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幼幼覺得自己的生活歸於平靜了。上學,迴家,沉默。就連寂寂也不來煩她做什麽她不願意做的事情了,她就真麽覺得:生活平靜了吧。

    可是,當那天早上她走進教室的時候,她才發現,上帝是永遠不會讓她平靜的。在她座位的斜對麵,那個一直空著的座位上竟然坐著她怎麽也想不到得顧崢。

    他正安靜地坐在位子上看書,略微有點長的劉海和他白皙的臉對應著更顯得他的幹淨清新。剛好從窗戶外打進的陽光撒在他白色的襯衣上,熠熠生輝。他就像一個真正的白色的天使一樣,吸引著周圍所有的目光,卻鎮定自若地看書,好像些目光都似空氣一樣。

    幼幼在門口沉默了幾秒,就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安靜地走迴自己的座位,安靜地拿出書來,安靜地就像空氣一樣。

    第一節課下課,第二節課下課,第三節課下課,直到中午放學。顧崢都一直安靜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書,寫作業。即使有人來和他打招唿他也隻是應付了一下,一句話都沒多說,也沒去找過幼幼。

    幼幼也一直安靜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雖然兩個人的距離不過五米,雖然她心裏也有疑惑。但是她終究沒有去找他。

    食堂裏,依舊是大家都吃完了後幼幼才和積極慢慢的走進去。點了些清淡的菜坐了下來。

    當寂寂的筷子剛拿在手上、還沒拿穩的時候就看見了剛走進食堂大門的顧崢,驚訝地她手中的筷子又掉迴了桌子上。

    “幼幼,他怎麽在這裏?”幼幼順著寂寂的目光看過去,是顧崢。她什麽都沒說,繼續低著頭攪動著碗裏的飯菜。

    顧崢打好飯,直接走到了幼幼對麵的位子坐了下來。幼幼依舊沒有抬頭,寂寂卻死死地盯著顧崢看,他長長的睫毛和白皙的皮膚讓寂寂覺得心虛又羨慕。她第一次覺得,男生並不是都是她想象中的那麽討厭。

    “你好,我叫顧崢,是幼幼兒時也是永遠的朋友。”顧崢終於發現了寂寂的目光,也發現了自己的不禮貌,微笑著對寂寂說。

    寂寂連忙迴過神來,剛要說什麽,又被顧崢的笑迷惑住了。“你好,我是幼幼現在,也是永遠的朋友。”

    幼幼低著頭,明明心裏很感動他們的對話,卻當什麽都沒有聽到一樣、依舊沉默。

    “嗬嗬…幼幼有你這樣的朋友真好。”

    “嗯,你怎麽沒有跟你女朋友一起來呢?她也是我們學校的啊。”說完這句話,寂寂有點後悔了,後麵那句根本就是多餘的嘛。

    “她不是我女朋友。”顧崢淡淡地說。“可是,那天我明明看到你和她牽著手啊。”寂寂的話剛停下來的時候,幼幼手上攪拌飯菜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不過,隻停頓了兩秒就結束了。

    “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們已經分手了。”顧崢看著幼幼並沒有注視著他的眼睛說。

    “你慢慢吃,我先走了。”幼幼看著寂寂邊說就便站了起來。

    “幼幼。”顧崢也站了起來,並拉住了幼幼的手腕。“如果你是因為姚歆的事,那麽我可以跟你解釋。我知道,這十幾年你受了很多委屈,我沒有在你身邊履行對你的承諾,可是,你不要這樣對我。”

    “我沒有怪你,我隻是想安靜,平凡一點。”幼幼轉身便離開了,顧崢的手滑落了下來。他並沒有用力地抓住她,他怕把她抓痛了。

    安靜了一個下午,一放學,耳邊就傳來吵雜地聲音。走在人流的末端,幼幼和寂寂並不急著迴家,而顧崢也不緊不慢地跟在她們身後。

    “幼幼,那個顧崢好像在後邊呢。”

    幼幼低著頭,繼續往前走,就像沒聽見寂寂的話一樣。寂寂也已經習慣了幼幼這樣的沉默,什麽都沒有再說了。她知道,幼幼和顧崢之間肯定有一些故事,她不想去觸碰那些對幼幼來說應該是帶著傷的迴憶。

    走到校門口的時候,幼幼正在猶豫到底該去哪的時候,卻被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了過去。

    “你,來這裏幹嘛?”幼幼有些不解地看著諸桁,他現在不是該恨自己嗎?怎麽會來找她呢?

