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華麗張揚,出場就是眾人皆知的擁躉、是天下舍我其誰的傲氣和能力。

    有的人,似乎天生存在感就比別人弱一些,卻能出其不意掩其不備,能一鳴驚人華麗轉身。

    因為懂得隱藏實力使對手忽略而獲得攻擊的時間。

    這種似乎是與生俱來的、讓人放鬆警惕的平和的能力,蕭鐵稱之為隱身術。而沈立君,顯然就是這樣的人。她沒有想過這樣的人身邊就有。

    “幸好他沒有意圖要攻擊我。”蕭鐵哈哈一笑,“他是遠洋在線的人你怎麽知道的?”

    “新聞都播了,你看。”霖貞在她的電腦上快速找出一則新聞通稿。上麵說“遠洋在線”將和內地財團合作,開創新項目,不知是哪家的品牌撰寫員用了這麽一句話來形容這次合作:“飛越太平洋的翅膀第一次在內地落下”,蕭鐵看了都忍不住笑。在新聞的最末一段,是介紹“遠洋”的未來當家人,這位年輕人,已經為遠洋的事業做出了令人歎服的貢獻。新聞配圖是沈立君,對著鏡頭很謙虛的笑。

    “哦。”

    可是,沈立君是不是大財團的公子,好像,也不關自己什麽事吧。

    “說曹操到曹操到。”這個工作室的裝潢主要以透明的玻璃鋼板為主,如果不拉上白色的隔離簾,是可以清楚得看到外麵的情況。而霖貞背靠在玻璃牆麵上,她現在所在的位子,可以看到大門口,客人來往進出都可以一一看清。

    蕭鐵聞言也走了過來,站在她身旁。

    沈立君是開車來的,他下車之後,先繞到後車座,從裏麵抱出一大捆的白色玫瑰。然後就雙收環抱著這麽一大捆東西招搖而來。他略艱難地推開了工作室的玻璃門,在一群人的注目禮下,他四處看,最後找到了站在二樓一臉“我不認識的這個人”表情的蕭鐵,他使勁騰出一隻手,然後使勁招,笑得很無憂。

    蕭鐵將他迎到會客室,他把那一大捆鮮花往她懷裏一送,她沒想到會那麽重,踉蹌了一下才接穩。雖不是第一次這麽大張旗鼓收到花,但那都是以盛室蕭大小姐的身份接收到的,現在她的員工們都在看著自己。還真是有點尷尬。

    “你好像一點都不忙。”給他倒了熱茶,兩人坐定後她問。仔細迴想,他確實總是在她工作時間出現。

    “我是趕你一定會在的時間點來看你的。”他略有被撞破的尷尬。

    此時他們兩個坐在一張白色的台子前,窗外是物業精心維護

    的綠化帶,現在正是綠意濃濃的好時節,花朵顏色都開得特別豔,中央噴泉正突出一朵朵晶瑩的水花,上升打開再落下。

    窗外有好風景,最美也美不過對麵。

    “為什麽送花?”

    “好歹我也是宣布了要追求你的人,總不能什麽也不做。”

    “還不如送我好吃的,我對吃比較有興趣……”

    “本大校門口的那家渝家小吃的酸辣粉、紅油抄手、川北涼粉!”

    “還有酒釀圓子!我每天必要吃一碗,這邊都沒有那麽好吃的。”

    他又變魔術拿出一個保溫飯盒,打開之後裏麵正是蕭鐵說的酒釀圓子。

    “我剛好有事過去,為了解饞買了很多,剛好留一份給你。”

    “……”蕭鐵的滔滔不絕在這圓子麵前驀然停止。

    她隻能沉默沉默。

    “你不用著急給我答案,慢慢想就好。”他的臉又紅了。

    不知道為什麽,蕭鐵無法對沈立君說出冷酷的拒絕的話。但他們的關係也無法再邁進一步。

    她不堪迴憶的過去,有沈立君的部分,因為沒有那麽多喜怒哀樂、劍拔弩張,都是很枯燥的設計公式及圖紙,反而顯得十分柔和。

    她不想失去僅剩的還可以迴憶過去的朋友。

    但令蕭鐵沒有想到的事,沈立君這個人名在蕭家的家常對話裏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

    甚至在他們一家人難得的周末聚餐,以他為主題的話題出現的頻率遠超過了其他任何一個熱點新聞。

    “‘遠洋在線’的沈董事長,沈總老來得子又是獨苗,寶貝得不得了,而那孩子,聰明熱情善良……”

    “……”蕭鐵默默往嘴裏送食物,一聲不吭。

    “小鐵,他也是本大畢業,巧的很,還和你同係,你不認識嗎?”

    “爸爸,您說的‘遠洋’老板的兒子我知道是誰,他叫沈立君。我們確實是認識的。爸爸您今天說話拐彎抹角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您女兒沒那麽聰明,旁敲側擊不聽懂。”

    蕭父被蕭鐵突來的一頓搶白稍頓了一下,然後聲調平緩繼續說:“我希望你和沈公子見麵。”

    “哈?”

    “如果你們相處愉快、合適的話可以考慮。”

    “‘見麵’、‘合適的話可以考慮’,您說這話是希望我和沈立君在感

    情上有所發展——是這個意思嗎?”蕭鐵實在不確定,隻能一問再問。

    “你的意思呢?”爸爸不答反問。

    爸爸的決定,顯而易見。

    “爸爸,您今天很奇怪,不,這段時間您都特別奇怪。就拿剛才說的話為例,我還以為我理解錯誤呢,您現在的意思不就是讓正和顧彥和戀愛的我,瞞著我的戀愛對象,悄悄和其他男人相親,如果能成,讓我趕緊甩掉顧彥和,投入新歡懷抱……”

    蕭父沒有說話。

    蕭鐵不依了,她轉身求助蕭母:“媽媽!您怎麽也不攔著爸爸,他這可是讓自己的女兒變成人見人踩的反派啊,顧彥和那些紅顏知己本來就看我不順眼,這下可不正給她們找了個正當理由,把我塗上漆、困在炮仗上放上天玩啊。”

    她不想結婚不要嫁人,更不願意去參加相親。為了避開這些,她不惜犯險去找顧彥和,和他定下假戀愛的協議。她可不能讓自己白白犧牲。再說了,明麵上,她現在是顧彥和的戀人。

    “好啦,佩恆,你這是在開哪門子的玩笑呢。我們和顧家的婚事是三十多年前就定下來的。正好兩孩子彼此都喜歡對方,多好的事,幹嘛還找個第三者參合。”

    爸爸看這母女兩個一唱一和,重重地歎了口氣迴屋去了。

    媽媽在沙發上坐了一小會,覺得不放心,跟了進去。剩下蕭鐵一個人坐在原地,百無聊賴地調台。從頭到尾二百多號台她搖了兩遍,直到搖到一個台正在播放名師授課的節目,平常爸爸喜歡看,如果對方說的和他的觀點相反,他還會批評出聲音來。

    蕭鐵迴味了一下,覺得自己應該去道歉,當爹當媽的,哪個都愛操心這點事情,深怕女兒留成了老姑娘嫁不出去。

    她倒了杯熱茶,走到爸爸書房門前,正準備敲門進屋。

    聽到媽媽略帶驚慌又憤怒的聲音:“佩恆,出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怎麽能夠一聲不吭,你打算瞞到什麽時候!”

    按理,她此時應該悄悄離開,卻不知為何,腳步一步也挪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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