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大夏未來的君主。


    這些,都將是他的子民。


    如今親眼看著百姓飽受戰爭之苦,他的心裏,會不會比他們更加難受?


    二人各懷心思,馬車內的氣氛,從進了幽州城開始,漸漸地變得有些壓抑。


    不知道過了多久。


    月泠感覺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麽長。


    馬車終於緩緩停下。


    車外傳來流風的聲音,“主子,安宜山到了。”


    他撩開車簾,探進頭來,“主子,安宜山已經被封鎖,有很多士兵守在山腳,咱們現在要入山麽?”


    月泠一聽到了目的地,拳頭不由自主地攥緊,目露緊張地看向夜千辰。


    她想上山。


    想去找月臨安的下落。


    想看那些死去的將士們最後一眼。


    可她同樣也知道,不能打草驚蛇。


    因為山腳有士兵守衛,他們若想入山,必須要表明身份才行。


    這樣一來,夜千辰特地提前趕來,也就沒有意義了。


    夜千辰沒有立刻答話,而是偏過頭看了她一眼。


    “你來決定吧。”


    月泠微微詫異了一下。


    原以為他不會詢問她的意見,因為利弊顯而易見。


    沒想到……


    他竟考慮了她的感受。


    給她選擇的權利,就意味著,他願意為她放棄之前的計劃。


    月泠不由心頭一暖。


    吸了吸鼻子,她抬起清幽的眸,一字一句道,“現在不適合入山。


    我覺得最好先在附近轉一轉,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或者打聽到什麽。


    然後,等有了證據或是線索,我們再做下一步打算。


    最好,給他們送份大禮,來個出其不意。”


    夜千辰深深地看了她良久。


    那眼神,似是想問她,明明那麽想上山,為什麽又做出這個選擇。


    又似是想看穿她的心一般,看看為什麽肩負著如此沉重的壓力,仍能保持理性,頭腦清醒……


    明明是個簡單得不行,將所有情緒都表露於外的人。


    可他現在卻有些看不透麵前的小人兒了……


    “好。”


    夜千辰薄唇最終隻吐出這麽一個字。


    於是。


    四人沒有上山,而是趁著天色尚早,在山腳下的區域轉了一大圈。


    馬車一邊行著,月泠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景象,在腦中重塑著當時的情形。


    從幽州城門到安宜山的山腳的方向,月泠發現,有淩亂的馬蹄及車轍的印記。


    即便過去數日,那印記已經變淺許多。


    還是可以推測出,當時,應該是月臨安領兵捉拿劫匪,然後被北陵軍突襲,一路逼至安宜山上。


    安宜山作為戰場,南麵山腳處的百姓全部糟了殃。


    這一路行來,他們也能看到那一棟棟破敗的房屋,如同廢墟一般,毫無人跡。


    在這裏,除了屍體,不可能找到任何線索。


    而事實證明。


    繞著山腳走了兩圈,他們果真一無所獲。


    眼看著天色漸漸暗了下去,五彩晚霞快要徹底散去。


    夜千辰讓馬車停下。


    他和月泠下車,目光不約而同地在周圍環視一圈。


    若有所思了一會兒,最後齊齊看向東邊的一個小樹林。


    **


    今天跟老板徹夜長談。。還在碼還在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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