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轉過一道綠色的屏障後,眼前出現的是方圓寬闊的半窪之地,其後是個不高的小山坡。四周是蔥蘢的喬木樹林:有著旋絲般的棕筍樹,形如蒲掌的葉子在晃動;也有堅直而高聳的隴橡樹,像衛士般的矗立守護。這裏應該是個部落的聚居地,隔著很遠就能看見一道三十多丈長的一道圍欄,這些粗壯的被削得很尖圓木,有三丈之高,被尖頭朝上埋入中的圓木,捆綁稱之為柵欄。柵欄後約有十名光著上身的“野人”提著長矛,在木之間隙中隨時朝外張望,他們應該是這裏的守衛。

    木柵門被打開,門裏湧出一股歡樂的人潮,看上去約有十五六個粗黃黑壯的小孩,歡唿著擁向門外。四個野蠻人麵孔也露出了難得的笑色,兩頭大花豹被抬了進去,歡唿的孩子們大部分跟著大花豹而離開。

    紅羽少女微笑著牽著馬,另外握住了淩響的右手。淩響看著隨在周圍的三四個小孩,他們眼睛很圓潤也很大,都用一種奇異的眼神望著他,柯兒莎用手摸摸這個的頭,摸摸另外的臉。

    用淩響的目光打量這周圍的一切,更加確信自己已經進入了所謂的“紮撒”。古樸的草蓬木屋一間間的呈現在眼前,獨抱著嬰兒的年長婦人,倚靠在門口的花胡老者,三五隻白羊悠閑的啃著青草,七八匹馬兒在柵裏相互摩擦。。。。。

    終於淩響在一片目光中,被帶入一間低矮的有些破舊的木屋之中,裏麵光線有些暗淡。

    進屋跪下,以膝蓋為腳,向前挪動一步,雙手張開,俯首於地。當淩響跟著潔娜和柯兒莎做完這一連串的動作後,才直起身子。

    在大長老正背後掛有一整張老虎皮,四周的木壁上掛著各種野獸和鳥禽的森然的頭骨,看著挺瘮人。大長老挺親善,主要是淩響看到他那胡子和眉毛,白的似乎沒有一根是黑的。

    而臉上顯得有些紅潤,一雙深邃的眼睛,很有神韻的瞧著淩響。左右各自跪坐著一位灰胡子露著膀子的的老者。

    紅羽少女稍微靠前,跪坐在地上,雙手合十,卻用一種奇特的語言在向前麵的大長老說著什麽,淩響聽不懂,但看其他人都在凝神傾聽。

    不多時,紅羽少女說畢,大長老點了下頭,迴了個合十禮,用一種親切而深重的語氣,道:“我們的紅孔雀,薩巴爾赫的美麗公主——潔娜,你不僅打到了花貓,而且還拯救了這個孩子。現在我以大長老的名義,來懇問孩子的意願。”

    淩響聽完,總算明白一點,他看了看紅羽少女,心想:什麽紅孔雀,美公主,原來你叫潔娜。大長老道:“孩子,這裏是薩巴爾赫族,世代相傳的林人部落,你現在已經是個無家可歸的人,你願意留在這裏,還是將你送給凡界國土中?”

    “虔誠的迴答大長老,”潔娜低聲的對淩響道。

    淩響暗唿口氣,高聲響亮的說道:“我願意留在部落裏。”

    “好,凡我族人必須要接受‘大法紮’所規定,潔娜!這些族規你要教給他,”大長老道。

    潔娜重重的點了下頭。

    反正淩響聽得不甚明白,但還得乖乖得聽著,心想:不管怎樣,都先答應著再說。等神識大人恢複了再跟他說去。

    “孩子看著我的眼睛,接受戒語,要牢記住,未來你必然明白,”大長老語氣不輕不重,像是刮在沙塵上的柔風,像是雨露叮咚入耳。

    淩響不得不屏棄一切雜念,雙眼正視著大長老,這麽近距離的四目相對,像是某種磁性的作用,淩響覺得大長老的眼中似乎有某種神奇的光彩。

    須臾,大長老輕闔上眼,將右掌輕按在淩響的頭上,誦道:“靈台一點朝天宗,法宇紛爭怨相逢。狂龍有心朝聖去,佛法無師顯自通。”誦完,手掌隨即移開。

    淩響聽罷,心想:這大長老真高深,摸了摸頭,就冒出四句話來?哎,這四句倒是挺好記的,等問問神識大人到底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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