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將小邪帶進屋內,剛好徐染箐母女也剛好走出。


    左青一眼便定格在小邪的臉上,隻見她的眸裏瞬間閃過一抹狠辣,但她還是微笑著走上前去:


    “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麽長的這麽可愛!”


    徐染箐原本看墨承皓就這樣送柳璃去了醫院,而當她再看到眼前的這個孩子時,心裏的恨意就更濃了。


    從前她一直聽聞柳璃有一個私生女,當時她還並沒有想太多,心道柳璃的私生女大多應該是楚逸錚的種,可此時看來,當時的自己錯的是有多麽離譜,這張臉活脫脫的就是墨承皓的麵孔。


    “來來來,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左青臉上含笑,蹲在小邪麵前。


    小邪眨著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瞪向左青,她雖然不認識眼前這個左青,但她卻從雜誌上看到道徐染箐的照片,而這個女人和徐染箐在一起,那肯定就是徐染箐的親人了?


    小邪心裏想著,對著左青甜甜一笑:


    “我叫柳小邪,柳璃的柳,秦若邪的邪,怎麽這裏的人都這麽喜歡問我的名字呢?是不是你也覺得我的名字很特別,因為這名字是我爸爸取的。”


    聽聞小邪嘴裏說著爸爸二字,陳媽等人瞬間樹起了耳朵等著小邪說出她的爸爸是誰。


    當然,此時最緊張的當數徐染箐母女,如果此時這孩子說出墨承皓的名字,那徐染箐此生都無法再有機會和墨承皓在一起。


    小邪的大眼在眾人麵前環視了一圈,而後臉上的笑容瞬間變的更甜了。


    “嗯,沒錯,小邪這名字卻實很特別,可是,你爸爸又是誰?他為什麽要讓你姓媽媽的姓氏呢?”


    左青耐著性子繼續問著自己最為關心的問題。當然,此時關心這個問題的也絕非左青一人。


    小邪盯著左青的眸子,笑的絕無公害:


    “你為什麽這麽關心我的爸爸這個問題?”


    小邪一句反問,問著左青此時目瞪口呆。


    陳媽原本就對左青這對母女沒什麽好印象,主不主客不客的就這樣住進墨家別墅裏,原本她還以為這個徐染箐看上去文文靜靜的會是少爺的心上人,可沒想到這女人肚子裏竟然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從她知道這孩子不是少爺時,她就左右看這對母女不順眼了,但礙於少爺的麵子,她不得不屈就於這對母女的淫威之下,而此時這個小小年紀的孩子卻用最無害的童稚給了左青一個軟釘子,當下陳媽臉上變露出一抹嘲笑,同時對於小邪也更加喜歡了,這孩子小小年紀就眼光獨特,這決對是少爺的孩子,陳媽心裏再次確定。


    左青瞪著眼睛盯著眼前的小邪,這小鬼居然會給她來年閉門羹,心裏壓抑著熊熊怒火,此時被墨家的下人看盡了笑話,可麵對的是一個孩子她又不好說什麽,這讓她一時間還真下不了台麵,於是,隻能佯裝著聽不懂這小鬼的話語一般跟著眾人笑了笑,然後起身離開小邪的身邊。


    安排下人給小邪做飯之際,陳媽偷偷的給老夫人掛了一個電話。電話收了線,老夫人的反應果然和陳媽預料的一樣,除了震驚意外之外還帶著一絲興奮和激動。


    掛了電話,陳媽和幾個下人便一直圍在小邪身邊把小邪當寶貝似的捧在手心裏。先不說這孩子到底是不是少爺的,這孩子言行舉止像個小大人似的,嘴甜不說還古靈精怪,任誰見了都很喜歡,就是此時幾個上了年紀的下人都被小邪哄的心花怒放。


    這一幕再次讓徐染箐不爽起來,於是徐染箐氣惱惱的迴到房間裏,陰狠狠的說道:


    “媽,我真的等不及了,我不管,明天我就要對柳璃下手。”


