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冉親親小老虎的腦門,它終於安靜了下來,不一會兒窩在童冉懷裏睡著了。“你這頭小虎真是有趣。”任進道。童冉無奈笑道:“它陪了我很久,脾氣有些糟,還望任大人海涵。”“無妨,”任進擺擺手,“它乍然醒來到陌生的地方怕是嚇到了,一頭虎崽子而已,不妨事。”一頭成精的虎崽子,童冉在心裏補充。童冉把小老虎放到軟墊上,給它蓋上那條粉紅色帶兜帽的披風,之後又迴來跟任進討論起了圖紙。任進的主要思路是將蒸汽機放到輪船上,作為風帆以外的一個動力,這可以讓船在風向不適宜的情況下,也能保持一定的航行能力,另外速度上也能加快許多。此外,他還想將鋼和鐵運用道船身的建造。“你發明的蒸汽機實在是神奇,此前小女去了豐樂爵爺的千金楚霜小姐開的棉花廠,迴來給我說了那用蒸汽機作動力的軋棉機。我就想著,蒸汽機既然能用於軋棉機和火車,必然也能用於其他地方。“所以才有了這輪船的想法。工部裏還有其他不少家夥設計了奇奇怪怪的東西,都跟蒸汽機相關,什麽蒸汽馬車,蒸汽砍柴機,蒸汽打鐵匠,我覺得都不怎麽靠譜,還是我的輪船好。”任進道。聽起來確實不怎麽靠譜,不過這讓童冉明白了一件事。近日他常常感覺到小股來源革新變法的正氣入體,不像是因火車而來的,他本以為跟修路有關,現在有些明白了,可能其中有些設計有可取之處,所以作為蒸汽機發明人的他,也得到了一些正氣。童冉雖沒有造過船,但有上輩子的經驗,對於鋼和鐵的了解要遠遠多於任進,在船身的建造上提出了很多想法,兩人又討論了一些機械結構上的問題。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便要黃昏了。童冉表麵上說是來述職的,其實是來談戀愛的,在京裏沒什麽正事,聊得晚點倒無妨,但任進注意到天色後卻出乎意料地道:“這麽晚了,今兒冬至,得進宮赴宴。”經他這麽一提醒,童冉才想起冬至的時候宮裏也有夜宴。上次除夕夜宴他遲到,楚鈞可是老大不高興,今天不能再遲到了。童冉與任進辭別,抱起小老虎,匆匆往宮裏趕去。*宣室殿,蘇近等一杆內侍大氣不敢出,陛下下朝迴來後因為童大人不在,臉沉了許久,後來小歇起來,下午總算稍霽,卻不想童大人臨近黃昏了還不迴來,陛下雖說一言不發地看著折子,卻渾身寫著“朕在暴怒邊緣”。“公公,快開宴了。”一名小內侍湊到蘇近身旁提醒道。前頭已經有人群的笑鬧聲傳來,是受邀進宮赴宴的重臣、皇親及他們的家眷。蘇近看了眼暴怒邊緣的楚鈞,心裏念了聲阿彌陀佛,深吸一口氣,準備上前勸陛下更衣赴宴。他剛跨出第一步,外頭傳來一個狂喜的聲音:“童大人迴來了!”蘇近也眼睛一亮,忙向聲音傳來出望去,果然是身著便服的童冉,他有些茫然的往正殿來,手上抱著他的老虎,身後簇擁著一群欣喜若狂的宮女和內侍。“陛下,陛下,童大人迴來了。”蘇近連忙進去稟報。楚鈞早停了筆,此時睇他一眼,淡淡道:“朕沒聾。”“是,是,陛下可要現在更衣?”蘇近道。眼看著該到晚宴的時候了,陛下這位主角不到可怎麽行?“嗯。”楚鈞點頭答應,“給童冉也換了,讓他隨朕一起去。”說完,他瞧都沒瞧童冉,直接進了寢殿。蘇近帶人去給他更衣,剛剛脫掉外袍,童冉帶著伺候他的那群人也進來了。不過,老虎已經不在手上,大概是送去偏殿了。“你進來做什麽?”楚鈞沉著臉道。“換衣服啊。”童冉理所當然。“迴你自己那兒。”楚鈞道。“哦,我自己那兒?也對,那我晚上也該睡那裏。”童冉說著,往外走去。“全都出去。”楚鈞低喝,同時上前兩步,長臂一伸,把童冉圈進懷裏。蘇近等人熟練的低頭退下,不該看的一點也沒看到。等人全都退光了,楚鈞才道:“去哪兒了?”“明知故問。”童冉道,玩著楚鈞衣服上的係繩。“不打招唿就出去,當朕這裏是驛館麽?”楚鈞抓住他搗亂的手,把自己的衣服係帶給搶了迴來。童冉扁扁嘴:“你上朝去了啊,那我就去瞧瞧任進那裏的圖紙麽。”“本來想跟你一同用早膳的。”楚鈞道,“午膳也沒一起用,晚膳你還遲到,你說你怎麽就不能安分點。”“怎麽安分?在後宮呆著?”童冉反問。楚鈞不說話了,他要是敢說是,童冉肯定頭也不迴就走人。雖然自己很想把他一直留在身邊,形影不離,但那是不可能的,自己又不能像小老虎一樣,時時刻刻霸占著他。沉默許久,楚鈞輕歎一聲:“下次出門,至少給朕留個話。你親自留,別讓蘇近他們說。”“知道了。”童冉拍拍楚鈞,頭埋他懷裏蹭了蹭,還壞心眼地咬了一口。楚鈞身體一怔,摟著他的手臂不自覺就收緊了。“誒,夜宴要開始了,不能浪費時間,快把衣服穿好。”童冉卻一抹嘴,笑嘻嘻的扒開楚鈞的臂膀,跑去換衣服了。楚鈞恨得牙癢癢,心不甘情不願地係上衣帶,視線卻追尋著童冉,不時掃過他的腰腹之間。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皮一下很開心的冉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