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該殺不該殺？
這句話有種殺雞儆猴的意味！明顯意有所指！
是警告麽？
廳中，站著的曹和，柳三開，韓甜三人神色一僵，心中莫名咯噔一下。
“嗬嗬，袁久吸食鬼羅煙，殺害朝廷命官，該殺該殺！陸大人說得對！”
這時，柳三開捋著頜下短須，哈哈一笑，眉宇間略微顯露出一絲討好。
嘖。又一個笑麵虎。
陸乾瞥了這個富態老者一眼，心中冷哼一聲。
曹和肅然附和道：“鬼羅煙毒害武者，乃是禍國之物，袁家死有餘辜！陸大人為民清除毒害，殺得好！”
中年道姑韓甜亦是淺淺一笑：“幸虧陸大人目光如炬，洞察秋毫，不然，還真可能被袁久那人逃走。青陽郡百姓，如今都紛紛讚揚陸大人你呢。”
“三位客氣了，請坐。”
陸乾淡然一笑。
“謝大人。”
曹和，柳三開，韓甜拱拱手，一齊坐在左邊椅子上，心中凜然，再也不敢有一絲小覷之心。
這陸乾一上來就給人下馬威，是真的不好對付！
他真的隻有十九歲麽？
此時，陸乾又品了一口茶，悠悠道：“本官向來幹脆利落，不習慣拖泥帶水。三位登門拜訪究竟所為何事，不妨直說？”
“大人，曹某鬥膽請問，鳴鳳閣何時解封？”
左上首的曹和立刻拱手拜道。
“鳴鳳閣？”
陸乾眉頭一挑，輕敲著桌子，沉吟數息，轉頭問道：“孫黑，鳴鳳閣那些女子賣身契等等都清點完了麽？”
“稟大人，鳴鳳閣大多女子來曆不清不楚，少部分賣身契疑似作假，再加上這鎮撫司如今人手不足……”
孫黑遲疑了一下。
陸乾微微一擺手：“無妨，直說吧，本官不會怪你。”
孫黑拱手拜道：“卑職多謝大人！依卑職估算，鳴鳳閣少則三五個月，多則三五年，應該就能徹底查清了。”
唰。
曹和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隨即又恢複正常。
坐在曹和下手的柳三開，韓甜都是微微眯了眯眼。
這明顯是刁難！
“陸大人，不知能否……”曹和拱手拜道。
“不能！”
陸乾直接出言打斷，鐵麵無私：“鬼羅煙之事何等重大！本官下令全城戒嚴，就是要徹底清查鬼羅煙，還有幕後之人！鳴鳳閣作為煙花柳巷之地，魚龍混雜，最容易藏匿江洋大盜，亡命之徒！難道曹管事你忘了本官剛剛在那鳴鳳閣抓的六十五個通緝犯麽？”
這一番話擲地有聲，透著冷冽威嚴。
曹和一時語結，無法反駁。
“還有……神火堂那邊準備在青陽郡內全麵鋪設鐵牛飛車路，估計將會在青陽大河上架設石橋。那一段漕運就先停了吧。”
陸乾飲了一口茶，淡冷道。
“什麽！”
曹和渾身一震，再也保持不住淡定，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漕運是曹家的命根子！
這一斷漕運，那豈不是斷了曹家的命根子？
旁邊的柳三開、韓甜亦是臉色微變。
“隻是一段漕運而已，曹管事你何必緊張。鋪設鐵牛飛車路乃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一旦鋪好，青州考生能直接搭乘鐵牛飛車直入京城，是何等的便捷省時。怎麽，曹管事有意見？有意見也沒事，迴頭本官跟陛下稟報一下。”
陸乾抬眉看了曹和一眼。
聽到這話，曹和心中一驚，連忙拱手拜道：“曹某沒有意見！”
“曹管事真沒有意見麽？”
陸乾追問笑道：“放心，陛下心胸寬廣，如天地之大，曹管事跟陛下提點意見而已，想來也沒有什麽大問題。”
嗬嗬，鬼知道你在奏折裏寫什麽，萬一你顛倒黑白？
曹和麵無表情拱手道：“曹某真的沒有意見！多謝陸大人關照！”
“那便好。”
陸乾點點頭，望向柳三開：“那麽柳管事又為何事而來？”
柳三開嗬嗬笑道：“老夫也沒有什麽大事，隻是這袁家被查抄的銅鐵五礦，有一部分是我柳家預定的，放在袁家倉庫的。”
