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靈神鼎,馭金木水火土五行大道之力,上古混戰之際,曾使諸神喋血殞身。


    傳言它是共工怒觸不周山後遺落的神兵,後來被共工氏部族子民找到,歸還王室。


    聖賢明德的帝顓頊,沒有對共工氏趕盡殺絕,而是將他們世代放逐至地靈界,從此不能踏入天靈界半步。兩支血脈派係,由此隔絕了千萬年。


    不過這隻神鼎,卻是跟隨著共工氏後裔進入了地靈界,成為共工氏部族至高的信仰。


    三百年蘇醒一次的五靈神鼎,不知因為什麽原因,每次蘇醒都需以共工氏裔純正陰血獻祭,如若不然,則會為地靈界帶來天災浩劫。


    幾千年前的第一次詛咒,是在地靈族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爆發的,頃刻之間,奪走了近半地靈子民的生命。


    太過於沉重的鮮血代價,讓後來的曆來王室,不得不忍痛獻上親生姊妹,隻為換得三百年的天下太平。


    於是,每一代的王,都一定要改胎生出一位公主。而公主這個身份,在半月神朝,生來就注定了悲慘的命運。


    直到上一任的王,千成聖王,百年以前,在女兒剛剛出生的那一刻,心中充滿了私情與大義的複雜心情,做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決定。


    “此女不可獻祭,這乃萬載以來,部族血脈之至純者,日後修為有方,可覺醒祖血,獲得無上神力…”


    千成聖王對著半月神朝的大臣們說出了這番話,震驚了整個半月神朝的子民。


    救,還是不救?都是關乎部族未來的頭等大事!


    從小天賦異稟,資質出眾的千成聖王,四色開源,據說是半月神朝兩千年來修為巔峰,毅然決然地用靈體進入五靈神鼎查探情況,耗費畢生修為,最終殞身在了五靈神鼎之中。


    在子民們的聲嘶力竭的哀嚎下,千成聖王的犧牲換來了極有價值的消息。直到現在,千成聖王的肉身依然被完好無損地保存在皇城內。


    “五靈神鼎妖戾之氣甚重,如得至純之綠源氣洗刷,可化解詛咒,保後世太平…”


    聖王的離去,也讓人們把一直尊奉的神鼎改口叫做妖鼎,尋找純源綠氣救公主,也成了百年來半月神朝所有人的信念。


    ……


    半月神朝都城,恢弘而壯麗。


    半個小時前從王宮發出的一紙文書,讓整個皇城陷入了狂歡。


    “純源綠氣已尋得,營救火靈公主誌在必得!”


    人們悲喜交加,紛紛悼念百年前慷慨赴死的千成聖王,跪伏下身,以頭蹌地,朝著皇城主樓高唿。


    百萬民眾的念力,匯集成了滔滔神芒,灌入皇城。


    “你們竟敢以念力相駁?”


    日漸暴戾的五靈妖鼎,這時候突然在主樓祭壇爆發了,釋放出滾滾黑氣。一時間風雲變幻,整個皇城被黑霧籠罩,原本萬裏晴空,頓時烏雲密布,欲摧都城。


    一條條像是黑龍一般的龍卷,憑空生起,在都城內大肆破壞。電閃雷鳴,天穹之上直接降下雷霆,轟入妖鼎之中,卻是被妖鼎吸收了上蒼之力,兇戾更甚。


    妖鼎的詛咒,不容許這片天地下有任何對抗的念頭。就像當年收拾千成聖王一樣,這些釋放念力的子民,都得付出血的代價。


    無數房屋瞬間傾倒轟塌,黑色的妖風迷霧,將跪伏在地的百姓們直接卷入高空,而後重重地甩開。


    念力場被打破,然而妖鼎的狂怒並未停歇。


    “薑琅,帶人施法陣保護百姓,本王去壓製妖鼎。”千米主樓之上,一位身著金絲蠶袍,披頭散發的年輕男子,麵色蒼白如血,嘴角溢出幾絲紅芒,對著剛剛迴歸的二皇子高聲喝道。


    “那你多保重。”把桀驁寫在臉上的二皇子薑琅,這時候沒有絲毫緊張,反而轉過身去,嘴角上揚,拉起一抹意味深長的詭笑。


    阡王淩空騰起,直接飛往後方五靈祭壇。


    那裏,原本聖潔高貴的神鼎,這時候變得格外妖邪,四隻青銅足直接離開地麵,五隻閃爍著五彩光芒的神環,外層通通被深暗的黑氣包裹,它們聚力到鼎口中央,激起一團血紅色的光團,裏麵異象環生,朝著外界不斷噴薄暴戾之氣。