    “應該是我問你吧,你給了他什麽?你給了他什麽,讓他放棄那些東西?”諸桁有些生氣,但卻強忍著憤怒問幼幼。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幼幼疑惑得看著諸桁,從他的眼睛裏,除了憤怒,她什麽也沒有看到。

    “你真的不明白嗎?那天,艾離把東西還迴來了,他說那是你們之間的交易,嗬,你拿什麽跟他交易,讓他放棄那些東西?”諸桁不敢想象艾離那天的話,他不信,不願也不敢信,到現在為止,幼幼在他心裏還是那個純潔的一碰就會碎的水晶一樣。

    “我沒有……”幼幼已經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麽了,她開始覺得糊塗了。

    “你有沒有去過新泉酒店,307號房?”

    “有。”幼幼有點心虛地說,雖然她自己知道,她什麽都沒做,可是她還是好怕,好怕別人會誤會。

    “嗬…哈哈……”諸桁用盡自己最大的力氣把手中的安全帽扔得老遠,扔得粉碎,然後騎著那輛紅色的摩托車飛一般地消失在幼幼的視線了。

    幼幼低著頭,她還什麽都不明白,什麽都不知道。她還什麽都沒來得及說。她還不知道,諸桁沒說出口的“我寧願一無所有,也不想讓你去做交易。”

    “幼幼,發生什麽了?到底怎麽了?”顧崢有些著急地看著幼幼,他好後悔、這些年來沒有在幼幼身邊,分擔她的痛苦,讓她變成現在這樣一個心理裝滿了傷痛的孩子。

    “迴不到過去了,再也迴不去了。”幼幼無力地倒在了顧崢的肩膀上,這麽多年了,她要的不就是這麽一個肩膀嗎?這樣一個讓她在流淚時,孤獨時,失望時,很踏實的肩膀。可是,她一直找不到。

    顧崢不知所措地把手放在了幼幼的背上,他身後很遠的地方,有那麽一雙很犀利的目光,記錄下了這點點滴滴,像種子一樣,種在了心裏,填補了那個被顧崢挖起來的坑。

    再次見到顧崢時,已是一周以後了。在那姹紫嫣紅,燈紅酒綠的酒吧裏,顧崢終於找到了在舞池裏瘋狂舞蹈的姚歆。

    顧崢走到姚歆的身邊拉起姚歆的手就往酒吧外衝。剛見到顧崢時,姚歆還有些高興,高興顧崢還是沒有完全忘記她的,可是下一秒,她幾乎想抽顧崢的巴掌。

    “姚歆,你說,如果你不滿意我這樣對你你衝著我來就好,為什麽要傷害我母親?她已經辛苦了一輩子了、就算你再恨我,和她無關。”

    姚歆瞪大眼睛,濃厚的眼影被路燈照得倍顯清晰,掩蓋了目光裏的晶瑩。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不認識顧崢了。以前那個溫柔,大度是顧崢就算不喜歡她,就算心裏討厭她用各種不正確的方式威脅他,也不會這樣兇,這樣隨便來質問,懷疑她的。他真的變了,但是她卻不知道為什麽。

    “嗬、你媽怎麽了?病危了還是死了?你這麽著急地來質問我?”

    姚歆輕蔑的目光看著顧崢,風把她臉頰旁沒綁上去的幾根頭發吹得搖曳生姿。性感的吊帶短裙包裹著她完美的身材,她覺得在外麵好冷,從頭到腳,從裏到外都那麽冷。

    顧崢沉默著,充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姚歆,無言以對。

    “嗬,怎麽不說話了?”

    “我明天就去為我媽辦轉院手續。”顧崢不想跟她多說什麽,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臉他自己都不知道誰對是錯。

    “你以為你媽離開了這家醫院還有更好的醫院治療她的病嗎?”在顧崢轉身的錢一秒,姚歆保留住了她最後一絲挽留顧崢的機會。

    顧崢確實被她這句話震撼住了,他很清楚地明白,離開了姚歆家的醫院,他媽媽的病是沒有辦法堅持住一個月的,可是,他也真的不想再被牽製了。

    “如果你真要離開的話也可以,不留。”說罷,姚歆就迴到了酒吧內,沒再迴頭過。她充分地相信,顧崢是個很孝順的人。

    顧崢轉過身,正要往迴走的時候,一抬頭,看見一個他想不到的人。

    “你怎麽在這?”顧崢打著淡淡疑惑的口氣問。

    “我還想問你呢,剛才那個人好像是姚歆吧。”寂寂淡笑著,可是卻不是真誠的那種笑。

    “嗯。”

