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天空,萬裏無雲。


    楊炎給老板娘告了個假,一大早就坐車到了這裏。


    這裏,是一片陵園,灰黑色的牌匾上寫著四個大字:燕郊公墓。


    這裏,埋葬著他曾經的愛人。


    熟門熟路的找到那座墳墓,本來以為自己已經看破了一切的楊炎,還是忍不住眼角滑過兩滴淚。


    “你曾經說過,要陪我一輩子。可是,你怎麽失約了呢?”


    楊炎的聲音很輕,隻是有些顫抖,他站在墓碑的前麵,撫摸著上麵刻著的名字。


    “哎呀,好一個癡情的人啊。”


    不和諧的尖細聲音打斷了楊炎的思索,楊炎朝聲音的來源看過去,瞳孔微縮。


    說話的是個臉白如雪,化著濃妝,身材瘦弱穿著大花裙子的……男人。


    “死人妖,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楊炎認識這個男人,殺手榜第十的殺手,白夭夭,人如其名,是個人妖。


    白夭夭撚了個蘭花指,一臉嬌羞的道:“人家可是在這蹲了你好幾個月,上次的仇,人家還記著呢。”


    饒是已經跟白夭夭打過很多次交道,楊炎仍然覺得惡心透頂,他忍住反胃的感覺道:“草,趁我不想在這動手,趕緊給老子滾。”


    “人家還要好好的……報答你一下呢。畢竟咱們上一次見麵,你可把人家手腳都打斷了,還扔到海裏。你說,人家好不容易蹲到你,怎麽能說滾……就滾呢?”白夭夭還是那副妖嬈的姿態,隻是緩步朝楊炎走了過來。


    “我也奇怪啊,早知道當初就把你腦袋擰下來了。”


    楊炎活動了一下身體,渾身的骨頭哢哢作響,看來是沒法好言相勸了,隻能動手了。


    白夭夭沒在繼續惡心他,腳下一動,隨著一陣勁風,身體到了楊炎的麵前,跟他臉一個顏色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雪亮的匕首。


    匕首直刺向楊炎的脖子,這是想要一擊致命。


    白夭夭的動作已經夠快了,但是楊炎,要更快,他一隻手直接抓向白夭夭的手腕,另一隻手抓向白夭夭的脖頸,無論哪一邊被製住,白夭夭都要斷一截下來。


    當然了,白夭夭也不是傻子,果斷收了匕首,拉開距離,一腳踹向楊炎的胸口,楊炎沒躲,嘴角露出一絲獰笑,雙手抓住白夭夭的腳脖子,然後將白夭夭拽了起來,接著,用盡力量的砸在地上。


    白夭夭跟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煙塵飛揚,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見。


    楊炎正待乘勝追擊,白夭夭腳下發力,脫離了楊炎的攻擊範圍,他退出到楊炎五步距離之外,本來白淨的臉和衣服上全是灰塵,鼻子還不停湧出獻血,楊炎這一下對白夭夭來說,可不算輕。


    “真厲害啊,果然光靠我是打不過你的。”


    白夭夭的腔調雖然還是那麽娘,但是已經沒有之前那麽膩歪了。


    “你廢話可真多。”


    楊炎可沒有停下來聽白夭夭說話的想法,從地上躍起,直撲白夭夭。


    “所以我找了幫手啊!”白夭夭說完,根本不閃躲,隻是一臉詭異的笑容。


    楊炎心裏一寒,身上一冷,渾身的汗毛倒豎。


    不對,有問題!


    楊炎在空中硬生生的扭動身體,然後落地。


    然後是兩道灼熱的痕跡劃過剛剛楊炎所處的位置,一瞬間消失不見。


    “狗日的,還tm有狙擊手。下次在跟你玩!”楊炎留下最後這句話,不敢怠慢,拔腿就跑。


    白夭夭也沒有要追得意思,他看著楊炎消失在視線裏,捂著鼻子,緩緩蹲坐下來。


    過了一小會兒,兩個穿著叢林作戰服,提著狙擊槍的狙擊手走到了白夭夭的旁邊,都低著頭,一個沉默著,另一個抬了抬頭,用蹩腳的中文說道:“騷瑞,撈扮,臥們業沒想到這隻黃批後子反應折麽快。”


    “不怪你們,他要那麽容易死,他就不是兵王king了。”白夭夭說的很冷靜,他死死的盯著楊炎消失的路線,眼神中滿是不甘。


    另一邊,跑掉了的楊炎,打了個出租車在往城裏趕,他可沒什麽功夫跟白夭夭那個死人妖糾纏,而且人家有狙擊手,太限製自己發揮了,所以,走為上策。


    到了熟悉的飯館,付完車錢,楊炎下了車。


    飯館的門前,停了三輛寫著拆遷改造的公務車。


    楊炎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好的預感。


    走進飯館裏,飯館裏基本沒客人,全是穿著黑色製服的協管員,吧台處,老板低著頭沒說話,老板娘則是唾沫橫飛,嘴裏麵說著楊炎聽不懂的方言,聲音很大。


    “老板娘,怎麽了?”楊炎找了個空,穿過人群,到吧台邊上問老板娘。


    老板娘看到楊炎,歎了口氣道:“讓我們限期一個星期搬走,可是從這搬走了,我家姑娘就上不了這附近那個挺好的高中了。”


    楊炎聽了老板娘的話,心裏決定,幫他們一把。


    “老板娘,先別著急,在跟他們說說試試。”楊炎低聲勸道。


    老板娘點了點頭,黑胖的臉上眼淚都要出來了,然後轉頭繼續跟帶頭的協管員交涉。


    楊炎走到飯館外麵,用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軍少,聽說你家老爺子是管拆遷那一塊的,幫我個忙唄。”


    “炎哥,你的忙我還能不幫嗎?你救我多少迴了。再說了,老爺子的病還是你治好的。說吧,隻要不是太難辦,應該都沒問題。”


    楊炎接著道:“那我告訴你啊,就是在xxx城中村這塊,有個叫xx的小飯館,你看是不是非得拆?如果可以通融一下的話,就幫我通融一下。”


    “我幫你問問啊,你別掛電話。”


    等了大約一分鍾,電話那頭迴過來了:“我剛問了,那一片就是暫時規劃要拆遷,真要落實得明後年。現在要趕裏麵的人是為了少給點拆遷款。我已經打完招唿了,最後拆你說的那飯館那一片。”


    “謝謝軍少了啊,你要是下次再有花柳什麽的也可以找我。”楊炎說完,掛了電話,走進飯館裏,從廚房拿了點瓜子,然後到角落的位置,背對著所有人,磕著瓜子。


    協管員和老板娘還在爭吵,過了一會兒,協管員的電話來了,他接完了電話,表情都變了,然後趕緊又撥通了一個電話,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再說什麽。


    等協管員打完了電話,他到吧台前對老板娘說道:“不好意思,我們大老板馬上過來,這邊的事情已經超出我們的處理能力了。”


    老板娘一臉驚訝,根本不明白協管員說的什麽意思,繼續追問,協管員都是閉口不答。


    又過了大約半小時,飯館的門打開了,走進來的是個女人,一身職業裝,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昂著頭,邊走邊道:“我倒要看看,你們這小飯館,到底誰那麽大能量。”


    楊炎聽到聲音,覺得挺耳熟,轉過頭一看,這個女人,就是那個找到自己的程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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