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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單憑你一個人，想要複興長生門，難啊！當年我們共有三百人，師叔師伯以及那些閉關的老祖宗，加在一起比他們四大聖地人都多，可結果呢，裂天跑一響，成片成片的倒下啊！就像是下起了雨，隻不過雨點換成了人而已！說實話，四大聖地那些廢物，我從來都沒看到眼裏，隻是這裂天炮，著實駭人啊。”老道士垂頭喪氣。
“奶奶的，有我在，除了導彈原子彈氫彈造不出來，還有啥咱不能造的！你放心，早晚我給你造出個你自己就能發動的大炮來！”張滄海安慰道。
“其實，有時候我都好想試試，看能不能弄一對妖獸翅膀，插在自己後背上！”老道士轉身說道。
“啊？那是要做什麽？”張滄海愕然。
“長翅膀能幹嗎，當然是飛啦！我有時候好羨慕那些鳥兒，你看他們揮動翅膀，在天上飛來飛去，多自由啊！”老道士突然話風一轉。
“呃……師傅，你這情緒跳躍有點大，我有點……”張滄海看著老道士看著空中飛鳥的那一臉向往，有些無語。
“飛到最高，那裂天炮就打不到了吧。”老道士忽然有低沉的說道。
看著情緒劇烈起伏的老道士，張滄海深感無力，他完全跟不上老道士情緒變化的節奏。
“那個……宇宙是廣袤無垠的，你不可能飛到最高的。”張滄海摸了摸鼻尖，下意識的說道。
“宇宙？宇宙不就是咱們這方天地麽，我又不是沒去看過，啥廣袤無垠啊……”老道士撇撇嘴說道。
“宇宙是很多空間的綜合體，不光是地球月亮太陽，還有許多星係星雲，以及無邊無際的暗物質。”
“地球月亮太陽？我隻知道月亮……呃，現在是白天，沒法告訴你哪個是月亮了！不過，你看，那個正在發光的東西，就是太陽！”老道士指著天上的太陽，一臉正色的說道。
“呃……師傅，麵對您的諄諄教誨，我很想發一句感慨！”張滄海摸著嘴巴說道。
“師者，查疑傳道受業者也！徒兒但有任何疑問或者不解，開口問便是！”
“有時候，我真的好想，好想……”張滄海緊盯著老道士的臉，雙眼放光的說道。
“很想告訴我，為師知識很淵博是吧？！”老道士負手而立，很有一派仙風道骨。
“我真的很想揍你一頓！奶奶的，你告訴我那是太陽，是不是還要告訴我陰天就看不到太陽！是不是還要告訴我，下雨的時候雨滴永遠是向下落的！”張滄海從身邊抄起一根樹枝，迎頭便打。
“原來這些你都懂，倒省下了為師不少口水……哎幺……臭小子你真打！你再打，我絕對不會告訴你，隻有女人能生孩子的！哎幺……”
師徒倆嬉笑打鬧的聲音漸漸遠去，剛才兩人站立的地方，卻出現了兩道模糊的人影。
人影漸漸清晰，正是玉雷真人和玉水真人。兩人都看著遠處師徒二人漸漸消失的身影，搖頭不語。
“小師弟那件事對玉魂師弟的打擊實在太大了，到現在他都……唉……”玉雷真人低頭深歎一聲。
“我總覺得，張滄海那小子身上，有很熟悉的感覺。師兄，長生真的煙消雲散了麽？”玉水真人眼中有期盼的目光。
隻是，迴答他的，隻是玉雷真人那悲戚的歎息。
“當年我曾拚得損耗無數，試圖挽迴長生哪怕一縷魂魄，然而，終究是功虧一簣啊……”玉雷真人憤恨不已。
“當初我就不同意，他卻非要改做長生的名字，但凡自稱長生的，有誰能活得長久……”玉水真人跺了腳，咬緊了薄唇，幽怨無比。
“哎……你若這麽說，那說來都怪我們。若不是我們都非要叫他‘小春子’，他哪裏會去改名字。不過，師傅給他這‘玉春’的道號，確實有些……”玉雷真人無奈的說道。
如果讓張滄海知道，這蘭長生本名玉春，不知會作何感想……
今日又明日，明日複後日，後日又後日，後日何其多。
秋天的果實還未盡數落地，長生山的雪已經迫不及待的落了下來。隻是，畢竟是曾經的修仙界第一聖地，這處在護山大陣護佑中的長生山前山，原本應該四季常青的。於是，厚實的雪下，便不是鑽出幾點嫩綠，在皚皚之中點綴，靜而蘊動，素而薄豔。
張滄海左腳踩著右腳，右腳立在一顆參天大樹的樹頂，正放出所有視線，想要將這銀裝素裹般的長生山前山，盡數攏入眼底。
他已經在樹頂站立了三天，沒有一絲動彈。速速落下的雪花，沒有一片能夠沾在他的衣角。雪靜靜得下，他便靜靜的站著。寒風若是唿嘯，他便隨著樹頂搖曳。日光將他溫暖，皎色便將他冷清。
他有思緒萬千，攏作一線，又有一線執念，分化萬千。有無數畫麵在眼前飛逝，更有萬種聲音在耳邊迴蕩。將近十四年的記憶，如同插畫冊子一般，在他的眼前，在那片白茫茫的雪林之上，一一翻過。
他曾經落下目光，在那公審時玉金真人陰鶩的臉麵上；他也曾經洗耳恭聽，峰主們對他惡作劇之後對他那番語重心長的言語；他也曾緊盯著那山洞中沉默不語的若幹牌位；他還接過小三十一送來的，陳遺珠按著小時候跟他學的做法，親手做的博山餃子。他甚至想到過，前世那場冬雪中，殘忍拒絕他一輩子當中唯一一次表白的校花。
他扶起過許多摔倒的老大爺老大媽，他在公交車上捉住過許多次小偷，他打敗過欺負小孩子的大公鵝，他撈起過黑不溜秋的鮸魚，他捉住過從他身邊路過的飛鳥，他畫出過讓老師憤怒不已的諷刺漫畫……
隻是，當所有的畫麵，都匯聚到一起，最終化作一根透明無色細線，貫穿他的前世今生之後，他即將生出震動或者顫抖之前，問道之外的那層窗戶紙即將破碎之前，他竟會毫不猶豫的揮手斬斷那根絲線。
於是，顫抖不曾真正發生，窗戶紙再次堅韌，他依舊站在問道門外，隻是那個元動三層巔峰的第五天才少年。
他知道，先前那些捅破窗戶紙的方法，都不是對的，準確點說，都不是適合他的。
隻是當他靜靜站在樹頂的時候，他並不知道，陳大才好巧正好就將自己埋在那棵樹下深深的雪泥之中。
