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絕穀之事的整個原由,秋宏是絕對肯定我與蒼穹派是敵對的關係的,而秋軒,秋宏說這是第二次去看他,或許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知道了秋軒的立場,所以,秋宏對我倆可謂是丁點顧慮之心都沒有,而且現在,是個人都能弄死他,他還能作什麽防備不成?


    “你是如何得到這魔功的?”


    “嗬嗬,說出來,或許你都不信,撿的......”


    “撿的?”說實話,要不是秋宏現在沒有絲毫撒謊的必要,我還真的不信。


    “沒錯,那時,我剛來這蒼穹派五年不到,雖然天資過人,被秋夕收為門徒,可依舊有秋軒他們壓在頭上,我雖心有不甘,卻是無可奈何。秋夕待我,卻非師徒,而似主仆,他哪裏將我當做弟子,分明就是唿來喝去的奴隸!”


    秋宏一臉的恨意,看來當年的他,過得也是極為不如意。這秋夕,自稱修的是無情之道,自然沒那些該給的疼愛,其嚴厲,在我們看來,就是殘酷!


    狠狠然吐出口血塊,秋宏咳嗽片刻,似乎舒服了很多,才繼續說道:“我本喜歡在後山樹林練功,或許天也同情我,知曉我心中的苦楚,竟讓我那天練功之時,撿到那本秘籍!我迴去之後,仔細翻閱,發現竟是吸人修為的魔功,雖然不全,卻是威力極大!我不敢修練,十多年前那場剿殺修魔者的戰役,我雖然沒參加,但也聽聞,知曉這修魔的忌諱,可,可兩三年後,我實在受不了了,我要實力,我要打敗所有人,拿迴我的驕傲!於是,我開始修行魔功!”


    我心中詫異,這修魔的功法,如何落在這正派之地?難道,應該說是一定,有人故意放在那兒的,為的,就是這傻傻的秋宏!瞥了秋軒一眼,我繼續聽秋宏述說。


    “哼哼,秋夕那老不死的生機要消散了,我心中快慰至極,可他一身修為,可就浪費了。後來,我通過一些手段,破解了秋夕閉關之所的禁製,準備在其生機消散之際,將其修為感悟統統吸食。直到你,張富貴的出現!”


    看了眉頭微皺的我一眼,秋宏繼續說道:“你是天絕天邪之相,天絕之人,最適其無情之道的傳承,可我了解秋夕,他才沒那麽好心讓你傳承他的道。我可不笨,所以,我猜測得出,他一定是要通過你,延續他的生命!”


    這秋宏,本身就是極為聰慧之人,能夠從我身上便想到秋夕的目的,此人若不是現在這副模樣,幫助我對付蒼穹派,也會是一個很大的助力,可惜了。


    “可惜,你卻被打進了絕穀......之後,我偷偷監視秋夕數年,終於等到他施展秘法占據淩空身體的時刻,那是他最薄弱的時刻,我要吸了他,我要吸了他所有的修為,我要讓他知道,這麽多年我不是他的奴隸!可我錯了,我太小看秋夕了,我的監視,他早就發現,在他最虛弱的時候,卻依舊留了一手,專門對付我!”


    “嗬嗬,秋夕的手段,我算是領教了,落得現在這副模樣,我也沒有怨言,怪,隻怪我自己不夠小心,隻怪這天不長眼!但是,還有你們,你們要幫我,一定要幫我殺了他!”


    “我會的。”平靜地吐出三個字,我看著秋宏,感到一陣悲哀。


    “哈哈哈哈,我知道,如果,你們要這魔功,我可以完全給你們,就當,就當是我為殺秋夕出的一份力。”


    看著秋宏的眼睛,我猶豫了片刻,還是搖頭搖頭。雖然這魔功對我的吸引力可謂極大,可我知道,自己一旦沾上了魔,這輩子,都不可能過得安生。


    秋宏似乎對我的決定也在意料之中,慘笑數聲之後,便如死狗一般繼續苟延殘喘。


    “你們走吧,我要活著,活著見到你們殺了秋夕......”


    秋軒看了我一眼,示意可以走了。確實,秋宏所能告訴我們的,都已經告訴我們了,再在這兒待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能跟我說說剿滅修魔者的事件嗎?”


    秋軒坐在一塊白石上,看著天上朦朧的月色,緩緩點了點頭。


    “修魔者,一般稱之為魔修,我不知道到底什麽是魔修,隻是到魔修一般極少,但他們隨性而為,不分善惡,而且功法詭異,一般極為歹毒,偏生威力極大,殺人取丹,吸魂食魄,對他們來說,不過家常便飯而已,因此,隻要魔修出現,必定遭群起而殺之!”


    我心中一愣,吸魂食魄?我所修行的六道分魂*,不也是吸食魂魄來壯大自身麽?難不成,這也是魔功?魔功也好仙法也罷,無論如何,不能讓別人知道我所修行的六道分魂*。


    “二十多年前,我剛結成靈丹,便參與了那次針對修魔者的剿滅戰役之中。那次的魔修,隻有兩人,似乎是一對師徒,師傅的修為,我看不透,卻是一人抵擋數派高手而不落下風。徒弟連靈丹都未結成,可其功法詭異,折損在其手中的靈丹境之人,也不在少數。”


    “那時候,為了殺這兩人,我們損失的人太多,最後還是靠仙門派下人來,這才將其誅殺,而最終,那師傅為救其弟子,引爆靈丹,將仙門之人重傷,而他的弟子,雖然也是深受重傷,卻是保得其命,逃了出去。”


    我有些疑惑,脫口道:“仙門?”


