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意氣風發,趾高氣昂,覺得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突然間卻發現這其實是他們一廂情願的想法,司徒有義和秦天瑞兩人頓時像吃了一隻蒼蠅那麽惡心。

    “沒用的,這遺囑沒用。”秦天瑞並不死心,“胡琳根本就沒有懷孕,這遺屬也就不能成立!”

    安娜不慌不忙地道:“胡琳現在有沒有懷孕不重要,根據淩總立的這份遺囑,就算她十年後懷孕,那麽她肚子裏的孩子也將成為淩總的繼承人。如果你們還不死心的話,你們可以聯係我們的律師團隊,我們可以上法院打官司。”

    對於秦天瑞和司徒有義來說,這已經不是吃一隻蒼蠅的感覺了,而是吃了一盤蒼蠅的感覺了。

    “你們走吧,不要在這裏丟人現眼了。”安娜毫不客氣地道。

    “你——哼!”秦天瑞扭頭就走。

    司徒有義和兩個法院的人也鬱悶地走了,確實,現在這種情況留在這裏隻能是丟人現眼!

    秦天瑞和司徒有義的腦海裏也忍不住在想一個問題,淩霄那家夥怎麽死了都能讓人惡心呢?他料事如神,他是諸葛亮轉世的嗎?

    他個混蛋!

    離開神女集團京都基地,秦天瑞立刻就撥通了木婉音的電話。

    正在京都機場候機的木婉音聽完秦天瑞所說的情況,原本輕鬆的心情也變得沉重了起來,“我知道了,事情怎麽會這樣呢?那家夥……難道早就預料到他要死了嗎?”

    手機另一頭,秦天瑞氣憤地道:“可不是,那家夥就像是諸葛亮轉世投胎的,沒想到他居然會事先準備了一份遺囑,指定他的遺產由胡琳肚子裏的孩子來繼承,我問了法院的人,我們沒辦法走法律途徑得到神女集團了。他媽的,我現在想起那家夥就覺得惡心!”

    “我早就說過他非常難對付,他事先確實知道我們想殺他,他留下那樣的遺囑也不奇怪,可是……胡琳懷了他的孩子嗎?”木婉音知道淩霄與胡琳的關係。

    “我不知道,你不是要去神女村嗎?你以調查案件為理由,沒人能難得住你。你到神女村的時候與胡琳接觸一下,觀察一下她是不是懷了淩霄的孩子。”秦天瑞的聲音冷冷的。

    “我會的,不過,你難道想……”木婉音沒有說下去。

    “哼!如果胡琳有什麽意外,那也是淩霄那小子自找的!”

    “我明白了,就這樣吧,我要登機了。”木婉音掛斷了電話,她的眼神很冷。

    淩霄立了這樣一份遺囑,使得胡琳肚子裏的孩子還沒有出生便擁有了幾十億的遺產,沒準等他張大以後會變成幾百億的遺產。可是,這似乎也給胡琳找來了一個麻煩,那就是如果她死了,她肚子裏的孩子就不存在了,那麽淩霄的指定繼承人也就不存在了。

    秦天瑞的意思就是這個意思,木婉音心裏很清楚,她並不介意那樣做,她恨淩霄恨得入骨!

    午後的天空突然放晴,藍天白雲,高山流水,坐落在神女山山腰上的神女村景致幽美。

    幾輛警車從山路上疾馳而過,遇見神女村的村民也不減速,風風火火地開到了村子東邊的山坡上,也就是淩霄的懸壺莊園大門前。

    懸壺莊園的大門上貼著白色的挽聯,上聯是:大才初展英年早逝千古恨;下聯是:壯誌未酬音容何處萬人悲;橫聯是:六月飛雪。

    整個懸壺莊園冷冷清清的,並沒有到來悼念淩霄的客人。不過這也是正常的現象,淩霄的屍體還在京都,還滅運迴來。他的葬禮也才剛剛進入籌備階段,沒人來悼念也就不奇怪了。

    木婉音從車上下來,瞧了一眼大門上的挽聯,鼻孔裏傳出了一個輕蔑的哼聲,“六月飛雪?你這是在為自己的命運喊冤嗎?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活該!”

    木婉音帶著一群警察往大門裏走去。

    還沒進門,權文武和羅大海就從大門裏麵走了出來,一左一右地擋在了門口。

    “讓開!”帶隊的警官粗聲粗氣地道:“我們是來辦案的,閑雜人等都從裏麵出來,不得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辦案?”權文武慢吞吞地道:“你們是哪裏的警察?辦什麽案?”

    帶隊的警官說道:“我們是京都市的警察,來辦淩霄的案子。這是搜查令,看仔細了!”他取出了早就準備好了的搜查令。

    權文武卻連看都沒看一眼,反而看著木婉音說道:“我認識你,我們老板生前就不歡迎你,你來這裏幹什麽?不要告訴我你是警察,更不要告訴我你也是來辦案的。”

    木婉音說道:“我當然不是,我是搭順風車過來的。我是淩霄的師姐,我來這裏悼念一下他,我想,你一個保鏢沒有資格不讓我進去吧?”

    權文武搖了搖頭,“我確實沒有資格,不過我們老板娘有資格。”

    “老板娘?淩霄什麽時候結婚了?我怎麽不知道?”木婉音不屑地道:“恐怕是趁機想霸占我師弟遺產的野女人吧?”

