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視著王蕭猙獰的笑容,越南無雙順著王蕭的目光看去,黑夜中,至少數百人持槍朝這裏衝來了,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長刀。

    容岩也看到持槍的數百人,苦笑一聲,丈二銀槍支撐著地麵,罵道:“媽的,再不來,真的見不到惜岩了。”

    走在最前麵的,且分步如飛的是一位老人,老人的身後跟著數百少年。

    如果老人穿上一件黑風衣,可以想想他們氣勢洶洶的景象。

    越南無雙對天行保全大廈裏的人並不認為,加上夜色的緣故,下雨的夜晚可視度太低,沒有在第一時間就看出衝在最前麵的是譚小江的爺爺。

    對於天行保全大廈裏的兄弟們,王蕭再熟悉不過了,雖然不能叫出每個人的名字,但是,最起碼看著眼熟。

    很快的,老人帶著天行的兄弟們衝到王蕭的跟前,兩輛斯太爾成了最好的掩體。

    四位天行兄弟麻利上車,兩聲槍響,兩輛斯太爾車上的司機隕命。

    老人甚至沒有看一眼越南無雙和容岩,走上前來,上下打量著王蕭,重得的拍了拍王蕭的肩膀,哈哈一笑,道:“就知道你是蟑螂命,不愧。。。。。。”

    說到這裏,老人自然的打住了,沒有顯出任何的突兀。

    情況緊張,王蕭也沒有覺察什麽,看著眼前的兄弟們,道:“對麵之人,全殺。”

    這是王蕭今天晚上第二次下達全殺的命令了。

    譚小江的爺爺讚許的看著王蕭,心道,梟雄者,奸之人也,無毒不丈夫。

    王蕭也不知道老人帶了多少人,最少也在兩百以上,每個人都帶著槍。

    賈輝聽到兩道槍聲,嘴角上揚,隨後又快速的耷拉下來,他能聽出這種槍聲與斧頭幫的槍聲根本不同。

    “媽b的,居然還帶槍了。”賈輝暗罵一聲,根本就沒有想到天行集團的援軍到了。

    借助兩輛斯太爾,天行的兄弟們爬到車上,趴在泥沙堆上,甚至沒有露頭,靜靜的等待著敵人上前來。

    狂風暴雨中,江浙斧頭幫的人根本沒有聽出天行集團的人來了。

    兩道槍聲,他們還以為是王蕭三人開的呢,心裏多了分警惕之外,就沒有別的想法了。

    畢竟,現在斧頭幫的人完全處於優勢。

    至少有四十名天行的兄弟們趴在車上,其餘的兄弟們都守在兩輛斯太爾卡車的兩側,準備甕中殺斧頭幫眾。

    江浙斧頭幫眾以為王蕭等人有槍了,小心亦亦的向前壓迫著。

    斧頭幫眾距離兩輛斯太爾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趴在車上天行兄弟們看到斧頭幫眾距離自己隻有兩米距離的時候。

    “砰砰砰。。。。。。”一陣亂槍響起,淩亂的槍聲唿嘯著打破壓抑的氛圍。

    聲聲的慘叫擾亂著斧頭幫眾的心,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會冒出大批的敵人,最讓人痛恨的是,居然全帶著槍。

    一些自以為聰明的斧頭幫眾很快的分析了眼前的情況,發現火力點都是從車上來了,以為天行兄弟們都趴在車上。

    這些人瘋狂的按照王蕭和越南無雙之前奔跑的路線衝了過來。

    迎接他們的是天行兄弟們更多的子彈。

    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譚小江的爺爺甚至沒有問王蕭一句小江哪裏去了。

    老人看著王蕭,再瞄了一眼冷酷的越南無雙,道:“這些人收拾這幫兔仔子就夠了,咱們迴大廈吧。”

    老人沒有用命令的口氣,隻是建議,不時的看一眼王蕭旁邊的越南無雙,道:“擦著骨頭過去的吧。”

    聽著老人的話,越南無雙愣住了,會武者懂醫,這是不假的,但是像譚小江爺爺這樣的,一眼就能看出子彈是擦著骨頭過去,著實就有兩把刷子了。

    其實,越南無雙都不知道子彈是不是擦著大臂骨過去,隻是感覺上是這樣的,不禁點了點頭。

    “迴去有藥,這種小傷就不用去醫院了。”說著,老人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依然是龍行虎步,王蕭三人緊跟在老人的身後。

    “他很厲害。。。。。。”越南無雙由衷的說道,幾次與王蕭打交道,本以為天行集團中就王蕭最厲害了,沒有想到,今天晚上碰到一位boss極的人物。

    雖然不致於讓越南無雙驚訝,可是,他對王蕭,對天行集團的評價不知不覺中又上升了一個台階。

    沈雍奇坐在陳老的家中,大口喘著氣,豆大的汗珠不斷滑落到地上,渾身的衣服都散著微微的熱氣。

    陳琳站在一邊,不斷的抹著眼角的淚水,道:“哥。。。。。。你怎麽搞成這幅樣子了。”

    聽著自己女人無盡的憂怨,沈雍奇心軟了,勉強露出笑容,摘掉眼鏡,道:“沒事,就是擦破點皮。”

    看著沈雍奇渾身的血水,陳琳一陣肉疼,心裏像失去什麽一樣,大眼睛裏霧氣升騰,轉而看著身後一臉嚴肅的陳老,抽泣道:“爺爺。。。。。。他都傷成這樣子,咱們江浙難道沒有王法了嗎?”

