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吃飯的時間了。兩個孩子一個亮海抱著,一個高潔抱著。小娜的孩子小娜自己抱著。就這樣,大家開始吃飯。爺爺說:“今天是張德旺、張德圓一歲的生日,我們來幹一杯!”大家舉起杯,喝下了杯中的紅酒。豔美笑著說:“我是一個有福的人,有老公心疼,有爸爸媽媽等家人心疼,就連自己的孩子也心疼我怕我累著,所以才不讓我領他們。來,為大家給我這麽多的愛,我敬大家一杯。”
亮輝說:“看我們豔美多麽會理解另一種愛,來,幹杯!”大家笑著又幹了一杯。
豔美說:“上次說要為兩個孩子送詩,我建議等他們十八歲時再送給他們。那時候他們可能也會作詩了。你們說好不好?”大家都同意。
“是啊,上次的詩已經夠他們受用十八年了。十八年後再送,那樣會更有意義。所以今天就很平常得過吧!平常的人過平常的日子,再好不過了。”亮海說著,看了看豔美。亮海最懂豔美的心。大家本來都準備了詩,讓豔美一說也都沒有下文了。所以平常吃飯而已。
和和氣氣得吃完了這頓飯,豔美說:“我有點事要先迴家一趟。”就走了。亮輝沒有走。他知道豔美不好受,他怕一起走哥嫂會難過。所以他留到晚上才離開。
在說豔美。出了門打車就往家趕。迴到家趴在床上就大哭起來。她哭得特別傷心,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傷心,是傷心孩子們不要她?還是傷心媽媽說的話,讓孩子選擇自己喜歡的父母?到底哪一種更傷她的心她現在也分不清楚。痛哭了很久之後,豔美平靜了下來。她不再哭了,她問自己為什麽要哭?突然,她又笑了。“我為什麽要哭?人人都心疼我的孩子是多麽好的事!如果有一天我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那我也可以放心的離開,沒有牽掛的離開了。而且我現在還可以好好的工作,還可以愛更需要愛的孩子啊!這有什麽傷心的?再說兩個孩子從小見到我們就哭就鬧,這樣對他們更不好。隻要孩子們活得好,我就是幸福的人……”想著想著豔美又睡著了。晚上亮輝迴來看見豔美已經睡著了,就沒有打擾她。他想讓豔美好好睡一覺。
第二天早上,亮輝喊:“豔美,快點起床。”可豔美卻沒吭聲。亮輝又叫了三四遍,還是沒見她吭聲。亮輝推了推豔美,發現豔美身子發硬,而且手很涼。她再一看豔美,臉色鐵青,一摸鼻子已經沒有唿吸了。亮輝驚呆了,“這是怎麽了?豔美,你這是怎麽了?怎麽了?快醒醒啊豔美!”亮輝突然想起來,抓起電話就打120。接著又給大家打電話。
家人聽到這個消息全都嚇軟了,誰也沒有力氣去醫院。隻有亮輝呆呆的在醫院的停屍房裏不停的叫豔美。“豔美,你醒醒啊,豔美,你不要嚇我。你是怎麽了?豔美……為什麽……為什麽這樣扔下我一個人?你讓我一個人怎麽活得下去……豔美,你快醒醒,快醒醒啊……要走我們也要一起走……你是我的心,你走了,我沒有了心,我會化為灰燼的。豔美……豔美……豔美……”亮輝說著說著就不再出聲了。
小娜和兵海終於從痛苦中醒來,馬上趕往醫院。等他們來到停屍房,就看見亮輝拉著豔美的手一動不動。他們趕緊喊亮輝,隻見亮輝鬆開了豔美的手也倒下去了。兵海趕緊叫醫生。等醫生檢查時亮輝已經停止了唿吸,也走了。兵海和小娜全傻了。天哪!這是怎麽了?是怎麽了啊?兩個人一陣痛哭。兵海又一次打電話給爸爸媽媽們。原本就沒有從驚恐中醒來的親人們,又一次嚇得軟在床上。時間也仿佛在極度的悲痛中停止了。沒有人能清醒過來,隻有兵海和小娜不知所措的忙來忙去。木呆呆的沒有任何感覺。
第二天,大家才從惡夢中驚醒,匆匆忙忙趕往醫院。兵海已經處理好了。他無言的留著眼淚,默默的做著事。小娜趕迴家去看孩子,順便把孩子送迴姥姥家,再迴來處理這邊的事。高潔和亮海把孩子交給保姆,收拾好東西,抱著孩子就往醫院跑。
當他們看到豔美和亮輝這兩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這兩個相愛的忘記自己的年輕人,這兩個有愛心、有才華的年輕人就這樣一閃而過的沒有任何準備的離開了。在場的人又一次軟在那裏。唯有眼淚無法停止的流。沒有人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麽走了,也沒有人知道是他們選擇了離開,還是離開選擇了他們……
一陣悲傷之後,大家都平靜了一點。馬豔說:“是不是我們那天不該說‘讓孩子選擇自己喜歡的父母’這句話?那天我說完這句話後心裏很後悔……我怎麽可以說出那麽絕情的話?豔美她為了這兩個孩子,累的眼睛都看不見了。她受了多少苦啊!當年於長海舅舅把他們偷走時,我們是那麽的悲傷……活得生不如死啊……我們怎麽可以讓豔美放棄自己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子,而讓孩子自己去選擇喜歡的爸爸媽媽呢?這讓生他們的媽媽爸爸多傷心啊!可是豔美依然笑著用另一種愛解釋著自己心中的痛。豔美,我的女兒……媽媽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呀……媽媽今天也失去了你……是媽媽選擇了失去你,還是你選擇了放棄媽媽和孩子們啊……這是媽媽的錯……亮輝,我的孩子……對不起……對不起啊亮輝……媽媽太對不起你了……對於你來說,沒有豔美就沒有了生命。是媽媽不好……媽媽不好……是媽媽不好啊……孩子們,請原諒媽媽……原諒媽媽……原諒媽媽吧……”馬豔哭著說著,說著哭著。大家也都哭成了淚人。
美美淚流不止的說: “孩子們聽見了吧!”美美又趕緊抓著豔美和亮輝的手說:“如果聽到了就請原諒媽媽吧!對不起豔美!對不起亮輝!馬豔,我們不要再難過了。亮輝是為豔美才生到這個世界的。他們倆隻要有一個走了,另一個也會沒有生命的。就讓他們好好走吧!讓這兩個相愛的人作伴,比留下一個好。再說這兩個孫子也奇怪,為什麽一見到豔美和亮輝就哭?常聽人說小孩子會看人。可能是孩子們看見了他們的不好或者奇怪的樣子才害怕的吧!這也是沒法說清楚的事。我們不要再埋怨自己了,這也許就是我們和他們的命!”
