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這本書就是上次我進入閣樓前無意拿出的那本《周易》。我記得上次我翻閱過了,裏麵除了一些爺爺的閱讀時留下的標注,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大伯現在肯定不是拉我學習風水的,他這麽做應該有他的道理。我強耐著性子在一旁等著大伯。


    “拿把卡紙刀給我。”大伯指著我身後的寫字桌說道。


    我迴過頭看了眼寫字台,並沒有看到刀有些疑惑,心裏嘀咕著“這哪裏有卡紙刀啊?”


    大伯見我半天沒動便催到:“桌子左下角第二個抽屜裏的棕色筆筒裏有。”


    我半信半疑的拉開抽屜,果然有一個棕色的木質筆筒。我拿出一看,還真有一個卡紙刀,不過卡紙刀由於太久沒有使用,已經繩滿了鐵鏽。他怎麽知道這裏有把卡紙刀,大伯有透視眼?不對,他是對這兒太熟悉了。


    我把刀遞給大伯,大伯把刀片推出來一看,刀片上全是鐵鏽,眉頭一皺。他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張手巾,大致的擦掉一些上麵的鐵鏽。


    大伯身子伏到與桌麵平行,手仔細的在書的扉頁摸索著。大伯的手突然停頓在扉頁的某一處上,然後用卡紙刀輕輕劃開書的扉頁,裏麵居然有夾層!


    “我滴個乖乖!這裏麵是什麽?”我有點不可思議。


    “好好說話。”大伯的注意力全都在扉頁夾層裏的東西,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好奇的湊到邊上,想看看是什麽東西。大伯一手唿到我臉上,把我推開,“擋著光了!”


    我趕緊讓開,這才看到是一張絲織的布片。這張絲織布片很薄,大伯把它放在桌麵上,都可以透過它看到桌麵。


    大伯借著台燈的燈光,仔細打量著它。我不知道大伯在看什麽或者說在找什麽,但看他老人家這麽專注,我也不敢出言打擾他。


    在一旁屏氣凝息的等了很久,大伯依然盯著這片絲織品,眼睛都充滿血絲了。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剛想說話。大伯突然對樓下的剛子喊到:“把東西拿上來,快。”


    這邊話音剛落地,我就聽到剛子咚咚的上樓聲,沒多久就見他肩上扛著一個木頭架子,手裏還拿著一包東西。“嗬,這木頭架子還是紅木做的。”我看出了它的材質。


    大伯迴過頭白了我一眼,“什麽木頭架子,我讓你多看點書不看,這叫‘桁’,是古人專門來掛衣服的。”


    大伯接過剛子手裏的布包,一攤開裏麵都是縮小版的工具。什麽鑷子、夾子,還有些細得跟針一樣,但卻比針長得多。


    “這是要唱哪出啊?又是衣架,又是針線盒子。”我心裏嘀咕著,因為我已經被大伯搞得一頭霧水。


    大伯手裏拿上鑷子和針,用針輕輕劃開絲織的布片。看大伯的樣子,難不成它不止一層?!


    我心裏剛想完,就見到大伯沿著它原有的折疊順序輕輕攤開,原本小小的布片,現在居然大了好幾倍,但它的透明度依然沒有改變,還是能透過它清晰的看到桌麵。


    我之前也聽說過一些,早年在馬王堆出土了一件素紗單衣,隻有48克重,如果再去掉領口和袖口,就僅僅隻有28克重,薄到完全可以折進一個小小的火柴盒。


    “怪不得古人形容絲織品薄如蟬翼,看來還真沒錯。”我感歎道。


    大伯輕輕的把它掛衣服“桁”上說道:“當年馬王堆出土的素紗單衣每一根蠶絲還沒有頭發絲大,多次折疊後隔著看依然可以清晰的看見報紙上的文字。”


    大伯也提到了素紗單衣,我便問道:“莫非這兩件東西是同一個地方出土的?”


    大伯搖了搖頭,“怎麽可能。當年馬王堆我們也盯了很久,但沒想到被官方發現了,我們隻好撤了。這張布片是你爺爺從秦嶺帶出來的。”


    “秦嶺?”我挑眉問道,大伯點了點頭。“那這些跟壇子有什麽聯係呢?”


    大伯拿出一瓶噴霧輕輕的對著它一噴,布片上慢慢顯現出一些紫色的紋路,經過了大約幾分鍾的時間才完整顯現出來。


    我定睛一看,這居然和我們在金罌和羅布泊裏見到那幅地圖大致一樣。隻不過它更加詳細,在左下角還出現了一副完全陌生的地圖。


    大伯見到大喜,趕緊讓剛子拿出相機把它拍了下來。


    “這是?”我問大伯。


    “這應該就是那副進入某個陵墓的地圖。”大伯讓剛子趕緊把照片洗出來。


    “這三個線索都指向同一個地方,所以應該不會有錯,等地圖繪製出來我們就上路。”


    大伯說完便又折好那張絲織布片,小心翼翼的放迴書的扉頁,重新密封好。


    “那這座墓裏到底有什麽?為什麽會讓曌盯上?”既然能被他們盯上,那裏麵的東西肯定不簡單。


    大伯搖了搖頭:“我怎麽知道?”


    “你不是說爺爺去過嘛?!”


    “那秦嶺下麵都是鬥,你爺爺下的鬥又不是這一個。”


    “既然不是同一個鬥,為什麽會出現相關聯的東西呢?”我問道。


    “除非!那是子墓!”我和大伯異口同聲道。


    這種的情況是非常少見的,子墓的作用也類似於殉葬坑,但不同的是裏麵埋的人地位不同,名稱也有所不同。


    殉葬的是奴隸婢女這類沒有地位的下人叫殉葬坑,若是墓主生前的寵妾,子嗣便叫作子墓。


    “薑總,照片出來了!”樓下傳來剛子的聲音。我和大伯趕緊下樓,隻見剛子上電腦出了一副地圖。


    大伯坐在電腦前仔細的看了好一會兒恍然大悟道:“這應該是墓裏的地圖!”


    “好家夥,這墓的大小程度都快趕上秦始皇陵了。”剛子兩眼放光。


    “剛子,我們這次是去救人的,你別這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到時候下到了裏麵,根本沒這麽多閑功夫去管裏麵有什麽寶貝明器。”


    “是,是,是。小薑爺您說的對,我這是職業習慣。”


    大伯打了個叉說道:“既然有了地圖我們就趕緊出發吧,救人要緊。剛子你聯係下那邊的夥計,準備好家夥,明明你去訂好機票,越快越好。”


    “我訂啊?”


    “嗯,有問題嗎?”大伯挑眉看著我。


    “沒,沒問題,我這就去。”我心裏苦笑道,得勒,又得花幾千塊錢,壇子你小子給我堅持住了,別到時候錢花了,人也下去了,發現你嗝屁了,老子跟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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