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蕭的腦子很亂,紛亂的信息讓他感覺一個頭有兩個大了,不禁閉上了眼睛,直到天行保全大廈前麵廣場時,他猶然不知。

    “天行保全大廈到了,五十塊謝謝?”

    王蕭扔給司機五十塊,知道自己被宰了三十塊,“不要以為天行的人好欺負。”

    扔下一句狠話後,王蕭推門出了出租車門,頭也不迴的朝著天行保全大廈內走去。

    聽著王蕭的話,司機老於世故,打個激靈,頓時冒出一陣冷汗,心知這個年輕人在天行集團中肯定有著不低的地位,即使這個時候他也沒有聯想到他就是王蕭,急忽忽的下車後,司機拿著三十塊,飛快的追上王蕭,硬塞到王蕭的手裏,一臉歉然,道:“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您別跟我這種市井小民一般見識。”

    “做人要厚道。”如果不是王蕭今天心煩意亂,斷然是會找的司機理論理論的,不見得要見血,這種白刀進紅刀出,隻是下流的做法而已。

    “對,是我昧著良心了。”司機一臉的憨厚笑容,真是汙辱了老實人這三個字。

    王蕭厭惡的瞪了司機一眼,齒縫裏崩出一個字來,“滾。。。。。。”

    司機像是得到喜糖一樣,一留小跑的迴到車,蒼慌的逃走了,他真實的感覺到了王蕭心中的殺意。

    上了車,才感覺到渾身都已經濕透了,“大意了,大意了,我他媽的就是個傻逼。”

    還未上樓,甚至沒有踏進天行保全大廈的大門,王蕭就看到譚小江如同標槍一樣的身影。

    見到王蕭後,譚小江立即微微低著頭,身體也變的佝僂起來。

    走到譚小江的身前,王蕭極盡所能讓自己的口氣變得平靜下來,“小江,咱們是兄弟,不用保持這種形勢的。”

    “君臣有別。”土的掉渣的理由,從譚小江的嘴裏說出來,帶著一股讓王蕭無法反駁的味道。

    王蕭也沒有試圖硬要說服譚小江,他知道這個時候小江站在這裏,定然是在等自己的歸來。

    “兄弟們都送醫院了嗎?”王蕭關心的問著,從上下關係來說,黑組兄弟們是天行集團的精銳,任何一個人受傷,都是天行集團的損失。

    從兄弟情宜來說,兄弟弟受傷,第一時間的關心是必須的。

    譚小的迴答依然像是以往一樣簡練,似乎他專門就是用最少的漢字,來表達最多意思而出生的,“沒有。”

    簡潔的迴答,讓王蕭感覺到意外。

    隨即使王蕭又恍然大悟,暗罵自己疏乎了,兄弟們受的是刀傷,天行保全大廈內就住著的譚小江的爺爺,他治療這種傷簡直手到擒來。

    少了些許的擔憂,王蕭露出淡淡的笑容,拍拍譚小江的肩膀,“抽煙不?”

    輕微搖了搖頭,譚小江抬頭看了一眼平靜的王蕭,在他的感覺中,此時此刻王蕭的目光比平時複雜了萬倍不止。

    王蕭掏出一根煙來,點上抽了一口,道:“帶我去見你爺爺。”

    “爺爺也是這樣說的。”譚小江的神情依然平靜,似乎不管碰到什麽大的變化,甚至泰山壓頂,依然能保持著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大境界。

    和老人相處久了,對於這種小小的意外,王蕭已經習慣了。

    跟著譚小江,王蕭來到老的房間裏。

    老人的房間裏,十數黑組的兄弟們光著膀子,正接受著老人的治療,有內服藥,有外貼藥,無一例外的全部是一些黑乎乎的草藥。

    出奇的是,裏麵的藥汁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不是花香般空穀幽蘭,也不似香水般縈繞鼻尖,這種味道能讓人銘記一生。

    大約一個半小時後,老人額頭上已經見汗了,一時的指點著黑組的兄弟怎麽才能避過這樣的刀傷,黑組的兄弟們一個個細心聆聽著。

    對於老人能複原當時的戰場原況,黑組的兄弟們不震驚,即使已經上完藥的兄弟們也沒有離去,圍成一圈,認真的學習著,他們知道,這個一個提高的機會。

    就是這樣,所以,除了老人外,黑組的兄弟們才忽略了進來的王蕭。

    譚小江的爺爺就像是一位天行的長者一樣,默默的注視著自己的孩子,看著他的成長,必要的時候會說點三兩拔千金的金玉良言。

    就是這樣,天行的兄弟們也受著莫大的改變,也逐漸的更加敬佩老人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後,老人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最後一位黑組的兄弟被上好藥後,他長長的舒了口氣,作收功狀。