“有這麽一迴事？”
陸乾轉頭問孫黑。
“是的。”
孫黑點點頭：“在查抄的袁家產業之中，鹽鐵糧食占據一大部分。其中在城東有十三個大倉庫，裏邊存滿寒鐵、精鋼、墨金、鎢精、黑曜石……等等冶煉鐵器的五金礦物！隻不過……賬本還在清點當中。”
陸乾暗暗點頭。
這一批五金礦物，都是上好的冶煉兵器寶甲原料。
尤其是那鎢精，摻入鎧甲之中，能讓鎧甲堅韌剛硬，防禦力大大增強。
“老夫想請問一下大人，這些五金礦物能否讓我柳家領迴。當然，這隻是小事一樁，若有什麽遲誤，老夫也能理解。畢竟，陸大人憂心為民，老夫也是無比敬佩啊！”
柳三開哈哈一笑，拍了一個小馬屁。
“柳管事不愧是明事理的人！這東西屬於柳家，柳管事領迴去，自然是理所當然的。”
陸乾笑了笑，話鋒一轉：“不過……這批貨鎮撫司、神火堂都有大用，本官想直接用了。”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這麽黑？還有王法嗎！
柳三開不禁心中一震，微微瞪大眼睛。
這時，陸乾看了柳三開一眼，淡然道：“柳管事請放心。本官日後會給你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
態度之強硬，簡直出乎三人意料之外。
柳三開臉色異色一閃，又恢複滿麵笑容：“哈哈！陸大人太客氣了！老夫能夠幫到鎮撫司，神火堂，為青陽郡，為天下百姓出微薄之力，那是老夫的榮幸！那批五金礦物，陸大人盡管拿去吧！”
“那就多謝柳管事了。”
陸乾笑了笑，轉頭望向中年道姑韓甜：“韓管事的綢緞莊應該沒有什麽大事吧？”
“確實沒有什麽大事。”
韓甜淺笑著，美眸中透出一絲媚意：“妾身此番前來，是來當那月老紅娘，給陸大人牽紅線的。”
“哦豁？說來聽聽？”
陸乾眉頭一挑，臉上顯露出幾分興趣：“當然，本官不是貪圖美色，而是好奇，究竟是哪位女子，竟有如此膽量自信，覺得配得起本官這等英明神武之人？”
“……”
韓甜，曹和，柳三開齊齊嘴角抽搐。
他們活了那麽多年，還第一次看到有人如此的不要臉，簡直是開眼界了！
這時，陸乾又笑著補充道：“實不相瞞，本官後院裏有三籮筐的女子畫像，都是郡中待嫁閨中美人送來的，本官是看都沒有看一眼。”
厚顏無恥啊！
韓甜再也聽不下去了，輕咳一聲道：“咳咳……陸大人，是妾身之前提起過的遠方侄女。她正是二八年華，聰慧過人，又是沉魚落雁之絕美容顏，聽過陸大人神勇無雙的事跡後，便心生傾慕，想請妾身來牽紅線。”
“可有畫像？”
陸乾挑眉問道。
“有的。”
韓甜從袖袍裏抽出一卷長軸。
孫黑立刻上前，將長軸接過來，遞給陸乾。
陸乾從長軸中抽出畫軸一看，便見到一位畫中畫著仕女般的少女，娉婷玉立，站在一株梅花旁。
確實是個美人兒！
陸乾卷起畫軸，笑道：“美人如玉，本官甚是欣喜，奈何本官八尺之軀早已許國，再難許卿，實在不好意思了。”
孫黑會意，將長軸還迴去。
“那還真是可惜了。”
韓甜笑著，心中莫名替那位遠方侄女鬆了一口氣。
正說著，一道白光突然從天際射來，轟落在廳前，顯露出玄武龜仙人李章武的身影。
李章武神色凝重道：“陸大人，出事了！城南有兩個飛天境高手互鬥！現在周吾、呂嵐，還有趙火龍正牽製著他們！”
什麽？
陸乾神色一變，站了起來：“百姓傷亡如何？”
“暫時不清楚！但數千畝農田被毀，山崩地裂！”李章武凜然道。
“走！”
陸乾一揮手，一步衝出廳門，但突然想到什麽，猛地轉頭，冷眼如刀：“如果青陽郡這段時間出了什麽問題，與曹柳韓三家有關，本官將會怪罪於在座的三位，讓三位知道什麽叫殘忍！”
話落，一道綠光射來，卷起陸乾衝上天空。
李章武亦是化作一道白光衝霄而起。
數十裏外，一座房屋之中，黑氣繚繞，一枚半月黑鏡浮在半空。
無麵青衣男腹中冷冷吐出七個字：
