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灘邊,李柯坐在光滑的石頭上嘴角帶笑,聽著鄭婉晴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雖然都是些家長裏短,閑常瑣事,他仍舊很認真的聽著,時不時的還會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


    等她談到之前鄭家被程處默砸了滿院子臭雞蛋的事情後,李柯曉得更開心了笑得很開心。


    鄭婉晴並沒有發現李柯嘴角那些不懷好意的賤笑,自顧自的說著:“前幾日那程家的小霸王又來了,而且還帶著許多人一起來的,不僅砸了門,還扔了許多垃圾。爹爹氣的掀了桌子。二娘勸爹爹去求鄭家幫忙,反倒被爹爹打了一耳光。”


    李柯噗嗤笑了:“你那二娘也是傻的可愛,鄭家如今都成啥樣了,長安鄭氏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出麵而得罪了程家。”


    鄭婉晴微微一笑,仿佛自己就是個外人一般,道:“她哪是傻,而是太聰明了。你可知我們家是因何事得罪的那個小霸王?”


    “不就是那鄭修的兒子給那程小公爺帶了綠帽子嘛。要不人家會打上門來?”李柯隨口道。


    “啥叫綠帽子?”


    “就是睡了別人家婆娘……”


    鄭婉晴頓時紅了臉,輕啐一聲,小聲道:“呸!好好一個讀書人,怎的一張嘴就是些汙言穢語。再說了……那隻是個青樓的女妓,那裏是什麽婆……婆娘”


    而後,鄭婉晴微微愣神,問道:“你怎的知道的這麽清楚?”


    “我……”李柯頓時啞言,幹咳一聲:“我猜的,猜的。”


    可不能讓鄭婉晴知道真相,程處默給鄭家扔臭雞蛋的事可是他教唆的。這要是讓鄭修知道了,絕對跟他拚了老命。


    “不可能,你絕對知道。”鄭婉晴頓時站了起來,掐這小蠻腰氣唿唿地看著李柯:“往我們家扔臭雞蛋的事情,不會也是教那小霸王幹的吧?”


    聞言,李柯頓時跳腳,叫道:“拿出證據來,否則告你誹謗!”


    “呸!你幹的壞事還少呢?前日是誰偷……捉了村長家的母雞?”鄭婉晴毫不給麵子,嬌聲道:“怪不得爹爹還說那程家的小霸王怎麽越發的混蛋了,肯定是你教的!”


    李柯老臉一紅,心虛的反駁道:“雞是二狗子偷得,我隻是負責把它烤熟而已,再說了你不也吃了嘛。”


    “你……”鄭婉晴頓時說不出話來。


    自覺自己的道德受到了嚴重的屈辱,鄭婉晴不禁自責起來,咋就吃了他的雞呢?若是自己沒吃,這會兒不就能理直氣壯的與他辯解了麽?


    場麵一度陷入了尷尬,就連不遠處的二狗子都看出了異樣,衝著李柯喊道:“二小!你倆站著幹啥咧?”


    “聊雞!”李柯沒好氣的迴了聲。


    “好嘞!”


    二狗子嘿嘿一笑,拉著小妙兒直奔村長家跑去。


    見二狗子跑的老快,鄭婉晴疑惑道:“他倆去幹啥了?”


    李柯迴身看去,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臥槽!……”


    ……


    落日的餘暉下,四個少年圍著一堆篝火團團坐,火架上串著一隻肥壯的母雞正在滋滋冒油。


    李柯一邊指揮者二狗子烤雞,一邊嘟囔著:“村長家的母雞咋越來越小了咧?比前日那隻差遠了。”


    鄭婉晴雪白的小手捧著一個不知名的野果子,輕輕咬了一口,聞言忍不住道:“偷了人家雞,還挑三揀四的。”


    有時候她也搞不懂,自己為啥就看上了這麽一個混賬呢?而且每當她與李柯在一起時,那些禮義廉恥,道德涵養就被統統扔到狗肚子裏了。


    雖說這混蛋才華斐然,但這人品當真是不敢恭維。滿肚子的歪理邪說不算,還整日裏教人做壞。以前多老實的二狗子,現在讓他調教的都敢給鄰居家的井裏下瀉藥了。


    原因就是因為隔壁家的二嬸子背地裏說他娘壞話了……


    故而自己每次迴到家,良心都會感到隱隱作痛。可痛完以後,就又忍不住想和這混蛋‘同流合汙’了。


    甚至每次做完壞,想想還是有些小刺激的……


    聞言,李柯立即迴身,指著二狗子對鄭婉晴正色道:“聲明一下,雞是他偷的。ok?”


    二狗子十分配合的小小,指了指自己,憨笑道:“嘿嘿,俺偷的。”


    自從他跟著李柯上任後,李柯的話對他來說,幾乎是百分百的令行禁止。就算是讓他殺人,也不會猶豫半分。


    原因很簡單,他是真心當李柯是朋友。而且是那種恩重如山的朋友。


    ……


    一隻烤雞幾下便被消滅幹淨,李柯也不嘴也不擦,往後退了退躺在了草地上。深唿了一口鮮甜空氣。


    二狗子學著李柯躺下,問道:“二小,這幾日老是去局裏找你的那個公子哥是誰啊?我怎麽聽你總是叫他殿下、殿下的。”


    “那叫太史局,多說兩個字會死啊……”


    李柯翻了個白眼,每次聽到‘局裏’這個詞的時候,就會忍不住聯想到後世的公安局,估摸著是壞事兒幹多了留下的後遺症。


    “那是吳王李恪……哦不對,他現在還不是吳王。”李柯隨口說道。


    “陛下的第三子李恪?”一旁坐著的鄭婉晴驚訝一聲,連忙道:“你怎的和他扯上關係了?之前在長安的時候我偶然聽祖父說過,當今太子最不喜歡的就是這個李恪殿下。你可要小心一點。”


    “也沒多大關係,就是如今和他一起做事而已。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那肥皂的方子被朝廷收了嗎,這李恪就是朝廷派來與我一起管理打理肥皂生意的人。”


    “皇子做生意?”鄭婉晴有些不可置信到。在她心裏‘士農工商’的階級製度已經刻在了骨子裏。這皇子做生意,她還真沒見過。


    “皇子就不能做生意了?朝廷不還拿了我的秘方麽。”李柯不屑的撇撇嘴,反正又沒外人,吹下牛也挺爽的。


    而且他說的也不錯,長安城裏有多少到了年紀的皇子,想方設法的想要留在長安,別說是做生意了,就算讓他們跳河,也會有不少人願意的。


    權利的誘惑,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夠擋得住?


    ……


    “李大人!李大人!……”


    遠處的一聲唿喊,打斷了李柯的遐想,哧溜一聲坐直了身子,正好看到兩個渾身是血,手拿長刀的漢子正想他奔來。


    “來……來者何人!”他那裏見過這陣仗,下意識便哆嗦了一下,身旁的鄭婉晴和妙兒也是嚇得驚叫一聲,後退了好幾步。


    來人邊跑邊道:“李大人莫慌,我是殿下的侍衛王琦!殿下遇刺了,此時正在官道上的草垛裏藏著。是殿下讓我等來報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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