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有著與其身材成反比的靈活頭腦,“傳出去”他是真猜著了。


    在淑嘉看來,“我在你背後默默付出,什麽都不告訴你”,這種想法很坑爹!你瞞著人了,就別怪人家不念你的好,最後你也別說別人渣——人家又不知道。對方也很倒黴,明明什麽都不知道,還要被罵。


    她有意沒禁著這次對話的傳播,這對話的內容最好快點傳到胤礽的耳朵裏,叔嫂見麵什麽的,還是有點忌諱的。內容傳過去了,就算走了明路了。


    胤礽在辛苦工作之餘聽到了這次對話,跑去向淑嘉證實:“你醋過呀?!”


    “有麽?我怎麽不知道?”眨眼,再眨眼。


    胤礽大笑:“好吧,沒有,是沒有。”


    既然皇帝覺得怕老婆不是一件壞事兒,那麽被老婆家bào應該也是可以接受的。胳膊被掐了兩下,胤礽往後大大跳開,笑道:“不玩了不玩了。”


    好了,皇帝陛下,你樂了樂過了,快迴你的住處洗洗睡了吧,你不能在這裏過夜。哦,對了,你還不能洗洗睡,你還有許多煩心事兒要解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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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雨了,雖然還是有點晚了,已經入夏了,下了總比沒下好,從胤礽開始,滿朝上下算是小出了一口氣。接著,三額駙被押解進京,這個傢夥就比較讓人頭疼一點了。要說現在朝廷的一個特點就是:很少殺人。


    是的,別看當初南下是用“屠”的,但是對於旗人內部,尤其是滿洲和蒙古,一般人犯法能判到死刑已經是極限了,所謂誅連幾乎就沒有執行過,頂多同祖的子孫現在不許做官,過個十年,大家都不記得了,迴來又是一條好漢。如果犯人的身份地位再特殊一點,最多就是個圈禁,親戚都不用受罰,如允禔。


    三額駙正是“在滿蒙旗內、身份特殊”的人,當然,要殺他是不可能的了。哪怕這位三額駙平常也會有一點不滿現政府的言論,這個好理解,當初嫁公主給他就是為了安撫、和解,而不是為了加qiáng聯盟。


    胤礽隻能憋著氣,找個地方把他給關了,讓這位親家兼親戚蹲大牢。


    關完了三額駙,胤礽心qing好了一點兒。他的承受能力也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越來越qiáng的,越往高處走,看到的東西就越多,這樣的事qing能夠影響他qing緒的時間就越來越短。


    胤礽現在還有一項更重要的事qing要做:查閱先帝留下來的摺子,尤其是各地上的密折。一直隻聞其名,而鮮見其形,現在這些東西都歸了他,當然要細細研究一番。


    經過研究,胤礽發現,各地上報的摺子裏,互相告個黑狀的很常見,此外就是各地的風土人qing、米價菜價等,這也是掌握國qing的一個重要渠道呢。由此看來,先帝派在江南的三織造確有其用的,自己也要設法安cha些人手才好。先帝留下的人,皆老了。


    看了一會兒摺子,又出了一陣兒神,曹寅還是有些能耐的,康熙曾密令他派人查探東洋qing形,為開海禁作準備,而海運對經濟是有很大益處的。胤礽忍不住掏了掏耳朵,海運的好處他知道,問題是,八旗人口不多,現在隻是限製在幾個口岸還好些,一旦全麵展開,又恐難以控製局麵。


    想要叫人來商議一下,方想起一向最機靈的李光地告病。近來天熱,李光地也是有年紀的人了,這就把他給熱病了。窗外偶爾傳出兩聲知了,就有侍衛拿著麵筋去把它粘下來。


    胤礽唿出一口濁氣,三額駙噶爾臧所犯事大,又一向是個刺兒頭,當然要借著這個機會把他給削成塊白板,讓他弟弟塞棱襲爵吧。蒙古的爵位,朝廷收不迴來啊!


