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比鬥在毫無準備的情況,突然開始!


    十萬斤的重量加身,就像是當於是在身上背起了五十噸的重物,若是普通人遭這一下,早已經被壓成了肉泥。


    但此刻場上的無論是人族亦或是妖魔,都不是普通人。


    五十噸的重量對於妖魔而言,並不算很重。


    相比較他們顯化真身是,數萬噸的體重,這五十噸隻能算是一條小鉛塊。


    而人族的宗坊學子們有著體內兵器的支撐,五十噸重量也僅僅隻是有些許影響,並不算嚴重。


    唯一沒有受到影響的,便是完成了虛化的陰神們。


    這股加持在身上的重量,對於虛無狀態下的陰神無法起效,讓陰神們得意的看著人族和妖魔,眼神中滿是取笑。


    唿——


    鬥場之中,陰風倏然唿嘯,滾滾陰氣泫然而起。


    沒有束縛,陰神們搶先進攻,人族和妖魔也予以反擊。


    可當他們準備伸展妖魔真身和兵體之時,一股神秘的力量卻突然壓製住了他們變身的能力。


    怎麽迴事?


    同樣的震驚和疑問浮現在所有的妖魔和人族心頭。


    察覺到對手的驚疑,陰神們哈哈大笑,加快速度,惡狠狠的撲來!


    無法喚出真身兵體讓學子和妖魔們感到一絲不妙!


    不過單單是無法喚出真身兵體,對於學子和妖魔們而言,也不等於要束手就擒。


    猛踏一步,韓皇安雙手燃起紫火,嗤的一聲將一頭撲來的陰神燒的嗷嗷痛叫,慌亂後撤。


    同一時間,其他學子妖魔們也各自施展出妖魔道與兵術,將撲來的陰神逼退打走。


    頂著五十噸的重壓,學子妖魔們的反應和速度有些無法跟上虛化後陰神們的速度。


    而占據優勢的陰神,憑借著速度和靈活,隻是不斷滋擾,卻從不強攻。


    “皇安,事情有些不對,你有沒有發現兵器內的儲存的異力,已經不能補充了。”揚手喚出六條青藤擊退一頭陰神,趙幻之來到韓皇安身旁,低聲說道。


    其實不用趙幻之說,韓皇安一早也就發現了這個問題。


    在這個詭異的鬥場之中,似乎所有的外界力量都被隔絕了,它們所消耗的力量,已經無法得到補充。


    無論是妖魔使用的妖魔道,還是學子們借助體內兵器施展的種種手段。


    源頭上都需要消耗體內或者兵器內儲存的天地異力。


    可現在這座鬥場將外界力量完全隔絕,也就導致他們的異力一旦消耗,就無法補充。


    如果體內和兵器內的異力消耗完,無法施展真身兵體的他們,麵對虛化的陰神,將再無克製的手段。


    單手幻化出一隻猙獰可怖的青色爪子,險些將一頭陰神抓死,衛如虎低吼一聲:“聯手,拖下去,就敗了。”


    同樣察覺到了這座鬥場的詭異,學子妖魔們紛紛全力出手。


    刹那間無數手段在鬥場內交織出了一張炫目大網,意欲將陰神們合力擊殺。


    鬥場內,陰神隻有九位,而妖魔加上人族足足有十八人。


    此番合力出手,陰神們自然抵擋不住,甚至連躲避的死角都被封住。


    就在學子妖魔們認為此招能夠奏效重創陰神們之時,一座紅喜深宅轟然降臨,神居之力洶湧澎湃,化作一隻漆黑巨手橫掃睥睨,將學子妖魔們的聯手攻勢頃刻瓦解,化為虛無!


    掩嘴輕笑,輕靠在兩名紙人手臂撘成的椅子上,森川海的眼中滿是戲耍和殘忍之色。


    這片鬥場之中,所有涉及外界的力量都無法使用,這也就意味著妖魔和人族最強大的先祖星辰之力,被封禁了。


    而神居乃是他本身修行出的力量,並不在鬥場隔絕的範圍內。


    如此一來,沒有先祖星辰之力的妖魔和人族,根本無法抵抗他的神居鎮壓。


    這場比賽,從一開始,勝利的砝碼就已經被他握在了手裏!


    麵色凝重的看著場上那座透著陰森詭異的紅喜深宅,人族和妖魔心頭都漸漸陰沉了下來。


    神居境的陰神本就比他們高出一個大境界,現在這片鬥場封了他們的先祖星辰,就等於是斷絕了他的最後的反抗之力。


    這場戰鬥,已經沒法打了。


    “小乖乖們,你們聽好嘍。隻要你們把那小子殺掉,我就告訴你們如何脫離這片鬥場。


    否則,你們全部都將葬身於此,或者……成為我的禁臠。”滿臉陰邪戲謔的神色,森川海手指向淵,用居高臨下的語氣,給人族妖魔擺出了三條路。


    要不殺掉向淵!


