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是個很奇怪的國家。


    他們的國土麵積很小,人員很擁擠,但是偏偏有著大量荒廢的山林不去開發。


    想在山林建造宅院,需要取得各種證明才能夠開墾。


    東瀛是把保護生態環境和綠化做到了極致。


    幕府區,地下寶庫還在正常運轉,沒有東川英昭親自到來,還沒有任何人發現寶庫中的金條全部失竊,各種古董已經沉海。


    距離地下寶庫並不算太遠的地方,同樣屬於幕府區內,東川家族的英靈祠堂就設立在這裏。


    對於東川家族來說,部分東川家族的骨灰葬在竫國神社之中,而真正對東川家族有著極大貢獻的,就會進入專門的英靈祠堂。


    東川家族的兩位老供奉同樣也在這裏。


    東川真禮從雷克薩斯的車上下來,身邊沒有跟著別人。


    英靈祠堂按照規矩,是隻能允許少部分人進入的。


    東川家族也不會擔心英靈祠堂的安危。


    畢竟,東川家族兩位實力最強的老供奉都在英靈祠堂之中,沒有人會傻到敢去找老供奉的麻煩。


    東川真禮就是少部分能進入的人之一。


    她整理了一下衣裝,從懷裏掏出濕紙巾,擦拭著臉上的淡妝。


    素麵朝天,是對英靈們最基本的尊重。


    雖然這個規矩很奇怪,但是東川家族也不會有人提出異議。


    在來之前,東川真禮已經洗過一次臉了,現在用濕紙巾擦拭,隻是為了更幹淨一點。


    東川真禮來這裏的目的,就是要找兩位老供奉中的橋姬。


    橋姬同樣也是她的老師。


    雷克薩斯距離祠堂的路程大約還有五六百米,像汽車這種現代產物是不能離祠堂太近的,所以要離很遠就停下,車上的人步行前往。


    東川真禮纖細的手指抓著長笛,心中很是忐忑不安。


    本來她以為是用不上橋姬了,沒想到最後還是要用。


    東川真禮現在很緊張,隻要她一緊張,她就會忍不住抓緊了長笛。


    緊張歸緊張,東川真禮還是要硬著頭皮前往。


    五六百米的路程,東川真禮大約走了八九分鍾。


    來到祠堂的門口,東川真禮猶豫了一下,走上台階,推開了木質的大門。


    推開大門,東川真禮進入到祠堂內部。


    英靈祠堂之內,還是跟之前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處處都被打掃的一幹二淨,擺放的牌位很整齊。


    牌位上,是東川家族的曆代先輩。


    如果說東川家族有什麽是一直不變的話,或許也就是老供奉了。


    在祠堂中央的榻榻米上,滿頭白發的老婦人跪在榻榻米上,神色平靜的閉著眼。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皺紋,皮膚很鬆弛,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詭異。


    這個詭異的老婦人,就是兩位老供奉中的,橋姬。


    橋姬這個詞在東瀛是有特殊含義的,傳說在很久之前,有大戶人家的女兒愛上了窮小子,結果硬生生被拆散,然後大戶人家的女兒就跳河而死,她的鬼魂就留在了橋上。


    過橋的男人就會受到鬼魂的蠱惑,被鬼魂拉下水去,久而久之,也有了橋姬這個名詞。


    不過,老供奉之中的橋姬,純粹是因為喜歡這個名字,才自稱自己是橋姬。


    橋姬的年齡已經無處可查,就像是忍宗的神忍一般。


    像這種古怪的職位更替,外人根本不會了解,這也大大的增加了這些職位的神秘感。


    “是小真禮嗎?”


    橋姬幹癟的嘴唇輕啟,聲音幹澀無比。


    東川真禮的身體打了個哆嗦,低聲應道:“是我。”