    “她進去了,你不進去嗎?”寂寂看著顧崢背後的酒吧說。

    “有空嗎?能聊聊嗎?”顧崢知道寂寂在想什麽,但他不想多說什麽,隻想找個合適的方法發泄一下。

    “嗯。”

    一年有365天,一天有86400秒。

    幼幼不知道,在過去的那17年的536112000秒裏,自己是怎麽度過的。除了七歲前那段短暫而快樂的時光,其餘的,她自己都迴憶不起來還剩下什麽。

    好像在以前的記憶裏,所有關於快樂與笑的印象,都停留在顧崢身上。十年前的照片和現在的照片比較起來,幼幼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一切,好像真的不再是以前那個樣子了。

    現在的顧崢,留著短碎清爽的頭發,看來很幹淨,純潔,不再是以前那個留著小平頭的小顧崢了;現在的顧崢,穿著簡單,昂貴的運動服或襯衫,看起來整潔又清新,不再是以前那個總會把衣服弄得髒髒的顧崢了。現在的顧崢,會冷靜地處理事情了,不再是以前那個一天不見幼幼就會滿世界亂找的顧崢了。

    大家都長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秘密。幼幼一直都知道。

    悠揚哀傷的旋律打斷了陽台上的沉寂,一段簡單的對話,幼幼拿著手機和包就出了門去。

    半小時後,在噴泉廣場,幼幼很努力得尋找寂寂的身影。最後出現在她眼前的,竟然是和一個打扮誇張離奇的女人走在一起的艾離。

    “是你?”艾離本來有幾分驚訝的,但維持不到兩秒就變成挑釁了“這不是我們超純情的幼幼小姐嗎?怎麽?在這裏等男朋友啊?有沒有興趣和我玩玩啊?”

    “不是。”幼幼不想搭理眼前這個敗類,她一直記得,諸桁那失望的眼神和那晚的羞辱。她不想跟他計較也計較不起,但是,她並不是不會生氣。

    “那更好啊,走,陪我去玩玩。”艾離笑著正要伸手去搭幼幼的肩膀時,卻被他旁邊的女的拉住了。

    “離,那我呢?”她用一種足以溫柔一頭牛的聲音和口氣對艾離說,手卻緊緊地抓著艾離的胳膊。

    “你?滾!”

    說罷,艾離便甩開那女人的手抓著幼幼的手腕轉身離開了。幼幼努力得想要掙脫開,卻讓他抓得更緊了。幼幼轉身前看到的最後一眼時,是顧崢疑惑加失望的表情。

    “你喜歡玩什麽?說吧,我今天可以完全滿足你。”

    艾離和幼幼站在五花八門的遊樂場裏麵,從高高的摩天輪,到旋少轉木馬。在幼幼的記憶中,都是陌生的,她甚至覺得,這些是她不配擁有的。

    “不,我想迴家。”幼幼淡淡的口氣一如從前。艾離好像被震撼住了,眼睛微迷著看著幼幼。

    “不行,必須選一樣,至少一樣!”艾離近乎命令的口氣看著幼幼說,他就不信,世界上還有他所不了解的女人。

    幼幼不想跟他在這裏爭,在他還沒有用強硬手段之前,幼幼不想再留在他身邊。

    可是,她才剛轉身,就被艾離再次抓住了,並且更用力地抓著往前走。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去坐摩天輪吧。”幼幼不想顧及艾離口氣中的怒氣,也不知道關於摩天輪的種種傳說,她隻想擺脫這個人。

    摩天輪下,幼幼抬頭望了望頭上的這個龐然大物,她覺得她很喜歡這樣從遠處看著摩天輪的樣子。

    艾離拉著幼幼走進了坐進了摩天輪裏,好像是慣性,又好像是怕幼幼跑掉一樣,直到摩天輪開始啟動了艾離才放開幼幼的手。

    記得很久以前不知道在哪個女人嘴裏聽到了這麽一句話:兩個相愛的人一起做完摩天輪會很幸福,兩個陌生的人一起坐摩天輪會在一起。艾離就這麽給記住了,並且時常想起,他真的很想知道這些笨蛋女人們所相信的這些瞎話會是真的嗎?