這時兩個孩子突然看著牆,指著,笑著,而且笑得咯咯的。兩個孩子邊笑邊指,嘴裏還唧唧咕咕的,好像是在叫爸爸、媽媽。笑了一會兒,兩人不笑了,又都哭了,還說:“怕……怕……怕……”接著用手捂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兩人把手放下,不再吭聲。隻是在牆上東找找、西找找。可牆上什麽也沒有。他們還是在那裏找來找去。又過了一會兒,兩人又哭了,哭得很傷心。大家也跟著孩子哭了。美美說:“亮輝、豔美,我的孩子們,媽媽知道你們沒有生氣,你們一定是去了你們想去的天堂。你們放心,爸爸、媽媽會把德旺和德圓培養好。”
高潔說:“豔美、亮輝,你們放心的走吧!我一定會把你們的愛都補給孩子們。我和亮海會成為好爸爸、好媽媽的。你們放心吧!”
這時,張帥拿出手機,為豔美和亮輝放了一首‘搖籃曲’。張帥說:“我心中的寶貝,你們走好。爸爸為你們唱一首搖籃曲。”張帥用最低的聲音唱了一首搖籃曲。
於亮說:“我的天使們,我的孩子們,爸爸媽媽會和你們見麵的。”就這樣,在悲痛和無奈中又送走了兩個最愛的年輕的生命。他們走得那麽突然,那麽不顧一切,那麽讓人不可思議。盡管大家沒有說什麽,但接下來的日子卻是那樣的無奈和平靜。大家好像突然都不會笑了。兩個家也沒有那麽熱鬧了。每個人都過著平靜而又平凡的日子。
豔美的爺爺奶奶和亮輝的爺爺奶奶得知這個不幸的消息後,每天都沉浸在悲傷之中。他們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也想不通這麽健康、美好的兩個人怎麽就這麽離開了他們。四個老人再加上豔美的姥姥、姥爺,六個老人總是無奈的流著眼淚。他們不肯走出自己心中的悲傷。誰勸他們,他們也想不通。就這樣,在半年的時間裏,六個老人又走了四個。現在隻剩下張帥的爸爸和於亮的爸爸了。這半年裏,一個接一個地送走親人,又給這個家帶來了無法形容的悲傷。這些都來得太直接、太快,讓活著的人無法走出這個悲傷。在後來的日子裏,這個家也沒有了往年的繁忙和熱鬧,也沒有了太多的悲傷。活著的人也都沒有心情開懷大笑了。
五年以後,張美美和馬豔都幾經退休在家帶孫子了。三個孫子也都上小學了。他們忙著為孫子們做飯。五年的時間,足以讓活著的人走出悲傷,麵對快樂和幸福了。
這天,張帥一進門就聽見孫子叫:“爺爺,爺爺,你快過來。我和德圓擺的圖形你看誰擺的最好看?”張帥笑著說:“讓爺爺看看……好……好……都挺好。兩個人擺的都挺好。快自己玩吧!爸爸媽媽今天迴不迴來啊?”
“迴來。爺爺,媽媽說給我們買好吃的迴來。爸爸說他會給爺爺、奶奶買好吃的迴來。”
“還有什麽啊?”
“還有,明天我和德圓要上學。”
“還有什麽啊?”
“沒什麽了……就是……我爸爸媽媽怎麽這麽晚還沒有迴來啊?”
這時,張美美過來跟張帥說:“亮海說今天有事,可能迴來晚點。高潔一會兒就迴來了。”十分鍾後,高潔提著一大堆東西迴來了。一進門就聽見德旺和德圓說:“媽媽迴來了,媽媽迴來了。媽媽,給我們買什麽好吃的了?”
高潔說:“快來看媽媽都給你們買了什麽?這是你們的,這個給你們,拿好了。”
孩子們高興得說:“媽媽,謝謝你買這麽多好吃的。”
“這呀,是爺爺、奶奶的。爸,媽,亮海今天要晚迴來。我們先吃飯吧!”說著就進廚房幫婆婆做飯去了。
美美說:“高潔,媽已經做好了。快叫孩子們來吃飯吧!”五個人高高興興的吃著晚餐。
高潔說:“爸,爺爺也不能出去買菜什麽的了,我們把爺爺接過來,好好照顧他老人家。以後我會把孩子安排好,讓媽媽少勞累一點。我也會抽空來幫媽媽幹活的。”
美美說:“高潔,你不用提媽媽擔心。你照顧兩個孩子已經很累了。等爺爺來了,我和你爸就可以忙過來。隻是媽媽幫你的時間就少了。”
“媽媽,沒事的。我還年輕,又累不壞。”
張帥看著這一對婆媳,高興得說:“你們這一對婆媳,真是幸福的女人。彼此都那麽善良。這是我們這五個男人修來的好福氣啊!”