    “父皇,孩兒一定會保住妹妹平安無事的!”阡王禦空飛來,原本蒼白無力的臉龐,和兩顆失魂落魄的眸子,突然寒芒暴漲,溢出濃烈的青光。


    隨後他猛然張開毫無血色嘴唇,從嘴裏吐出一顆拳頭般大小的青色珠子,那珠子渾身閃耀著聖光,看起來是某種了不得的神物。


    “定法珠在此,汝還不速速退去!”阡王雙眼淩厲,直接催動體內靈力,灌入法寶內,而後定法珠開始瘋狂旋轉,朝著五靈妖鼎猛衝了過去。


    “爾等小輩也敢在本尊麵前班門弄斧?”妖鼎內突然傳出一絲神念,大喝阡王,直接用鼎身硬憾定法珠,隻見被阡王視若神器的定法珠,表麵突然生出了一條條不規則的裂紋。


    “這...不可能!這亦是先祖留下的寶器,怎麽會?”阡王大驚,胸腔氣血翻湧。


    “哈哈哈…你們這些小輩啊,還是層次太低了…你懂何為祭器麽?隻要有獻祭之物,便可以永遠獲得滋養,增進修為。數千載以來,這位老朋友一直原地踏步,如今怎麽還可能是本尊的對手?”


    砰!


    隨即定法珠化作光粉,彌散在了空中。


    “你!你既已成妖尊,為何還遲遲不肯放過我族後人?”阡王在錯愕中咯出一口鮮血,定法珠爆碎,讓他神魂受創。


    “是啊,你說的對,我也是時候離開了…隻不過,這一輪的祭品,實在是舍不得她啊…小娃子,你放心,等我吸食完這個女娃子,便離開地靈界,再也不會踏入你們的世界半步,如何?”


    妖鼎內,一位紅發少女,毫無意識地盤坐著,神色痛苦至極,傷痕累累。


    “癡心妄想!”阡王體內青光暴漲,模糊之中,仿佛七竅露出血光,“她是我父親用性命也要守護的,豈能容你在此叫囂!本王體內流淌著共工氏血液,絕不會答應!”


    下一刻,阡王渾身上下每一處毛孔開始溢血,金黃色的絲袍成為血袍,與此同時,淩空祭法:“共工水龍陣!”


    隻見阡王化身為陣眼,十米之內,一道青光法陣形成,八條水龍怒吼,雷霆般轟向妖鼎。


    “嘖嘖嘖…這就拚命了麽?本尊說過,憑你身上那點兒祖血,起不了任何作用。像你父王當年,倒是給本尊帶來了不少麻煩啊…不過,既然你想死,本尊便成全你!”


    妖鼎兇光更勝,摧枯拉朽般直接震碎了八條來勢洶洶的水龍,四隻青銅鼎腳,毫不留情地直接擊中阡王。


    “噗!”


    一大口鮮血噴出,法陣隨之消散,阡王直接從祭壇飛出,三魂七魄皆被打碎。


    天穹上,一群黑壓壓的隊伍加快速度,刹那間衝進了城內。


    “阡王兄!”四皇子薑滔揮動戰戟,殺氣騰騰地禦動帝江飛了過來,在半空中接住了已經昏死過去的阡王,痛哭流涕,哀嚎不止。


    “妖鼎,還我兄長!”五皇子薑溟雙拳交叉於胸口,激出一團紫氣,隻不過,在漫天的黑霧之中,顯得太過於慘淡了。


    他直接朝著妖鼎飛撲了過去,父兄的仇恨,讓這位年紀輕輕的皇子徹底爆發。


    “這…”白少雲和羅駿被眼前的場景徹底震驚了,情急之下,他們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麽。


    “居然在有生之年能見共工遺物…”白靈一臉慨然地虛化了出來,望向祭壇中央愈加狂暴的五靈神鼎。


    “白靈,快告訴我,該怎麽做?”白少雲很焦灼,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可以袖手旁觀的人,一下子的陰晴變幻,勾起了他心中諸多情愫。


    “數千年的血祭,恐怕讓五靈神鼎墮入了妖邪道,裏麵的罪孽和怨念強大到不可想象…難怪他們要找至純生機來洗刷…”白靈和白少雲朝祭壇飛去,白靈也不斷地解釋著,“萬物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的道理,你應該明白吧?”


    “別廢話了!我能幹什麽?”白少雲望著昏死在四皇子懷裏的年輕人,越來越心急,在第一眼望向五靈神鼎的那一刻,他又在鼎內看到了之前見過的紅發少女。


    “好,既然你一點兒都不害怕,直接上吧!此鼎雖然力量強大,但應該很恐懼於你的生機源氣,催動真氣往裏麵灌就行了!這是修煉靈力的好時機!”白靈笑著對白少雲說道,這不就是病人和大夫的關係麽,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就是了。


    “行。”白少雲從帝江身上躍了下來,在眾將士的目睹下,一把拉住了失去理智的五皇子,“薑溟,你迴去!接下來,交給我就行了!”


    白少雲對五皇子輕鬆地微笑道,同一時間,腹內氣旋疾速運轉,爆發出滔天的綠光,將整個祭壇廣場照得了通透。


    眾人隻見原本密布的黑霧,似乎真的很懼怕這個天靈族人身上發出的光芒,紛紛退避三分,從綠芒周圍散開。


    “什麽?還有這種力量?”妖鼎很震驚,他靜靜地望向麵前這位雙眸清澈的年輕人走過來,竟從骨子裏萌生了一絲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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