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不是……”


    哈士奇似乎發現了什麽,頓時就精神了:“這不是那個什麽板嗎!竟然有這麽多……咦,還有配套的書啊!”


    “你是想做點研究?”


    進入房間之後,第一反應是打開“冰箱”尋找飲料的十三香,一邊尋找著點心和飲料一邊撇了撇嘴:“也成吧,別給人家弄壞東西了……我找個地方。正好這幾本法術書得學一下,如果能趕緊錄入完畢,明天就可以少拿幾本。”


    如果要說這個“遊戲”有哪裏不夠方便的話。


    那就是他們至今為止都沒有空間包裹了……


    但這也沒辦法,就連他們老大也沒有。


    “放心,我不會動那些可能會爆炸的東西的。我隻是稍微有點想法……之前看了那個什麽魔法單片機,感覺不是很複雜的樣子。”


    哈士奇眼睛閃著光,手頭嘩啦嘩啦的翻著書:“我試試看,能不能用這邊的書和那個什麽板速學一波——不用理解原理,記住幾個配方和公式就行了!”


    “……你到底想做個啥?”


    十三香迴過頭來,表情有些訝異:“你要做的遊戲,都沒涉及到什麽複雜的邏輯運算吧?不是格鬥就是射擊的、連迴合製都沒幾個……”


    “我想抄一份遊○王。之前的儀式盤沒法做複雜的邏輯判斷,但如果能學會這個奇怪的魔法單片機的編程邏輯,我覺得我應該能做到。”


    哈士奇抬起頭來,表情嚴肅異常:“包括場地魔法在內,一比一比例還原、甚至特效更好。還可以開啟黑暗遊戲模式,造成基本分傷害的同時還帶決鬥者傷害的那種,如果我能弄出來,你玩嗎?”


    “……草,你搞快點!”


    十三香脫口而出:“你要能做出來我肯定玩!不行,我得通知一下大家……”


    “等等等等,等我摸索一下!先不要給他們畫餅,不要給我壓力!”


    哈士奇氣急敗壞的撲過來試圖阻止。


    十三香猛烈掙紮著,更大聲的說道:“不催著點你會摸的!你剛剛說你會做的,快去!”


    “可惡,你這是壓迫無辜哈士奇!”


    “傻狗快給老子動!你等著,我去給你鼓搗點吃的——”


    “叫爹,叫爹現在就給你做!”


    “你做出來再叫也不遲!”


    “太氣了,你肯定是想白嫖我,爹爹我已經識破了你的詭計……”


    兩人在實驗室鬧成一團的時候,安南與艾薩克已經再度前往了澤地黑塔的最高層。


    不等安南再度發問。


    雨果的替身——那戴著阿爾法麵具的黑紅色纖瘦人形,在他們兩人抵達最高層之後,便無聲無息的從他們身前浮現出來。


    它出現的方式很奇怪,伴隨著無形的火光。就像是什麽東西被燒掉了一樣……


    但並非是他“被燒掉因而消失”、反倒是因為被燒掉而顯現。


    這也是安南第一次看到它主動從自己視野內顯現。


    “我聽聞你有什麽事要問我?”


    代表雨果意誌的人偶,發出了冰冷而空洞的聲音:“是從貝爾納迪諾的噩夢中,看到了過去的我嗎?”


    “的確。不過我現在過來一趟,隻是問一些私事。”


    安南點了點頭:“是關於閣下您的私生活的。”


    “……哦?”


    聽到有八卦,一旁雙手抱胸的艾薩克臉上頓時顯露出感興趣的神色:“是什麽事?能讓我知道嗎?”


    “也說不定你本身就知道,隻是我覺得當麵問雨果閣下比較好。”


    安南頓了頓,轉過頭來對雨果問道:“我聽聞……唐璜和克拉倫斯都要複活了?”


    “快了,唐璜已經到臨產期了。克拉倫斯的話大約得年底。”


    雨果平淡的迴道。


    一旁的艾薩克開了個玩笑:“你不會想要用新得到的能力複活他們吧?哦,對了,我是猜的——因為我想你既然有治愈靈氣,多半也會有複活能力。”


    聽到“複活能力”這話,雨果沉默了一瞬、就像是掉線了一樣。


    “我確實有。這也算是貝爾納迪諾最後的饋贈了。”


    安南沒有隱藏,而是誠實的點了點頭。


    “不過我想問的其實是……據說克拉倫斯新軀體的母親,是大衛·傑拉爾德的私生女;而他的父親就是雨果塔主?”


    “……竟有此事?”


