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大街上的王蕭和藍月紫晗沒有顯示出外鄉人那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兩個人隨波逐流,隨著人流邁著輕快的步伐。

    現在已經是六點多鍾了,太陽收斂了最後的餘輝,一陣涼風吹過,帶走絲絲的炎熱,王蕭目視前方,輕輕道:“你好像對這裏特別熟悉。”

    畢竟,藍月紫晗帶領著自己連續穿過至少十條巷子,擺脫清明會的人,兩個人才會悠閑的出現在這條街上。

    王蕭可是這如同迷宮一樣的巷子,如果不是極為熟悉的人,很可能自己也迷失在裏麵,所以,他才會有此一問。

    藍月紫晗咧了咧嘴,笑著道:“當然了,狂砍七條街能活下來的原因就是對周邊地形的熟悉,知己知彼嗎。”

    王蕭第一次看到藍月紫晗還能露出如此憨實的笑容,不禁有些詫異,心想,也許這個瘋狂的玩世不恭的家夥或許真的砍過七條街。

    至於血灑而成的清明上河圖,大概就真的是在吹牛了吧。

    其實,兩個人知道,自打從冷暖的後花園裏出來,就有人跟著自己,這當然是冷暖安排的,而且都是身手極好的那一種。

    兩個人優哉遊哉的迴到了冷暖的‘後花園’。

    這個時候的清明會總部裏,無論是錢開還是迴到雲南的錢飛臉上死灰一片。

    錢開的辦公室裏有三個人,除了他們父子倆還有天堂堂主——天唐。

    三個人嘴裏都叼著一根煙,已經快要燃盡了。

    這個時候的錢開把煙頭撚滅在水晶煙灰缸裏,抬頭凝視著天唐,緩緩道:“這條消息可靠嗎?”

    天唐一米八的個兒,在南方人中算是高的了,不失北方漢子的彪悍,又不失南方漢子的委婉,他毫不避諱錢開的逼人的眼神,輕輕的點了點頭。

    錢飛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他是近距離領教過王蕭兵行險招的人之一,他知道,這有可能是王蕭安排的一個陷井,眼下,又是要與軍火商交易的時間了。

    是個人就不會在深陷敵圍繞的時候,還要暴露自己,可是,王蕭就是反其道而行之了,這讓錢開父子大為摸不著頭腦。

    不自覺的,錢開又掏出一支煙來,右手食指和中指輕輕的夾著,喃喃道:“飛兒,你怎麽看待這件事情?”

    略微沉吟的錢飛看了一眼平靜的天唐,又看了看眉頭緊皺的父親,道:“這件事情肯定還有別的原因,咱們似乎忽略了那個和慕容若冰一樣可怕的死丫頭。”

    聽到錢飛的話,錢開猛然抬起頭,雙眸大睜著,恨不得要射出兩道光來,急道:“你說的是冷暖?”

    聽到‘冷暖’二字,天唐不禁皺起了眉頭,隨即搖頭苦笑著,喃喃道:“這件事情如果真的有她參與,咱們即使在力量上占據著絕對的優勢,可是,她。。。。。。。”

    王蕭和藍月紫晗當然不知道冷暖在雲南居然能讓錢開為之大皺眉頭。

    現在的錢開也苦笑著,不甘或者自嘲道:“似乎命運的輪迴,所有的好運都到了天行集團那邊了。”

    天唐拿起身前的小熊貓煙盒,一彈底部,抽出一根煙來,叼在嘴裏沒有點燃,嗚嗚的說著,“開哥,這個丫頭是不會參與任何事情的,她身後的勢力咱們也不必忌憚,隻要王蕭和藍月紫晗出了那丫頭的後宮,咱們就有辦法。”

    “那他們不出來呢?”錢開毫不在意的問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確實,明麵上交易軍火的時候還有近一個月,其實隻有少數人心裏清楚,這隻是一顆迷霧彈而已,真正交易的時間隻有十天了。

    不巧的是,王蕭偏偏這個時候來到了雲南,說他是來旅遊的,打死錢開也不會相信。

    天唐手裏拿著那根未點燃的煙,試探性的道:“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雲南可不同於n市,咱們取勝的辦法很多。”

    錢開和錢飛心裏都是這麽認為的,強龍永遠也壓不了地頭蛇,況且清明會本身就是條龍。

    “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辦吧,一切都要小心,咱們的對手是一個善於創造奇跡的家夥。”錢開囑咐著天唐,目光則撇了撇身邊的錢飛。

    雖然錢飛廢了,錢開香火無忘了,但他終究是自己的兒子,所以,錢開不經意間流露出慈祥的目光。

    隻是,一直低頭深思的錢飛沒有發現。

    突然,錢飛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道陰厲聲的神色,道:“爸,這件事情我來辦吧。”

    對於兒子的話,錢開直接搖了搖頭,道:“雖然這是在雲南,但是你遠沒有小唐熟悉這裏的形勢,你就在旁邊協從或者旁觀吧。”

    錢飛當然明白錢開的意思,這也是擺在台麵的東西,隻是他沒有理解透徹錢開的另一層意思,不要他輕身範險,畢竟有爭鬥就有傷亡。

    “開哥。。。。。。那我就先走了,迴去準備準備,您就看好吧。”

