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七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還聽說過,黑玫瑰成員的左肩後都有一塊黑色玫瑰刺身。” 二毛聽到這裏,就知道陶七是百分之百不信任他了,而且他言之鑿鑿,全程沒有摻雜一點個人情感。 “你是故意騙我來霍家的,說相信我,其實你沒有相信我,而是相信霍厲。”二毛笑得有些難看。 “桃子啊桃子,你怎麽會變成這樣,是霍厲給你洗腦了嗎?” 陶七沒說話,自從他知道二毛可能就是黑玫瑰的人,他就已經無法麵對他。 他上輩子一直在尋找黑玫瑰的行蹤,這輩子依然也是,他說過一定要找出上輩子害死霍厲的幕後真兇然後除掉他。 沒想到……事情來的這麽快,而且竟然還是,他以前最好的朋友。 二毛見陶七不說話就抬起手脫掉了自己的上衣,眾人緊緊盯著二毛的肩膀,看看那裏是不是有刺身。 衣服被二毛攥在手心,赤|裸的身上肌膚是小麥色的,和霍厲俊美儒雅的外貌不同,光著膀子的二毛看起來有一絲鐵漢硬氣。 眾人目光拋向二毛的肩胛骨上,上麵除了小麥色就是小麥色,沒有什麽圖案。 “看清了嗎?根本沒有什麽圖案在上麵。”二毛嘲笑道。 二毛不是黑玫瑰的人,就不關警廳的事情了,剩下的就隻是政廳和霍家的私人恩怨,他插手不了。 劉長官咳嗽一聲,“把霍爺我就先走了,警廳還有一堆事情等著我處理。” “這不是還有兩個人沒脫嗎?急什麽。”黑哥喊道。 幾下時間,客廳的人再次靜默,那兩個人身上也是沒有圖案。 “都不是黑玫瑰的人。” “他是。”這時候,一道冷靜嚴肅的聲音在客廳響起。 大家把目光投過去,原來是大衛,大衛正在從樓梯旁邊那條走廊走出來,他的手裏拿著一條毛巾和一個實驗用的圓底燒瓶。 燒瓶中裝著無色無味的液體。 他二話不說就走到了被綁在地上的眼鏡旁邊,把燒瓶中的液體倒在毛巾上,然後在拿毛巾敷在眼鏡的肩上。 二毛目光閃過一絲驚訝。 而眼鏡此刻竟然掙紮起來,鉚勁推開大衛。 幾番周折,眼鏡被黑哥死死的摁住,大衛再次接近眼鏡,撿起毛巾實行剛剛的動作。 “看啊看啊,這家夥的肩膀上出現圖案了,是黑色的玫瑰。”黑哥鬆開眼鏡,對著大家嚷嚷道。 “劉長官,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嗎?” 大衛起身拎著毛巾走到陶七麵前,“你來,還是我來” 陶七後退一步,示意大衛來,因為他不想對別人做敷毛巾擦肩膀這種親密的事情。 二毛見大衛上前,於是拿槍指著他的腦門,這動作嚇得警廳的人立馬舉起槍,對準二毛。 實到如今,真相已經擺在明麵了,二毛是黑玫瑰的人,一年前拿了霍家兩條人命,盜取霍家大量財產,甚至一直在暗中策劃讓霍厲和毛貢獻開火,以此達到二毛報複毛貢獻的目的。 而陶七就是二毛最開始設置的棋子,他以陶七為導火線條牽動霍厲,按照眼鏡各種數據計算,霍厲因為童年陰影內心有點扭曲和小陰暗,就是因為童年的陰影,所以他會披著溫柔儒雅的外衣,掩蓋最真實的想法。 他渴求陽光,渴求有個人和他一樣的遭遇。而陶七童年的遭遇也是被家人關在了小房子裏,他哥哥毆打他傷害他。 可陶七的眼睛一直很純粹幹淨,甚至沒有想過要報複迴去,二毛還記得小時候陶七對他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大人的錯就讓大人承擔,未來他們自有他們的報應。” 二毛這才決定利用陶七,二毛本來是想陶七被趕出家門那一天去漁人碼頭找他,之後倆人相熟之後在安排陶七和霍厲相遇,以陶七的脾性霍厲一定喜歡他。 一個經曆黑暗在黑暗中等待黑暗,一個在黑暗中卻等待陽光,兩人人碰在一起,一定會渴求對方又好奇對方。 