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吃!” “爺爺,吃!” 陶七也不客氣夾起筷子就吃,完了被二毛勸著喝酒,說你已經是一位成年人了,也該喝酒了。陶七不想薄了他的好意,也不想在霍厲麵前被看扁,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霍厲見陶七拿起酒杯並未阻止,有些事情嚐試了才知道適不適合自己。 陶七小臉皺成一團,難喝得嘴巴直嘟。兩輩子加起來,這是他第一次喝酒,也是立下決心表態他真的和上輩子不一樣了。 瑪門在這熱鬧的場景中倒是一言不發,他瑟瑟注意著霍厲,發現霍厲並未敲他一眼。可是的擔憂啊,卻如水漫金山。 二毛和陶七這麽親昵,會為二毛落下禍根。以他對霍厲的認知,陶七笑得越開心,二毛到時候就會越慘,因為霍厲是自私又獨占欲強的人。 霍厲不會傷害陶七,可他會傷害別人。 “哎呀…”瑪門舉起的杯子嘭地掉入火鍋中,他想還是快點結束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吧。 二毛吃東西的停下動作,“啊我的菜,這得浪費多少錢啊,還沒吃到一半呢——” 瑪門瞟了一眼二毛:我比你還心疼錢,你留下霍厲是想幹嗎?趕緊送走,不然暴露身份了。 二毛假裝瞪著瑪門,其實兩人在眼神交流:在和陶七培養感情。 瑪門:事情敗露陶七也救不了你。 “這吃不了吧。”陶七說道。 “好像是的,那我們去你家吧,反正改天去也是去,不如今天去。”二毛突然說道。 陶七:…… 瑪門:……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晚了半個小時,抱歉抱歉。明天粗更第48章 複仇 瑪門沒去,說年老不方便走動, 而且他還要研究東西。二毛年輕氣燥, 就浩浩蕩蕩的跟著陶七迴了霍家。 兩人許是多年不見, 又是到朋友的住所, 於是二毛和陶七兩人暢談甚歡,笑語一片, 其樂融融。 霍厲在駕駛位置上專心開車, 眉頭時不時皺一下, 不過聽到陶七笑聲的時候, 他嘴角彎了彎,渾身氣息暖了幾分。 “桃子,我記得你小時候說過, 你的夢想就是看遍我們國家的大好山河。現在你已經離開陶家了,啥時候啟程呀, 哥陪著你。” “人總是會長大的,長大之後夢想就變了。” “十八歲的小屁孩說什麽長大, 不管是什麽夢想啊都一定要保持初心, 男兒誌在四方, 應該要出去闖蕩闖蕩, 這才會開闊眼界。”二毛嬉皮笑臉說著追夢,保不齊是在含沙射影什麽道理, 陶七聽這話笑笑不說話。 二毛是發現他和霍厲之間的相處有些曖昧吧,正常的好兄弟哪裏牽手,抱著, 現在這是以為他被霍厲錮在霍家了。 “我會一輩子留在南城。”陶七說這話的時候看向了霍厲的後腦勺,目光炯炯。 二毛順著陶七的目光看過去,那頭儼然是霍厲的位置,陶七這一看就挪不開眼,竟跟紮了根似的,料二毛拿手在他麵前揮揮,都沒反應。 陶七語氣堅定,表情也很認真,二毛覺得陶七這一輩子肯定都紮根在南城了,與其說紮根在南城,不如說是紮根在前麵那位開車的人身上。 說是深愛吧,陶七目光裏麵好像有點朦朧,也不算深愛霍厲,既然隻是淡淡的喜歡,他為什麽一定要堅持留在霍厲身邊。 二毛想不通,也想不出陶七對霍厲的執著。而霍厲目前想必對陶七還隻是占有的心態居多,算不上深愛,想要讓他發現他深愛陶七,還得需要外力幫助。 “南城有什麽好的,留在這裏做什麽。” 二毛他想他很願意幫助霍厲發現自己的內心,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了。