    摩天輪慢慢的往上升著,幼幼的心越來越亂,臉也越來越蒼白,她低著頭,腦袋裏閃現著很多年前的某些畫麵。

    “你啞巴了?說話。”

    艾離用一貫的口氣看著幼幼說,看了幾秒,發現她依舊低著頭有點不對勁的樣子,艾離伸出手抬起了幼幼偏靠在窗上的頭。幼幼微閉著眼睛,從額頭、上溢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整張臉像死人一樣蒼白。艾離有點慌張地看著幼幼,手腳都不知所措了。

    “唉,你怎麽了?”艾離一手把幼幼拉過來靠在自己肩上,一手翻開幼幼的包包從裏麵拿出紙巾給幼幼擦汗,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艾離發現了一個他尋找了很多年的秘密。

    幼幼第二天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全黑的床上,整個房間也是全灰、黑的的裝潢。她坐起來,剛一轉身,就看見了剛從浴室出來裸露著上半身的艾離。幼幼看了艾離一眼轉移了視線,她承認,艾離的身材確實很有魅力,但她沒感覺。

    “嗬,羞什麽?該發生的都發生了,還裝什麽?”

    幼幼低頭,看著衣衫完整的自己,心裏一慌,不知道艾離說的是真是假。但她現在想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可是,她剛下床站來,就被艾離重新壓在了床上。

    “還裝?你以為你真那麽純潔啊?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跟我走迴這裏來的。”

    幼幼沒有搭理艾離的舉動,很衝動地一用力就推開了艾離。拿著旁邊的包和手機就離開了。

    走出艾離豪華的公寓,上了車後,幼幼打開手機一看。那麽多條的短信,那麽多通的電話,全是寂寂和顧崢的,還夾雜著幾通家裏的。

    幼幼看完短信放下了手機,窗外已經有陽光照了進來,隻是不太明亮,有點懶散昏暗。

    “小姐,你去哪?”司機轉過頭笑著問。

    “一中。”

    幼幼頭也沒轉嘴角輕輕吐出了兩個字,目光一直追隨著窗外飛過的白榆樹。樹上的葉子大多都已經落光了,隻剩一根跟光禿禿的樹幹,沒有埋怨、沒有呻吟,直挺挺地立在路邊,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守著這座城市,和這裏的人。

    有時候,幼幼也很想做一個這樣的人,永遠堅毅,永遠無私。不管什麽都打不敗。可是從7歲起,她就知道自己不是那樣一個人。

    她永遠記得在哪個下著傾盆大雨的夜裏,自己是怎麼被送到奶奶家的。

    “媽、請你一定要帶好幼幼,我挽迴了她媽媽後會迴來帶她走的。”

    “你什麽都不用說了,沒用就是沒用,不必找那麽多借口!我早說過、你們遲早會害了孩子”轉身、奶奶抱著幼幼說“乖孫女、以後你就跟著奶奶了。”

    被奶奶柔軟的手拉迴了裏屋、幼幼很用力地想掙脫奶奶的手、想迴過頭、再看爸爸一眼。可是短短幾步路,奶奶溫暖的大手充滿了力量一點掙紮的機會都不給幼幼。

    那天晚上、幼幼在奶奶的懷裏睡得格外的香甜。雖然、她聽見了大雨的聲音;雖然、她夢見了媽媽狠心丟棄她的畫麵;雖然、她覺得自己正在掉入一個無底的黑洞。

    可是、她從沒睜開過眼睛,因為她怕,睜開眼睛看到的一切會和夢裏的一樣。

    那天以後、幼幼就學了了安靜、學會了孤獨,學會了一個人承擔責任。

    當別的孩子都罵她沒人要的時候她知道轉身、流淚也不讓別人看見,至少證明自己堅強。當奶奶臥病不起的時候、他知道自己一個人去很遠的地方找醫生給奶奶看病,至少她知道沒有了奶奶,她就一無所有了。當想念爸爸媽媽及、崢的時候、她會靜靜地看著爸爸帶她來時走的那條路,希望,還能從這條路上走出去。

    可是、漸漸地,幼幼覺得自己連爸爸媽媽的樣子都模糊了。隻有那個傻傻的簡單的笑容,一直印在她的腦子裏,應為那個笑容裏還她的期盼,還有她的信任。

    一陣急促的刹車、把幼幼狠狠地搖搖會了現實。她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發生了什麽就已經被姚歆拉下了車。

    幼幼的目光剛剛定格在姚歆的身上、一個突然而來的巴掌就落在了幼幼臉上。

    “賤人、你說!你是怎麽勾引崢的?”

