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的光頭大漢們聽到舒展這樣說,隻覺得這個天殘可憐不能見血,那肯定是以前被欺負了或者看到什麽特別淒慘的場景,才會留下這樣的心理後遺症。包括舍愚都這麽想,看舒展的目光都柔和了三分。房利目光一閃,暗暗記下。“你、你要喝水嗎?”那個說話憨憨的大漢抓著頭道。其他大漢:“……”舒展沒聽到舍愚說的那段話,所以也不明白為什麽這些光頭大漢們看他的眼神怎麽會那麽尷尬和扭捏,而那個說話憨憨的大漢明顯在沒話找話。“不用。都看著我幹什麽?我有準備就不會再暈血。你們幾個,能動的,幫我把病床移到那邊,重傷的都留在這個屋裏,輕傷的到隔壁。”舒展開始直接下令。有大巫在,加上大巫剛才說的那段話,大漢們自我解嘲地哈啦哈啦笑了幾聲,就鬧哄哄地按照指示開始做事。“嗷!我要死了,我的肚子被挑破了,我的腸子都流出來了,大巫救救我!給我一瓶精力藥劑吧!”有重傷的大漢哭喊。“給我給我!我的腦袋破了,我才就要死了!大巫給我!”“我的腿!我的腿斷了,疼死我了,大巫給我精力藥劑吧,求求您了!”舍愚大巫:“都別吵!”但這次舍愚的怒喝沒有用了,新來的傷患一個勁哭喊叫嚷,全都在索要精力藥劑。舒展皺眉,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聽到“精力藥劑”這個詞匯,從光頭大漢們對其的渴望來看,這藥劑的藥效一定非常好,而且應該可以止疼。但是從舍愚的反應來看,這種藥劑應該很少。舒展走到舍愚身邊,低聲道:“能把那個精力藥劑給我看看嗎,我看看成分,如果能做出來……”舍愚大巫:“你就別搗亂了。你也許會幾個配方,但是精力藥劑的配方是沙國的最大秘密,不知多少藥劑師想要破解,最後都沒能成功。”嗬,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做出來是不一定,但分析其中成分,我還真的能。舒展伸手,“給我一瓶,我以後賠你十瓶。”舍愚捂住口袋:“沒有!”“那這裏的傷患你處理,我見血暈。”“……你才是藥師。”舍愚掙紮。舒展冷笑:“這是你們說的,我什麽時候說接受了?”舍愚吃驚,一臉“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的表情看他。舒展再次伸手:“精力藥劑。”舍愚咬牙再咬牙,“好,我幫你處理傷患。”不行,他還是舍不得,這幾瓶他要留著自己用的。舒展沒想到前麵看似大方的舍愚在一瓶精力藥劑上竟然如此小氣,一時也哭笑不得,但也不再跟他索要。沒拿到精力藥劑,舒展看滿屋子亂哄哄的大漢,心火上升。“我剛才說的話你們都沒聽見嗎?輕傷的送到隔壁,你們連什麽是輕傷都不懂嗎?難道你們的大腦比天殘還要愚蠢?”舒展手一指,“你,還有你,把那邊斷腿的送到隔壁!然後再過來把這兩個叫得厲害的也移過去,還有力氣叫那麽大聲,一時半會肯定死不了!”光頭大漢們看著比他們矮小了許多的天殘竟發出了八米高的氣勢,都有點震驚,可能震驚過頭了,竟然不吵不鬧,下意識地按照舒展指揮做事。傷員一分開,病房裏頓時沒那麽擁擠了,空氣似乎也不再那麽糟糕。“好了,沒受傷的都可以滾了,別留在這兒占地方。”舒展揮手趕人。送人的全都唿啦啦往外跑。“等等!你給我站住。”舒展叫住那個手臂有燒傷的大漢。大漢轉迴頭,帶著點小心翼翼地問:“呃,你有什麽事?”舒展快步走到他身邊,抓過他的手臂,“這是燒傷。你們被燒傷的人多嗎?”大漢瞅瞅自己的胳膊,“不多,但也不少,不過都不重,我是負責引誘的人之一,才不小心被那大家夥的火舌燎到。”說到後麵,大漢明顯得意起來。舒展拍拍他的傷口上端,“你可以走了,但等會兒記得讓所有燒傷的人過來我這裏上藥處理,包括你在內,越快越好。”大漢疼得齜牙咧嘴,再也不覺得這個燒傷不嚴重了,他決定了,等會兒傳了話他就過來上藥。舒展轉頭看兩個房間的病患,按了按額頭,他是藥劑師不是醫生,會的隻是一點急救知識,這麽多傷員,還全都血忽淋拉的,他真心不覺得自己能扛得住。術業有專攻,讓一個藥劑師去做醫生的活計,那是一種資源浪費,也是對生命的不負責。找誰幫忙呢?舒展眼睛掃來掃去,等看到答應幫他處理傷患的舍愚大巫身上時,眼睛一亮。別看舍愚的藥劑學得不行,但他在接骨和處理外傷上很是熟練,至少比他熟練得多。手術這件事嘛,除了專業知識,就是要求眼準手穩心態好,他覺得舍愚幾個條件都符合。而且他要傳授的也不是什麽複雜的手術,隻是簡單切割和縫合而已,舍愚吸收能力強、動手能力更強,他相信對方一定能夠做到。想到就做,舒展去跟舍愚說了。舍愚聽說能學那皮肉縫合術,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同意了。舒展也很滿意,把舍愚教會,還跟他重點說了要注意衛生的事,就把傷患徹底丟給了舍愚,他則一頭鑽進了隔壁。他剛才答應了一個大漢,讓燒傷的人過來領燒傷藥,但他還沒做。不過也不用太捉急,他記得架子上的有種名叫落地生根的植物,其葉片肥厚,含有一種膠質,這種膠質按照他的分析,對燒傷應該有一定效果。如果不是有這個東西,他也不敢開口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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