要是霍厲愛上陶七,在發現陶七不愛他想要離開他,那他的怒火肯定會牽連到上一層。 在小小施一下詭計,讓陶七的失蹤把苗頭指向政廳,那兩大巨鱷打起來的場麵,肯定波及無辜,比如政廳的高級政員,毛貢獻。 到時候他就不需要主動出手對付毛貢獻,自有人收拾他,二毛心想。 想著想著,二毛就笑出聲,抱歉啊桃子,真的不是在利用你,隻是霍厲這人真的不適合你。 “二毛,你在笑什麽?”聽見怪異的笑聲,陶七迴過神轉頭見二毛咧著嘴吧,捂著肚子笑得跟個二愣子似得。 “沒事沒事。”二毛揮手,他竟然真的笑出聲了。 “到家了,下車吧。”陶七說道。 霍厲早已打開車門,他扶著陶七出來,拿起外套給他披上避免著涼。二毛從另外一個車門鑽了出來,見這豪宅眼睛一亮,連忙走進去大唿一聲。 “哇這得多少錢啊。” “哇玫瑰院唉,還有鬆柏樹,真浪漫啊。” “哇——” 二毛的驚唿聲不絕於耳,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左摸摸那朵花,右嗅嗅那枝花。 陶七笑著說:“小心紮手啊。” 隻有二毛知道他表麵表現得有多興奮有多喜歡這宅子,像個沒見過世麵的蠢小子,內心就有多冷靜和無感。 不就是一破園子的花嗎?他以後也會送給陶七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晉江延遲……明天粗更,明天粗更。 謝謝收藏和留言(鞠躬)第49章 偵查 “這個就是八二年的拉菲啊,我聞著瓶身都覺得香, 香香香啊~”二毛從大衛手裏接過拉菲, 立馬將酒身湊近鼻子, 激動得胸膛上下起伏, 嘴角上弧,閉上眼睛深深的嗅了一口。 他旋轉了一個身子, 把酒伸出去就像在舞廳跳華爾茲的公子哥, 手裏的拉菲就是他的舞伴, 兩人在偌大的客廳中旋轉, 跳躍,表情好不陶醉。 陶七耳邊仿佛聽見了浪漫的華爾茲曲,看見了那瓶酒變成了一位美麗婀娜的小姐。她穿著酒紅色的性感長裙, 眼睛是琥珀色的,和二毛深情對視著。 也許戲真多說的就是二毛吧, 上海灘大明星都沒他戲多,陶七坐在沙發上笑笑搖頭。 話說霍厲要是看見這麽鬧騰的二毛, 一定後悔把他帶迴家吧, 他這麽吵鬧, 幸好霍厲迴臥室換衣服了。 不過今天的家裏還真的有點冷清, 除了門口的保鏢和大衛,客廳中沒有一位傭人在。 “桃子, 桃子閃開。” “啊我的拉菲,護著它護著它——” 客廳伴隨著二毛的尖叫聲,陶七瞳孔緊縮, 屁|股還挪到不到一秒鍾,一堵人形肉餅帶著酒瓶就砸了過來。 陶七驚覺抬手護住自己的臉,悶哼一聲,兩人來了一個親密接觸,二毛把陶七壓到了沙發上。 霍厲剛從臥室裏走出來就看到這曖昧的一幕,眼內劃過一絲鬱色,就像一隻在暗處盯梢的毒蛇,陰沉又恐怖。 他嘴角的笑意凝固,這下子連微笑也不屑維持,麵無表情看著沙發上的兩人。 大衛站在客廳樓梯口見著霍厲這幅陰沉的模樣身子一抖,那邁開的腳步不禁加快,像一位嚴陣以待的士兵,氣勢洶洶走到沙發旁。 二毛還沒從撲到陶七中迴過神,就感覺到頭頂黑壓壓,一道殺氣牢牢鎖住他,旋即他被一隻手扯住,那人從沙發上拎起他。 “啪”地,二毛整個人直接摔倒在地上,毫無防備的與地麵來場親密擁抱,他眉頭緊蹙,表情皺成一團,哎喲一聲伸手揉了揉屁|股。 “這位老哥,你幹什麽摔我啊,很痛哎!” 大衛不理會二毛,跨步退到旁邊沉默低頭,就像隻會執行主人命令的冷酷機器人。 而那被稱為發布命令的主人走到沙發旁,他雙手小心翼翼地扶著陶七坐起來,宛如對方是精致的易碎品,輕柔又耐心。 