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知道了。”林楚楚深吸一口氣,走到了厲老太太的身邊坐下。


    餘曉玲有些尷尬的看向林楚楚,“我以為幼兒園很早就上課了,所以估算錯了時間……”


    林楚楚冷漠的看向她,這麽久沒見,餘曉玲的變化果然很大。


    之前的她年輕漂亮,四十出頭的人看上去隻有三十歲,而且身材纖細勻稱。


    可是,現在的她坐在輪椅上,穿著普通的大衣和長褲,腿上蓋著一條素色的攤子。


    她的臉果然留了疤痕,林世豪當初把她打的太狠了,哪怕經過幾次修複手術,她的額頭、額角、側臉和下巴都留下了不同程度的疤痕,看上去有些刺眼。


    也難怪餘曉玲改變了心意,居然幫林世豪寫了諒解書。


    她現在這副樣子,大概隻能靠林家的賠償款度過晚年了。


    林楚楚不說話,大客廳裏的氣氛就有些緊張。


    萬琳薰走了過來,在林楚楚跟厲老太太的對麵坐下,順手給餘曉玲舔了一點茶水,“喝點水吧。”


    餘曉玲尷尬的笑了笑,拿起麵前的杯子喝了一小口,又趕緊放下。


    事到如今,她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跟這個女兒相處了。


    萬琳薰大概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她直截了當的說道:“餘女士,你這次過來,有話可以直說。反正大家都在這裏,也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餘曉玲又尷尬的笑了笑,“是啊,我知道的。其實,是這樣的。楚楚,我這次找你,主要是想跟你說聲對不起。”


    林楚楚還是沒說話,隻是非常冷漠的看著她。


    曾經的林楚楚很希望聽到餘曉玲的道歉,對她的道歉,對外婆的道歉……


    可是現在聽到這些,她覺得已經沒有絲毫意義了。


    餘曉玲盯著沉悶的尷尬,繼續訕訕道:“我知道的,你不需要我的道歉,我來說這些,隻是為了讓我自己討個心安。不過,我還是想告訴你,我打算迴老家去了。你外公外婆都葬在那邊,我這次迴去,可以陪著他們……我對不起他們,他們或許也不太想看到我這個不孝女。不過,我還是要迴去的。現在說這些,我自己都覺得很可笑。當初,我得意成什麽樣子,現在就難看成什麽樣子。不過,這都是我自作自受,我明白的。我這次迴去之後,應該就不會再過來了。我知道你每年清明都會迴去,不過,你大概是不想看見我的,所以,就算我在那邊,我也會等你去了之後再去掃墓的。我來,就是想說這些的。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我也不求你的原諒。以後,我們就老死不相見了,你一定要好好的過。”


    說完,餘曉玲大概是口幹的厲害,端起麵前的茶杯一飲而盡。


    林楚楚開口了,“你果然還是你自己,一點也沒變。你為了討個自己的心安,就跑來這裏礙我的眼,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自私自利呢。”


    餘曉玲忽然笑了起來,她臉上的疤痕被笑容牽扯了,看上去微微有些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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