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酒先上,蘇紀微微啜了一口,確實不負其名,酒水微微辣意卻剛好能夠接受,那酒香卻如清晨的露珠積攢了一夜的花香,在日頭冒出時蒸發成氣,夾雜著高粱發酵的酒味竟變幻出更濃鬱的味香味,刺激著大腦的情感區域,微微眯了眯眸,倒真有幾分情動。


    當然,蘇紀是對酒心動。


    她托起了下巴,並沒有將酒一飲而盡,而是放於麵前輕輕晃動著,讓酒香更充分地流入鼻中,食指微微敲著杯沿卻無雜音,似是故意般媚眼微抬落向袁本閻,“小叔……”


    聲音多了分啞意,像隻小蜜蜂似的嗡嗡地在耳邊徘徊卻不煩人,尤其女子微紅的臉頰在燈光得映襯下愈發嬌嫩,那雙狐狸眼裏盛滿了笑意,絲絲縷縷的戲謔與玩味,猶如妖姬盛舞袖下芳華。


    “曾經也有人請我喝這酒,對我說會來贖我,我自是不信的。”


    “要的不過是這美豔的身子罷,又有幾人能在日複一日的歡好中,對著逐漸枯萎的容顏再有一絲半點興趣。”


    “小叔,我已經厭倦了這樣的日子,如此潦草的廢度一生,還不如去打鬼子,死得還值得。”


    女子說完放下酒杯,遠離了酒香微微恢複了意識,她咧嘴一笑,門外小二已經將飯菜端了進來,她執起筷子,“小叔,吃飯吧~”


    袁本閻這頓飯吃得有些索然無味,她如他願不停地喝著那含香酒,可眼裏愈加浸透了某種他不懂的悲傷情緒,許是因為那情感太複雜,讓袁本閻的心也揪了起來。


    不知何時這個女子好像總是可以牽動他的情緒,她笑他便心情跟著愉悅,她默他便也無言開口,她悲,他也跟著一起煩悶。


    女子即使眉頭微皺,也依舊美得不可方言,他突然不知是該撫平她的細眉,還是不要驚擾她的悲緒,最後隻得靜靜地凝視著她,心,跟著她酒盡悄然而動。


    直到臨近八點,他扶著醉著的女子迴了滿春樓,看到崔參謀長時突然明白了女子的愁緒從何而來。


    滿身的肥肉油膩,麵相更是老氣橫秋如刀俎下的豬臉,在看到蘇紀時那淫/蕩色/情的表情,讓袁本閻一個男人都頓生厭惡。


    她這些年……便是服侍這些人?


    袁本閻猛地後悔起來,悔恨當初為何不找到蘇紀帶著她一起走,竟讓曾經窈窕舒雅的女子遭受著這些畜生的糟蹋,他甚至能想象到,女子珍貴的第一夜到底如何的生不如死,將那麽寶貴的一次交給了毫不認識甚至可能極其醜陋的男人。


    那個知書達理的,坐在窗前撫著書香的靜雅淑女,陽光傾瀉在她白裙之上,猶如百合白淨純潔,如今——


    卻是那被人賦予惡魔稱號的罌粟,美得妖豔,毒得上癮。


    她本無辜。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袁本閻握緊了女子的皓腕,似是察覺男子的不安與愧疚,她抬眸淺淺一笑像在安慰他,在看向崔參謀長時,緩緩移步過去媚笑嫣然,“崔大人,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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