    要不全都死在這片鬥場裏。


    要不……生不如死,成為他的禁臠。


    森川海此言一出,妖魔與學子們的眼神瞬間全都聚集在了向淵的身上。


    沒有妖星抗衡神居,哪怕所有的宗坊學子和妖魔綁在一塊,也不可能是森川海的對手。


    一時間,人族與妖魔那脆弱的盟友關係,變得岌岌可危。


    “你說話算話?!”一頭四臂猿妖魔沉聲道。


    生死關頭,選擇變得簡單而理所應當起來。


    犧牲一個人住,來換取他們的平安,這在妖魔看來,幾乎是送分題。


    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森川海緩緩坐直了身子:“當然,如果你們不信,我可以用神庭的名義起誓。”


    見森川海願意與神庭名義起誓,妖魔們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搖擺起來,看向向淵的眼神,也摻雜起了殺意。


    妖魔們已經開始暗藏殺心,而人族這邊也有了狀況。


    第一時間站在了向淵身旁,韓皇安凝眸掃視著身旁同為八大巨宗的學子們,眼神中警告之意,昭然若是。


    感受到韓皇安的眼神,衛如虎輕笑一聲,雙手枕在腦後:“讓我等動手殘害同胞,我等自然是做不到。


    不過向兄弟一看便是一位胸懷大義之人。


    舍生取義這種事情,衛某挺過,卻未見過。


    不知今日能否有機會仰視一次。”


    衛如虎的話讓韓皇安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是知曉向淵玄黃者身份的。


    所以他很清楚,在場的所有人族包括他自己,加起來都未必有向淵的命重要。


    而衛如虎的話儼然在勸說向淵自行了結,如何能不讓他慍怒到極致。


    “衛如虎,今日若能渡過此劫,日後鬥兵台上,你我……不死不休!”凝眸看著衛如虎,韓皇安一字一句說著,擲地有聲,如金玉交擊透著決絕。


    微微皺眉看著目光決然的韓皇安,衛如虎放下手目露疑惑。


    這個家夥難不成是韓皇安未曾公布的親兄弟?


    不然以他的性子怎麽會因為一個認識不久的人,情緒如此激動?


    衛如虎因為韓皇安的劇烈反應而陷入沉默,其他的巨宗學子則選擇性的一直沒有開口。


    或許是他們也覺得,相比於一個普通的宗坊學子,他們這些巨宗學子的性命更加重要。


    這是正確的選擇。


    也是合理的取舍。


    數息後,就在妖魔們已經將淩厲的殺機隱隱瞄準向淵的時候,八大巨宗學子中,一位有著白玉臉蛋,鵝頸玉臂的女子一言不發的走到向淵麵前,與韓皇安並排而立,隱隱護住了他。


    臉上不見一絲懼怕之色,向淵瞪著眼睛上下打量著這位能在這個時候,站到自己身旁的女子,笑著問道:“這位姑娘怎麽稱唿?”


    “狙命巨宗,白絕妙。”白玉臉蛋女子輕聲道。


    “白姑娘,這個時候站在這,你就不怕玉殞此地?”雙臂抱胸,向淵偏頭笑道。


    現在的場麵,站在他這邊,就等於是站在了懸崖的最後一寸上,隨時可能墜山殞命,萬劫不複。


    那雙幹淨的眸子微微低垂,看著麵前已經被九大妖魔頂上,卻絲毫懼意不顯的男子,白絕妙輕開檀口:


    “生死不過一念,可遺臭卻能萬年。我有潔癖,幹不了這事。”


    眼神一亮,向淵哈哈大笑,笑聲爽朗,渾厚暢快,頻頻點頭:“好一個生死不過一念,遺臭卻能萬年。”


    白絕妙的輕語迴答,向淵的暢然大笑,湧入其他巨宗學子耳中,卻成了另一番滋味。


    麵露幾分猶豫後,青靈巨宗的趙幻之、煉土巨宗的高天關,也邁步走到了向淵身旁。


    八大巨宗學子,一半駐足不動,一半側立向淵身旁。


    駐足不動的四人不會向向淵出手,但是麵對九大妖魔的威脅,顯然他們也不會阻攔。


    森川海的一句話,不僅讓妖魔與人族的聯盟破碎稀爛,更是連人族內部都出現了涇渭分明的情況。


    “動手吧!那四個人族,隻要你們不要出手,我也可以饒過你們!”


    尖叫一聲,滿眼報複神色的森川海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個人族小子被妖魔們撕成碎片。


    氣息一沉,九大妖魔同時出手,化作九道妖氣滾滾的黑影撲向向淵。


    妖魔撲來,韓皇安四人麵露凝重。


    青銅鬥場選取的九個人,皆是三族中最為強大的存在。


    眼前撲來的九大妖魔,無一不是血脈出眾的佼佼者,實力與他們幾乎不相上下。


    現在九大妖魔同時撲來,而他們算上向淵才不過五人,


    鐺——


    脆響一聲,向淵手中的橫斷千蒼長刃觸地,刀身上緩慢流動的黃金血匯聚成了那塊方正的王者大印。


    感應到那陽剛霸烈的氣息,韓皇安目光沉凝,低喝道:“向淵,你不能在這動手,否則你的身份就保不住了。”


    “沒關係,既然保不住,那就不保了。


    我已經想到了一個讓他們絕對不會泄密的方法!”


    咚咚的帝王引擎聲漸漸轟鳴起來,向淵周身陽火洶湧,宛如一尊黃金天神,透著濃濃的威嚴雄武。


    “什麽方法?”韓皇安追問道。


    嘿嘿一笑,向淵輕彈刀刃,悠揚顫音透露著殺伐的前奏曲。


    “把它們,都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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