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血症?”


    聽到趙明秀的結論,向淵微微一愣。


    “嗯,死血症。我仔細檢查了這個山匪的全身上下,最後確認這個人就是死於死血症。”


    摘下擋在麵部的白布,趙明秀道:“死血症是一種很可怕的病症。


    患上這種病症的人,全身的血液都會逐漸壞死,然後不再流動。


    就像是死人一樣,這種病症的過程十分痛苦。


    血液不再流動,就會淤積在身體的各個器官。


    疼痛、窒息、抽搐這些都是死血症會引起的症狀。


    我看這個人也是倒黴了,死血症的患病幾率很低,也不傳染。


    但是至今都沒有有效的治愈方法,一旦得上就是絕症,隻能痛苦的等死。”


    “這樣嗎”暗自點了點頭,又給了趙明秀一錠銀子作為謝禮,白眉在趙明秀一臉諂笑下離開了巡捕房。


    走在廣陵的大街上,向淵心中暗自思索。


    鄭高飛是三流高手,要是有什麽死血症,他如何練到這重境界的武功。


    看來屍毒的效果就是和這死血症的症狀類似,讓人體內原本鮮血的血液,變成粘稠凝固的死血。


    死血不流動,導致血管堵塞,繼而身體各個器官失去活力,然後痛苦死去


    如果真是這樣,那以後和非生死仇敵的人動手,我還得小心留意一些。


    也不知這僵屍牙鏈的被動,能不能關閉了


    念頭所致,向淵裝備欄的僵屍牙鏈突然光華一閃,一串信息浮現在了他的眼中。


    僵屍牙鏈:被動:攻擊附加百分之五屍毒傷害已關閉


    麵露驚喜,沒想到這裝備的被動效果竟然真的可以關閉,暗自壓下心中的喜意,向淵大步返迴了向家。


    轉眼年華,秋收冬藏


    四個年頭又過了


    新年開春的第一天,向家卻沒有半分的迎春歡喜之意,反而府內上下皆是一片肅然


    其原因就是向家的老家主,向慕南已經陷入了彌留之際


    向慕南的臥房裏,向文棟三兄弟以及向淵、向川、向明等一眾小輩,還有王衝這些老家仆都齊聚在臥房裏,聆聽著向慕南最後的話。


    “文棟”輕聲唿喚來自己的大兒子,雙眼已經渾濁一片皆不能視物的向慕南,緊緊抓住了向文棟的手:“文棟,你是長子。我死以後,向家就要你來擔著。


    你們兄弟切記和睦,莫要生而事端。


    否則,我走也走得不安心啊”


    “爹,您放心。我兄弟三人,一定聽您的話!”跪伏在向慕南的床前,向文棟顫聲應道。一旁的向樂山和向北辛也是虎目含淚,輕輕點頭。


    “川兒,爺爺沒能給你尋個好親事,你莫要怪爺爺。”心裏始終還惦記著黃若兒那一次的背叛,向慕南長歎一口氣說道。


    “爺爺,我怎麽會怪您呢”身軀顫抖,向川是長孫,和向慕南相處的時間最長,感情也十分深厚。


    此刻看著床上即將西去的爺爺,簡直心如刀割。


    “呃還有誰,我沒交代來著。


    哦,對了。還有淵兒”意識已經開始混亂,向慕南抿了抿嘴:“淵兒今年也有二十了,原本是想等你生日再給你。


    不過爺爺現在沒有那麽多時間了”


    從懷裏摸出了一張紙條遞給了向淵:“這是爺爺給你取的字。


    淵兒,我向家世代從商學文,學武的就出了你一個。


    沒有前人給你探路,日後你可能要多辛苦一些了”


    雖說是穿越而來,但是在向家生活了二十年,向淵也早已把向家人當成了自己的家人。


    麵色黯然的接過向慕南手裏的紙條,向淵低聲應道:“孫兒明白,孫兒不怕辛苦!”


    聽到向淵說完,向慕南原本枯黃的臉色突然變得紅潤起來,說話也變得流暢了不少,幾句話便把要交代的事情說完。


    看到向慕南突然好轉,向家人具是心裏一悲,知道這是老爺子迴光返照了


    果不其然,這陣子精神頭過去後,向慕南的氣息一下就微弱到細不可聞,嘴唇翕動了幾下,便撒手人寰


    “爹!”


    “爺爺!”