    說著,天唐起身,直直的向錢開的辦公室外走去。

    也就在天唐出了錢開的辦公室的時候,野狼帶著戰隊的五十兄弟下了火車。

    五十人如果站在一起就很不一般了,但是,十分有默契的他們,隨著擁擠的人群,隨波逐流的出了火車站。

    甚至沒有打聲招唿,就各自三兩個人為一組,打車離開了。

    連出租車的司機都在懷疑,這趟列車上的乘客似乎與往日有些不同,到底哪裏不同,他們又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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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二十輛出租車,沒有一輛車走得是相同的路線,但是,他們的目的地卻是相同的。

    更沒有人覺察了,冷暖的後花園裏竟然多了五十一人。

    這個時候的王蕭房間裏,野狼臉上沒有絲毫的疲憊之色,兄弟們都是坐軟臥來的雲南,在車上都已經休息夠了。

    野狼坐在王蕭的對麵,嘶啞的聲音,道:“蕭哥。。。。。。五十兄弟雖然是精銳中的精銳,可是如果清明會真的下死心的玩命,咱們恐怕。。。。。。”

    往下的結果,野狼沒有說下去,其實無論是王蕭還是藍月紫晗來之前都已經預料到這個結果了。

    隻是,清明會會死命的往上衝嗎,他們是靠越南黑幫這棵大樹才發家的,加上王蕭和慕容若冰不清不楚的關係,再加上一個神秘的小冷暖,足以讓清明會感覺做每件事情都癟手蹩腳的。

    這個時候的王蕭嘴裏叼著一根煙,看著野狼尋問,“兄弟們的體能怎麽樣,火拚一迴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吧?”

    野狼咧了咧嘴,自信道:“蕭哥,這個問題完全是多餘的,他們是怎麽活下來,即使隻用爬的,他們的戰鬥力也比普通人要強得多。”

    對於這方麵,野狼有著強大的自信,真正能從炮火中走出來的人,絕對是條響當當的漢子。

    而野狼手下的這五十兄弟雖然不如之前的狼堂五十兄弟用起來順手,卻也是炮灰中爬出來的,視死如歸對他們來說是件很平常的事情。

    藍月紫晗也佩服野狼,一個噬戰狂不知道是如何能調教出這些不要命的匪類來,對,對於野狼戰隊的兄弟們,隻能有‘匪’字來形容他們。

    “咱們既然來了,就不能空手而歸,帶上三分之一的兄弟,咱們給清明會送份大禮。”

    上次之事,對王蕭來說絕對是恥辱的,天行的兄弟們不是敗在了清明會的手裏,而是那複雜的關係網,甚至連自己都被送進了國際監獄中。

    吃一塹長一智,這一次,王蕭有了絕對的把握控製住一切的一切。最起碼不會再次捅破天了。

    野狼沒有說什麽就離開了王蕭的房間,很快的戰隊裏十五名兄弟跟在野狼的身後來到了王蕭的門外。

    對於這件事情,野狼有自己的安排,十五人跟著自己和蕭哥出戰,另外十五人跟著藍月紫晗作預備隊,也就是接應部隊,以防止意外的發生。

    最後還留了二十人,是為了不暴露己方的實力而已。

    王蕭出了房間,看冷負手而立的冷暖朝自己吐了吐粉嫩嫩的舌頭,調皮的眨眨眼睛,頗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

    而她的背後還站著之前的那位中年人。

    “哥哥。。。。。。今天晚上就要動手了啊?”冷暖開門見山的問道。

    王蕭上前兩步,蹲下身來,平靜道:“我喜歡主動出擊。”

    突然,王蕭和冷暖背後的中年人對視了,四道冰冷的目光同時彌漫開來,這讓夾在中間的冷暖微皺眉頭。不禁迴頭瞪了一眼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也奇怪了,小姐平時不允許任何人動她哪怕一根頭發,即使是慕容若冰,平時也隻能摸摸她的頭發而已。

    眼下,這個王蕭竟然摸了摸她的頭發,還捏了捏她嫩嫩的臉蛋。

    撒旦在上,我是不是看錯了,中年男人現在知道了冷暖真的把王蕭當成哥哥了,也就沒有了敵意,一雙眸子又恢複成了清水狀態。

    冷暖大眼一轉,對著王蕭,道:“既然真的要砸場子,那我讓歐陽叔叔幫你吧,多個人多份力量嗎。”

    中年男人複姓歐陽,他做夢也沒有想過聰明的冷暖會出這麽個餿主意,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心裏在祈禱著王蕭不要答應。

    以他的身份,實在不宜出現在這樣的‘活動’中。

    顯然,自己的這位小主人沒有把自己的身份當迴事兒。

    王蕭也隻是看了一眼歐陽,又捏了捏冷暖的臉蛋兒,道:“我的人已經夠了,他們不見得比你歐陽叔叔差噢。”

    王蕭的這句話絕對沒有挑釁的意思,但是聽在歐陽的耳朵裏,還是有些不自在,他不禁看向了野狼,繼而看向野狼身後的十五名戰隊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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