    “你給我把嘴巴放幹淨點!”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大門裏傳出來,隨即一身素衣的餘晴美從裏麵大步走了出來,她的嘴巴放炮似地道:“什麽野女人?什麽野女人?我看你才是野女人!”

    “你——”木婉音氣得臉色鐵青,她想罵餘晴美,可又自持身份,罵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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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月娥和胡琳也走了出來,三個女人都站在門口,堵住了警察進入的路。

    “你們幹什麽?都給我讓開!”帶隊的警官厲聲說道:“不然治你們一個妨礙公務的罪!”

    胡琳說道:“別拿這一套來嚇唬人,我們是受害者又不是罪犯,你們憑什麽治我們的罪?僅僅是因為我們不讓你們進去亂來嗎?”

    “你說話給我注意一點!否則我們不客氣了!”一個隨行的警察喝道。

    胡琳將手中的一份文件打開,豎拿手中,“這是淩霄的遺囑,根據這份遺囑,我的孩子是懸壺莊園的主人,而我是孩子的監護人,我有權拒絕你們進入。”

    同樣的遺囑,不僅出現在了安娜的手中,還出現在了胡琳的手中。淩霄生前的安排真的已經到了讓人想踹他兩腳的程度。他就是死了也不讓人高興!

    木婉音的視線落在了胡琳的小腹上,看了好半響她才說道:“你根本就沒有懷孕的跡象,冒充什麽監護人呢?”

    “我以後會懷孕,這就夠了。”胡琳說。

    木婉音被氣得快吐血了,她的心裏恨恨地罵道:“淩霄你這個混蛋!你立的遺囑都這麽變態!”

    將幾十億的財產贈送給一個女人未來的孩子,且還不管這個孩子是不是他親身的,這種遺囑真的很變態。

    “你真的要阻攔我們進去調查線索嗎?”帶隊警官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我們還要臉不要臉?”何月娥氣憤地道:“我們是受害者的親屬,我從來沒聽說過警方強製進入受害者家裏去調查什麽的,我們不願意,你們要查也等我們把喪事辦了再來。”

    餘晴美也說道:“就是,你們恐怕是另有目的吧?不如淩總留下的秘方什麽的?是不是?”

    “放肆!給我抓起來!”帶隊的警官真的怒了。

    “誰敢亂抓人?”權文武大吼了一聲。

    他的話音一落下,懸壺莊園裏頓時湧出好幾百神女集團的員工。另一邊,山路上,神女村的村民們也一窩蜂地向這邊跑來。

    餘晴美從一個員工的手中接過一隻擴音器,大聲說道:“相親們,我是你們的村長餘晴美,現在廣播通知,所有村民都到懸壺莊園來集合!淩霄待我們不薄,現在有人欺負到他家門口來了,你們看著辦吧!”

    村長一發話,更多的村民向這邊聚集而來。放眼望去,陸陸續續,走前的,走後的,起碼有上千人。

    帶隊警官的額頭上頓時冒出了一片冷汗來,他看了木婉音一眼,已經心生退意了。

    警察去受害者家裏調查情況,確實需要征得受害者家屬的同意,他所申請的搜查令根本就站不住腳。這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現在上千的村民,還有好幾百神女集團的員工,他帶的這點人根本就不夠對方塞牙縫的。如果強行進入的話,不成功是肯定的,甚至有可能演變成群體事件,那樣的話他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木婉音不是一個蠢女人,她很清楚現在的情況,她已經沒有辦法進入懸壺莊園去搜尋她想要的東西了。

    “你們還在幹什麽?走吧,哪來迴哪去。”胡琳說道。

    “哼!我們走!”木婉音狠狠地瞪了胡琳一眼,帶著一群警察開著車離開了。

    目送幾輛警察開遠,胡琳的眼眸卻濕潤了,哽咽地道:“這些人太欺負人了,淩霄都不在了,他們還來欺負他……嗚嗚……嗚嗚……”說著,她就哭了起來。

    “別哭別哭。”餘晴美摟著她的肩,輕聲安慰著她。

    何月娥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眼淚也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他為什麽會立這樣一份遺囑啊?我想不明白。”胡琳說。

    權文武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接到軍哥的傳真就給你了。”

    “等等……”餘晴美忽然張大了嘴巴,在胡琳耳邊說道:“你沒覺得這事很奇怪嗎?”

    “我、我有覺得奇怪呀。”胡琳眼淚花花地道:“我不能要他的遺產,真的不能要。”

    “我說的不是這個。”餘晴美咬著胡琳的耳垂說道:“我懷疑霄子那家夥沒死。”

    “啊?”胡琳一下子就愣住了。

    何月娥湊了過來,“你們在說什麽?”

    “我們去淩霄屋裏說。”餘晴美一手拉著胡琳,一手拉著何月娥,大步往淩霄的臥房跑去。

    權文武看了羅大海一眼,“她們在幹什麽?”

    羅大海搖了搖頭,也是一臉的困惑,“大概,胡老師真的懷了老板的孩子了吧,她們可能是在說孩子的事情。老板真厲害,嗯,可能是他上次迴來的時候播的種吧?”

    權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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