    “你以為我不想嗎?看看剛剛那個小鬼,分明就是墨承皓的孩子,所以趁現在這孩子還沒有真正的踏進墨家,我們真的盡快動手。”


    左青一邊思考一邊說著。


    徐染箐迴憶著小邪的容貌,心裏的驚慌越來越重:


    “看這小鬼的長像,媽,你說這孩子會不會是六年前那天晚上有的,如果真的那樣,那我和墨承皓真的是半點機會都沒有了。所以,我們必須盡快動手,而且這裏我們真的再不能長久的呆下去,我們必須想辦法迴徐家。”


    徐染箐心裏產生濃濃的焦慮,此時不忘提醒著左青。


    聞言,左青臉上滿滿的慎重,點了點頭:


    “你說的沒錯,迴徐家的不是件難事,徐語忻那丫頭總比這個柳璃好地付的多,更何況還是徐天行呢,看看情況,實在不行明天晚上咱們就對那個小賤人下手。”


    左青母女一臉凝重,此時下定了決心。


    ……


    沙洲醫院。


    當柳璃風風火火的衝進若邪的病房時,便見一群大夫和護士正圍著若邪心急如焚的不敢靠近,因為此時若邪正拿著水果刀指著所有人,此時她的臉上淌著大汗,露著十分痛苦的表情,發不出聲音隻能從她的喉嚨裏發出嗚嗚的低吼聲。


    而且若邪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此時不下幾十處,柳璃見況,心疼的淚水瞬間湧出了眼框。


    “若邪!”


    柳璃心疼的聲音傳來,於是,你從人群中漸漸的靠近若邪的身體。


    聽到柳璃的聲音後,若邪的身體明顯一震,但隻是片刻,隻見若邪的水果刀突然指向了柳璃,而且喉嚨裏的低吼聲更大了。


    柳璃心裏泛著酸楚,看來若邪此時真的是瘋魔了,居然會拿豐刀子對向自己?


    “若邪,聽話,是我,柳璃啊!”


    柳璃一邊輕聲說著,一邊漸漸的靠近秦若邪。


    可此時秦若邪哪裏聽的進去柳璃的話,臉上露出濃濃的兇光,明晃晃的刀子依舊對準柳璃。


    “若邪,不管怎麽說,想想你肚子裏的孩子,你不是最喜歡這個孩子了嗎?看看你一手帶大的小邪,她有多懂事可愛,將來你的孩子就是多可愛。”


    柳璃繼續勸說,同時也越發靠近若邪。


    就在這時,柳璃的胳膊突然被一隻大手拉住,墨承皓就這樣擋住了柳璃:


    “別再靠近了,她現在意識不清,會傷到你的。”


    此時柳璃心急如焚,麵對墨承皓的阻擋她心裏突然滑過一抹怒火,於是冷冷的對上墨承皓道:


    “你放手,我的死活和你沒有一點關係。”


    話落,柳璃一揮胳膊將墨承皓的大手甩到一旁,繼續靠向若邪。


    聽聞柳璃的話,隻見若邪臉上的怨恨更濃了幾分,可柳璃依舊不死心,這個若邪身上到底是種了什麽毒,若大的沙洲醫院居然都查不出來治不好?


    “若邪,乖啊,把刀放下,縱始全世界都拋棄了你都沒關係,因為你始終還有我和小邪,而且現在在你的身體裏還多了一個孩子,那可是你自己的親骨肉啊。”


    突然間,若邪仿佛聽到了柳璃的話,隻見若邪臉上瞬間露出陰惻惻的冷笑,看著這笑容,柳璃瞬間驚慌了起來,因為從若邪的笑容裏她竟看出的一絲猙獰,隻見秦若邪手裏的水果刀突然改變了方向,高高的舉起水果刀毫不猶豫的反手刺向秦若邪自己的小腹上,柳璃見狀大吃一驚:


    “若邪不要!”