    對於陳琳的用詞不當,陳老沒有去追究更正,但是陳琳的話卻戳中了陳老的要害。

    作為江浙真正泰山北鬥,最終的大boss,有時候底下的事情也不是他能控製的。

    良莠不齊的官員以及一些曆史問題,造就了現在的江浙。

    “咳。。。。。。”陳老捂住嘴,幹咳了一聲,掩飾神態中的尷尬,老人可是向陳琳保證過,沈雍奇不會再受傷了,如今看著渾身掛滿血水的沈雍奇,他感覺臉上掛不住了,“小琳啊,這是個意外,保證不會出現下一次了。”

    嘟著小嘴,陳琳的淚水房簷上的雨點似的,不斷落下。

    對於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數,陳老活了大半輩子了也毫無辦法。

    這個時候的他再也坐不住了,忙著站起來,摟住陳琳,關懷道:“小琳琳不哭,都是爺爺的錯,爺爺讓你哥受委屈了。。。。。。”

    看著眼前的陳老,沈雍都一陣無奈,這哪裏是一方的大佬啊,倒是陳琳更像老大。

    本來,沈雍奇沒有想到會在陳老的家中碰到陳琳,既然被看穿了,也就沒有必要掩飾什麽了,沈雍奇自己脫掉衣服,露出縱橫交錯刀傷,許多地方的肉已經外翻著了。

    看著現在的沈雍奇,陳琳一陣心疼,掙脫出陳老的懷抱,緊走兩步來到沈雍奇的身邊,眼睛瑟瑟的掉著,小聲道:“哥。。。。。。疼嗎?”

    露出一口白牙,沈雍奇努力露出一個自然的表情,道:“不疼。。。。。。”

    “啊。。。。。。”一聲痛苦的哀嚎,沈雍奇齜牙咧嘴的看著陳琳,結巴道,“你動我幹什麽嗎?”

    “哼。。。。。。”陳琳有模有樣的白了沈雍奇一眼,“我就知道很疼,就會騙我。”

    說著,陳琳轉身看著身後的陳老,道:“爺爺,我不管,你得給我治好他,不能留下一道疤。”

    看著陳琳鬆口了,陳老急忙答應,道:“放心,放心,爺爺保證雍奇身上不會有一道疤的。”

    看著鬆了口氣的陳老,沈雍奇還有要事跟他商量,示意陳琳上樓去。

    這方麵,陳琳倒是極為聽話,幽怨的看了沈雍奇一眼後,朝著二樓走去。

    陳老自然知道沈雍奇這麽晚來家裏,肯定有急事,靜靜的注視著沈雍奇,等著他開口。

    直到確定陳琳上了二樓後,沈雍奇才吸了口氣,看著陳老,道:“今天晚上的事情大條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沈雍奇的語氣相當的凝重。

    聽著沈雍奇的話,陳老能感覺出沈雍奇說出每個字,都下了極大的決心。

    這裏,沈雍奇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跟陳老說了一遍。

    王蕭等人迴到天行保全大廈,沒有各自迴到自己的房間,全部跟著譚小江的爺爺來到他的房間裏。

    房間裏有四個藥桶,譚小江的爺爺示意王蕭進去。

    藥桶依然像以前一樣冒著熱氣,上麵漂浮著一些知名的和不知名的藥草。

    沒有絲毫的猶豫,王蕭甚至連衣服也沒有脫,放下藍月唐刀,就進了藥桶。

    看著王蕭進了藥桶,老人大步走進臥室,拿出兩塊黑乎乎的像狗屎一樣的東西,扔給越南無雙和容岩各一塊。

    淡淡的藥香在房間裏彌漫著,這些草藥似乎經過特殊的處理,並沒有苦澀的味道。

    兩個人把藥捏成一個個的小餅,放在傷口上,拿起早就準備好紗布,自行包紮了傷口。

    直到這個時候,老人也沒有問一句譚小江去哪裏了。

    老人不問,王蕭不能不說,“大爺,小江還在北城,沒有跟我們坐一輛車。”

    “我知道,他不可能輕易死的。”老人慢悠悠的坐在沙發上,沒有看向王蕭,反倒看著桶邊的藍月唐刀。

    這一刻,三個人眼中的老人看著刀有些出神。

    王蕭和越南無雙同時想到,難道老人認識這把唐刀?這樣想著,兩個人卻沒有說出來。

    看著藍月唐刀,老人出神了好一會兒,才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隨即搖了搖頭,“時光流逝,歲月無情啊。”

    這是老人感慨,也是他的無奈。

    王蕭皺著眉頭,很快的舒展開了,注視著老人,道:“您老知道這把刀的來曆嗎?”

    若有若無的撇了一眼身邊的越南無雙,老人緩緩道:“小樓無忌,藍月無傷,小樓藍月,天下無雙。”

    簡單的十個字,許多人都知道,但是,其中的故事,就沒有幾個人真正的了解內幕了。

    越南無雙是一知半解的人之一。

    現在,他可以肯定,眼前的老人是除了王小樓以外,最了解這十六字意思的人了。

    越南無雙判斷的理由隻有一個:這個房間裏的藥香和王小樓配製的幾乎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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