“爺爺,您說的不對。我們兩個不是男人,我們是男生。”爺爺、奶奶、媽媽全笑了,說:“對,你們兩個是男生。”
再說馬豔和於亮已經把於亮的爸爸接到他們家來住了。於亮的爸爸已經老年癡呆了,不接來也不行了。所有的活都落在馬豔和於亮身上。兵海也已經畢業在一家大企業當領導,工作很忙。小娜也特別忙。所以於善滿也是經常在爺爺奶奶家吃住。雖然退休了,但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他們肩上。現在馬豔和張美美心中的夢想根本就無法實現。她們為老人、孫子忙得不可開交。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從早忙到晚。這不一有空,馬豔趕緊給美美打電話。問:“還頂得住嗎?”
美美說:“馬豔,我真是快頂不住了。真累得無話可說。”
馬豔說:“我也是,都累得有點不想活了。活著太累了!看看我們這一輩子活得多難啊!送走了多少老人,受了多少苦。心苦啊!”
美美說:“馬豔,我真的很想你,可我根本沒時間去看你。”
“我也是,也沒時間去看看你。我們說說話也好啊……”馬豔一看表,“美美,我得趕快做飯了。以後再說吧!再見!”美美抬頭一看表,天哪!也趕緊往廚房走去。緊張的日子讓馬豔和張美美見個麵都不容易。
一年以後,馬豔的公公不小心走丟了,沒有人找到他。84歲的老人會去哪裏啊?那天馬豔去買菜,沒有把門反鎖上。隻是鎖上了而已。因為當時公公正在睡覺。沒想到買菜迴來公公就不在了。急得馬豔滿大街的找。於亮迴來也找。可怎麽找也找不到。三天後,在橋底下發現了一個老人,已經死了。經過辨認,是於亮的爸爸。就這樣,又送走了一位老人。美美得知這件事,也趕去參加了葬禮。在那裏,才好不容易見到馬豔。一看到馬豔,美美的眼淚就止不住的流。美美說:“馬豔,看你累的,老成什麽樣了。剛過58,看上去像68的樣子。你太辛苦了!”
馬豔哭著抱著美美,“美美啊,我覺得我這一生太苦了。我真是活夠了,累夠了。我真想和爸爸一起走了算了。”馬豔哭得好傷心。“美美,我的心好難受,好難受。好痛啊,你知不知道?我真的不知怎麽活了。”馬豔的哭聲讓美美也痛哭不已。“馬豔,我也快頂不住了,我也不知怎麽才能渡過這些難關。我們過的難關太多了,已經不知道什麽是對,什麽是不對,什麽才是應該,什麽才是不應該的!”兩人抱在一起哭成了淚人。此時,張帥、於亮、還有孩子們都不知怎麽辦。原來他們已經承受不住生活的一次又一次打擊了。她們太苦,太苦了。已經悲痛欲絕了。張帥和於亮也淚流滿麵。他們過來把她倆分開,各自抱著各自的老伴兒,輕聲說:“對不起!對不起!讓你們受了這麽多苦。真是對不起!”
悲傷的一天終於過完了。迴到家誰也沒有勁再做飯,大家煮了方便麵,隨便吃了一點就躺下休息了。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半年後的一天早上,張帥起來叫他爸爸起床吃飯。可是怎麽都叫不醒。過去一看,85歲的爸爸已經走了。他平靜、平安的走了。親人們都沒有悲傷,這是最後一位老人了。他走的平平靜靜,所以也用平靜的方式送走了這十六位老人中的最後一位。這也算是張帥、張美美、馬豔、於亮這一生中最痛苦和難忘的心曆路程了。當然,兩個孩子的突然離去也是他們深深的痛。
兩年以後,60歲的四個人終於全都退休了。張帥和於亮決定,讓馬豔和美美出去玩上一段時間,就她們倆單獨去玩。馬豔和美美知道後非常高興。於是選擇去九寨溝好好玩上半個月。但他們要求張帥和於亮一起去。經過孩子們的努力,四個相識相伴一生的老朋友坐上了開往四川的列車。
這四個人認識四五十年了,除了度蜜月、去泰國遊完,這是第三次四人同行。她們說:“能有這一天不容易啊!我們一起經曆了那麽多的苦難才走到今天這一步,才有機會再在一起玩一次。真是不容易啊!”
四個人終於來到了九寨溝。九寨溝的風景真是太美了!那神奇的層層梯田似的一格一格的七彩池清澈見底。樹木花草千姿百態,層層疊疊。怡人的風景讓人仿佛進入了仙境。
“真是人間仙境啊!”
“真的好舒服,好清靜,讓進來的人不想再離開。”
“這裏讓人的心底幹幹淨淨,忘掉了煩惱和憂傷。隻想陶醉在這自在、寧靜、舒服的大自然之中。如此的心曠神怡,讓人流連忘返,情不自禁的想靜靜的生活在這裏。”
張美美說:“九寨溝啊,多麽神奇的九寨溝啊!你是上天送給人們洗淨心中悲傷和煩惱的地方,也是上天美化人類心靈的神奇的地方。我太愛這個地方了!馬豔,我們在這多住幾天,讓我們的靈感幫助我們完成那些曲子吧!”