張滄海走出禁閉室的那場激情澎湃的宣講之後，被嫉恨點燃了心血的陳大才，就將自己埋到了這顆樹下。
他比張滄海進入元動三層巔峰更早，他比張滄海捅破那層窗戶紙付出的努力更多。於是，在張滄海一次次斬斷那條透明絲線的時候，泥土中的陳大才，竟提前結束了冬眠，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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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有時候我都好想試試，看能不能弄一對妖獸翅膀，插在自己後背上！”老道士轉身說道。
“啊？那是要做什麽？”張滄海愕然。
“長翅膀能幹嗎，當然是飛啦！我有時候好羨慕那些鳥兒，你看他們揮動翅膀，在天上飛來飛去，多自由啊！”老道士突然話風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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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到最高，那裂天炮就打不到了吧。”老道士忽然有低沉的說道。
看著情緒劇烈起伏的老道士，張滄海深感無力，他完全跟不上老道士情緒變化的節奏。
“那個……宇宙是廣袤無垠的，你不可能飛到最高的。”張滄海摸了摸鼻尖，下意識的說道。
“宇宙？宇宙不就是咱們這方天地麽，我又不是沒去看過，啥廣袤無垠啊……”老道士撇撇嘴說道。
“宇宙是很多空間的綜合體，不光是地球月亮太陽，還有許多星係星雲，以及無邊無際的暗物質。”
“地球月亮太陽？我隻知道月亮……呃，現在是白天，沒法告訴你哪個是月亮了！不過，你看，那個正在發光的東西，就是太陽！”老道士指著天上的太陽，一臉正色的說道。
“呃……師傅，麵對您的諄諄教誨，我很想發一句感慨！”張滄海摸著嘴巴說道。
“師者，查疑傳道受業者也！徒兒但有任何疑問或者不解，開口問便是！”
“有時候，我真的好想，好想……”張滄海緊盯著老道士的臉，雙眼放光的說道。
“很想告訴我，為師知識很淵博是吧？！”老道士負手而立，很有一派仙風道骨。
“我真的很想揍你一頓！奶奶的，你告訴我那是太陽，是不是還要告訴我陰天就看不到太陽！是不是還要告訴我，下雨的時候雨滴永遠是向下落的！”張滄海從身邊抄起一根樹枝，迎頭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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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漸漸清晰，正是玉雷真人和玉水真人。兩人都看著遠處師徒二人漸漸消失的身影，搖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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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覺得，張滄海那小子身上，有很熟悉的感覺。師兄，長生真的煙消雲散了麽？”玉水真人眼中有期盼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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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我曾拚得損耗無數，試圖挽迴長生哪怕一縷魂魄，然而，終究是功虧一簣啊……”玉雷真人憤恨不已。
“當初我就不同意，他卻非要改做長生的名字，但凡自稱長生的，有誰能活得長久……”玉水真人跺了腳，咬緊了薄唇，幽怨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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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當所有的畫麵，都匯聚到一起，最終化作一根透明無色細線，貫穿他的前世今生之後，他即將生出震動或者顫抖之前，問道之外的那層窗戶紙即將破碎之前，他竟會毫不猶豫的揮手斬斷那根絲線。
於是，顫抖不曾真正發生，窗戶紙再次堅韌，他依舊站在問道門外，隻是那個元動三層巔峰的第五天才少年。
他知道，先前那些捅破窗戶紙的方法，都不是對的，準確點說，都不是適合他的。
隻是當他靜靜站在樹頂的時候，他並不知道，陳大才好巧正好就將自己埋在那棵樹下深深的雪泥之中。
張滄海走出禁閉室的那場激情澎湃的宣講之後，被嫉恨點燃了心血的陳大才，就將自己埋到了這顆樹下。
他比張滄海進入元動三層巔峰更早，他比張滄海捅破那層窗戶紙付出的努力更多。於是，在張滄海一次次斬斷那條透明絲線的時候，泥土中的陳大才，竟提前結束了冬眠，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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