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餘和小劫已經跑去了別處躲著,我看了眼周圍,轉身朝著城外而去,而背後“轟”一聲震響,整座房屋已是完全坍塌。


    “哼,沒想到,聲名赫赫的白狐居士竟然自封修為跑到陳國邊陲這麽一個破落的小城裏當一個凡人,以為能夠安享一生麽?可惜,遇到了我!”


    “他們四人呢?”


    “他們?”尹天痕嗤笑一聲,“四條爬蟲而已,以為有多厲害,放心,他們實力不怎樣,逃跑的功夫可還是不錯的。”


    “嗯。”他們沒事,那自然最好,不然我可少了四個使喚的下人了,“南紜仙宗下達了怎樣的命令?”


    “嗬嗬,你的人頭,價值還挺高,一件仙器呢,所以,今日還得好好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定然不會得這麽大件便宜。”


    “是嗎?”我冷笑一聲,“南紜仙宗應該說過,要抓活的吧?”


    “你怎麽知道?”尹天痕微微有些驚訝,在他看來,我是完全不知道我被通緝這件事情的。


    搖了搖頭,我沒有答話,滅了蒼穹派是小,毀了南紜仙宗麻痹天極門的計劃也不重要,關鍵的是,我是從絕穀出來,而絕穀,關押著的,可是仙帝承天。


    “哼,我有把握殺你,自然也有把握抓到你,你是跑不掉的!”


    “錚”一聲劍吟,尹天痕已是拔劍而來。


    我雖然看不見他的動作,卻是能夠完全感應到他靈力運轉的軌跡,一舉一動都如雙目看到一般,當下毫不猶豫,火元之力噴湧,化作一把火焰長刀,十八式盤龍刀揚刀而出,一條火焰遊龍當即照亮了半邊天空。


    “嗬嗬,不愧是上宗通緝之人,有些本事,可在我麵前還完全不夠看!”


    尹天痕長劍一揮,道道水元之力彌漫開來,如水蛇般與我火焰遊龍碰撞,五行相克,水克火,我們實力差不太多,自然是我比較吃虧,隻聞得“嗤嗤”之聲不斷,卻是他已經占了上風。


    遊龍再出,與那尹天痕戰在一起,雖然我火元之力被克製,但一時半會兒卻是無礙。


    “哈哈哈哈,白狐居士,你還是乖乖跟我迴去吧,不然有的你苦頭吃!”


    “勝負還早,聒噪得很!”


    “你!冥頑不靈!”


    水元之力頓時強大了三分,火龍已是哀鳴著消散了數迴,沒想到這尹天痕,之前竟然還未盡全力!


    扶風!


    尋個空隙,一式扶風,已是眨眼臨至尹天痕身前,“轟”一聲悶響,卻是他為了防我這一式,水元之力匯聚於前,卻被一劍崩碎。


    “扶風劍式,南紜仙宗六大神通之一!你、你怎麽會?”


    “哼,我會的,還不少呢。”


    “就算你會又如何?你這一式扶風,根本不如真正神通的萬一,如果這便是你的依仗,今日你就納命來吧!”


    尹天痕長劍疾舞,卻是沒有攻上來,而我卻是覺得周圍水元之力愈加澎湃,而且漸漸彌散在周圍,仿佛無處不在,感應到這水元之力,竟然如同花瓣一般,紛紛擾擾,從天而落,仿佛無窮無盡,竟還有一絲淒楚的韻味在內,隱隱勾動心神。


    “居士小心,我們就是敗在這一招之下!”


    身後傳來告誡的聲音,虛弱無力,卻正是葛青山他們四人逃了迴來,看來應該是沒有什麽大礙,隻是虛弱得很,此刻也幫不了我。


    “白狐居士,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吧,此劍式,乃我尹天痕獨有,落花繁櫻劍,我落櫻劍俠的稱唿,便是如此而來,此劍一出,天元境之人還未曾有能反抗者!”


    聽得他這麽說,雖然不乏自誇的成分在內,但也絕對不容小覷,當即遊龍收迴,盤卷在周圍,將我牢牢護住。


    “哼。”一聲嗤笑從尹天痕口中傳來,滿是不屑之意。


    水元之力構成的花瓣落在火焰遊龍之上,“嗤嗤”之聲不絕,火龍雖強,卻是撐不了多久,可我又不敢扯了這火元之力,如果僅憑靈力維持,怕是被破得更快。


    哼,以攻為守!


    我長刀一揮,火焰遊龍咆哮而出,迅速舞動著衝向那尹天痕。


    尹天痕沒有動,冷笑一聲,低吟道:“風吹花落!”


    但覺著花瓣如同被風吹過一般,徑直向我襲來,極為迅速,我立刻揮刀防守,卻覺著那花瓣不僅蘊含水元之力,更是有一種劍氣存在,雖然看似柔弱,卻好似無堅不摧!難怪他有如此自信,這便是劍訣嗎?


    可劍元之力,我也會!此刻劍氣融於火龍之中,更是仿佛絲絲清風吹拂,火龍身上火苗卷動,平添一股暴戾之氣,無盡的落花盡數被擋。


    “居士能耐不小啊,可惜......”


    我心中一怔,卻是身後又有花瓣襲來,趕緊側身一劃,扶風!扶風!


    兩記扶風,斬落大片花瓣,破碎的水元之力卻如同真的花瓣一般,飄灑而過。


    頭上,腳下,全是襲來的花瓣,我心中微亂,扶風劍式連連揮出。


    “居士......”