“人已經到齊！動手！”
這句話有種殺雞儆猴的意味！明顯意有所指！
是警告麽？
廳中，站著的曹和，柳三開，韓甜三人神色一僵，心中莫名咯噔一下。
“嗬嗬，袁久吸食鬼羅煙，殺害朝廷命官，該殺該殺！陸大人說得對！”
這時，柳三開捋著頜下短須，哈哈一笑，眉宇間略微顯露出一絲討好。
嘖。又一個笑麵虎。
陸乾瞥了這個富態老者一眼，心中冷哼一聲。
曹和肅然附和道：“鬼羅煙毒害武者，乃是禍國之物，袁家死有餘辜！陸大人為民清除毒害，殺得好！”
中年道姑韓甜亦是淺淺一笑：“幸虧陸大人目光如炬，洞察秋毫，不然，還真可能被袁久那人逃走。青陽郡百姓，如今都紛紛讚揚陸大人你呢。”
“三位客氣了，請坐。”
陸乾淡然一笑。
“謝大人。”
曹和，柳三開，韓甜拱拱手，一齊坐在左邊椅子上，心中凜然，再也不敢有一絲小覷之心。
這陸乾一上來就給人下馬威，是真的不好對付！
他真的隻有十九歲麽？
此時，陸乾又品了一口茶，悠悠道：“本官向來幹脆利落，不習慣拖泥帶水。三位登門拜訪究竟所為何事，不妨直說？”
“大人，曹某鬥膽請問，鳴鳳閣何時解封？”
左上首的曹和立刻拱手拜道。
“鳴鳳閣？”
陸乾眉頭一挑，輕敲著桌子，沉吟數息，轉頭問道：“孫黑，鳴鳳閣那些女子賣身契等等都清點完了麽？”
“稟大人，鳴鳳閣大多女子來曆不清不楚，少部分賣身契疑似作假，再加上這鎮撫司如今人手不足……”
孫黑遲疑了一下。
陸乾微微一擺手：“無妨，直說吧，本官不會怪你。”
孫黑拱手拜道：“卑職多謝大人！依卑職估算，鳴鳳閣少則三五個月，多則三五年，應該就能徹底查清了。”
唰。
曹和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隨即又恢複正常。
坐在曹和下手的柳三開，韓甜都是微微眯了眯眼。
這明顯是刁難！
“陸大人，不知能否……”曹和拱手拜道。
“不能！”
陸乾直接出言打斷，鐵麵無私：“鬼羅煙之事何等重大！本官下令全城戒嚴，就是要徹底清查鬼羅煙，還有幕後之人！鳴鳳閣作為煙花柳巷之地，魚龍混雜，最容易藏匿江洋大盜，亡命之徒！難道曹管事你忘了本官剛剛在那鳴鳳閣抓的六十五個通緝犯麽？”
這一番話擲地有聲，透著冷冽威嚴。
曹和一時語結，無法反駁。
“還有……神火堂那邊準備在青陽郡內全麵鋪設鐵牛飛車路，估計將會在青陽大河上架設石橋。那一段漕運就先停了吧。”
陸乾飲了一口茶，淡冷道。
“什麽！”
曹和渾身一震，再也保持不住淡定，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漕運是曹家的命根子！
這一斷漕運，那豈不是斷了曹家的命根子？
旁邊的柳三開、韓甜亦是臉色微變。
“隻是一段漕運而已，曹管事你何必緊張。鋪設鐵牛飛車路乃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一旦鋪好，青州考生能直接搭乘鐵牛飛車直入京城，是何等的便捷省時。怎麽，曹管事有意見？有意見也沒事，迴頭本官跟陛下稟報一下。”
陸乾抬眉看了曹和一眼。
聽到這話，曹和心中一驚，連忙拱手拜道：“曹某沒有意見！”
“曹管事真沒有意見麽？”
陸乾追問笑道：“放心，陛下心胸寬廣，如天地之大，曹管事跟陛下提點意見而已，想來也沒有什麽大問題。”
嗬嗬，鬼知道你在奏折裏寫什麽，萬一你顛倒黑白？
曹和麵無表情拱手道：“曹某真的沒有意見！多謝陸大人關照！”
“那便好。”
陸乾點點頭，望向柳三開：“那麽柳管事又為何事而來？”
柳三開嗬嗬笑道：“老夫也沒有什麽大事，隻是這袁家被查抄的銅鐵五礦，有一部分是我柳家預定的，放在袁家倉庫的。”
“有這麽一迴事？”
陸乾轉頭問孫黑。
“是的。”