隻是二毛沒有想到的是,陶七竟然真的喜歡上霍厲這個家夥,明明就連二毛這個陪伴他摘果子,陪他抓弄哥哥,還立下“山盟海誓”的好朋友都沒有走進陶七的心窩。 霍厲一個相處不到半年的陌生人,憑什麽呀。 “二毛,你真的如陶七所講”毛貢獻問。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上還有一更,嗯……還有一更。 一萬字就是一萬…不過會在今晚的晚點。第62章 還債 毛貢獻一直知道他這個兒子小時候恨他,恨他拋棄他們母子, 恨他母親病了的時候竟然叫他們滾, 二毛也發誓過總有一天會扳倒他, 沒想到這竟然是真的。 二毛聳肩不在意, 事到如今了還能怎麽辦,這藥水一看就是瑪門爺爺配置的, 瑪門要麽被霍厲搞死了, 要麽就是被霍厲威逼利誘背叛他了。 也有可能威逼利誘後搞死他了, 反正這些權貴之人都不是什麽好鳥, 個個都是披著斯文外套的敗類玩意。 警廳不像警廳,全都在聽霍厲的話,替他遮掩罪行, 陶成橙的供詞都那麽明顯了,他們都沒有傷霍厲一根寒毛。 政廳也不身體力行, 不揭露批評壞風,提升國民生活環境, 反而給某人洗白, 擅自給某人安排報道說霍厲是南城最好的資本家, 是為南城增加經濟收入的好國民。 暗地裏又因為霍厲不滿報道, 反手把記者給開除了,整個上層就一狼狽為奸, 人死了報案不管,妻兒病了也不理。 這就是二毛為什麽選擇霍厲的原因,既然這兩東西那麽捧霍厲, 那就讓霍厲搞死他們。 隻是沒想到最後既然被陶七給看透了,還有敗在瑪門的藥水裏,虧二毛一直以為陶七還是那個乖乖沉默內斂的好弟弟。 瞧瞧那番話說的絲毫不差,懂得那麽多東西,霍厲真是對陶七煞費苦心,什麽都告訴他,圖的是愛嗎? 別搞笑了,愛值幾個錢。 “二毛……”毛貢獻喊道。 “閉嘴吧臭老頭,別用這種嫻熟的語氣和我說話!”二毛舉起手中的槍,對準毛貢獻,轉頭對霍厲說道。 “霍爺好大的威風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連警廳和政廳的人都被你當成狗來使喚。” “陶七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啊,你寧願站在霍厲那邊也不相信我嗎,你怎麽就不相信啊,你忘記了是誰帶你從陶家出來玩,帶你爬山下海,陪你教訓陶成武那個傻蛋。” 陶七當然記得…在上輩子他被趕出陶家,拖著殘腿去漁人碼頭找你後,你第二天就立馬拋棄他,然後陶七被追債的趕出了這個家。 要不是遇見霍厲陶七可能死在大雨裏,陶七不怪二毛,為什麽那天走的時候不和他說一聲或者帶他走,而是偷偷的在半夜溜走。 陶七白天醒來看見那一群拿著大刀的彪漢闖進二毛的家很害怕,不是怕這群人,而是陶七抱著希望的心情去找二毛後,結果二毛偷偷跑了。 參照這輩子二毛的變化,陶七猜上輩子那群追債的大漢肯定是二毛安排的,肯定是為了他在經曆絕望,二毛再次出現,讓他更加依賴他。 然後說不定是為了讓他乖乖聽話,成為他的棋子去蠱惑霍厲。 這種就叫做最好的朋友嗎,有難的時候叫朋友,沒難的時候不知道躲在南城哪個角落,騙他說沒有迴南城,其實早就迴了南城,一直在等合適的時機出現。 陶七搖搖頭,隻有霍厲需要他,不會騙他,不會一聲不吭的消失,會去到哪裏都會和他說,不會像二毛打著朋友的口號利用他。 他以後也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家人,他隻需要霍厲,在這個世界上,隻要有霍厲在就夠了。 “二毛,你犯錯了就要有懲罰。”陶七說道。 “霍厲也犯錯了。”二毛緊跟其後。 陶七牽著霍厲的手緊了緊,眼睛瞪著二毛生氣說道:“他沒有。” “哈哈……”黑哥一瞬間大笑。 連大衛嚴肅刻板都臉上也出現了一絲裂痕,陶七這理直氣壯,護犢子的模樣,有點可愛。 