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好賴也是漳州案首,初清哥兩年前也是漳州第一,怎麽能看不起自己呢”“對,及雨,自信點兒,咱們也讓這金州看看咱們漳州學子的風采”夏晨飛挺起胸膛道兩天後,兩人被羅小寒仔細捌飭了一番,送出了門。摘星樓並不是個酒樓,而是這金州帝都城裏有名的書樓,上層是書,下層都是桌椅,買些清茶涼點供人看書,幾乎是來者不拒的書樓,管你有錢沒錢,隻要不把書損壞就可以。這摘星樓頗受在戰亂之前頗受天下學習喜歡,隻是這座樓背後的主人卻是誰也不知,戰爭過後,這裏重新開業,依舊是書生們最愛來的地方。兩人在門口交了請帖就進去了,裏麵坐了許多個學子,粗略一看有三十個左右,有穿的華貴的,也有穿著粗布衣服的。“初清,及雨”一個人看到他們突然站起來叫道兩人順著聲音一看,卻是謝旭暉,忙走了過去坐在了一桌,桌子上放著幾盤精致不容易髒手的點心和一壺清茶。另一角坐著一書生,穿著粗布衣服,但是洗的卻幹淨,看到他們笑了笑,有些羞澀“這是我剛認識的朋友,孫籬,字竹安,是柳州人”四人互相打過招唿坐下了。“柳州可是戰亂之時毀壞最嚴重的地方”夏晨飛說道“是啊,父母弟妹皆沒o在那場戰亂之中”孫籬眼中難掩悲痛之情“孫兄節哀,是我起錯了話頭”夏晨飛忙道歉“說與不說,事實如此,怎可怪初清兄,隻恨當時手無縛雞之力,才無可用之處,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個個慘死眼前”對於那場戰爭,總歸還是被侵略過的州縣傷痛更深,四人默默無語的一會兒,等大家沉痛之意過了之後才挑起了另一個話題。“不知這舉辦之人是誰,我住在那落魄的地方,帖子居然也送來了”孫籬順著謝旭暉的話題說道,他從柳州一路走到這金州,風餐露宿,身上隻有家裏的那些餘錢和村中還剩下的人一起湊的一亮碎銀,來到金州之後,就棲身於一處慈善齋的房簷之下,每日在那慈善齋之前擺攤幫人代寫書信掙錢度日,那日一個小廝把名貴的請帖送到他手上,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怕是身份不低”謝旭暉猜測道夏晨飛和小滿對看一眼,沒有說話。玉將明和太子在門口交了帖子進來,隨便找了一張空的桌子坐了過去,兩人雖然長的出色,但是穿的卻不甚惹眼,所以也未引起太多人注意。每個桌的人都在談論學問,或是高談闊論針砭時事,或是憤憤不平說著自己所見所聞。太子的目光在各桌看了一下,收迴來“還有幾個世家子弟”“嗯,有幾個,那是禮部尚書的家的庶子,坐在那邊的的淮南候的獨子”玉將明給他小聲介紹著“淮南侯他自己倒是學問平平,心思都用到別處去了”太子勾著嘴角笑了笑“淮南侯就這一個獨子,寵的緊”太子握緊手中茶杯“如果不是淮南侯手握五千禁軍,早就該”“慎言”玉將明往他嘴裏塞了塊點心“我父親也拿他無法,先帝對他信任太過,這禁軍不比其他兵權,再等等,等這天下更穩定一些,這淮南侯一定”剩下的話淹沒在唇撿沒有說出,但兩人都知道那意思。“要我說這士農工商,商人最為低賤,自古如此,就算他們有錢怎麽樣還不是得乖乖的交稅銀,他們掙那麽多銀子想幹嘛還不是當官的讓他們有生意可做,這商稅就該漲”玉將明不屑的笑了一聲“蠢材”“前言不搭後語的,怕是想說這錢直接給了他才好”果然這番高言出來,全屋子便沒了聲息劉奕辰站了起來“怎麽難不成我說的不對商人有了錢富可敵國,他們想幹嘛下一步是不是招兵買馬的造反了”“這語氣”太子瞥了眼玉將明“似乎在說你父親”誰都知道,玉王交印之後轉而從商,因為有些手段又有身份,在商場混的如魚得水,傳言財富可敵國“我父親哪有那麽多錢,都給了誰了你不知道麽”這幾年打仗打的國庫空虛,皇上想幹些什麽推行什麽新政都束手束腳,玉王掙的錢,一多半都充了國庫或者皇上的私庫了。“這位公子何處此言就拿我大哥來說,他做了些小生意之後,在村中建了工廠,村裏已嫁於人的姐兒和雙兒都有了工作地方,有了進項,在家不必像之前那樣唯唯諾諾,因著需要雞鴨,又在另一村落有養殖場,那個村子的多半人不必每日趕集去鎮上賣鴨子,孵出來的小鴨子都可賣於養殖場,隻是些小生意便讓兩個村落有了改變,掙得錢財,養活一家老小,大哥開了分店之後因著運輸問題,又跟合夥人考慮修橋修路,有了路,四通八達,貿易流通,這大錦朝的繁華雖不說全靠了商人,卻也有商人一份辛勞吧”雖然夏晨飛已經抓住了小滿的袖子,謝旭暉一句勸慰之言剛要說出口,但是小滿已經站了起來反駁那人的話語,哥夫雖然愛跟他開玩笑逗他,但是那句要想富先修路真是記憶猶新。小滿這輩子除了陶墨曝最敬佩的就是自己大哥哥夫,商人低賤這詞刺痛他的耳朵,忍不住就站了出來。“太子,這就是小雪的二哥”玉將明無奈道“言辭犀利有理有據,不把人分作三六九等,隻是這城府淺了些”玉將明點點頭“磨練磨練就好了,聽說還是漳州案首”“這麽一聽,小雪一家都是聰慧之人啊”“嗤,原來是商人家出來的,怪不得為他們說話了”劉奕辰鄙視的嗤笑道“及雨,坐下”夏晨飛嚴厲道小滿從小聽他話,從沒見夏晨飛這麽嚴厲過,顧不得再說什麽,忙坐下了謝旭暉小聲道“你是傻子嗎知道那人是誰麽,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你不懂麽”“這金州城裏多少高官豪富,小滿你得罪了這些人還想高中還想走出這金州麽”夏晨飛皺眉道“你哥夫出來千叮萬囑讓你不可出頭不可惹事,多聽少說,你都忘了”那邊見小滿不再反駁便得意洋洋的坐下繼續高聲諷刺起來,聽得小滿咬牙“這在座之人不止你一家商戶,我不也是麽”夏旭輝拍拍他的手“隨他去說,你就想,這種人,能靠著父輩庇蔭走到多遠呢”這邊正說著,樓上已不知何時站了一年輕男子,他朗聲道“我家主人今請各位學子前來,隻想求文一篇,這彩頭嗎,便是黃金百兩,還有我家公子隨身佩戴玉佩一枚”他把玉佩亮了一亮,雖未摸到,但是那玉佩在陽光照射之下瑩瑩潤潤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今日這題目,便是”他笑著往下看了一圈,張口道:“士農工商”底下眾人滿麵驚詫,都散開目光各處去看,想知道這裏麵誰是那邀請之人,才談論過這個話題就出了這麽個題目。很快有幾個仆人打扮的人收了茶點,分發了紙墨筆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