馬豔說:“對啊,這可是好主意。”
張帥說:“我同意。”
於亮說:“我也同意。”
美美說:“我把那些詩也帶來了。”
張帥說:“幹脆等我們去過所有的地方,再迴到這裏進行一次大創作。我們可以晚半個月迴去。你們說行嗎?”就這樣,四個人一同去了峨眉山、青城山等地,最後一站去的是樂山大佛。
參觀完了樂山大佛之後,美美說:“馬豔、張帥、於亮,上次我在夢裏見到的如來佛祖就和這尊大佛有點像。當然,夢裏的如來佛祖是真的像真的,比這個石像好看。”他們在大佛像那裏看了一天,晚上就找了一家旅店住下了。累了一天的他們吃完了飯就睡覺了,而且睡得很香甜。美美在夢裏又見到了如來佛祖,美美對如來佛祖說:“如來佛祖請指點我張美美今後的去時。我並不想在人世間待太長時間。我希望,我衷心的期望能往生西方極樂世界,於諸佛相伴。早日成佛。”
就聽如來佛祖說:“張美美,你已經經曆了人生很多的苦難,但你的心願還沒有完成。所以你還不能離開這個婆娑世界。”
“我還有什麽心願啊?”
“你不是從小就有要為人類送去美妙歌曲的夢想嗎?”
“是啊。”
“所以……你還沒有完成怎麽能走啊?等你的心願完成了,才能放心的離開。去九寨溝感受神奇吧!那裏會了卻你的心願。”美美還想問點什麽,可是如來佛祖已經不見了。美美急得叫:“如來佛祖,我還有事拜托你點化我……”可是已經見不到如來佛祖了。急來急去,把美美急醒了。
美美看看張帥,因為太黑,隻覺得張帥在搖頭。過了一會兒,張帥也醒了。美美問:“你怎麽了?”張帥看美美也醒了,就說:“我剛才夢見如來佛祖了。我請佛祖點化我,佛祖說:‘張帥,你的心願未了,不能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就是了卻了心願,也還要念佛十年才有資格往生西方極樂世界。’我再想問,如來佛祖就已經不見了。急得我一個勁的請如來佛祖再點化我。就把我急醒了。”美美聽完之後,告訴了張帥自己的夢。兩人興奮得不停的謝過如來佛祖的點化。
第二天早上,馬豔說:“美美,我昨天晚上夢見如來佛祖了。我看見如來佛祖衝我笑了。我請如來佛祖點化我,就聽如來佛祖說:‘馬豔,你吃盡了人生的苦,但如不能專一念佛,你還會有幾世的苦要受。好自為之。阿彌陀佛!’佛祖就不見了。我真想再請如來佛祖點化,可就是不見如來佛祖出現。”
於亮說:“我夢見了觀世音菩薩。我請觀世音菩薩點化我,就聽觀世音菩薩說:‘苦海無邊,迴頭是岸。於亮你要好自為之,要一心一意念南無阿彌陀佛,他日定能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四個人說完了自己的夢後,都趕快謝過如來佛祖、觀世音菩薩。
再次迴到這裏已經是全新的感受了。之前的感覺已蕩然無存。現在的他們覺得自己仿佛就是九寨溝的山、九寨溝的水、九寨溝的一切。他們幾經分不出自己和山、水有什麽區別。九寨溝的神奇讓他們也跟著神奇,那美輪美奐的地勢、風景仿佛是他們的五髒六腑。九寨溝的寧靜、平靜,還有清澈見底的碧水,就仿佛是他們的心,他們的血液。四個人坐在山上,盡情的享受著這絕美的感覺。仿佛心智也一下子被這絕美的感覺打開了。
“天哪!一個人的心智被這樣神奇、美好的感覺打開,是多麽不可思議啊!隻有到了這種境地,才能領略到這樣的感覺,才會知道自己是多麽美好,多麽神奇。原來生命的意義是這樣的不可思議!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生命,你們經曆了風吹雨打之後,總有一天也會把你們的心智打開。我終於明白了大自然為什麽默默的養育著我們,它們是在等我們打開心智的那一天。我們不養育兒女就不知道大自然養育我們的辛苦!我們養育了兒女就和大自然一樣,總有一天能和大自然真正的見麵。”美美盡情的表達著自己的感受,幸福的笑著……
張帥說:“平時看大自然是在欣賞大自然的美景、神奇和不可思議。今天自己也能和大自然自自然然的擁抱,這等美妙的感覺隻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享受到。”
“是啊,我們要感謝大自然,尊敬大自然,愛護大自然給與我們的一切,我現在突然明白了,其實大自然就是我們自己。等我們走出心中的酸甜苦辣、愛恨情仇,看透生離死別之後,我們就是大自然的一份了,就超脫了,也就真正完成生命本來的含義了。”於亮深情地說著心中的感受。
“美美你說,我們夢裏見到的如來佛祖是真的如來佛祖嗎?”