孫黑點點頭：“在查抄的袁家產業之中，鹽鐵糧食占據一大部分。其中在城東有十三個大倉庫，裏邊存滿寒鐵、精鋼、墨金、鎢精、黑曜石……等等冶煉鐵器的五金礦物！隻不過……賬本還在清點當中。”
陸乾暗暗點頭。
這一批五金礦物，都是上好的冶煉兵器寶甲原料。
尤其是那鎢精，摻入鎧甲之中，能讓鎧甲堅韌剛硬，防禦力大大增強。
“老夫想請問一下大人，這些五金礦物能否讓我柳家領迴。當然，這隻是小事一樁，若有什麽遲誤，老夫也能理解。畢竟，陸大人憂心為民，老夫也是無比敬佩啊！”
柳三開哈哈一笑，拍了一個小馬屁。
“柳管事不愧是明事理的人！這東西屬於柳家，柳管事領迴去，自然是理所當然的。”
陸乾笑了笑，話鋒一轉：“不過……這批貨鎮撫司、神火堂都有大用，本官想直接用了。”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這麽黑？還有王法嗎！
柳三開不禁心中一震，微微瞪大眼睛。
這時，陸乾看了柳三開一眼，淡然道：“柳管事請放心。本官日後會給你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
態度之強硬，簡直出乎三人意料之外。
柳三開臉色異色一閃，又恢複滿麵笑容：“哈哈！陸大人太客氣了！老夫能夠幫到鎮撫司，神火堂，為青陽郡，為天下百姓出微薄之力，那是老夫的榮幸！那批五金礦物，陸大人盡管拿去吧！”
“那就多謝柳管事了。”
陸乾笑了笑，轉頭望向中年道姑韓甜：“韓管事的綢緞莊應該沒有什麽大事吧？”
“確實沒有什麽大事。”
韓甜淺笑著，美眸中透出一絲媚意：“妾身此番前來，是來當那月老紅娘，給陸大人牽紅線的。”
“哦豁？說來聽聽？”
陸乾眉頭一挑，臉上顯露出幾分興趣：“當然，本官不是貪圖美色，而是好奇，究竟是哪位女子，竟有如此膽量自信，覺得配得起本官這等英明神武之人？”
“……”
韓甜，曹和，柳三開齊齊嘴角抽搐。
他們活了那麽多年，還第一次看到有人如此的不要臉，簡直是開眼界了！
這時，陸乾又笑著補充道：“實不相瞞，本官後院裏有三籮筐的女子畫像，都是郡中待嫁閨中美人送來的，本官是看都沒有看一眼。”
厚顏無恥啊！
韓甜再也聽不下去了，輕咳一聲道：“咳咳……陸大人，是妾身之前提起過的遠方侄女。她正是二八年華，聰慧過人，又是沉魚落雁之絕美容顏，聽過陸大人神勇無雙的事跡後，便心生傾慕，想請妾身來牽紅線。”
“可有畫像？”
陸乾挑眉問道。
“有的。”
韓甜從袖袍裏抽出一卷長軸。
孫黑立刻上前，將長軸接過來，遞給陸乾。
陸乾從長軸中抽出畫軸一看，便見到一位畫中畫著仕女般的少女，娉婷玉立，站在一株梅花旁。
確實是個美人兒！
陸乾卷起畫軸，笑道：“美人如玉，本官甚是欣喜，奈何本官八尺之軀早已許國，再難許卿，實在不好意思了。”
孫黑會意，將長軸還迴去。
“那還真是可惜了。”
韓甜笑著，心中莫名替那位遠方侄女鬆了一口氣。
正說著，一道白光突然從天際射來，轟落在廳前，顯露出玄武龜仙人李章武的身影。
李章武神色凝重道：“陸大人，出事了！城南有兩個飛天境高手互鬥！現在周吾、呂嵐，還有趙火龍正牽製著他們！”
什麽？
陸乾神色一變，站了起來：“百姓傷亡如何？”
“暫時不清楚！但數千畝農田被毀，山崩地裂！”李章武凜然道。
“走！”
陸乾一揮手，一步衝出廳門，但突然想到什麽，猛地轉頭，冷眼如刀：“如果青陽郡這段時間出了什麽問題，與曹柳韓三家有關，本官將會怪罪於在座的三位，讓三位知道什麽叫殘忍！”
話落，一道綠光射來，卷起陸乾衝上天空。
李章武亦是化作一道白光衝霄而起。
數十裏外，一座房屋之中，黑氣繚繞，一枚半月黑鏡浮在半空。
無麵青衣男腹中冷冷吐出七個字：
“人已經到齊！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