    饒是胤礽曾經代理朝政多年,接手這樣的攤子也漸漸顯出吃力來了。去年一年,大家都忙著先帝的一件大事,以維穩為主,一切消耗降到最低。今年開chun之後大家就活躍了起來,不但官員之間掐得很活躍,連底下的份子也跟著活躍了起來。


    這不,四川生番又作亂了。虧得巡撫年羹堯和提督嶽升龍都還算是有能耐,很快dàng平了反賊。


    平就平了吧,按照一慣的做法,論功行賞再撫恤一下陣亡將士。沒想到戰事之後還有一個悠久的傳統:秋後算帳。


    年羹堯被參了,當時旨意是下給他和嶽升龍兩個人的,結果年羹堯路上一看生番的陣勢,鼻子裏一哼氣,拍拍屁股走人,把事qing留給嶽升龍的。他倒不是怕了,估計是看不上眼。


    事實也是,此次圍剿一共殺了七十來名反賊,生擒一百四十人,一共加起來就兩百來人的陣勢,讓一省巡撫去圍剿,年某人覺得掉份兒。嶽升龍也沒辜負信任,直接把生番dàng平了。


    現在被捅了出來,年羹堯也上摺子認罪,“因提臣嶽昇龍將生番之首惡羅都等三人已經拏獲,臣故中道迴署”。胤礽也聽出了他的話外音:真是小題大做。胤礽好氣又好笑,但是礙於qing勢,也隻好改革職為“革職、從寬留任”。就是在你檔案上記一筆,然後你該當省長還是當省長。


    終於明白了,當初康熙不是上了年紀不肯下狠手,而是這是不太好下狠手。


    胤礽苦笑一聲,年羹堯的父親年遐齡、哥哥年希堯也都不是善茬兒,他前後兩任妻子的娘家也都挺可觀,繼妻還是宗室女。這麽多顧忌擺在這裏,他頂多就是寫信去罵一罵年羹堯。


    不能再這麽下去了!胤礽不想再忍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提拔新人頂舊人。如果人才難尋,就先用一些死腦筋、認死理、有令名、擱到千把年前的史書裏能記成“酷吏”令權貴膽寒的傢夥,讓他們來打擊一下這些混蛋的囂張氣焰。


    這麽想著,胤礽就開動腦筋,挖出了幾個人來。陳璸、陳鵬年、施世綸,這三個人都是清廉有為的人,一向居官不錯,名聲有的,實gān也是有的。這樣的人不用,要用哪樣的人呢?


    他監國的時候就久聞其名,知道傳言不虛,正好,施世綸現在還在戶部做侍郎,這倒是個合適他的位置,胤礽有心讓施世綸在侍郎任上把鑄錢的事兒搞定,然後就讓他專管與經濟有關的這一塊兒。


    還有跟噶禮打官司打得火熱的張伯行,此人清廉,但是滿漢相爭,明知道噶禮人品不咋地,還是要先把張伯行給冷一段時間。


    百廢待興,聽起來誇張,卻是新君麵對的真實場景。


    一樣一樣地來吧,胤礽挽起了袖子。在gān這些之前,他得先給自己找幾個苦力打手:你們的高薪以後都是由我來發的,讓你們gān點活不委屈你們!


    老九,你拿了我老婆的錢,就要給我辦事啊!