“我想應該是我們自己心中的如來佛祖。我們都有一顆心,這顆心被淨化之後,佛性自然會出來。當佛性出來時,就可以見到佛心了。是我們自己的佛心。我們自己的佛心會點化我們的。芸芸眾生的佛性是一樣的。所以佛說:‘佛看眾生皆是未來佛,眾生看佛皆是眾生。’佛知道我們都有佛性,隻是我們自己不知道自己有佛性。我們經過了這麽多人生苦難,天下人也經過了這麽多苦難,就是為了能找到自己。如果我們找不到自己,我們的心就永遠被愛恨情仇包圍著,永遠走不出自己的災難和痛苦。我要感謝佛祖對我們的點化,讓我們在60歲時悟到生命真正的含義。”說完,美美跪在地上,深情的磕了九個頭,以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大自然對他們的厚愛。
接下來的十幾天裏,四個人沉浸在他們完美組合的創作中。他們盡情的譜寫著一首又一首的曲子,用最美好的心願向世上所有心中的佛心表達著這份愛。他們相信世上的人都有佛性,也總有一天會見到自己的佛心。
十幾天後,他們完成了自己的創作,報著美好的心願迴到了北京。
(全文完)
亮輝說:“看我們豔美多麽會理解另一種愛,來,幹杯!”大家笑著又幹了一杯。
豔美說:“上次說要為兩個孩子送詩,我建議等他們十八歲時再送給他們。那時候他們可能也會作詩了。你們說好不好?”大家都同意。
“是啊,上次的詩已經夠他們受用十八年了。十八年後再送,那樣會更有意義。所以今天就很平常得過吧!平常的人過平常的日子,再好不過了。”亮海說著,看了看豔美。亮海最懂豔美的心。大家本來都準備了詩,讓豔美一說也都沒有下文了。所以平常吃飯而已。
和和氣氣得吃完了這頓飯,豔美說:“我有點事要先迴家一趟。”就走了。亮輝沒有走。他知道豔美不好受,他怕一起走哥嫂會難過。所以他留到晚上才離開。
在說豔美。出了門打車就往家趕。迴到家趴在床上就大哭起來。她哭得特別傷心,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傷心,是傷心孩子們不要她?還是傷心媽媽說的話,讓孩子選擇自己喜歡的父母?到底哪一種更傷她的心她現在也分不清楚。痛哭了很久之後,豔美平靜了下來。她不再哭了,她問自己為什麽要哭?突然,她又笑了。“我為什麽要哭?人人都心疼我的孩子是多麽好的事!如果有一天我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那我也可以放心的離開,沒有牽掛的離開了。而且我現在還可以好好的工作,還可以愛更需要愛的孩子啊!這有什麽傷心的?再說兩個孩子從小見到我們就哭就鬧,這樣對他們更不好。隻要孩子們活得好,我就是幸福的人……”想著想著豔美又睡著了。晚上亮輝迴來看見豔美已經睡著了,就沒有打擾她。他想讓豔美好好睡一覺。
第二天早上,亮輝喊:“豔美,快點起床。”可豔美卻沒吭聲。亮輝又叫了三四遍,還是沒見她吭聲。亮輝推了推豔美,發現豔美身子發硬,而且手很涼。她再一看豔美,臉色鐵青,一摸鼻子已經沒有唿吸了。亮輝驚呆了,“這是怎麽了?豔美,你這是怎麽了?怎麽了?快醒醒啊豔美!”亮輝突然想起來,抓起電話就打120。接著又給大家打電話。
家人聽到這個消息全都嚇軟了,誰也沒有力氣去醫院。隻有亮輝呆呆的在醫院的停屍房裏不停的叫豔美。“豔美,你醒醒啊,豔美,你不要嚇我。你是怎麽了?豔美……為什麽……為什麽這樣扔下我一個人?你讓我一個人怎麽活得下去……豔美,你快醒醒,快醒醒啊……要走我們也要一起走……你是我的心,你走了,我沒有了心,我會化為灰燼的。豔美……豔美……豔美……”亮輝說著說著就不再出聲了。
小娜和兵海終於從痛苦中醒來,馬上趕往醫院。等他們來到停屍房,就看見亮輝拉著豔美的手一動不動。他們趕緊喊亮輝,隻見亮輝鬆開了豔美的手也倒下去了。兵海趕緊叫醫生。等醫生檢查時亮輝已經停止了唿吸,也走了。兵海和小娜全傻了。天哪!這是怎麽了?是怎麽了啊?兩個人一陣痛哭。兵海又一次打電話給爸爸媽媽們。原本就沒有從驚恐中醒來的親人們,又一次嚇得軟在床上。時間也仿佛在極度的悲痛中停止了。沒有人能清醒過來,隻有兵海和小娜不知所措的忙來忙去。木呆呆的沒有任何感覺。
第二天,大家才從惡夢中驚醒,匆匆忙忙趕往醫院。兵海已經處理好了。他無言的留著眼淚,默默的做著事。小娜趕迴家去看孩子,順便把孩子送迴姥姥家,再迴來處理這邊的事。高潔和亮海把孩子交給保姆,收拾好東西,抱著孩子就往醫院跑。
當他們看到豔美和亮輝這兩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這兩個相愛的忘記自己的年輕人,這兩個有愛心、有才華的年輕人就這樣一閃而過的沒有任何準備的離開了。在場的人又一次軟在那裏。唯有眼淚無法停止的流。沒有人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麽走了,也沒有人知道是他們選擇了離開,還是離開選擇了他們……
一陣悲傷之後,大家都平靜了一點。馬豔說:“是不是我們那天不該說‘讓孩子選擇自己喜歡的父母’這句話?那天我說完這句話後心裏很後悔……我怎麽可以說出那麽絕情的話?豔美她為了這兩個孩子,累的眼睛都看不見了。她受了多少苦啊!當年於長海舅舅把他們偷走時,我們是那麽的悲傷……活得生不如死啊……我們怎麽可以讓豔美放棄自己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子,而讓孩子自己去選擇喜歡的爸爸媽媽呢?這讓生他們的媽媽爸爸多傷心啊!可是豔美依然笑著用另一種愛解釋著自己心中的痛。豔美,我的女兒……媽媽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呀……媽媽今天也失去了你……是媽媽選擇了失去你,還是你選擇了放棄媽媽和孩子們啊……這是媽媽的錯……亮輝,我的孩子……對不起……對不起啊亮輝……媽媽太對不起你了……對於你來說,沒有豔美就沒有了生命。是媽媽不好……媽媽不好……是媽媽不好啊……孩子們,請原諒媽媽……原諒媽媽……原諒媽媽吧……”馬豔哭著說著,說著哭著。大家也都哭成了淚人。
美美淚流不止的說: “孩子們聽見了吧!”美美又趕緊抓著豔美和亮輝的手說:“如果聽到了就請原諒媽媽吧!對不起豔美!對不起亮輝!馬豔,我們不要再難過了。亮輝是為豔美才生到這個世界的。他們倆隻要有一個走了,另一個也會沒有生命的。就讓他們好好走吧!讓這兩個相愛的人作伴,比留下一個好。再說這兩個孫子也奇怪,為什麽一見到豔美和亮輝就哭?常聽人說小孩子會看人。可能是孩子們看見了他們的不好或者奇怪的樣子才害怕的吧!這也是沒法說清楚的事。我們不要再埋怨自己了,這也許就是我們和他們的命!”
