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留著長毛發,打著耳釘,瘦骨嶙峋的家夥徑直站了起來,在兩個跟班的簇擁下晃悠到跟前。


    用手一指我:“你的?你算哪根蔥!實話告訴你,裏麵的馬子我泡定了,識相的趕緊滾開,否則我——,哎呦,哎呦……”


    輕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疼得慘叫起來,並且一臉痛苦,也難怪,手指被我攥住並差點折斷,想必不是一般的疼。


    我嘴角一勾,冷笑道:“小爺我有兩個不喜歡,一是別人用手指著我說話;二是對我的女人圖謀不軌,你兩樣都沾了!”


    長毛疼得汗珠子都滾下來了,不停賠笑道:“誤會!誤會!開個玩笑而已,兄弟你認真了,快鬆手吧?”


    瞅了瞅圍觀的同學,也不想在第一天就太暴力,長舒口氣:“今天就算了,以後見了小爺老實點!”說完將他用力推開。


    這小子踉蹌幾步才站穩,甩了甩食指,對後麵的兩個跟班命令起來“快上,揍這小子,敢掰小霸王我的手指頭,打斷他的胳膊!”


    我噌的一下站起身,厲聲道:“真是屢教不改,今天就替你爹教訓教訓你!”說完飛起一腳,踹向最前方的跟班。


    這跟班直接朝後仰去,砸在了後麵另一個跟班身上,站立不穩,兩人都摔了個四腳朝天。


    我踩著兩人的身體,一步步走到了長毛麵前,對一臉驚慌的他厲聲道:“剛才給你臉不要,是非逼我動粗啊,那就不客氣了!”


    “你敢?!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爸是文物局長,我姐是警察!”長毛虛張聲勢地喊起來。


    “啊?真的呀?這麽厲害!”我張大嘴巴,裝出驚恐的神情,隨後嗬嗬一笑,“小爺還有第三個不喜歡,那就是仗勢欺人!”


    說完抬起膝蓋,狠狠磕了一下他的肚子。


    這家夥疼得身子弓了下去,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我不停比劃:“你你你,你你你……”


    我壞笑幾聲:“怎麽,不服呀?那就再來一下唄。”說著將胳膊肘對準了他的背部,打算來個泰山壓頂。


    “都幹嘛呢,開學第一天就打架是不是?以為自己是古惑仔嗎?!”


    一串嚴肅的質問聲響起,一個中年女性走上了講台,不怒自威,目光中滿是淩厲之色。


    長發與兩個跟班似乎找到了‘台階’,灰溜溜迴到了座位上,我也坐了下來。


    中年女性是我們輔導員,相當於班主任了,簡單講述了些學校的規定,還有課程安排。


    第一年並不會直接接觸醫學方麵,主要是基礎課程的強化,英語、數學、化學、醫學物理之類。


    之後讓大家簡短地自我介紹,也知道了剛才的長毛姓杜,叫什麽沒聽清,就稱其長毛杜吧,估計這梁子是結下了。


    雪兒的大名倒是記住了——慕容雪兒。


    等所有人都介紹完自己,輔導員用手一指我:“上官浩宇,你暫時代行班長職責,一個月後再進行正式選舉。”


    我有些意外,不知道輔導員阿姨為何讓我當班長,難道是因為我剛才的舉動,覺得能震住班上的這些人?


    在男生嫉妒的目光,與女生豔羨的眼神下,我字正腔圓道:“是!”暫時接受了這一職責,向大家留下了手機號碼。


    輔導員很滿意:“以後大家要配合他的工作,還有就是,每周一晚上七點在固定教室集合,其他課餘時間自由支配,好了,今天都比較累,早點迴去休息吧。”


    離開教室,與雪兒肚子還有些漲,打算在校園裏溜達溜達,也同時熟悉熟悉這所將要度過四年的醫學院。


    幾排教學樓後,是實驗樓,還沒有靠近,就聞到一股福爾馬林味,心說裏麵一定有個浸泡了很多屍體的池子。


    順著石板小道在往後走,是一片小樹林,裏麵坐著三三兩兩的情侶,有的在竊竊私語,有的在纏綿悱惻。


    樹林再往裏麵走,就有些荒涼了,草木比較茂盛,外麵的光線也照射不進來,黑乎乎的。


    我決定嚇唬嚇唬雪兒這丫頭,於是用誇張的語氣小聲道:“你知道嗎,這種地方最有可能出現冤魂厲鬼了,說不定草叢深處,樹木後麵,就有一雙綠幽幽的眼珠子在盯著我們!”


    說著我故意瞪大眼睛,四下掃視做出驚恐的神情。


    她瞪視了我一眼:“少嚇唬人了,世界上根本沒有鬼魂,我們學醫的更不能有迷信思想!”


    我嗬嗬一笑:“話不能這麽說,凡事無絕對,也許……也許今天墜樓的那個女生,她的鬼魂就在校園裏逗留呢?你是沒看到她的死狀,腦袋都已經——”


    “別說了,迴去!”


    雪兒說完轉身朝來路走去,步履匆匆,看的出來心裏有些怕了。


    街上的時候,又跟著她買了些床上用品,再迴到租住的小樓,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奔波了一天也確實累了,簡單洗漱了下就躺在床上睡了……


    “啊——!”


    正睡得迷糊,忽聽得外麵一聲慘叫,是雪兒那丫頭,登時渾身一個激靈,忙從床上跳下,赤著腳奔了出去。


    洗手間的燈亮著,門半開半掩,裏麵傳來雪兒急促的啜泣聲。


    跳過去推門一瞅,這丫頭正蜷縮在角落裏,雙手抱著肩膀,頭深深埋在懷裏,渾身抖個不停。


    “雪兒,你怎麽了?”我蹲下身子輕聲詢問。


    “嗚嗚嗚,嗚嗚嗚……”她抬頭看見我之後,一下子紮進懷裏,放聲大哭起來,渾身冰涼。


    我第一次感覺到,不管她外表如何倔強,內心也是一個脆弱女孩,需要一個堅強的依靠。


    待她稍微平複了一些後,我再次輕聲追問:“告訴我怎麽了,是不是有人闖進來了?”


    她衝我使勁搖搖頭,眼中噙著淚:“不是人,是……是鬼!”


    我白了她一眼:“怎麽可能,你不是不相信這些嗎?”


    她揚手指了指水池的上方,聲音哽咽道:“我現在信了,剛剛我洗手的時候,餘光瞥見鏡子裏的自己,頭發有些淩亂,想要攏一下。


    誰知道一抬頭,看見的並不是自己,而是一張烏黑長發包裹的血臉,她眉毛以上的腦袋黏糊糊的,紅色的眼珠高高凸起,鼻子和耳朵都沒了。


    臉上縱橫著很多傷口,幾乎能看見森白的顴骨,最恐怖的是嘴巴,大張著,不停地湧出一汩汩的血水來。


    與此同時,我手裏熱乎乎的,低頭一瞅,才發現水龍頭裏流出來的,也是鮮紅的血……”


    雪兒望著牆上的那麵鏡子,一臉驚悚地講述著,仍舊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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