這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司空納蘭煙眉一挑:“神王是打算跟我展現你男人的風采嗎?”


    “那不能,現在的你身高差不多三米,我這跟你站一起,頂多也就到你腰部,這要是跟你展示,豈不隻能用嘴?”蕭遙邪魅一笑,語氣充滿戲謔。


    用嘴?


    司空納蘭不明所以,絞盡腦汁想了會兒,也不明這話的含義。當即懶得再去糾結這個問題,直截了當的問道:“我這次來是想問你,方才你說的那個地方,是不是隻有你自己一人知道?”


    “你說的是遺跡吧?”蕭遙彈了彈煙灰,收起玩笑心態,鄭重的搖搖頭:“這個我無法迴答你,畢竟虛無界存在的曆史太過久遠,在這期間到底有沒有人偶然進去過,這點誰人敢肯定?不過你怎突然對此事這麽上心?不是不相信我說的那些嗎?”


    “是否相信你,這事本神主心中有數。”司空納蘭淡淡的說了句:“既然你無法肯定,那麽我再問你,遺跡中是不是定律漫天飛,步步危機?還有一座兇險萬分的迷宮?”


    蕭遙心中愕然,表麵不動聲色的笑問:“你怎會知道這些?難不成就剛才出去一會兒的工夫,有人跟你提及關於遺跡的事情了嗎?”


    司空納蘭的反常,讓蕭遙不得不往這方麵想。因為除此之外,他還真就想不出來是何原因,能夠讓這位威震八方的天地主宰突然迴頭提及這事情。甚至還說出遺跡中有一座迷宮的事情,這個人到底是誰,就連自己都不知道遺跡中有一座迷宮,為什麽對方卻會知道?難不成那個人進過遺跡?


    如果真是這樣,這個人會不會是那個神秘女子?


    在蕭遙心中驚疑不定的同時,司空納蘭猶豫幾秒,突然說道:“不瞞你說,方才確實有人跟我提及到定律,隻是我不確定她說的那個地方,跟你說的遺跡是不是相同,所以這才跑來問你。不過現在看來,你也無法肯定!”


    “她?”一聽司空納蘭這個用詞,蕭遙猛地站起來,因為過於激動,握在手中的酒杯都被他捏碎了。然而對此蕭遙卻渾然不在意,目光灼灼的盯著司空納蘭:“是一個女人告訴你的嗎?快,帶我去見她。”


    “你很著急?”司空納蘭淡然一笑:“別誤會,這個女人並非是你說的那個神秘女子。因為她是六足彩蛇族的蛇皇,算是我一個朋友吧。至於她為什麽知道定律,以及那個地方。同樣是那個神秘女子帶她去的,並且傳授她定律公式。”


    蕭遙聽完心生一絲失落,可隨之卻又升起一抹疑惑和凝重:“她為什麽會帶六足彩蛇族的采萱去遺跡,並且還傳授她定律呢?這個女人到底在圖謀著什麽?”


    按理來說,定律這種關乎到三千天地根本的奧義,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因為一旦知道的人多了,若是他們悟透一種或是多種定律,勢必就會看透天地框架,從而自己搭建虛擬天地,這樣一來必定就會威脅到虛無界,乃至三千天地的存在。


    可她卻一點也不擔心,反而大公明開的傳授他人。除了自己和羅婷以外,現在又多一個執掌定律的人,更為讓蕭遙鬱悶的是,在此之外那個神秘女子有沒有傳授給其他人?如果有,她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麽?


    蕭遙滿心疑惑,甚至萌生一股現在掉頭迴去,把身邊的所有女人召集起來,然後一個一個嚴刑拷問,問出到底誰是這個神秘女子。


    原先蕭遙是懷疑羅婷,因為她也知道定律,然而自己的這個表姐,她給出的解釋滴水不漏,而且事實說明,腦域技術演化到極致,確實可以通過生物的腦部神經網,模擬出天地網絡,從而窺探到天地奧義。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蕭遙這才更加迷惑。既然不是羅婷,那會是誰?那個神秘女子明明說過,她就在自己身邊。


    “她在圖謀什麽,這一點我不在乎,我隻想知道定律。”司空納蘭淡聲說道:“我不想當一個代碼,過那種生命受製於人的日子。所以你必須幫我,攻占遺跡。”


    沉思中的蕭遙聽到這話後毅然抬頭:“這點你我們不謀而合,我也不想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不過有一點你要清楚,單靠你我難以成功!”