這時兩個孩子突然看著牆,指著,笑著,而且笑得咯咯的。兩個孩子邊笑邊指,嘴裏還唧唧咕咕的,好像是在叫爸爸、媽媽。笑了一會兒,兩人不笑了,又都哭了,還說:“怕……怕……怕……”接著用手捂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兩人把手放下,不再吭聲。隻是在牆上東找找、西找找。可牆上什麽也沒有。他們還是在那裏找來找去。又過了一會兒,兩人又哭了,哭得很傷心。大家也跟著孩子哭了。美美說:“亮輝、豔美,我的孩子們,媽媽知道你們沒有生氣,你們一定是去了你們想去的天堂。你們放心,爸爸、媽媽會把德旺和德圓培養好。”
高潔說:“豔美、亮輝,你們放心的走吧!我一定會把你們的愛都補給孩子們。我和亮海會成為好爸爸、好媽媽的。你們放心吧!”
這時,張帥拿出手機,為豔美和亮輝放了一首‘搖籃曲’。張帥說:“我心中的寶貝,你們走好。爸爸為你們唱一首搖籃曲。”張帥用最低的聲音唱了一首搖籃曲。
於亮說:“我的天使們,我的孩子們,爸爸媽媽會和你們見麵的。”就這樣,在悲痛和無奈中又送走了兩個最愛的年輕的生命。他們走得那麽突然,那麽不顧一切,那麽讓人不可思議。盡管大家沒有說什麽,但接下來的日子卻是那樣的無奈和平靜。大家好像突然都不會笑了。兩個家也沒有那麽熱鬧了。每個人都過著平靜而又平凡的日子。
豔美的爺爺奶奶和亮輝的爺爺奶奶得知這個不幸的消息後,每天都沉浸在悲傷之中。他們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也想不通這麽健康、美好的兩個人怎麽就這麽離開了他們。四個老人再加上豔美的姥姥、姥爺,六個老人總是無奈的流著眼淚。他們不肯走出自己心中的悲傷。誰勸他們,他們也想不通。就這樣,在半年的時間裏,六個老人又走了四個。現在隻剩下張帥的爸爸和於亮的爸爸了。這半年裏,一個接一個地送走親人,又給這個家帶來了無法形容的悲傷。這些都來得太直接、太快,讓活著的人無法走出這個悲傷。在後來的日子裏,這個家也沒有了往年的繁忙和熱鬧,也沒有了太多的悲傷。活著的人也都沒有心情開懷大笑了。
五年以後,張美美和馬豔都幾經退休在家帶孫子了。三個孫子也都上小學了。他們忙著為孫子們做飯。五年的時間,足以讓活著的人走出悲傷,麵對快樂和幸福了。
這天,張帥一進門就聽見孫子叫:“爺爺,爺爺,你快過來。我和德圓擺的圖形你看誰擺的最好看?”張帥笑著說:“讓爺爺看看……好……好……都挺好。兩個人擺的都挺好。快自己玩吧!爸爸媽媽今天迴不迴來啊?”
“迴來。爺爺,媽媽說給我們買好吃的迴來。爸爸說他會給爺爺、奶奶買好吃的迴來。”
“還有什麽啊?”
“還有,明天我和德圓要上學。”
“還有什麽啊?”
“沒什麽了……就是……我爸爸媽媽怎麽這麽晚還沒有迴來啊?”
這時,張美美過來跟張帥說:“亮海說今天有事,可能迴來晚點。高潔一會兒就迴來了。”十分鍾後,高潔提著一大堆東西迴來了。一進門就聽見德旺和德圓說:“媽媽迴來了,媽媽迴來了。媽媽,給我們買什麽好吃的了?”
高潔說:“快來看媽媽都給你們買了什麽?這是你們的,這個給你們,拿好了。”
孩子們高興得說:“媽媽,謝謝你買這麽多好吃的。”
“這呀,是爺爺、奶奶的。爸,媽,亮海今天要晚迴來。我們先吃飯吧!”說著就進廚房幫婆婆做飯去了。
美美說:“高潔,媽已經做好了。快叫孩子們來吃飯吧!”五個人高高興興的吃著晚餐。
高潔說:“爸,爺爺也不能出去買菜什麽的了,我們把爺爺接過來,好好照顧他老人家。以後我會把孩子安排好,讓媽媽少勞累一點。我也會抽空來幫媽媽幹活的。”
美美說:“高潔,你不用提媽媽擔心。你照顧兩個孩子已經很累了。等爺爺來了,我和你爸就可以忙過來。隻是媽媽幫你的時間就少了。”
“媽媽,沒事的。我還年輕,又累不壞。”
張帥看著這一對婆媳,高興得說:“你們這一對婆媳,真是幸福的女人。彼此都那麽善良。這是我們這五個男人修來的好福氣啊!”
