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冕的聯絡器響了。眼鏡君有了答案,揮揮手表示不耽誤他工作,高高興興迴去了。跟他同來的研究員也互相說說笑笑,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走了。攛掇的人:“……”“哪位?”陳冕按下通話鍵。“是我。”舒展快速說道:“聽說你們找到了第一個發病的病人,我要見到他。”陳冕毫不猶豫:“好,我立刻安排。”十分鍾後,舒展就在大樓最高層十九樓見到了一個讓他眼熟的人。哦,舒展出門時還碰到了特意等在門外的汪森濤。汪森濤看到他,怒氣滿滿地對他吼:“你對我們做了什麽?你真的釋放了感冒病毒?我警告你快點解決,你這是在犯罪!你別以為你……”大黑:“汪!汪汪汪!”守在實驗室門外的士兵也立刻隔開汪森濤,不讓他接近舒展。舒展冷笑:“白癡!你連威脅和玩笑都聽不出來嗎?誰會把病毒放在枕頭下麵?你初中化學怎麽上的?還有,不要侮辱我的職業操守,滾開,別擋路。”汪森濤被守衛士兵非常不客氣地拉開。舒展帶著大黑上了十九樓,這裏正在改建中,從病人待著的房間來看,這可不像是對待自己人的待遇。而且病人不止一個,有兩個,兩個人被分別關押,都被關在玻璃房裏。醫師和護士正在維持兩人的生命,儀器監測著他們的生命數據。舒展本不想帶著大黑到處跑,但大黑似乎感覺到了空氣中的緊張,死活不肯離開舒展,舒展隻好走到哪兒把它帶到哪兒。當然,他沒忘記把大黑進行消毒,大黑每進出他的實驗室一次,他都會消毒一次,包括他自己和他實驗室的研究人員。其他人知道大黑足夠幹淨,也就默許了大黑在大樓裏的通行無阻。“兩個人?”舒展看到玻璃房內躺在病床上的一男一女,心中感到奇怪。陳冕點頭,“根據我們調查,女性應該是第一發病者,那名男子是她男友,不一定是第二發病者,但是也許因為他們足夠親密,他發病的速度很快,比外麵倒下的那些都快得多。”“那麽問過他們了嗎?有沒有發現是什麽導致他們發病?”舒展問,同時接過一名醫生遞過來的兩人的檢查報告。該醫生對舒展笑了笑,“聽說你這次玩得比較大。”舒展也笑起來,“還行。”陳冕看向兩人,“兩位認識?”舒展和醫生一起點頭,舒展先說道:“老朋友了。”醫生左犴笑道:“我們在學校就認識了,你不知道,這家夥在學校就特別招人恨,當時他明明是藥劑學院的,可醫學院不少人都恨死他了。”陳冕好奇:“為什麽?”左犴哈哈道:“你想,一個旁聽生,除了解剖課,其他專業學科學得都比本專業的學生還好,每次都被教授講師們拿出來當榜樣,你心裏會是什麽滋味?”舒展聳肩,“天才總是招人恨,沒辦法。”左犴翻了個白眼,“這麽多年下來,你的自戀病更重了。”舒展:“過獎。”隨後舒展就逮著左犴,就報告上的數據問了他一些問題。左犴和舒展說起正事,說著說著就走到儀器那邊,直接就把陳冕給忘了。陳冕:“……”直到舒展想起陳冕還沒有迴答他的問題,又轉頭來找他。陳冕這才有機會把那兩名病患的事情說清楚。舒展走到女病人的病床前,終於認出了對方,“這是十一樓d3實驗室的研究人員?我記得她姓王。”“王冉,負責給大黑體檢的原研究員之一。”陳冕補完。舒展心中一跳。事關大黑……大黑在病房外沒跟進來,但它歪著腦袋盯著玻璃房裏麵,似乎認出了女病人。不過它認人的方式主要還是靠味道,玻璃房房門關著,又有消毒水覆蓋其他氣味,讓它一時不能確定。王冉燒得臉部通紅,但她還有知覺,並沒有昏迷,看到舒展進來,眼中閃過幾分慌亂,更有幾分仇恨。舒展壓根就沒注意到她的眼神。王冉心裏又悔又恨。她以為男友說帶出大黑血液的事那麽輕鬆,就以為這事肯定萬無一失,要不然她也不會那麽快下定決心。可誰想到……昨天傍晚,她帶著東西去找男友,男友拿出一個筆記本電腦,把後蓋拆了,把她帶來的血液毛發和u盤全都裝到了該筆記本內,再蓋上後蓋。至少在她看來,那個筆記本嚴絲合縫,根本看不出被拆卸過的痕跡。當時她很不安,男友看出來了,就和她來了一場分別前的抵死纏綿,男友不斷跟她說美好的未來,說等她過一段時間辭職出來,他們就結婚、就去國外。然後就到了男友該離開的時間,她舍不得分開,就一路把男友送到了關卡處。當天離開的人都在排隊做檢查,不但得過安檢門,所有電子設備也都得交上去做全格式化處理裏麵的內容允許物主本人事先拷貝出來,隻不過拷貝的內容得暫時留在這邊,直到檢查過後確定沒問題,就會把拷貝內容寄給物主;所有紙質材料都不能帶出,包括你的私人日記之類私人物品在一定期限後會歸還。檢查的人還會再對你宣講一次泄密要承擔的各種法律責任,同時還會提醒所有離開的人,所有人在一年內不準出國,個人信息會被監控,直到保密期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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