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任妖人府院首臨時改道蒞臨的消息,讓整個嘯空坊都陷入了急促的準備當中。


    嘯空坊的高層們是一個會接著一個會的開,大體上也都是在猜測,新任院首突然改道往這邊,究竟是不是收到了什麽風聲,或者說有什麽別的目的。


    畢竟在名義上,妖人府有監管世家宗門之責,妖人府的院首和分府主也是一郡的最高長官。


    而嘯空坊本身,確實有些汙垢之處,若是這次新任院首真是為了整治嘯空坊,那他們必須提早想出應對的法子來……


    ……


    三水城八百裏外的高空上,五匹腳踏天青色雲團,膚生細鱗,頭長鹿角的魁梧駿馬拉著一座富麗堂皇的馬車在半空中奔馳。


    這馬車通體白金色,馬車的四麵皆有最昂貴精美的絲綢裝裹,兩麵雕著細紋的窗戶被一簾淡紅色的輕紗遮擋,使人無法看到這如此絢麗的馬車內部。


    馬車內,新任的妖人府院首,也就是那位聯合三大世界圍攻裴家的孤清男子端坐,身旁則伺候著一位容貌英俊,看樣子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少年。


    “主子,咱們這迴突然改道去嘯空坊,就是為了找個那叫向淵的嗎?”替孤清男子將從一份茶點仔細擺好,英俊少年好奇問道。


    雙眸半闔,孤清男子輕輕點了點頭:“那尊陰府之主的陰府可能就在他手上,若真是如此,這次圍攻裴家,他的作用無可替代。”


    “可是主子不是說過,生靈煉化陰府,會引發陰神關注,繼而被吞沒本性,淪為陰靈嗎。


    陰府是陰鬼晉升陰神的必備之物,但對於生靈而言卻沒有那麽重要,他這麽做是為了什麽呢?”英俊少年疑惑道。


    “為何?我估計此人也是無意而為吧。


    我已經查過各郡省的圖錄了,沒有和他形態符合的世家,想來這人應該是走運碰巧成了某位存在的人間行走。


    所以懵懵懂懂,不知許多忌諱,意外煉化了那座陰府。”緩緩睜開雙眼,孤清男子眼神清明,運轉著無數智慧神光。


    “不過也正因為此,才給了我們如此絕佳的機會。


    如果此人真的煉化了陰府,這次前往嘯空坊,哪怕是用強也要讓他加入我們的計劃之中。


    裴家那群老狗敢在我妖人府安插內線,意圖架空本府,這一次若是不能見其一舉剿滅,豈不讓其他郡省貽笑大方。”


    見孤清男子麵露淡淡慍怒,英俊少年連忙端著一枚玉盤奉上形如桃花,泛著點點淡香的茶點。


    “主子乃是院首,一令頒下,他豈能不從。


    待主子剿滅了裴家,便能一舉扳正巴中郡世家強勢的局麵,朝廷必有重賞賜下。”


    “希望如此吧……”聽到英俊少年的話,孤清男子嘴角微揚露出一抹笑意,撚起一枚花瓣放進了嘴裏。


    ……


    嘯空坊


    不告而別十幾天的向淵,再次出現在賈喻麵前時,這位鑄院老師的表情,不可謂不豐富。


    “你居然又迴來了?”


    一連曠課十幾天,如果不是因為有上頭發話,賈喻早就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八蛋從鑄院的學生名單裏踢了出去。


    看著麵前麵色不善的賈喻,向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確實,鑄院的功課比之鬥院術院要繁瑣的多,哪怕是曠課一節,都有可能跟不上後麵的課程,更別說一連曠課十幾天了。


    “賈老師見諒,這次離開,確實是因為有要事要辦。這不,事情一辦完,我馬不停蹄的就趕迴來了。”


    對於鑄兵術向淵還是很有興趣的,他一直好奇,他鑄造出來的兵器,究竟能不能成為裝備。


    上下打量了一眼向淵,賈喻無奈歎了口氣轉身離去,他確實很想把向淵給開了,但是上頭不答應,所以對於這個十分惡劣的學生,他也沒什麽好辦法。


    迴到了嘯空坊,向淵又開始了每日枯燥的鑄兵術學習。


    在他離開的這十幾天裏,課程其實並沒多少實質性的進展,隻是每日需要練習提取材料的種類和難度變高了。


    而在他迴到嘯空坊的第三天,妖人府的那位新任院首也來到了三水城。


    作為妖人府的最高長官之一,孤清男子的到來讓三水城的市令放下了手頭上的一切事物,趕來迎接。


    為了避免平民圍觀,孤清男子的馬車直接落在了市令府衙的後院。


    而早就等候在此多時的市令,見到孤清男子走下馬車,連忙迎上前來。


    “下官馮雲見過院首大人。”


    妖人府與司職衙門雖然不是一個係統,但作為妖人府的院首,孤清男子的官階卻比巴中郡的郡守還要高一級,馮雲不過是個市令,見到他自然卑躬屈膝。


    馮雲對著笑臉,誠惶誠恐的迎接,卻沒有引起孤清男子的半分注意,下了馬車之後,男子便徑直朝外走去。


    仿佛眼前的市令就是一團空氣一樣。


    “市令大人莫怪,我家主人不愛與人多言。市令忙自己的便可,若有需要我迴來通知大人的。”


    馮雲一臉尷尬的被晾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時,那英俊少年笑著走上前來,幫這位市令解了眼前的尷尬。


    “好好好,大人若有需要,還請小兄弟立刻通知下官。”有台階下,馮雲趕忙順坡下驢應道。


    別過市令馮雲,英俊少年快步追上了已經孤清男子。


    “何必與這些塵民多說這些廢話。”


    目視前方,孤清男子路線走得筆直,一股冷然地的氣息強行將擋在他麵前的行人分開,就好像隻能別人給他讓路,而他不可以給別人讓路。


    “主子說的沒錯,可是那塵民畢竟是此地之長官,或許還會有些用處。”英俊少年點頭說道。


    “長官?在我眼裏,塵民都是一樣的。


    他現在的一切,是我們給的。當他沒有用處的時候,我們也可以一樣不留的收迴來。”


    孤清男子的言語中充滿了毫無感情的漠視,仿佛市令馮雲在他眼裏,就隻是一件工具。


    一旦這件工具沒有用了,他就會立刻拋棄,不會有一絲猶豫。


    聽著主子冰冷的話語,英俊少年沒有再搭話。


    確實,這些塵民的價值就隻有那一點,利用完了,就可以隨時舍棄。


    塵民塵民,就是命如塵土的平民。


    有誰會去擔心顧慮腳邊的塵土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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