    突如其來的變故,並沒有讓蕭遙失去分寸,反而更讓他鬥誌昂揚,迫不及待想要去弄清楚一切。


    “你需要多少人馬?”


    “這是人多就能辦成的事情嗎?如果真是人多就能成,我又何必千裏迢迢來你這冰火天地,甚至還被你當階下囚給關押著啊?”


    蕭遙反問一句之後,不等司空納蘭迴答,立即繼續說道:“人多人少沒關係,但必須都得是蘊空層次的今生境。否則別說進遺跡中心,怕是外圍都難攻克!”


    雖說自己也沒有進過遺跡,但從那個六足彩蛇族蛇皇的話語中足以說明,她去過的那個地方就是遺跡,由此來說,裏麵的兇險是何等恐怖!


    再有一點就是自己的計劃本來就是把所有人集合起來,讓他們知道真相之後能夠團結一心,唯有如此方能有一絲機會跟那個神秘女子抗衡,如若不然自己何必這般費盡心機?


    聽到蕭遙這話,司空納蘭沉默幾秒,抱著最後一絲期待的問:“舉我兩族之力,外加一個六足彩蛇族都不能嗎?”


    三族之力何其之強大?


    毫不誇張的說,若是他們三族聯合起來,完全可以在瞬息之間碾壓一個天地,並且以此作為跳板,直接揚劍征戰其它數千個天地!


    “如果可以的話,我又何至於散播消息,告知其它天地的主宰,我就在你這雙子星中?”麵對司空納蘭薄怒的眼神,蕭遙一點也不在意:“別這樣看我,本來我就沒隱瞞你,況且你不也早就猜出我來此的計劃了嗎?現在我想告訴你的是,除非是所有天地聯合起來,否則絕對難以攻破遺跡,如果你不信,大可去問問六足彩蛇族的蛇皇,我相信她會告訴你遺跡的危險係數有多大。”


    蕭遙之所以敢如此篤定,是因為聽完司空納蘭說,六足彩蛇族的蛇皇進過遺跡。既然她已經進去過,又沒能占領那裏,單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不是蛇皇不想,而是因為遺跡太過兇險,不是她一己之力所能搞定的,所以這才會把遺跡的事情告訴司空納蘭,想要借助她的力量,共謀遺跡。


    “如果你這會兒出現在其它天地主宰的麵前,那麽他們會給予你機會闡述這件事嗎?答案顯而易見,身懷文明之心的你,一旦被他們看到,屆時所有人就會立即動手鎮壓你,而不會給你機會說話。”


    司空納蘭目帶一絲戲謔:“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你能找到說話的計劃,那麽他們會相信嗎?我想這一點你心裏最為清楚吧!”


    “這不是還有你嘛。”蕭遙一臉高深莫測:“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露麵,而現在你我既然已經達成合作,那麽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司空納蘭的幕僚,或者稱之為軍師更為好聽一些。我想你應該沒意見吧?”


    “你在籌謀這個計劃的時候,就已經料定我會對定律感興趣,從而答應你的一切條件嗎?”蕭遙的運籌帷幄,讓司空納蘭心惱不已,從小到大她就以擊敗蕭神王為目標,努力提升自己各方麵的技藝。


    可現在竟然要跟一個被自己列為超越的目標合作,甚至還被他算計的死死地,這種前後變化差點沒把司空納蘭的心境給弄崩。偏偏她還無計可施,這才是最為鬱悶的地方!


    “我有向你提出條件嗎?”蕭遙意味深長一問,旋即在女人錯愕之間,淡聲說道:“司空神主,千秋大業就在眼前,如此大好機會你要是不伸手抓住,將來必定後悔終生!”


    “你贏了。”司空納蘭緊盯著他許久,費盡全身力氣說完這話,轉身向外走去:“跟上來,我先帶你去見蛇皇采萱,然後再跟其它天地主宰會麵,到時我會代你說明一切。而你,從今天起就是我司空納蘭的軍師。”


    看著女人那憤憤不平的背影,蕭遙嘴角微微上揚,抬頭看向穹頂那翻滾的黃金雲海,眼裏迸發出兩道紫光。遺跡,你到底蘊含著何等驚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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