    柳璃一邊大聲尖叫,一邊不顧一切的衝到秦若邪身邊,一把握住了秦若邪刺向她腹部的水果刀。


    一瞬間,鮮血順著柳璃的雙手開始汩汩落下,就在這時,秦若邪再次瘋魔起來,猛的從柳璃手裏抽出水果刀再一次狠狠的刺了出去,而這一次刺的人卻是柳璃。


    眼看那水果刀就要刺進柳璃的胸口,就在這時,柳璃的身體突然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墨承皓以最快的速度手臂一揮,將若邪的胳膊高高舉起,刀子落地的一瞬間,劃破了墨承皓結實的手臂,墨承皓根本無視自己手臂上瞬間流出的鮮血,馬上將秦若邪牢牢鉗住:


    “快給她打一針鎮靜劑,還有,馬上按排人給那個女人包紮傷口。”


    墨承皓盯著柳璃流血的手指,鷹眸裏滑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緊張。


    醫務人員看到秦若邪被製服,馬上七手八腳的行動起來。


    片刻後,秦若邪沉沉睡去,醫生包紮完柳璃的傷口,開始為秦若邪包紮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


    柳璃站在病房前,看著若邪身上那些自殘的傷口,再一次忍不住無聲的落著淚水。


    墨承皓將柳璃的淚顏看進心底,於是,他就這樣輕輕的拍了拍柳璃的肩膀以示安慰。


    看著若邪就連這種藥物性催眠都睡的及不安穩,柳璃心裏滿是心疼,若邪她一生孤苦,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柳璃從十歲開始便拿自己的零用錢開始資住這個比自己小了兩歲的若邪,隻到若邪長大開始獨立自主。再後來,柳璃連自己都自顧不暇,而且還有了小邪這個拖油瓶,很大一部分經濟來源全部都是靠若邪到處招搖撞騙得來的。後來,隻到她看到那個很帥很傻的男人,看著那個男人對若邪的在唿,她是發自內心的替若邪高興,若邪終於找到了一個用真心對她的男人了,可最終這個精明的姑娘卻被那個看似很傻的男人傷的如此深,如今看來,最傻的不是那個男人,而是眼前睡的及不踏實的若邪啊。


    柳璃就這樣一直守在若邪的床邊,而墨承皓也依舊默默的站在病房裏。


    墨承皓看著躺在床上的秦若邪,看了良久,眼裏突然滑過一抹凝重,於是他忽然走到床邊,伸手拔開秦若邪的眼皮看了看,臉上的凝重加深了幾分,於是他連忙再次拔開了秦若邪的嘴唇看了看後,劍眉瞬間緊擰起來:


    “怎麽會是這樣?”


    聞言,柳璃抬起淚顏瞬間問道:


    “什麽?”


    聽到柳璃的問話,墨承皓馬上收迴臉上的凝重,恢複到平時的表情:


    “哦,沒什麽?就是覺得這姑娘的傷很重。”


    墨承皓轉移了話題,但在他的心裏此時卻吃驚不小。看這個名叫秦若邪所種之毒的表象,決不像那個人的作風,可若不是,誰又會有這種能讓人目不能視口不能言的月蝕之毒呢?墨承皓心裏暗附。


    ……


    就在小邪被一群老媽子侍候著吃完飯不久,墨承皓的別墅裏便來了幾位很少踏進這裏的貴客。


    墨家的老爺子老夫人,墨承皓的父母此時齊聚一堂。


    當他們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小邪時,麵麵相覷之後,眼裏全部都露出一逼中肯之色,這孩子,絕對是她墨家的種。


    “你叫柳小邪是不是,今年幾歲了?”


    看著小邪那雙隻有墨家人都有的眸子,老夫人慈愛的問道。這可是她的第一個重孫,這份驚喜來的可真不小啊。


    “哦,這位奶奶,我今年剛好五歲。”


    小邪心裏飛快的轉動,不知為何,麵對眼前這一大家子,小邪心裏突然凝重起來,想了想,小邪顧意撒了個謊。


    “五歲?”


    老夫人臉上突然雙眉緊鎖,如果是五歲的話,那時柳璃應該剛好是和楚家那小子在一起的時候啊?


    聞言,墨家所有人臉上同樣都是一副懷疑之色。


    “那你為什麽不和你爸爸姓,而是隨了母姓呢?”


