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澤善停下與魔物廝殺,讓寶兒迴歸自己的肩膀,疑惑道:“隻有我關心,它嘴裏那個玩意好像是靈寶境的月亮嗎!” “你說,這樣威風的龍,是哪個修真界的?” 柳音塵則更在意勢力歸屬的問題。 崔夏烈英俊的臉上神色木然,沒有抬頭,而是凝視著前方你儂我儂的一對情侶,貌美如花的女子他是最熟悉不過的,因為在幾月前她還躺在他懷裏撒嬌,說永遠隻屬於他一個人。 “莫綰綰……” 他眸色暗沉,渾身被濃鬱的魔氣覆蓋。 紫龍終於來到深淵邊界,在這裏等待著它的是柴京彥。 —————— 薑勤風醒來時,覺得很不對勁。 他服用假死藥後留下書信,他知道隻要自己提出這樣的請求,江佑鄰一定會實現。 雖然現在他確實躺在棺材裏,但……江佑鄰也在他的身邊,甚至還穿著大紅的喜服,雪白的皮膚,緊閉的雙眼,精致的鼻梁,花瓣似的唇瓣,冰冷而沒有聲息,像一具豔麗的屍體。 他馬上意識到一個瘋狂的事實—— 江佑鄰竟對自己偏執至此,不惜與他共同下葬,在冰冷的地下與他一起沉眠。 薑勤風幾乎是下意識屏息凝神,不能在這個時候被江佑鄰發現他還活著! 於是他小心翼翼地運轉靈氣,心中疑惑也不知江佑鄰到底是清醒還是昏睡,不過出於保險起見,依舊準備趁這個時候把對方弄昏迷。 就在他的手指快要觸及江佑鄰眉心的時候,那人倏忽睜開眼。 “小風,你知道嗎,雲羅天河被我毀了。” 薑勤風沒料到他醒了,更沒料到他頭一句話說的這個。 “你放我走,或許還有挽迴的辦法。” “事到如今,你還以為我會放手嗎?” 江佑鄰那邊傳來啜泣的聲音,他看似堅定,實則為弟弟的死而複活感到慶幸,慶幸之餘又感覺絕望,因為他馬上意識到薑勤風不過是裝死,為了離開。 薑勤風:“當然不會。你要躺在這棺材裏,就躺著吧,反正我也不會心疼,別拿從前那副柔弱的樣子騙我了。” “轟——” 下一刻他運靈而出,迅速掀館而起,沒有鎖靈鏈的束縛,薑勤風終於可以一展身手,幾乎是一眨眼,就飛離地麵。 守在外麵的高階魔人幾乎懵了,而緊隨其後的江佑鄰頭發披散,周身幽冷,咬牙切齒地下令:“抓住他!” 薑勤風飛了一圈終於知道這裏原來是靈寶月,不由為江佑鄰的惡趣味感到惡寒,正準備打開消息係統,數千名高階魔人已經追上,把他團團圍住。 “小風,你我已經成婚,你還想跑到哪去?” 江佑鄰目光溫柔得滴水,不知道的還真會以為他在勸說賭氣出走的道侶迴家,而大紅的喜服和發梢沾染的棺土都給人不祥的感覺。 薑勤風與江佑鄰打了起來,這次他是一點情麵也沒留,江佑鄰被打得節節敗退,甚至被他心甘情願胸口被捅出個窟窿。 “我知道你怨恨我,這都沒有關係,你打我罵我也好,殺了我也罷,你要明白,你不可能離開這裏,不可能離開我的身邊,乖,小風,跟哥哥迴家好嗎?就算雲羅天河毀了,我們可以在這裏重新建一個,別生氣了。” 薑勤風簡直被這人的無恥與倔強氣得臉色鐵青,話都說不來了。 就在這時,忽然一陣龍鳴傳來,整個地麵都在搖晃,魔人們齊齊露出震驚的神色,幾乎被突然起來的甩動,扔出月球的表麵。魔人們迅速用靈氣穩固自己的身形,卻也因為這樣變得十分被動。 江佑鄰則不顧一切地拉住薑勤風的手,跌落到地麵。 出奇地,薑勤風對這龍鳴的聲音十分熟悉,緊張的情緒迅速鎮定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能感受到靈寶月被龍叼出了海中,一路飛行,飛過上清境、開皇境,顛簸非常,好幾個魔人都沒忍住吐了出來,更別說使用攻擊法陣了。 “小風……小風……” 是柴京彥的聲音。 薑勤風眼前一亮,身輕如燕,縱使江佑鄰速度再快,也攔不住他。 “謝哥呢?他在哪裏?他……是不是就是這條叼走月亮的龍?” 柴京彥見他除了一身婚服礙眼外,安然無恙,終於放下心來:“現在他正維持靈寶月在深淵之上的狀態,我們必須趕快離開這裏,等到靈寶月沉入深淵,我再將所有魔物引過來,一切的紛爭就會結束了。” 這樣的兩全之策竟然是由謝靈檀想出來的。 雖然假死活埋一事,徹底消耗了薑勤風對江佑鄰的憐惜,這種永別的關頭,他卻忍不住迴頭看那人一眼。 他們的故事從臨江城開始,誰又能想到會以這樣鮮血淋漓的方式在深淵結束。 江佑鄰見薑勤風要走,眼尾發紅,瞬間奪取在場所有魔人的心智,下了死命令:“殺掉柴京彥,搶迴小風。” 棘手。 特別棘手。 除開對付高階魔人,柴京彥還要防止神出鬼沒的江佑鄰偷襲,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們再不離開這裏,就要和靈寶月一起沉入深淵了。 “轟轟——” “當心!” “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