    “我沒有。”幼幼微微低著頭,她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麽,為什麽一切的一切,都讓她難過。

    “狡辯!還敢說沒有!你有什麽本事,能讓崢為了你連他媽媽都放棄。”姚歆再一次舉起手、就在她的巴掌快要落在幼幼臉上的時候,被攔在了半空。

    “她是我的人、你確定你還要打嗎?”幼幼抬起頭,映入眼簾的艾離讓她的心出現了一絲的波動。

    姚歆水汪汪的眼睛死死盯著艾離“哥哥、她…”

    “好了、不用說了,我限你三秒鍾內向她道歉,不然,你就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轉身的那一瞬間,姚歆的目光中閃爍出了一絲仇恨。下一個瞬間,幼幼眼前見到的,是一片鮮紅,鮮紅的血。在那個十字路口她見到了時間最美的顏色。

    雖然、幼幼及其討厭醫院了的氣息。但是,她還是懷著贖罪的心情來到了醫院。

    “幼幼、你確定你要進去麽?這件事不是你的錯。”

    “沒事的,如果我是她,我也會生氣的。”經過好久的掙紮,幼幼還是覺得,自己不是沒有錯,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現,一切不會發展成這樣。

    可是,就當他們走到姚歆病房門口時,她卻沒勇氣走進去了。

    “崢、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可以變乖的,變到你喜歡那樣。我不能沒有你。”姚歆帶著哭腔的聲音沒有一點驕傲、沒有一點盛氣淩人,就像是在求崢,不,她已經就是再求了。

    就在幼幼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顧崢的聲音打住了她的腳步。

    “對不起、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沒辦法,我不能強迫自己的感覺。以前,在沒有找到她的時候,我可以接受你的無理取鬧,可以把你當妹妹一樣。但是現在她已經迴來了,我不會再她失望了。”

    “那現在那就不能把我當妹妹了麽?她有什麽?她有的我也有,她沒有的我也有!”姚歆幾乎要瘋狂的嘶喊震疼了幼幼的耳朵、震疼了幼幼的心。也許,姚歆說的對,她有的,姚歆都有。

    “是、她沒有的你有。她被誤會的時候隻會沉默、你卻能最快的澄清自己。她受委屈的時候隻會自己一個人難過,你卻可以讓別人雙倍的付出代價。你們不一樣。”

    “借口!都是借口!我不要聽!”姚歆像個孩子一樣耍氣無賴來傷害自,崢很心軟,她想這樣也許能留下他。可是她不知道,有了幼幼,這招再也不會管用了。

    顧崢用力抓住姚歆不停亂打的雙手“你不要這樣了!過去的事,對不起。請你不要怪幼幼。”

    “崢…”姚歆用力地想抓住崢送開的手、可是、即使她已經摔倒在地,崢依舊連頭也沒迴一下。

    放下姚歆的手,顧崢轉身就走出可病房,他很堅定地想,再也不要讓幼幼失望了。就這麽想著、幼幼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幼幼。”幼幼看了顧崢一眼,她覺得,眼前的崢好像不是以前認識的那個了。以前的顧崢不是那麽無情的,就算是同情,他也不會輕易放下一個喜歡他的女孩。

    幼幼走進病房、走到姚歆麵前,她試圖想去扶起姚歆。可是、她的手還沒碰到姚歆就被姚歆狠狠地打開了。

    “你滾!不用你在這裏裝好人!”幼幼蒼白的眼神從姚歆的身上挪開了、一時間,她竟不知道自己應該站在一個怎樣的位置,來隱藏自己的卑微,才能讓所有人都不失望。也許,今天真的來錯了;也學,崢說得對姚歆是堅強的;也許、真的自己的好意真的沒人願意接受。

    “不關幼幼的事好嗎?幼幼什麽也不知道。”寂寂站到幼幼旁邊心疼的說。

    “嗬、她不知道,很好”姚歆淡淡地看了顧崢一眼,雙手撐在床沿上,用盡自己最大的力氣一點一點站了一起,即使、她的額頭上已經滲出大滴大滴的汗珠也不要護士的幫忙。“曾幼幼你記住、隻要我還在的每一天、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歆、這不關幼幼的事!”

    “你再包庇她?我會讓她死的更慘!”姚歆無情的打斷了顧崢的話、即使、現在在顧崢的眼裏她已經變成了一個無情的女人,她也不能咽下這口氣。

    “幼幼、我們走吧。”和寂寂做出病房的最後一刻、幼幼還是把那句“對不起”說出了口。至少、她想讓自己的心坦然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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