    老夫人繼續耐著姓子問道。


    小邪眨了眨眼睛,繼續甜笑著說道:


    “這個問題您們得去問我媽,我是她的孩子,她讓我姓什麽我就得姓什麽唄。”


    小邪的話輕輕鬆鬆把老夫人的問題頂了迴去,此時,老夫人臉色突然變了變,於是,繼續問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爸爸是誰?或者有沒有聽你媽媽說起過你的爸爸是誰?”


    聽到老夫人的問話,小邪突然仿佛想起了什麽似的,於是她馬上張口迴答:


    “我爸爸是誰我還真不知道,但偶爾有次聽我媽說起來,說我的爸爸姓楚,叫楚什麽來著?”


    小邪故意使勁的想著,然後偷偷的觀察墨家這些人的反應。


    聞言,老夫人的臉色查然變了,一個出生沒幾年的小屁孩,應該不會騙她吧?


    就在這時,隻見老爺子突然起身,對著老夫人說道:


    “問這些都沒用,一看這孩子的長像,這絕對就是我墨家的種,等承皓那小子迴來,馬上按排這孩子認祖歸宗,我們墨家的孩子怎麽可以流落在外呢?”


    就在這時,向來溫婉的許媛也就是墨承皓的母親突然說話了:


    “從這孩子的眉眼就能看的出,這孩子和承皓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這孩子肯定就是我們承皓的。”


    許媛屬於典型的大家閨秀,若不是心裏真的有話,一般情況下她是絕不會輕意出口。


    “嗯嗯,這一次我也同意爸爸的說法。”


    墨承皓的父親墨敬銘透過金絲眼鏡看著小邪,也跟著說了一句。


    墨老夫人向來生性多疑,這可是關係到墨家的骨血問題,所以不能出現任何的批露。


    “等等,我是不是你們墨家的孩子,你們去問問我媽不就知道了嗎?幹嘛在這猜來猜去的?”


    小邪將問題全部推到老媽身上,因為她不知道老媽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墨家的四位長輩在沙發裏坐了良久,最終商定了一至的結果,等明天,帶著這孩子去做個親子鑒定,這樣遍能一目了然了。


    看了看表,時間已經很晚了,四們長輩決定今晚還是先迴老宅,待明日一早,他們再來這裏。


    看著老夫人要走,陳媽看了看那扇緊閉著的次臥室的房門,眼裏突然露出一絲焦慮,於是,陳媽急忙上前在老夫人耳畔小聲的嘀咕幾句,而後,便見老夫人臉色瞬間大變:


    “什麽?有這種事?”


    老夫人此時言辭突然冰冷起來,於是,老夫人拄著龍頭拐杖馬上轉身上層一層的上了樓梯。


    來到次臥室門前,老夫人不客氣的敲打著房門:


    “徐染箐,馬上給我滾出來!”


    徐染箐此時臉色蒼白的盯著左青,自從發現墨家四老來到這裏,她和左青就沒敢踏出這房門半步,若是被墨家四老看到,那不等於自己往槍口上撞嗎?可就算她倆窩在屋裏,也終沒逃過此劫。


    左青聽到那急切的敲門聲,馬上意識徐染箐躺在床上蓋緊被子,然後,她才含著微笑打開房門:


    “老夫人您好!”


    剛一開門,左青馬上先開了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所以,她先主動出擊:


    “老夫人還請您別誤會,我們母女在這也無非就是借宿幾晚,確實是因為我女兒身體不適承皓才接我們過來住幾天的,我們也自知在這裏確實是打擾到了你們,所以我們很快就會離開的。”


    聽聞左青的話,老夫人臉上帶著冷笑:


    “有這種想法便好,墨家是不可能收留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的,既然你們明白這個道理,那也不用我多說了,染箐那丫頭也終是和我們承皓無緣,要是馬上趕你們走說出去也是壞了墨家的名聲,我可憐你們孤兒寡母,既然如此,給你們三天時間出去找住處,三天的時間一到,再不走那可別怪我們墨家翻臉無情了。”