    橋姬站起來,轉過身,睜開了雙眼。


    她的眼睛很像使用了天妖瞳術的東川真禮,左眼是完好的,而右眼,有一朵閉合的彼岸花。


    彼岸花,又被稱為黃泉之花,被視為不祥之兆。


    東川真禮隻有在用天妖瞳術的時候,可以短暫的召喚出彼岸花,同時綻放。


    而橋姬不同,她沒有要使用天妖瞳術的意思,彼岸花仿佛和她是一個整體一般,雖然是閉合的,但是隨時等待著橋姬的征召。


    “怎麽了?還是要請我出手?”橋姬看著東川真禮,淡淡的道。


    隨著橋姬的話語,她伸出了枯瘦的手指,也沒見她有什麽劇烈的動作,橋姬就已經到了東川真禮的身前。


    橋姬輕撫著東川真禮的頭頂,眼神中難得的出現了一絲慈愛。


    對於東川家族來說,東川真禮是最後的救命稻草,對於橋姬來說,也是如此。


    天妖瞳術,到現在為止,橋姬已經教過了不下十多個女人,結果她們都發瘋死了。


    隻有東川真禮憑借強悍的意誌力,能夠控製天妖瞳術。


    她已經是橋姬的唯一傳人了。


    所以,容不得橋姬不對東川真禮不好。


    東川真禮心中卻深藏著恐懼,隨著東川真禮的動作,整個人就像是被猛獸盯上的兔子一般,身體在瑟瑟發抖。


    雖然東川真禮的一身本事都是從橋姬這裏學來的,但是橋姬對東川真禮造成的心理陰影,是東川真禮永遠無法磨滅的。


    東川真禮永遠不會忘記橋姬的殘忍。


    在年少時期,跟東川真禮所有有關的一切,都是被橋姬毀滅殺光。


    橋姬說是為了培養東川真禮的性格,東川真禮心中是抗拒的,但是她不敢說話。


    畢竟,她必須要學習到橋姬所擁有的的力量,所以忍辱負重。


    也是在那個時候,東川真禮學會了吹奏長笛。


    心中無數的苦悶,隻能接著笛聲來抒發。


    沒時間繼續思考過往,東川真禮深吸了一口氣,戰戰兢兢的道:“老師,給您丟人了。”


    橋姬歎了口氣,放開了東川真禮,低聲道:“不用提這些,你要是解決不了,直接告訴我就行。”


    橋姬的口氣很寵溺。


    實際上,橋姬是知道東川真禮的想法的,可是她不在乎。


    在橋姬看來,隻有培養出一個完美的繼承人,才是最重要的。


    東川真禮的年紀並不大,已經修行到了天妖瞳術第九境,同時實力也來到一流高手的境界。


    再過幾十年,等到橋姬最終壽終正寢時,東川真禮就是下一任橋姬。


    這由不得東川真禮的選擇,所以橋姬才會親手摧毀掉東川真禮的一切,隻為埋葬東川真禮的人性。


    可惜的是,橋姬始終是在祠堂中待的時間太長了。


    人性這麽複雜的東西,又豈是她能夠強行扭轉的?


    “那……那謝謝老師了,就是上一次的那個男人。”


    東川真禮畏畏縮縮的說著,始終不敢抬頭。


    橋姬轉過身,再度迴到榻榻米上,輕笑著道:“五天之內,我會殺了他。”


    東川真禮鬆了口氣,結結巴巴的道:“那……那我就……不……不打擾了。”


    說著,東川真禮就想轉身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紅色的影子落到了她的身前。


    “小真禮,這麽著急走幹嘛?”


    在東川真禮麵前的,是個一身紅衣的妖豔男人。


    男人約莫三十多歲,身材瘦弱,一臉油膩的紅光,一手撚著個蘭花指,另一手中拿著一把紅色的油傘,油傘上是無數的楓葉。


    臉上帶著滲人的笑容,男人低聲接著道:“是不是橋姬那個老太婆又做了你不開心的事情了?”


    東川真禮趕緊搖搖頭,極其肯定的道:“沒有,沒有的。紅葉大人,你不用擔心的。”


    這個油膩的娘炮男人,就是兩大供奉中的另一位,紅葉狩。


    紅葉狩聽完了東川真禮的話,哈哈大笑道:“小真禮,沒事的,橋姬這個老太婆,她不能拿你怎麽樣的,是不是她又殺你的好朋友了?”


    東川真禮這下犯了難了,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跟紅葉狩交流才好。


    在這之前,東川真禮大部分時間也是跟橋姬學藝,雖然紅葉狩還挺喜歡她的,但是因為有橋姬在,還真沒跟東川真禮說過幾句話。


    而今天,反而是一反常態的找東川真禮聊了起來,字裏行間都是對橋姬的不屑。


    東川真禮不知道該如何迴答的時候,橋姬冰寒的聲音傳了過來:“紅葉,你要是想死,就趕緊開口。”


    “老太婆,你別以為我怕你啊。”紅葉狩扭著腰,蘭花指撚的更自然,聲音還帶著一股油膩的撒嬌腔調。


    橋姬沒有多廢話,轉過身,已經朝紅葉狩衝刺了過來!


    “我靠,老太婆,你玩真的啊?”紅葉狩故作誇張的說完,油傘一展開,迎上了橋姬。


    在一旁的東川真禮臉色焦慮,這兩個人要是開戰,這祠堂不得直接毀掉?


    但是偏偏她又不敢阻攔。


    場上的兩個老供奉,身份都超出東川真禮太多了,她不能逾矩。


    …………


    …………


    與此同時,櫻都市區的一家日料店裏,楊炎正和方陽陽相對而坐,兩人的麵前已經擺滿了空盤。


    當然了,大部分都是方陽陽吃掉的。


    日料這種東西,份量低,價錢貴。


    如果不是方陽陽非要來這裏吃日料,楊炎一定會帶方陽陽去吃kfc。


    楊炎吃了些,感覺不對胃口,就沒有接著吃,隻是看著方陽陽狼吞虎咽著,臉上滿是笑容。


    方陽陽又吃幹淨了盤子,拿著紙巾擦嘴的時候,抬頭看見了楊炎戲謔的目光,羞惱的道:


    “看什麽看?沒見過人吃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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