    聞言,艾薩克反而是嚇了一跳,迴頭看向雨果:“不可能的吧……不對,好像也有可能。那個時候,雨果閣下已經沒必要一直泡在罐子裏了。但……


    艾薩克麵露迷茫之色:“您從哪聽說的這事?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澤地黑塔,沒看到過雨果離開這裏。”


    “當然是薩爾瓦托雷說的。”


    安南聳了聳肩:“我也覺得很令人訝異,所以才特地過來問一下。”


    “那個孩子的確有我的血。”


    雨果發出沒有起伏的聲音:“但我和孩子的母親沒有什麽關係。”


    聞言,艾薩克的眉頭突然緊皺:“你是說……”


    “是處女生子。”


    雨果的聲音響起:“伊娃·傑拉爾德的確對我有好感,但我身上背負著‘不可擁有後代’的咒縛。


    “這是因為我年輕的時候太拚了……為了讓我的身體不至於被疲勞、壓力和疾病壓倒,我舉行了對腐夫的儀式、換取了【不可擁有後代】,卻能青春不老的咒縛。這並非是束縛性的咒縛……而是根絕了我創造後代的能力。


    “這也是我當年會在沒有留下後代的情況下,就鑽入澤地黑塔的原因。和那些人對我的看法不一樣,我並非是狂熱、或是純真到不知道延續血脈的重要性……我是一開始就知道,並以理智舍棄了它、來換取更多的時間和機會。


    “也多虧了這個咒縛,我才能夠在身體靜滯如此之久的情況下,立刻擁有戰鬥能力。因為我不會出現‘疾病’,而這種情況自然也是疾病之一。


    “前不久,伊娃找上了我——她雖然不是巫師,但也是克拉倫斯的朋友。她說,她願意擔任克拉倫斯的母親……唯一的要求是,她希望孩子的父親是我。


    “於是我就告訴了她,我因為咒縛的約束而無法擁有後代。她提出了另外一個辦法……那就是製造人造人。


    “以伊娃的子宮為杯,以我的血製造出的杯中兒;以她作為奪魂巫師的血統,來承載克拉倫斯的靈魂。如此一來,克拉倫斯就能保留完整的記憶,而他也不會因為伊娃的才能不足而被拖累、能夠完全繼承我的天賦。


    “也就是說,我們打算製造一個‘擁有克拉倫斯完整記憶的雨果複製體’。而作為處女生子,伊娃還可以為新生的克拉倫斯增添神性、使其具有偶像學派的高適性。”


    雨果詳細的將他的思路說出。


    不等安南追問,他便自顧自的說著:“我知道你想說些什麽。我曾經認為,隻要澤地黑塔代代相傳、這個時代的技術就會逐漸更迭,人們自然而然就會變得幸福起來。


    “但我很快意識到……時間並不是無限的,世界也不是一成不變的,人們的欲求也是動態的。人們雖然在物質上變得充足,但人們的需求也會隨之變化。


    “五十年前,諾亞人還認為過年過節能吃到肉就是幸福,而如今即使是農夫也可以每周都吃肉,他們就會希望每天都能吃肉。


    “等到他們每天都能吃肉,就會希望吃到更加美味的肉、更昂貴而稀有的美食。如同最開始,人們隻是希望能夠擁有治療致命傷的藥物,後來就逐漸需要它變得廉價、變得方便攜帶和儲存、甚至需要它治療的時候不那麽痛苦……


    “我並非認為這種欲求不滿是邪惡的。恰恰相反,我認為這是世界正在變好的證明。人們的欲望在上升,就說明時代逐漸變好。


    “但我也意識到了,我曾經的理念是錯誤的。如果隻是給人們逐漸豐裕的物資,也隻會給人們帶來逐漸膨脹的欲望。


    “我希望通過創造無限資源,來讓所有人都幸福的願望,就像是追逐著太陽奔跑的狂徒一般。雖然看著不遠,但永遠也不會達到。因為那並非是毅力就能達成的偉業。


    “我沒有辦法了。我認輸了,我承認了自己的失敗……但是人類不能認輸,這個世界嶄新如此、日日更新,一定還有未來的希望。


    “於是我從那之後,就漸漸不再發明新的東西,而是專注於培養繼承人。無論是薩爾瓦托雷還是本傑明、大衛還是薩爾瓦托雷,都是我培養出的人才。


    “薩爾瓦托雷的學生……那孩子的確也不錯。但繼承人不能隻有一個,激烈衝突的思緒也可以引發良性競爭。


    “薩爾瓦托雷是我安排好的下一代繼承人,必將成神的傑出弟子;馮·霍恩海姆則是幾年後,在薩爾瓦托雷完成升華之後的繼承人;克拉倫斯則是我準備好的,在二三十年後繼承霍恩海姆位置的再下一個繼承人。


    “我其實還打算準備再下一個……但我想了想,也沒有什麽必要了。”


    “為什麽?”


    艾薩克忍不住詢問道。


    “因為有你們在,時代一定會變得更好。”


    雨果毫無感情的聲音平靜落下:“我作為舊時代的老古董,插手我不了解的新時代……或許反而會幫倒忙。留下克拉倫斯就已經是極限了。


    “我已經要燃盡了,而新火即將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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