    老夫人含沙射影的話語一落,冷冷的掃了左青一眼,而後轉身離去。


    左青忍著心裏的怒火,她左青何時何地受過這種窩囊氣,沒想到這死老太婆一把年紀,嘴還挺刁的。


    但此時,左青臉上帶著一副感激的笑意目光著老夫人的離去,心裏確是兇狠陰冷。


    死老太婆給她們母女三天的時間,三天的時間足可以做很多事,其實她不用三天,再有一天就夠了。


    左青心裏想著,瞬間返迴房裏緊緊的關好的房門。


    ……


    接近破曉時分,躺在病房上的秦若邪忽然悠悠轉醒。


    守了一夜的柳璃此時已經爬在病床上睡著,而此時看上去有絲疲憊的墨承皓卻在第一時間看到了醒來的秦若邪,於是墨承皓走到床邊輕輕的拉了柳璃一下,柳璃瞬醒來,當她看到清醒後的若邪時,馬上拉住秦若邪滿是傷痕的胳膊。


    “若邪,若邪你醒了嗎?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差點嚇死我?”


    隻見若邪此時精神極度萎靡,迴想著昨天自己的瘋魔,秦若邪空洞的眼神瞬間滑下兩行清淚,看著秦若邪眼裏的淚水,柳璃再一次心痛不已,這個終日到處招搖撞騙的秦若邪,這個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秦若邪,原來此時也有如此心寒涼薄的時候,隻見秦若邪忽然從病床上摸出紙和筆,顫抖著手在紙上寫下了一行小字。


    當柳璃從若邪手中接過那張紙後,柳璃看了一眼那行小字,瞬間心疼的將若邪擁進自己的懷裏,哭出聲來:


    “若邪,你真的不能那麽傻了,為了那樣一個男人不值得,想想你肚子裏的孩子,千萬別再做這些傻事了?”


    墨承皓看著擁在一起的兩人,默默的從病床上撿起那張讓柳璃瞬間痛心的紙條,隻見上麵寫著:


    你知道嗎?每當我想起他,便會在自己的身體上劃一刀,什麽時候當我體無完膚之際,或許他就能從我的心裏消失了。


    墨承皓看罷,不盡扭頭看了秦若邪一眼,她對那個人到底是怎麽樣一種深愛,居然會用這麽偏激的方法來折磨自己。


    在柳璃的一翻勸說下,若邪終於有所好轉,和醫生交待了下情況,最終柳璃決定等若邪身上的傷口愈合了之後便為她辦理出院手術接她迴家。


    安頓完若邪的事,柳璃和墨承皓兩人才從醫院迴到墨承皓的別墅。


    坐在墨承皓的車裏,柳璃看了看墨承皓有絲疲憊的雙眸,昨晚上的事不得不說全靠了這個男人,而且夜晚時她還趴在若邪的床上小睡了一會,而墨承皓卻在那裏站了整整一個晚上。


    “一會兒我們一起去送小邪上學吧。”


    墨承皓淡淡的說了一句,不知為何,他真的很希望能送小邪去上學。


    柳璃原本不想答應,可是看著墨承皓此時的疲憊,終是沒忍心拒絕,但也沒表示同意。


    墨承皓將她的沉默當成了默許,於是,他的眼裏瞬間閃過一抹心喜。


    當兩人剛剛踏進別墅,發現此時客廳的沙發上竟然做滿了人。


    “你們怎麽來了?”


    看著爺爺奶奶老爸老媽齊聚一堂,墨承皓擰眉問了一句。


    “我們再不來,你是不是就想讓自己的孩子這一輩子都要留落在外喊別的爸爸了?”


    老夫人的話突然傳來,讓剛剛進門的柳璃心裏頓時一驚。


    這就是她為何不願讓小邪出現的原因,因為光看小邪那張臉就能知道她是誰的孩子,可人算不如天算,小邪還是被墨家的人發現了?


    “奶奶您說什麽?什麽我的孩子留落在外喊別人爸爸?”


