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女孩子,她知道月臨安身上的胎記或者傷疤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


    畢竟男女有別。


    月臨安從沒在她麵前換過衣服,也基本不會去說自己身上的胎記之類的。


    作為一個女兒,對自己父親的情況了解得如此至少,她突然覺得有些慚愧。


    她甚至不清楚,他受過哪些傷,又傷在了哪裏。


    原主的記憶裏,以前生活在邊境的時候,每每月臨安一身是血地迴來時,不管傷勢是輕還是重,他都會安慰似地捏捏她的小臉,告訴她別擔心,他沒事。


    可現在迴想起來。


    卻令她心底裏湧現出一股莫名的自責。


    那時年少,以為所有的東西,所有的人都不會離她而去,所以從不懂得珍惜。


    父愛如山。


    當她理解了這四個字的含義時,斯人已去,身後隻剩這一片空空蕩蕩。


    往事如煙,吹散在風中。


    月泠搖了搖頭,聲音有些低落,“我不知道。”


    “月公子不要急,你可以慢慢地,再好好地想想。”對麵的公子道。


    月泠抿了一小口茶,舒出口氣來,再次陷入了沉思。


    那少年就見月泠眉頭緊鎖,一會歎氣,一會搖頭,然後像是被按下了重播鍵,又是歎氣,又是搖頭……


    房間內靜悄悄的。


    不管是少年,還是那白紗後的人,都耐心而安靜地等候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


    月泠隻覺得自己把原主的人生又重新體驗了一遍。


    腦海中才有什麽靈光一現,記憶一點一點地變得清晰起來。


    她從記事起,便沒有見過自己的娘。


    月臨安說,她娘生了她不久,便去世了。


    當時她才幾歲,還是個小小的糯米團子。


    那天夜裏,她抱著月臨安的小腿,聽著他聲情並茂地講述著睡前故事,睡意漸濃,腦瓜一下一下地點著,上下眼皮快要黏到一起似的。


    月臨安見了她的樣子,聲音不由放柔了許多,布滿硬繭的手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將她抱起,小聲說著,“泠兒,爹把你的名字刻在身上,好不好?”


    被他這麽一抱,本來快要睡著的月泠反倒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小手揉了揉一雙迷蒙的大眼睛,茫然地看著他。


    就見月臨安在銅鏡前坐下,將她從肩頭放到椅子上。


    然後將裏衣褪下一半,對著鏡子打量著。


    月泠小小的身體縮在椅子裏,打了個軟軟糯糯的哈欠,完全不知道她爹準備做什麽。


    直到他拿出一根銀針,在自己肩頭劃出一道血印時。


    月泠才突然被那鮮紅的血跡驚醒,哇地一聲大哭出來,小手拚命朝月臨安身去,似是要阻止他的動作。


    月臨安見狀笑了,拿帕子將血跡擦淨,握著她的小手安慰道,“泠兒不哭,爹就是太喜歡泠兒,想把你刻進生命裏罷了。”


    ……


    月泠捂著頭,眸光漸漸清明。


    是了,如果記憶無誤,月臨安的左肩處,應該有個‘泠’字才對。


    而少年在聽了她的描述之後,則是眸光一亮。


    “有這條線索,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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