“爺爺,您說的不對。我們兩個不是男人,我們是男生。”爺爺、奶奶、媽媽全笑了,說:“對,你們兩個是男生。”
再說馬豔和於亮已經把於亮的爸爸接到他們家來住了。於亮的爸爸已經老年癡呆了,不接來也不行了。所有的活都落在馬豔和於亮身上。兵海也已經畢業在一家大企業當領導,工作很忙。小娜也特別忙。所以於善滿也是經常在爺爺奶奶家吃住。雖然退休了,但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他們肩上。現在馬豔和張美美心中的夢想根本就無法實現。她們為老人、孫子忙得不可開交。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從早忙到晚。這不一有空,馬豔趕緊給美美打電話。問:“還頂得住嗎?”
美美說:“馬豔,我真是快頂不住了。真累得無話可說。”
馬豔說:“我也是,都累得有點不想活了。活著太累了!看看我們這一輩子活得多難啊!送走了多少老人,受了多少苦。心苦啊!”
美美說:“馬豔,我真的很想你,可我根本沒時間去看你。”
“我也是,也沒時間去看看你。我們說說話也好啊……”馬豔一看表,“美美,我得趕快做飯了。以後再說吧!再見!”美美抬頭一看表,天哪!也趕緊往廚房走去。緊張的日子讓馬豔和張美美見個麵都不容易。
一年以後,馬豔的公公不小心走丟了,沒有人找到他。84歲的老人會去哪裏啊?那天馬豔去買菜,沒有把門反鎖上。隻是鎖上了而已。因為當時公公正在睡覺。沒想到買菜迴來公公就不在了。急得馬豔滿大街的找。於亮迴來也找。可怎麽找也找不到。三天後,在橋底下發現了一個老人,已經死了。經過辨認,是於亮的爸爸。就這樣,又送走了一位老人。美美得知這件事,也趕去參加了葬禮。在那裏,才好不容易見到馬豔。一看到馬豔,美美的眼淚就止不住的流。美美說:“馬豔,看你累的,老成什麽樣了。剛過58,看上去像68的樣子。你太辛苦了!”
馬豔哭著抱著美美,“美美啊,我覺得我這一生太苦了。我真是活夠了,累夠了。我真想和爸爸一起走了算了。”馬豔哭得好傷心。“美美,我的心好難受,好難受。好痛啊,你知不知道?我真的不知怎麽活了。”馬豔的哭聲讓美美也痛哭不已。“馬豔,我也快頂不住了,我也不知怎麽才能渡過這些難關。我們過的難關太多了,已經不知道什麽是對,什麽是不對,什麽才是應該,什麽才是不應該的!”兩人抱在一起哭成了淚人。此時,張帥、於亮、還有孩子們都不知怎麽辦。原來他們已經承受不住生活的一次又一次打擊了。她們太苦,太苦了。已經悲痛欲絕了。張帥和於亮也淚流滿麵。他們過來把她倆分開,各自抱著各自的老伴兒,輕聲說:“對不起!對不起!讓你們受了這麽多苦。真是對不起!”
悲傷的一天終於過完了。迴到家誰也沒有勁再做飯,大家煮了方便麵,隨便吃了一點就躺下休息了。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半年後的一天早上,張帥起來叫他爸爸起床吃飯。可是怎麽都叫不醒。過去一看,85歲的爸爸已經走了。他平靜、平安的走了。親人們都沒有悲傷,這是最後一位老人了。他走的平平靜靜,所以也用平靜的方式送走了這十六位老人中的最後一位。這也算是張帥、張美美、馬豔、於亮這一生中最痛苦和難忘的心曆路程了。當然,兩個孩子的突然離去也是他們深深的痛。
兩年以後,60歲的四個人終於全都退休了。張帥和於亮決定,讓馬豔和美美出去玩上一段時間,就她們倆單獨去玩。馬豔和美美知道後非常高興。於是選擇去九寨溝好好玩上半個月。但他們要求張帥和於亮一起去。經過孩子們的努力,四個相識相伴一生的老朋友坐上了開往四川的列車。
這四個人認識四五十年了,除了度蜜月、去泰國遊完,這是第三次四人同行。她們說:“能有這一天不容易啊!我們一起經曆了那麽多的苦難才走到今天這一步,才有機會再在一起玩一次。真是不容易啊!”
四個人終於來到了九寨溝。九寨溝的風景真是太美了!那神奇的層層梯田似的一格一格的七彩池清澈見底。樹木花草千姿百態,層層疊疊。怡人的風景讓人仿佛進入了仙境。
“真是人間仙境啊!”
“真的好舒服,好清靜,讓進來的人不想再離開。”
“這裏讓人的心底幹幹淨淨,忘掉了煩惱和憂傷。隻想陶醉在這自在、寧靜、舒服的大自然之中。如此的心曠神怡,讓人流連忘返,情不自禁的想靜靜的生活在這裏。”
張美美說:“九寨溝啊,多麽神奇的九寨溝啊!你是上天送給人們洗淨心中悲傷和煩惱的地方,也是上天美化人類心靈的神奇的地方。我太愛這個地方了!馬豔,我們在這多住幾天,讓我們的靈感幫助我們完成那些曲子吧!”