    墨承皓此時極為心奇,鷹眸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小邪身上,難道奶奶所說的孩子就是小邪?難怪他總覺得自己對這孩子打心眼兒就有種親切感。可是,他發誓自己之前從來沒和柳璃發生可任何關係啊?而唯一值得懷疑的就是六年前那次酒醉的事?可那天晚上和他上床的人不是徐染箐嗎?那可是他親身經曆親眼所見的事實?


    一件件問題瞬間浮過墨承皓的心頭,這些問題此時於他而言已經全部不是問題,因為他此時完全沉浸在小邪是自己的孩子這件喜事上。


    “你沒覺得這孩子和你長的簡直一模一樣嗎?”


    聞言,墨承皓這才仔細的打量起小邪的五官來,這一看不要緊,這孩子明明就是自己的迷你版嗎?隻不過小邪的臉相較於他男性的麵孔多了許些柔美。


    “奶奶,我想您搞錯了,小邪他真的不是承皓的孩子。”


    柳璃壓下心裏的震驚,顧作冷靜的說著慌,這個墨家她不想留,所以,小邪就更不可以進入墨家。


    “哦?是嗎?是與不是,我們現在就去醫院走一趟,我們已經約好了醫生,當場做dna檢查。”


    老夫人的話再次傳來,步步緊逼著柳璃。


    聽到老夫的的決定,柳璃急忙脫口反駁:


    “小邪還小,別讓她小小所紀就經曆這些見不得人的檢察。”


    “這和我們墨家的血脈來比根本就不值一題,如果小邪真是我墨家的孩子,那她就必須要認祖歸宗!所以這個檢宗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老夫人突然微微動了怒,盯著柳璃的眼睛容不得半分討還的餘地。


    “你們馬上去開車,我們現在就走。”


    話落,老夫人指著此時心情不斷下沉得柳璃說道:


    “你也必須跟我們一起去。”


    聞言,柳璃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此時此刻,她竟沒有一絲理由來迴絕老夫人的決定,難道這一次自己真的就要失去小邪了嗎?


    柳璃心裏恨恨的想著,就在這時,隻見墨承皓再次輕輕的拉了自己一下:


    “我們走吧!”


    柳璃此時心裏正怒,聽到墨承皓的催促,猛的一甩墨承皓的胳膊:


    “你別碰我!”


    話落,狠狠的瞪了墨承皓一眼,徑自先行離去。


    墨承皓麵露無耐,看了看柳璃的背影,而後也跟了出去。


    再次來到醫院,柳璃此時心裏是徹底絕望了。


    一幹人等下了車,墨老夫人看著柳璃淡淡的說了一句:


    “丫頭,當初我一眼就選重你做為我墨家少夫人那就證明我一直很看好你,你也知道做這個親子鑒定不是見光彩的事,所以,你現在在好好想想,這孩子到底是不是承皓的?”


    柳璃知道,此時老太太如此說是在給她找台階下,她理應順著這條路下了這個台階,可她此時真的是心有不甘,她不甘心就這樣認承六年前她和墨承皓的事。


    於是,柳璃冷的眸沒有發出任何話語。


    看到柳璃的沉默,老夫人淡淡一笑,而後吩咐所有人:


    “那我們現在就進去做鑒定吧!”


    她可是給了她柳璃極大的麵子了,這是她自己不要的,那也就怪不得她了,而且她一直搞不懂,她柳璃都已經是墨家的少夫人了,承認這孩子是承皓的明明是對她自己有利,可這丫頭為何就這麽心不甘情不願呢?


    想到此,老太太看了走在柳璃身後的墨承皓一眼,看來主要問題還是在這臭小子身上。


    正當所有人登記了姓名準備去檢察室之際,突然從背後傳來一道低沉而邪魅的磁性聲音:


    “你們不用這麽大費周折了,我來告訴你們小邪是誰的孩子!”


    突聞此言,所有人此時全部迴過頭去,隻見來白一身白色西裝,風流瀟灑,俊美異常。


    “寐書?”


    柳璃輕唿出聲,他怎麽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這裏?


    “是你?”