是他們霍家人該有的風範,就是護犢子,誰敢說霍爺就懟迴去。 霍厲抬起手揉了揉陶七的頭頂,臉上洋溢著笑容。 “劉警官,抓人啊。” “霍爺,您賣我一個麵子。”毛貢獻臉色一變,跨前一步。 “可以,據我所知黑玫瑰還有另外一個成員叫做酒叔,把他帶來,你兒子你帶迴家。”霍厲說道。 “好。”毛貢獻說道。 “霍爺,這黑玫瑰一直是我們警廳抓拿的犯罪頭子,這這應該交給我們警廳吧。”劉長官說道。 “旁邊不是還有一個,你抓上去交差。”霍厲笑得溫柔,嗓音潺潺如水,周身如沐春風。 可劉長官這下子卻不覺得霍厲是多麽的平易近人了,隻覺得他那張臉下,到底還是那個不肯吃虧的霍爺。 “其實一年前黑玫瑰盜取我們霍家的大量金錢,我沒有多在意,隻是他傷了我們霍家兩條人命,這人命自然是…拿命抵命。”霍厲說完就牽著陶七的手坐到沙發上,倒一杯茶給陶七喝。 “謝謝霍爺,您也渴了,喝一點。”陶七輕抿小口,瞟了霍厲一眼,衝他暖暖一笑遞上杯中的半杯茶水。 “咱們霍爺說的沒有錯,這黑玫瑰殺的雖然是我們霍家的兩個看門保鏢,可這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那是不分高低貴賤!”黑哥走到二毛前麵,一槍抵上對方的腦門。 “你不走就留下,最後一個明天我就帶人去逮,四人團圓剛剛好,去到閻王爺那裏湊一桌麻將牌。” “把大少爺帶迴去。”毛貢獻突然對著那群他帶來的人喊道。 “是。”十幾個人紛紛喊道,上前捆住了二毛,二毛甩開他們的手,看了陶七一眼。 “我還會迴來的。”二毛說著就衝出霍家,來日方長。 “霍爺,您放兩百個心,我明天就把那個酒叔給您帶來!”毛貢獻走到霍厲麵前,哈腰說道。 “嗯,信守承諾是我們國家的傳統美德,你們貴為政廳的人,希望別隻是動動嘴皮子。”霍厲看也沒看毛貢獻一眼,而是抬手描摹著陶七的臉。 “那是那是,明天晚上七點,一定交人。”毛貢獻說完後朝著他那群手下喊了一聲說拿什麽禮物,接著一個人就匆匆忙忙的跑去門外,拿了一副畫卷遞給毛貢獻。 “霍爺,這是我給這位陶少爺的禮物,清明上河圖。”毛貢獻雙手奉上,那寬二十幾米的卷筒就這麽橫在他們的麵前。 清明上河圖!這可是文物級別的好東西啊,劉長官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這老禿驢怎麽得到的,這些年頭果然暗地裏幹了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毛貢獻左等右等,等不到霍厲的迴應,他一激靈,感情是問錯了人! “陶少爺您好,這幅清明上河圖不知道您會不會喜歡,第一次見麵,作為長輩想著應該是要給您送個禮物。”毛貢獻身子移動,對著陶七說道,畢恭畢敬,麵子給的十分足。 “謝謝。”陶七伸手接過,知道毛貢獻是在討好霍厲,同時霍厲讓毛貢獻給他低頭送畫也是在給他立威,讓這些人尊敬他,讓他在霍家立足。 “期待您的好消息。” 毛貢獻看到陶七接受禮物後,才悠悠的說了一句,毛貢獻應了一句後也不在逗留,他還得趕緊找人去呢,隻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要把酒叔帶給霍厲。 時間緊迫。 劉長官看毛貢獻走了,也打算抬腿就走,可這腳剛走到半路就刹車,他是不是也要給禮物…… 這個念頭一出現,他就看到霍厲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 劉長官渾身一抖,內心沒由的升起一股寒冷,好像被什麽冷血動物給盯住了一樣。 “祝福陶少爺天天開心,身體健康,幸福安康,萬事如意,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