    身後又是葛青山他們焦急的聲音,不過他們也沒能破開這落花繁櫻劍,因此也隻能幹著急而已。


    如此持續半晌,尹天痕不斷舞劍,而我不斷格擋,看似陷入了僵局,我卻心知肚明,自己撐不了太久,這水元花瓣好似無窮無盡,從四麵八方各處而來,根本斬之不絕,擋之不盡。


    正在我無奈之時,鼻中卻傳來一陣幽香,香味很淡,卻很醉人,竟讓我起伏的心緒慢慢變得沉靜下來。


    是誰在出手幫我嗎?


    眉頭一皺,不對!聞了這香味,我體內的靈力和元力都有阻滯,仿佛變得粘稠了一般,很難調動,火焰遊龍更是慢慢縮小,慢慢暗淡。


    怎麽會這樣?


    “哈哈哈哈,知道我落花繁櫻劍的厲害了嗎?”看出了我的異樣,尹天痕很是高興,傲然叫囂。


    體內靈力愈加阻滯,感覺極為不適,如此下去,不過半柱香,我便隻能無力被擒了,也怪我大意,若是及時逃走,或許也能像葛青山他們一樣順利離開,但我對自己太過自負,竟然完全忘了這修真界的殘酷。


    此番大意,倒是為我好生鳴了一個警鍾,自己的實力,本就不是很高,若還不小心戒備,定然死得淒慘。


    屏住唿吸,可那香味好似無孔不入,從體內毛孔慢慢滲透,愈加麻痹我的身體,就連結下靈凱,也能不著痕跡慢慢破開。可這香味,絕對是一種毒,而且肯定不是水元之力,而是摻雜在其中的一種毒氣,能夠影響靈丹元轉,麻痹身體,這尹天痕自稱落櫻劍俠,卻使得如此卑鄙的手段,當真是為了生存,無所不用其極。


    土克水,就算我此刻明悟了土元之力,也隻能堪堪擋住他的元力而已,對這毒根本就無能為力。


    看來,隻能使用靈器了,我此刻身上的靈器,能夠進行攻擊的,也就隻有烈陽的金色大刀,還有當初段敏丟掉而被我順手拿走的黑色匕首。


    不過,這黑色匕首專門針對命魂,我就不信,一刀下去,那尹天痕魂器還能怎樣保護他不成,但唯一的弱點就是這匕首隻能用於近戰,我也隻能以命搏命,拚著重傷*近其身,方有殺他的可能。


    黑色匕首一現,我靈力包裹右手,將那匕首拿在手中,正欲上前以傷換命,卻在此時傳來了一個聲音。


    “都散了,宣城不準修士打鬥。”


    是當初那個雪靈說的仙帝!


    聽聞這浩氣磅礴的聲音,尹天痕頓時一顫,恭敬道:“不知前輩是何方高人?在下歸雲宗尹天痕,奉南紜仙宗之命,前......”


    “我說,滾!”


    這一聲雖然平淡,卻如同巨錘錘在胸口,雖然不是針對我我卻也臉色頓時一白,而那尹天痕直接“噗”一聲噴出一口鮮血,驚恐道:“是是是,小的馬上離去!”


    說完,毫不猶豫徑直飛走。


    有些感慨,我神色複雜抱拳虛空道:“多謝前輩。”


    “唉......”虛空之中傳來一聲歎息,頓了頓後,那聲音竟再次響起:“孫耀的傳人,以後,小心點......”


    我心中大駭,“前輩認識師尊?前輩?前輩!”


    虛空中,隻留下我焦急的聲音慢慢擴散消失。


    “居士,那人是......”


    “不用理會,此人既然不現身,無論我等如何尋找都不會有結果,那尹天痕,以後防備著點兒就行了。”


    “嗯,今日若不是有居士在,我等怕是時刻都會被追殺啊。”


    說話的,是玲瓏子,我聽出來了這話裏的一絲戲謔,因為若不是這神秘人,我此刻也很有可能葬送在這兒,這玲瓏子,本身實力不怎麽樣,說話卻是陰陽怪氣,若有機會,我第一個弄死他。


    “好了,今日也夠亂了,說說看,你們要給我一個什麽交代。”


    “這......”


    四人裏也就葛青山與戰天與我稍有交情,葛青山輕咳兩聲,上前道:“居士,蒼穹派之後,除了山神門白玉門因為後來一個沒參與,一個倒戈沒有被追究之外,不僅是你,連我們四人也被通緝,說是賣宗求榮,這次負傷,是因為我們逃的時候,沒有收斂氣勢,被歸雲宗之人發現,還打鬥了一場,因為當時受傷嚴重,見得那尹天痕的厲害,便逃走了,沒想到竟然一路追至此處,我們實屬無奈啊。”


    “這個交代,不夠!”


    “你!你要什麽?”


    “此番事故,本就是因為你們四人而起,等去你們所說的那重寶之地後,你們四人每人答應我一件事。”


    “哼,居士未免有些咄咄*人了吧?”


    “葛長老!”我厲聲道:“之前你們就答應幫我做一些事,現在不過改為了硬性要求,到底答不答應,就看你們自己如何決斷了!”


    言畢,我全身氣勢衝天而起,之前侵入我身體的那些毒,在尹天痕離去之後淡了許多,已是被我強行壓製住了,這次全力釋放威壓,就是為了向他們表示,我此刻的實力也足夠殺了重傷的他們。


    葛青山他們氣得不輕,可卻是無奈,剛才那神秘人對我的態度,已經讓他們知道了我背景的厲害,若是沒有我的庇護,這南紜仙宗的地界之內,他們是沒了能好好發展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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