    第239章 大家看看有話說


    與允禟見了一麵之後,淑嘉便埋頭準備出席自己的生日。她的生日自有內務府cao辦,這迴倒不用自己去張羅了。至於宴客等事,能讓她出麵招待的也就是太皇太後與諸太妃、太嬪而已。福晉們見她,也不再是純粹的“妯娌”了。


    生日是個喜日子了,無奈大家還都在孝期裏,淑嘉除了吉服等標準製服,便服也不能著大紅等顏色,隻揀月白、石青等色,妝是一向都不濃的。此外還要檢查一下自家女兒們的著裝,又要命兒子們不可得意忘形。


    好在這一串子隻是動動嘴巴而已,並不用過於cao心——她現在的一大任務就是與新被“搶”來的女兒聯絡感qing。


    幾個格格年紀都不小了,最大的十七歲,最小的允祉之女也十一了,都已經很能懂些事qing,也很記事了。比如雍王府的格格,放到宮外絕對是出嫁的年紀了,你要說再把她養得跟你有多親近,那也不太現實。如果跟你親近了,你又要嘀咕:這孩子怎麽不認親爹媽呢?


    淑嘉也就是與她們保持著“正常的”、“客氣的”母女關係。關心一下生活,然後檢查一下功課。在淑嘉看來,會一點女紅、讀一讀書認一認字是非常重要的,最好還會彈個琴、畫個畫什麽的。


    不用胤礽特別通知,她也知道這些女兒將來是要撫蒙古的。離家甚遠,如果再一點娛樂活動不給自己找,豈不是個悶死的貨?淑嘉對這些女兒們狠抓的一項功課就是蒙語,第一,跟太皇太後jiāo流用得著,第二,將來出嫁用得著。


    當然,真正擺到檯麵上說出來的隻有第一條:“技多不壓身,尤其是這種眼下就用得著的本事。千秋節後,你們就把這一樣練起來。太皇太後xingqing平和又愛護晚輩,多跟她老人家說說話,對你們不壞。”


    格格們也都不傻,這尤其是三個大一點的,得寵側室所出,後院兒裏的事兒也都知道一點,磨練出來倒也頗為靈醒。就是四格格,也很快明白過來:“謹遵、額娘、教誨。”


    這就是目前比較尷尬的一件事qing了,幾個格格眼下年紀已經不小了,乍一改口叫“額娘”還真是叫不出來。淑嘉又不能說:你們不是我親生的,叫不叫都無所謂,反正最後還是會給你們公主的封號。


    隻有裝成沒聽見她們語氣間的停頓:“平日裏娘兒幾個說話很不用這樣拘板,不在其表,而在其裏。把我的話記住了,比什麽都qiáng。”


    幾個格格又一齊起身應喏,倒沒再多說什麽“謹尊”。


    淑嘉道:“別以為是樣差使,兆祥所就在寧壽宮後頭,比坤寧宮可近著呢,設若你們有什麽急事,那裏可比我這兒方便。”


    格格們互看一眼,齊聲應是。


    淑嘉見她們表現得倒也都中規中矩,也是安心,別的不好說,生活上多照顧一點還是能夠辦得到的。


    晚間與胤礽說起這個,胤礽皺了一下眉毛:“總要改過口來的。”


    “這是自然,我不過在你麵前嘮叨兩句,她們離府的日子尚淺,得慢慢訓著呢。”


    胤礽忽然笑了:“咱們打個賭罷。”


    淑嘉奇道:“賭什麽?”


    “就賭她們什麽時候能全掰過來!”


    淑嘉道:“怎麽說?”


    胤礽認真地想了想:“從今兒開始,到五月節,必能全掰過來,甭管是稱唿還是禮儀。”


    淑嘉道:“她們原是有底子的,人又不笨,可十多年的習慣是打出娘胎就沾上的,半個來月就全掰過來了?”


    “賭不賭?”


    “賭什麽?”


    “誰輸了,誰抄一本《四書》。”


    淑嘉忽然道:“不對!你說得這般篤定,一定有詐,是不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兒?”


    胤礽故作神秘地道:“還真有,不過你不賭我不告訴你!”


    切~“不就是抄書麽?又沒說什麽時候jiāo——噯,這條是我想起來的,你不能後加上。”


    “好好好,我告訴你,”胤礽也就是跟她鬧著玩兒,何況這件事qing他也是想找個人分享的,“是老八,今兒我看到老八上的摺子了,你猜怎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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