霍厲捋了捋陶七額前的劉海,將手掌放在對方的臉上,聲音放輕道:“有沒有撞到哪裏?疼不疼?” 大衛知趣的已經將腳步挪到電話台那邊,表情認真嚴肅,始終都沒有看二毛一眼,開始搖號撥打醫生的號碼。 二毛在地上揉了揉疼痛的屁|股墩,這兩個人也太緊張陶七了吧。還有那個大黑塊頭,他隻不過撲在了陶七身上,有必要將他丟到地板上嗎。 這群人真是恐怖,陶七是什麽嬌弱的小花花嗎?一碰就折斷。 “我沒事,真的,那瓶酒沒砸到我。”陶七抬手將手覆蓋在了霍厲的手掌上,小指輕輕勾了勾對方的手指,認真說道。 如果陶七沒看錯的話,二毛是故意歪了角度,方向交叉旋轉後,利用速度一步一步混淆視線,隨後假裝兩腳相撞,朝著自己這邊倒來。 這種典例最慣用在上流宴會廳上,那些小姐家們,就常常舉著杯子假裝崴腳摔在男方懷裏。 目的有三,一是想要勾搭,二是令男士的另外一位伴侶誤會,三是故意找茬。 霍厲親了親陶七的額頭,溫柔說了聲沒事就好,二毛見到這一幕,嘴巴長大足以塞進一個雞蛋,不可置信。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在陶七的朋友麵前做這種事情,霍厲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是宣誓主權就是令陶七朋友兩人生嫌,畢竟這世道,兩個男人真在一起還是很令人匪夷所思。 陶七也沒害羞,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二毛,微笑看著他,目光除了試探還是試探。兩人行為坦蕩蕩,倒顯得二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如果陶七沒猜錯的話,在二毛旋轉距離到沙發三分之二的距離,一樓臥室的門出現了霍厲的身影。 緊接著在二毛撲下來的那一刻,霍厲立馬就能剛巧看到對方已經撲倒在沙發,兩人親昵的動作。 陶七敢用兩輩子的人生經驗擔保,二毛目的不純,一定是為了激怒霍厲才來霍家。 從在毛山上第一次相遇,二毛就開始說霍厲的壞話,既然這麽討厭霍厲,為什麽還要來霍家。 陶七可不以為能舍得拿出八六年拉菲牛飲的二毛,會在意一瓶八二年的拉菲,雖然八二年的拉菲是很貴重。 陶七是不懂酒,也不懂嗜酒之人,他也不喝酒。可是他會看人,他從在毛山上遇見二毛開始,就一直觀察著他。 一切接觸過霍厲的因素,他都想謹慎對待。說他草木皆兵也好,說他防備心太重也好,說他杞人憂天也好。 重頭來一輩子,陶七隻是想謹慎過日子,不想渾渾噩噩當一個什麽都不懂,隻被人照顧的小少爺。 陶七經曆過死亡離別才知道,霍厲對他傻傻的付出,應該換來萬分珍惜,因為這份珍惜,他眼觀八方耳聽六路,慢慢學會守護。 “桃子對不起啊,我剛剛轉得太入迷了,你你你沒被我撞傷吧。你這腿還受傷著,可別被我一撞又殘了!!!”二毛連忙爬起來湊到陶七的腳步,緊張看著那隻腿,情深意切,句句肺腑。 “我沒事。”陶七剛一說完,這沙發上的酒就不知怎地突然滾到地上。 一聲清脆嘹亮的玻璃碎聲,激起了一片豔紅的液體,混合著玻璃片濺向了陶七的小腳。 空氣驟然極速下降。 醫生從大門走進來,就看到大衛拽住了一位陌生青年的胳膊,將他的臉摁倒在地上摩擦,幾秒後霍厲一聲放開,大衛這才鬆手。 氣氛十分糟糕。 陶七起身拉起二毛,瞪了大衛一眼自作主張。而大衛目不斜視,他服務的隻有霍厲,二毛的行為已經觸碰到了霍厲的利益,他隻是做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