馬豔說:“對啊,這可是好主意。”
張帥說:“我同意。”
於亮說:“我也同意。”
美美說:“我把那些詩也帶來了。”
張帥說:“幹脆等我們去過所有的地方,再迴到這裏進行一次大創作。我們可以晚半個月迴去。你們說行嗎?”就這樣,四個人一同去了峨眉山、青城山等地,最後一站去的是樂山大佛。
參觀完了樂山大佛之後,美美說:“馬豔、張帥、於亮,上次我在夢裏見到的如來佛祖就和這尊大佛有點像。當然,夢裏的如來佛祖是真的像真的,比這個石像好看。”他們在大佛像那裏看了一天,晚上就找了一家旅店住下了。累了一天的他們吃完了飯就睡覺了,而且睡得很香甜。美美在夢裏又見到了如來佛祖,美美對如來佛祖說:“如來佛祖請指點我張美美今後的去時。我並不想在人世間待太長時間。我希望,我衷心的期望能往生西方極樂世界,於諸佛相伴。早日成佛。”
就聽如來佛祖說:“張美美,你已經經曆了人生很多的苦難,但你的心願還沒有完成。所以你還不能離開這個婆娑世界。”
“我還有什麽心願啊?”
“你不是從小就有要為人類送去美妙歌曲的夢想嗎?”
“是啊。”
“所以……你還沒有完成怎麽能走啊?等你的心願完成了,才能放心的離開。去九寨溝感受神奇吧!那裏會了卻你的心願。”美美還想問點什麽,可是如來佛祖已經不見了。美美急得叫:“如來佛祖,我還有事拜托你點化我……”可是已經見不到如來佛祖了。急來急去,把美美急醒了。
美美看看張帥,因為太黑,隻覺得張帥在搖頭。過了一會兒,張帥也醒了。美美問:“你怎麽了?”張帥看美美也醒了,就說:“我剛才夢見如來佛祖了。我請佛祖點化我,佛祖說:‘張帥,你的心願未了,不能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就是了卻了心願,也還要念佛十年才有資格往生西方極樂世界。’我再想問,如來佛祖就已經不見了。急得我一個勁的請如來佛祖再點化我。就把我急醒了。”美美聽完之後,告訴了張帥自己的夢。兩人興奮得不停的謝過如來佛祖的點化。
第二天早上,馬豔說:“美美,我昨天晚上夢見如來佛祖了。我看見如來佛祖衝我笑了。我請如來佛祖點化我,就聽如來佛祖說:‘馬豔,你吃盡了人生的苦,但如不能專一念佛,你還會有幾世的苦要受。好自為之。阿彌陀佛!’佛祖就不見了。我真想再請如來佛祖點化,可就是不見如來佛祖出現。”
於亮說:“我夢見了觀世音菩薩。我請觀世音菩薩點化我,就聽觀世音菩薩說:‘苦海無邊,迴頭是岸。於亮你要好自為之,要一心一意念南無阿彌陀佛,他日定能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四個人說完了自己的夢後,都趕快謝過如來佛祖、觀世音菩薩。
再次迴到這裏已經是全新的感受了。之前的感覺已蕩然無存。現在的他們覺得自己仿佛就是九寨溝的山、九寨溝的水、九寨溝的一切。他們幾經分不出自己和山、水有什麽區別。九寨溝的神奇讓他們也跟著神奇,那美輪美奐的地勢、風景仿佛是他們的五髒六腑。九寨溝的寧靜、平靜,還有清澈見底的碧水,就仿佛是他們的心,他們的血液。四個人坐在山上,盡情的享受著這絕美的感覺。仿佛心智也一下子被這絕美的感覺打開了。
“天哪!一個人的心智被這樣神奇、美好的感覺打開,是多麽不可思議啊!隻有到了這種境地,才能領略到這樣的感覺,才會知道自己是多麽美好,多麽神奇。原來生命的意義是這樣的不可思議!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生命,你們經曆了風吹雨打之後,總有一天也會把你們的心智打開。我終於明白了大自然為什麽默默的養育著我們,它們是在等我們打開心智的那一天。我們不養育兒女就不知道大自然養育我們的辛苦!我們養育了兒女就和大自然一樣,總有一天能和大自然真正的見麵。”美美盡情的表達著自己的感受,幸福的笑著……
張帥說:“平時看大自然是在欣賞大自然的美景、神奇和不可思議。今天自己也能和大自然自自然然的擁抱,這等美妙的感覺隻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享受到。”
“是啊,我們要感謝大自然,尊敬大自然,愛護大自然給與我們的一切,我現在突然明白了,其實大自然就是我們自己。等我們走出心中的酸甜苦辣、愛恨情仇,看透生離死別之後,我們就是大自然的一份了,就超脫了,也就真正完成生命本來的含義了。”於亮深情地說著心中的感受。
“美美你說,我們夢裏見到的如來佛祖是真的如來佛祖嗎?”
“我想應該是我們自己心中的如來佛祖。我們都有一顆心,這顆心被淨化之後,佛性自然會出來。當佛性出來時,就可以見到佛心了。是我們自己的佛心。我們自己的佛心會點化我們的。芸芸眾生的佛性是一樣的。所以佛說:‘佛看眾生皆是未來佛,眾生看佛皆是眾生。’佛知道我們都有佛性,隻是我們自己不知道自己有佛性。我們經過了這麽多人生苦難,天下人也經過了這麽多苦難,就是為了能找到自己。如果我們找不到自己,我們的心就永遠被愛恨情仇包圍著,永遠走不出自己的災難和痛苦。我要感謝佛祖對我們的點化,讓我們在60歲時悟到生命真正的含義。”說完,美美跪在地上,深情的磕了九個頭,以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大自然對他們的厚愛。
接下來的十幾天裏,四個人沉浸在他們完美組合的創作中。他們盡情的譜寫著一首又一首的曲子,用最美好的心願向世上所有心中的佛心表達著這份愛。他們相信世上的人都有佛性,也總有一天會見到自己的佛心。
十幾天後,他們完成了自己的創作,報著美好的心願迴到了北京。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