    墨承皓,墨家二老看清來人,此時異口同聲的驚道。


    墨承皓看著寐書肆意的走來,眼裏瞬間射出幾道寒光。


    唯有墨承皓的母親許媛在看到寐書時,眼裏突然滑過一抹傷感。


    “你說你知道這是誰的孩子?那啊,那你告訴我,這是誰的孩子?”


    墨老夫人拄著龍頭拐杖緩緩的朝寐書走去。


    聞言,寐書對著柳璃露出溫雅的笑容,而這道笑容卻在瞬間被墨承皓的身體所擋住。


    “我當然知道這孩子是誰的?因為她的爸爸正是在下我。”


    寐書的話聲剛落,所有人全部都露同震驚的表情,就連柳璃都不例外?這個齊寐書此時到底在搞什麽鬼?雖然她此時是及不情願失去小邪,可寐書這樣就能阻止墨家的人要走小邪嗎?


    看著柳璃此時的震驚,寐書再次微微一笑,而後對上柳璃:


    “還記得六年前灑店那一夜嗎?清早你醒來之後床上根本就沒有人?那天晚上和你一夜纏綿的人,正是我齊寐書。”


    聞言,柳璃此時除了好奇還是好奇,她若沒做過墨承皓和小邪的親子鑒定,她也許還會相信寐書的話,可是此時她心知肚明,那對寐書的話就隻有好奇了?


    寐書語畢,看了看墨承皓和墨家二老,而後繼續輕啟薄唇:


    “當然了,光憑我一張嘴說,大家肯定覺得沒什麽說服力,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用事實說話,我和小邪當著你們的麵來做親子鑒定。”


    話落,寐書轉身抱起小邪便朝檢察室走去。


    寐書的此舉卻突然讓柳璃震驚了,他怎麽會有如此的自信認為這孩子就是他的?


    墨家二老互相看了看,臉上露出極不相信的表情跟隨在寐書身後離去。


    此時柳璃心急如焚,沒理會身邊的墨承皓同樣也跟了去,她到要看看一會寐書要怎麽自圓其說。


    檢察室裏,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醫生手裏分別從寐書和小邪身上取下的細胞上,生怕醫生會從中換掉。


    看著寐書此時自信滿滿的魅笑,柳璃的心漸漸下沉。難道六年前的那晚真的是這個寐書?可她明明做到一次親子鑒定人?不可能會出錯啊?那眼前寐書的這抹自信又是出自哪裏?


    良久後,醫生拿著檢驗結果走出,隻見他扶了扶臉上的眼睛,職業性的說道:


    “檢驗結果顯示,dna相似度97。5%,所以可以斷定,此二人確為父子關係。”


    醫生的話音剛落,柳璃此時是完全震驚在這突來的結果之上?這到底是怎麽迴來,她明明做過小邪和墨承皓的dna鑒定,不可能會出錯的?那眼前的結果又能說明什麽?


    在墨家人此時極度失望的情況下,寐書從醫生手裏接過檢驗報告舉在手裏:


    “你們還有什麽疑問嗎?”


    聞言,墨家二老相互看了看,又看了眼寐書手裏的報告,二話未說轉身相跟著大步離去。


    看著齊寐書此時臉上的笑意,柳璃心底是極度的憤怒,盡管他此時是替她保住了小邪,但她心裏還是壓抑不住滿身的怒火。這到底又是怎麽迴事?


    於是,柳璃突然將小邪扯到自己身後,冷冷的對上寐書:


    “我敬告你,不管你是誰,這孩子她永遠都是我一個人的。”


    柳璃生怕寐書會將小邪搶走似的護著小邪,就在這時,隻見寐書忽然一笑,對著柳璃淡淡的道:


    “我說過的,隻要是你柳璃想要的,我有,我便把它全部送給你,若我沒有,我一定會奪來送給你。”


    寐書說的深沉不已,可是這話聽在柳璃耳裏卻極不舒服。於是,柳璃對著寐書冷冷的說道:


    “不需要。”


    話落,柳璃牽著小邪的手憤憤的離開了。


    看著柳璃此時的反應,墨承皓心裏瞬間滑過一絲喜悅,不管小邪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他對她的喜愛絲毫不會減掉一分。


