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月泠照舊早早地起床上朝。


    進宮前還特地整理了一下儀容。


    想著沒有什麽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睡兩覺。


    昨天夜小花跟來了大姨夫似的,脾氣臭的上天,今天怎麽也會好一點吧?


    今天是她生辰,如果他還是那種愛搭不理的態度——


    切,那他就等著瞧吧。


    誰還沒點脾氣!


    月泠器宇軒昂地步進金鑾殿,結果——


    跟昨天一模一樣。


    夜千辰還是不搭理她。


    確切地說,是仍然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這讓某人無比氣憤。


    好吧。她算是知道了。


    夜小花根本就是個斤斤計較的小心眼。


    她承認,當時她做出要搬出福寧殿的決定沒有提前跟他商量,是她的不對。


    可她想跟他解釋的時候,他根本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


    她也想好好地跟他認個錯,哄哄他來著……


    結果他呢?


    拒人千裏之外,還說對她感到厭煩……


    就像是每天膩在一起,無話不談的好友,突然有一天變成了陌生人。


    這種感覺實在是讓人無法適應。


    好像是心裏的一塊疙瘩,堵得難受。


    ……


    月泠耷拉著小腦袋,聽到‘退朝’二字時,隻是眼皮朝著不遠處的那抹明黃抬了抬,腳步卻沒再邁出去。


    “看吧,就知道,他不會搭理我……”月泠小聲嘀咕一句,朝著夜千辰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小爺我還不想搭理你呢!”


    步出金鑾殿的夜千辰打了個噴嚏。


    “皇上,要不要傳禦醫過來?”身後的小太監一臉擔心地問。“這些日子天有些涼,皇上可千萬別染了風寒。”


    夜千辰揉了揉鼻子,迴頭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小路,眼底的光黯淡幾分。


    像是沒聽到小太監的問題般,他拂了拂手,沉聲道,“你下去吧。”


    “是。”


    等這條小路上隻剩下他一人,夜千辰才開口道,“流風。”


    “屬下在。”


    有了上次被罰的教訓,扣光了月錢,還被打了幾十個板子,流風最近老實的簡直讓人刮目相看。


    夜千辰麵色微冷,看得流風心裏頭直打顫。


    “流影這幾天有來消息麽?”


    “這……沒有。”流風如實道。


    “去,幫他迴憶迴憶,朕派他去是幹什麽的。”


    幾天了,關於某人的半點消息都沒傳迴來,是不是以為自己真成她的暗衛了?


    流風默默替流影捏了把汗,“是,屬下這就去。”


    **


    月泠雖然心裏充滿了對夜千辰的怨念。


    但畢竟今天是自己的生辰,一出宮就先下了頓館子,將自己犒勞一番。


    等吃飽喝足,才晃晃悠悠地往五軍都督府走。


    當上什麽‘禦林將軍’已近十日。


    突如其來的重擔讓她確實有些措手不及,每日都是忙得不可開交。


    但她卻沒忘,自己一開始要爬上高位的目的——


    查出真相。


    五軍都督府的好處,就是能與兵部之間相互製衡。


    說白了,就是兵權一分為二,二者各占其一。


    從兵權上看,二者對立。


    而從政權上看,二者關係也好不到哪去。


    簡而言之,就是誰也看不上誰。


    月泠作為五軍都督府的老大,雖然很多上了年紀的官員看她不大順眼,覺得她是靠關係爬上來的。


    但她還是跟很多年輕的小兵打成一片。


    多喝幾頓酒,兩三天便熟絡了。


    而月泠也從他們口中套出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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