    向家家主向慕南駕鶴西去,喪禮向家足足擺了一個多月。


    期間不僅廣陵的各大富戶皆前來悼念,甚至連廣陵縣令孟宏駿也親自過來,為老家主奉了三炷香。


    老家主的離去,讓向家在悲痛哀傷中沉寂了許久,直到天氣轉熱,夏季萌發時,這股親人逝去的痛楚才漸漸變淡


    “淵兒,你等一下。”


    烈日當頭,早上剛剛練完幾套拳架的向淵,正準備迴房洗個澡。


    可剛一轉身,就聽到了王衝的聲音。


    疑惑的轉過身子,向淵看著大步走來的王衝:“王叔,找我有事?”


    望著眼前著上身,強壯的軀體噴發著灼熱氣息的向淵,王衝眼中幾經猶豫,最後還是從懷裏取出了一封書信和半塊厚實的銅幣。


    “這是”看到王衝取出的兩樣東西,向淵隱約感到,王衝似乎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和自己說。


    “淵兒,你今年以是加冠之年,按理說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有些事情王叔要跟你商量一下。”捏著手裏的信封和銅幣,王衝看著向淵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您說。”


    “從你六歲提起要和我學武,如今十四個年頭過去了。


    你無論是武藝還是體魄都超過了我,我已經沒什麽能交給你的了。


    這封信和這半塊銅幣給你。


    我和你爹商量了,讓你離開廣陵,去諸陽求學。”將手裏的信封和銅幣遞給了向淵,王衝徐徐說道。


    “求學?”接過信封和銅幣,向淵疑惑道:“那這兩樣東西”


    “你到了諸陽後,拿著這封信和這半塊銅幣去找一個叫貫一門的地方,在那裏你可以學到完整的搏虎手以及後續武學。”王衝道。


    “完整的搏虎手?後續武學?!”眼眶裏一下子精光四溢,搏虎手向淵練了十四年,早已融會貫通,練成了明勁,成就了三流高手。


    原本向淵以為搏虎手練到這種程度,就已經是極限了,沒想到居然並不完整。


    “嗯,這搏虎手是當年本就是我師門的武學,你到了貫一門找到一個叫楊靖的人,給他看這封信和這半塊銅幣。


    他自然會收你入貫一門,傳你完整的搏虎手和更高深的武學。


    淵兒,你的武學天賦極高,體質神異。


    往後勢必會在武學一路上走的更遠。


    但是即使你走的再遠,還是要聽王叔一句勸,凡事莫要”


    “知道了王叔,我這就迴去準備行囊!”聽到能學習更高深的武學,向淵的早就飛向了諸陽。


    王衝後麵了說什麽,他壓根就沒聽清。


    看著興致衝衝大步離去的向淵,王衝無奈的低歎了一聲,對於向淵他現在已經無法約束。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裏祈禱,小公子能夠把控住自己的,不要落到和他一樣的下場


    “爹,孩兒前來辭行。”


    收拾好行囊,向淵便來到了向樂山的房間前來和自己的父親告別。


    正坐在房間裏捧著一本詞集翻閱的向樂山,抬起頭看著麵前的兒子,輕輕點了點頭:“嗯,你年及弱冠,也是時候出去走走了。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妻子去世後,向樂山對於向淵的寵愛便愈加濃烈,幾乎到了向淵要什麽,他就是想盡辦法也要給他弄來的地步。


    見父親答應,向淵麵露一喜隨即道:“謝謝爹關心,那孩兒就先告退了。”


    啪嗒


    門板碰撞的聲音讓向樂山身子一震,隨之空蕩的房間裏,響起一陣悠長的歎息


    此次遠去諸陽,向淵為了方便一個仆人都沒有帶,隻收拾了一下衣物,帶上了一些銀票,隨後便騎著一匹棗紅駿馬輕裝出行。


    駕馬奔馳出廣陵,站在城外的小道上,向淵迴首眺望身手生活了二十餘年的地方,心中一軟,但很快便被眼中的堅毅強壓下去。


    如果沒有童年的那次遭遇,如果不是身具神奇的裝備欄。


    向淵或許會和父親叔叔,兄弟們一樣在這片地域,過著富足到老的日子,安穩的做一個富家翁。


    但是在見識過那些遠超俗世的存在後,向淵的心早已不甘盤旋在這片小小的池塘裏


    “駕!”


    生硬的撇過頭,向淵高揚馬鞭,輕喝一聲。


    塵土飛揚的馬蹄聲中,背後的廣陵城也變得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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