    “沒錯,是仙門!”


    “什麽是仙門?”


    “仙門,或者說是仙宗,我們稱之為上宗,其實就是所謂的大門派,不過其功法高深,也是時常不出麵,除非有大事,或災,或禍,才會派下幾人解決,他們在背後保證一國門派的秩序,當然,若是他們有什麽需要,也會派人傳令讓我們執行,這就是仙門,而其具體的實力,沒有人知道。”


    “我們這片區域,也就是狄國境內,背後的仙門,叫南紜仙宗,上次就是他們派下的人解決掉那個修魔者的。”


    仙門,南紜仙宗,看來,我所知道的事情,還是太少。


    “你沒有說完吧!”


    聞言,秋軒淡淡看著我,而我毫不避諱與其對視,四目相對,卻是各懷鬼胎。


    “你還沒有說,那本魔修秘籍呢!”


    “你懷疑我?”


    聽著秋軒冷冷的聲音,我笑了笑:“自然!秋宏不過是個替死鬼,雖然聰明,卻並不是那種掌握全局之人,很多想法,存在漏洞。你說,這偌大一個蒼穹派,一本秘籍好死不死剛好掉在他練功的地方,巧合?偶然?我不信!”


    “說完!”


    “你也是聰明人!”我淡笑著繼續說道:“你參加了那次圍殺魔修活動,而你,對秋夕的恨又是極深,若要對付秋夕,單純地靠自己的實力,怕是永遠不能報仇,所以,你需要一個能夠利用的人,一把銳利而又不會自傷的刀!秋宏,無疑就是你選擇的,也差不多可以說是唯一的對象!”


    “很好,很對!”


    秋軒沒有氣惱,反而是笑了笑,一臉欣賞地看著我。


    “你果然是我挑選的盟友,不枉費我透露這麽多信息給你。沒錯,那本修魔殘本,是我悄悄放在那兒的!”


    我沒有問秋軒為何不練,因為這純粹是多餘的。他能這麽坦白地跟我說這些,看來已經是將我和他的命運緊緊綁在一起了,無論我們兩人誰出了事,對方都不可能逃得掉。


    “走啦,迴去還得和白玉門那群老不死的交待,以後,沒事的話,盡量少找我。哦,忘了告訴你,徐滄源,他答應幫我,不過,不要告訴他我真實的身份。”


    看著我離去的背影,秋軒忽的低聲說了一句:“你就真的相信他麽?”


    我頓了頓,心中竟產生一瞬間的踟躕,沒錯,我真的相信他麽?就算他是曾經的阿虎,就算他是我曾經的兄弟......“我相信他,他,是我兄弟!”


    將一切懷疑和猜忌拋諸腦後,我拿我和秋軒秋宏的性命,為阿虎,賭上了這盤棋!


    ......“師傅,今日秋軒帶徒兒去了一個地方!”坐在普玄的對麵,我拿起一個水果一邊啃一邊說,有些東西,主動交代比他們來問的時候再說,效果要好得多。


    “哦,他帶你去了什麽地方?”


    “去了蒼穹派的弟十二峰。”


    “去那兒幹嘛?”普玄微微有些疑惑。


    哼,老家夥,真是會裝,明明對我的行蹤很是了解,卻還在這裏裝傻充愣。


    “秋軒說,他對淩空當掌門一事很不服氣,可能是怕我不信他吧,帶我去十二峰,也就是他們的刑罰之地,去看他的師弟。”


    “看他的師弟?”


    見普玄皺著眉頭的樣子,我知道他是真的懷疑,十二峰裏全是極為厲害的禁製陣法,普玄的耳目,怕是跟不進去的。


    “嗯。”我點了點頭,“他的師弟叫秋宏,從小和他相依為命,和他關係極好,卻因為得罪了淩空,被廢去了修為,現在生不如死呢。”


    秋軒每次和我見麵,都布下了陣法,為的就是防止他人偷聽,至於見麵,倒也無關緊要。秋軒本身就是假天之境的人,我就不信,普玄還能悄無聲息破了他的陣法聽到我們的談話不成。


    普玄皺緊了眉頭,“他對你說了什麽沒有?”


    “沒有啊,他說,有些東西,說出來就太過了。什麽意思啊師傅?”


    我是一臉純真而又疑惑地看著他,加上普玄對陳子明這麽多年的了解,倒是應該沒對我起大的懷疑。


    “師傅,沒事兒了吧?今天受了傷,我就迴去休息了。”


    普玄擺擺手,示意我沒事兒。走之前看了眼他一臉的深沉,我心底暗笑,你們幾個老家夥就慢慢思考秋軒的用意吧,反正我是傻子,什麽都不明白!


    明日就是賞賜那些寶貝的時候,天心丹,落星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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