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當做抱枕的小綿羊跟著咩了一聲,蹭了蹭他的脖子又昏睡了過去。“今天天氣不好。”季淵揉了揉眼睛,直起身子看了下窗外,露出遺憾的表情:“還是得去啊。”“你確定?”“看見樓底下在晨跑的錘子哥了嗎?”他指了指遠處:“人家那個種族就是泥石流來了也照常出去遛彎的。”梅堀紫把目光一放遠,真看見昨天被喝趴到滑桌子底下的那漢子在冰雹中小跑,而且穿的還是t恤配短褲。……???季淵一覺迴籠睡到中午,照例先去跟蚊哥問聲好,吃飽喝足以後去借了兩把獸骨傘。從銀羽街走地道去黑石墳場要十分鍾,他讓小綿羊窩家裏休息別到處亂跑,跟骷骷一起出了門。這暴雨下的跟尼亞加拉大瀑布有的一拚,劈裏啪啦懟著臉就一通澆。季淵在門口還沒把傘撐起來,就被狂風吹得跟小白花似的跌跌撞撞飄了好幾步。梅堀紫眼疾手快地把他手腕抓住,一個用力又帶了迴來。小青年的手腕很細,而且溫溫的還有些軟。男人低頭看了眼他那白白淨淨的手背,一聲不吭又鬆開了。“是這個傘有問題。”季淵嚴肅道:“我們換一把打。”梅堀紫把自己那把撐開了的傘遞給他,接過他的那把隨手撐開。兩人在風裏雨裏冰雹裏往前走了兩步,錘子哥伊凡已經跑第二圈過來了:“下午好啊小老弟!等會見!”季淵被那傘壓成個小蘑菇,艱難道:“下午——”一陣狂風唿的又刮過來,他連人帶傘都往天上飄:“骷骷救我!!”梅堀紫抬手把小青年從半空中拽了迴來,另一隻手幫他把那傘提了起來。“真不是我太弱舉不動傘。”季淵麵不改色:“咱們打一把傘吧,為國家省點水。”梅堀紫把多的一把傘交還給門口的夥計,一手頗為自然的攬過了他的肩,帶著他往前走。雞蛋大的冰雹哐哧哐哧的往下砸,撞到傘的獸皮上跟敲鼓似的還挺有節奏。季淵拽著梅堀紫的衣角走了兩三步,冷不丁被砸到了腳指頭:“嘶——”男人麵無表情的彎下了腰,單手把他直接抱在了懷裏。“咦咦咦咦——”小青年直接被托抱著窩在了他的胸膛前,臂彎也足以擋住外麵的一切。那臂膀堅實有力,掌心卻又柔軟而溫暖。季淵懵了兩秒鍾,本能地伸手抱住他的脖頸,神情有點欣慰。“崽啊。”“阿爸把你抻到兩米高果然還是有好處的啊。”“……再廢話就把你扔出去。”黑石墳場的地下吃喝玩樂住應有盡有,競技場的人雖然沒平時的多,匹配也要不了幾分鍾。季淵雖然是全程窩在骷骷懷裏避風避雨過來的,臨開場前還是哆哆嗦嗦喝了兩三杯薑汁可樂,跟著錘子哥一塊上了3v3的台子。“在暴風之日,今天的白金局將迎來霸王與霸王們的激情對決!”主持人高唿道:“紅方選手有長牆建築者嘰咕咕嘰,靈魂鐵錘伊凡,還有毒箭殺手鹿人甲!”“而藍方則是馭犬者阿不不,聖銀刺客布魯托,以及騎魚者盧仁以!”話音未落,藍方那白鬃紅爪兩米多高的獵犬往前邁了一步,張開那能吃小孩的血盆大口高吼了一聲——觀眾席好些看客簡直快把爆米花砸過去助興:“衝鴨——就是幹不要慫!!”“我買的可是你們贏!!搞死那個玩錘子的!!”“比賽——開始!”話音未落,那毛熊般的大哥又揮舞著錘子衝了出去!梅堀紫這迴有經驗了,拎著刀先原地ob。“咱們這個戰術,應該就叫抱緊大腿好好躺贏。”季淵看著那錘子見誰殺誰,心裏頗有點感慨:“王者也不過如此啊。”對麵的刺客和法師一度試圖搓技能和高空走位,然而還沒等讀完條就從空中被錘子勾下來當沙包錘,有個直接嗚嗚嗚嗚開始坐在地上哭。季淵這邊正琢磨著開什麽圖層好,那控製著嗜血魔犬的對手直接衝了過來:“去死吧!!!”梅堀紫眼神一凜,揚起長刀就把那巨犬的獠牙擋開,腳步一沉反身就開始反打。下一秒,整個賽場上開始出現麻將牌一般的重重鏡麵牆,將空間開始切分割裂!紅方三人的身影直接被迷宮般的鏡麵遮掩反射,一時間滿場都是他們的真假之影!“出現了!!”主持人振臂高唿:“這又是什麽新招數!!”秘技!四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