    或許,這裏的人都知道老人是一位內家高手,但是,受到治療的兄弟們沒有人注意到,老人一直在的用氣功給受傷的兄弟們舒筋活血。

    “蕭哥。。。。。。”不知道是哪位兄弟們打破了房間裏的寧靜。

    黑組的兄弟們都是聰明之人,知道蕭哥來這裏與老人有事要商量,紛紛告辭。

    很快的離開了,看著滿頭大汗的老人,王蕭沒有問為什麽沒有開空調之類的話。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都是腰杆筆直。

    “有什麽想法嗎?”長長的吐了口氣,老人抹了把額頭的汗水,自然的問著,他雖然不經常出天行保全大廈,對於江浙的形勢也頗為了解。

    “累。”簡單的一個字,代表著王蕭的心境,沒錯,天行集團的未來,兄弟們的前程都壓在王蕭的身上,即使鐵人也會累的。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知道累蠻好的。”不像是說教,帶著一種過來人的感歎,很容易讓人接受,最起碼王蕭聽著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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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眯著眼睛,這已經是王蕭掏出的第四根煙了。

    看著王蕭抽完一根煙,老人才幽幽的歎了口氣,緩緩道:“你確實不適合做梟雄。”

    沒有迴答老人的話,梟雄那種寧可我負天下人,不讓天下人負的強大心態,確實不是現在的王蕭能夠做到的。

    “但是,命運讓你隻能成為一代梟雄。”老人的話很是突兀,卻也沒有解釋其中的緣由。

    聰明人一點就透,通過老人話,王蕭更加確定自己的背後確實有兩隻手在推著自己前進,要不然天行集團斷然不會成長到如今的地步的。

    老人站起來,走到窗前,俯視著樓下如同螻蟻一樣的汽車和行人,“要想攘外必先安內。”

    隻是歎了口氣,某種時候老蔣的這一套還是蠻有種的,最起碼這個時候的王蕭知道這是必須的。

    “我需要迴n市嗎?”王蕭直接提出了重點。

    天行集團的大本營在n市,如果王蕭在那裏坐陣,即使破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結果就變了,江浙的的天秤就更加的傾斜了。

    “雍奇這個孩子很聰明,也很能能力,不過他還足能勝任一個老大的位置,這一點他也是清楚的。”老人沒有正麵迴答王蕭的問題,卻間接的否定了王蕭。

    天行集團轉戰江浙,為的就是轉移斧頭幫和清明會的目光,這樣,j省就相對於安全一些,更有利於天行集團的發展。

    但是,太過安逸了,往往會爆露出太多的問題,怎麽樣處理這些問題,是相當的棘手。

    “放心吧,j省有餘飛給你看著,相信不會出什麽大的亂子。”

    餘飛向來沉穩,守業對他來說再合適不過了,況且還有任長平和張鋒當他的左膀右臂,j省確實沒有好擔心的。

    “有時間的話,你去一趟越南吧。”說著,老人突然轉過身來,目光灼灼的盯著王蕭,卻沒有接著往下說,似乎有種欲言又止的樣子。

    老人沒說,王蕭也沒有問,現在的江浙形勢太過複雜,複雜的讓他分不透,哪裏有時間去越南啊。

    老人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逗留,語氣突然變得淩厲起來,道:“以殺止殺或許不是最好的辦法,但是,當一個人沒有後厲顧之憂的時候,這就是最好的辦法。”

    想及背後的兩隻手大手,王蕭默然的點頭了,確實,這個時候就是想死都難。

    這一刻,老人的話堅定了王蕭本來就堅定的心,也是這一刻起,江浙必然會掀起血雨腥風。

    多少年後,宋連生端著極品鐵觀音的時候,想起自己在夏日酒店裏,確切的說是天行下屬酒店裏威脅一幹眾人的可笑的行為,實在是愚蠢。

    不過,他的命好,抓住了事情的關係,他活下來了。

    往上的交談,老人都是點到為止,沒有過多的透露,卻讓迷茫中的王蕭豁然開朗。

    王蕭也知道,這些事情都是老人的經驗之談,難能可貴。

    迴到辦公室,坐在椅子上,王蕭發現煙盒已經空了。

    將煙盒扔到紙樓子裏,輕輕的靠在柔軟的椅子背上,喃喃的重複著老人說的最後四字,“殺伐果斷。。。。。。”

    j省,一直很平靜,這個時候的餘飛神不知鬼不覺的拔通了王蕭的手機。

    “喂。。。。。蕭哥嗎?”餘飛的聲音不急不徐。

    看到餘飛的電話,王蕭的第一個念頭就是n市出事了。

    隨即他又打消了古怪的想法,搖了搖頭,道:“還好嗎?”

    餘飛知道王蕭一語多關,有問兄弟的,有問j省形勢的,也有關於內部關係的。

    這是一個相當難迴答的問題,餘飛沉默了三五秒鍾,道:“大體蠻好的,張鋒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過找人拚命還是有點難的。”

    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讓兩個人的交談變得輕鬆了許多。

    “他最近有異動嗎?”王蕭淡淡的說著,像是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

    餘飛知道蕭哥說的是葉開,“這段時間,他和狼堂的兄弟們關係搞得比以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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