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即使在昏迷中也皺起眉頭的易風辰,在識海中詢問係統:“這個任務可以不做嗎?”“隻要任何時空的男主死亡, ”係統解釋, “這個世界都將不複存在, 宿主也會與之一起消失。”許秋嗯了一聲, 沒有再反抗。許秋用手指按住了易風辰的額心,顯然不打算聽從係統的話, 僅用靈藥幫易風辰解除狀態。“神識會被雜物侵染,說到底還是心誌不堅,”許秋理所當然地強詞奪理,“那用天雷將他的神識淬煉一番便是。”像是應和他的說法,耳邊原本已經變得隱隱約約的雷聲, 忽然強烈了起來。易風辰在昏迷中似乎理解了許秋的說辭,眉心跳動了一下。可修者從來用天雷淬煉肉體, 嬌嫩的神識連觸碰到一片葉子都會劇痛無比,更別說在天道中洗練。男主在天道的庇護下一路順風順水,更是沒有經曆過神識遭遇危險的情況。天劫原本被禍心石形成的感應隔絕在外,許秋心念一動, 將原本屬於自己的那塊收迴, 天雷的轟鳴便更近了幾分。許秋在易風辰的眉心畫了個圈:“你要是能聽懂,就老老實實讓我把你的神識提出來。如若不然,一不小心把你這天選之子弄成了個流口水的傻子,可就與我無關了。”天雷隱隱悶響, 像是在抗議許秋這麽對待男主。許秋微微一笑, 將魔氣導入易風辰體內,包裹起他被瘴氣包纏的靈台。仿佛聽得懂許秋之前的話, 易風辰沒有做出抗拒,任由許秋將他的神識引出體外。見此情景,許秋還有些失落。而易風辰本人則是長舒了一口氣。在魔氣探入前,之前控製身體的意識,就與易風辰合為一體。若是許秋在提取神識時出了什麽岔子,那易風辰就真的冤死了。可他還沒輕鬆多久,天道的威壓就將他逼得喘不過氣來。用肉身抵抗十分輕鬆的天劫,在神識上變成了一道酷刑。若是此時被天雷劈得神識散了,那也是個魂飛魄散的下場。易風辰嚴陣以待,竭力在痛楚中保持清醒。卻聽身旁許秋略帶笑意的一句:“也不知道天劫與淨靈池,哪個要更慘些。”思緒中有什麽一閃而過,又悄然的讓人無法捉住。天劫下哪容得人胡思亂想,劫雲散去,易風辰一直集中的精神才驟然鬆弛,緊接著便被一股巨大的引力吸迴了體內。易風辰的神識在天雷下,連個消散的趨勢都沒有,不由得讓許秋覺得有些無趣。他打趣般問係統:“這道雷劈過,他以後是不是就不會怕神識上的攻擊了?”係統計算了一下:“以天道的慣性,是的。”“易風辰那弟弟可就不怕神識攻擊。”許秋似笑非笑,“有關聯?”係統:“本機沒有權限向主係統詢問這個信息。”許秋將這點不尋常暗暗記下,調息將身體狀態恢複了,而後輕輕哈了口氣:“易風辰還在這邊吧。”係統:“對的,但是係統探測不到他的蹤跡。還有一件事,天道如今因男主渡劫失敗陷入混亂,係統需要等待時機帶宿主返迴原本的時空。”許秋微笑:“那便趁這段時間找找他。”許秋正準備在尋找易風辰上下一番功夫,卻聽得易風辰痛吟一聲,悠悠轉醒。這時候許秋還坐在他身側,易風辰醒來後,很快發現他的身影,懵懂地坐起身,眼神裏帶上了些戒備:“大師兄?你怎麽會在此處?”許秋:“……”還真劈傻了?不應當啊。見許秋沒有立即迴應他,易風辰也不惱,隻露出疏離的微笑:“不知方才那陣天搖地動是什麽情況,而此處……又是何方?”他抬眼四望,發覺自己在一座高聳入雲的山頭上,而山三麵圍著水,隻有一麵是了無邊際的森林。他微微搖頭:“此處應該不是上靈。”許秋見著他這態度,靈光一閃,將自己的麵貌變成了秋公子的模樣,勾起唇角道:“是我。”若這人是被劈傻了的易風辰,應該不會有太多反應。但若是他那個便宜弟弟……易風辰眼底的戒備陡然消失,滿眼隻留下笑意:“哥哥模仿大師兄的樣貌真像,就像原本就長那樣一樣。”這話的指向意味很濃了。許秋挑了挑眉:“哦,看來你很喜歡自己猜測。”易風辰搖搖頭,卻因為頭痛欲裂,倒吸了口涼氣:“如果哥哥肯告訴我,我也不用這麽胡亂猜。”許秋便笑了:“那我就告訴你,我原本就是那副樣貌,你又待如何?”易風辰略頓了一下:“孿生兄弟?”許秋笑了笑:“我是他老子。”易風辰眉頭一跳:“真的?”許秋開懷大笑,順勢起身:“我還是你哥哥呢。”易風辰也想跟著他起來,卻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一般,身形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