    於是,對著寐書墨承皓冷冷一笑:


    “你聽見了沒有,她說她不需要,因為從今以後,她想要什麽我會親自送給她,包話你的孩子,他以後也隻能叫我爸爸。”


    話落,墨承皓同樣也轉身去追柳璃母女了。


    墨承皓的父親搖了搖頭,一聲輕歎後拉著許媛便要走,可許媛經時卻絲毫沒有想走的意思:


    “你先出去吧,我想靜一靜。”


    墨敬銘看出自己的老婆此時是失望過大所以想再向醫生問清楚一些,於是,墨敬銘點了點頭先行離去。


    待所有人都離開後,隻見許媛卻緩緩的向寐書走去。


    “你……叫寐書是吧?看你的年齡不大,是不是87年出生的?”


    許媛向來溫婉賢良,麵對著齊風堂少主寐書,她竟突然大膽了起來。


    寐書看著站在自己麵前溫柔的許媛,臉上露出一道溫雅的笑容:


    “墨夫人,是不是想起87年那年的大火事件了?”


    聽聞寐書的話,許媛身體突然顫抖了一下,臉上露出一抹驚慌失措: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聞言,寐書臉上的笑容瞬間擴大: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墨夫人,人在做天在看,你好字為之吧。”


    話落,寐書繞開許媛的身體大踏步的離開了檢察室。


    小邪的身事就這樣在這場鬧劇中結束,而墨家除了墨承皓外的其它人對小邪從此也不在提及。


    隻是這件事最成了柳璃最大的困擾,為何一個小邪卻能和兩個男人dna都相似那麽高?這其中究竟是哪道環節出了差錯?


    送小邪去學校的路上,墨承皓突然說了一句:


    “晚上下學我來接小邪吧,她一個人在那個家裏挺孤單的,就讓她來墨家住上一段時間吧。”


    柳璃並沒理會墨承皓的話,但她還是默許了,因為墨家再也不會和她爭奪小邪了,所以她也沒什麽發顧忌的。


    ……


    墨家別墅,左青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買些潤滑油迴來藏於徐染箐的房間裏。準備好所需物品後兩人再次合計:


    “這種油無色無味,倒在樓梯上很難發覺,待晚上所有人都入睡後我去把這些油倒在樓梯上和那小賤人的房間門口,然後再扔點水果皮上去,晚上那小賤人起夜去洗手間,迷迷唿唿中她肯定不會注意這些細節,到時候,她就會和她那個永遠醒不過來的奶奶一樣,永遠的睡在病床上了。”


    左青說著,心裏帶著絲絲得意,這方法她履試成功。徐世行的前妻是這樣死的,柳璃的奶奶是這樣殘的,就連柳璃那短命的奶奶簡許謹的意外滑胎都是她買通了徐家的下人暗中做的,這一次,她當然相信,自己決不會失手。


    到時候柳璃非死既殘,就算她命大保住了那條賤命,試問一個殘廢之人怎麽能來自己的女人相抗衡?


    ……


    小邪從早上聽到墨承皓說晚上要來接她時,就開始盼著。這些年來,能來接她下學的偶爾是若邪小姨就再也沒人來接過她。


    今天她要讓那些總嘲笑她沒媽沒爸的同學看看,她柳小邪也是有人接送的。


    墨承皓欣長的身體就那樣筆直的站在小邪的學校門口,看著這學校的師資墨承皓了皺了皺眉,一種要給小邪轉學的念頭突然襲上心頭。他就是覺得小邪不應該在這樣的學校上學,應該去沙洲的貴族小學上學才成。


    學校大門一開,所有的孩子一窩蜂似的湧了出來,小邪興衝衝的跑了出來,看到小邪小小的身子,墨承皓連忙上前,再次將小邪高高的舉過頭廳,讓小邪騎在自己的脖子上:


    “小邪,我們去接你媽媽嘍!”


    不知為何,從昨晚上第一次騎上墨承皓的脖子時起,小邪就特別留戀這種感覺,此時坐在墨承皓的肩上,她竟有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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