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啊,月娥姐,淩霄呢?”餘晴美鬱悶地問道。

    何月娥說道:“我也不知道啊,霄子在電話裏交代了,以後就把我留在醫療室,有喚大病重病的病人來看病就給他打電話,如果有合符條件,需要免費救治的病人,也給他打電話。還有就是,一般的感冒咳嗽,風濕腹瀉什麽的小毛病,他讓我直接給病人小病丸就行了。”

    “這小子,他這是要當甩手老板嗎?真是的,迴頭我得好好批評一下他。就這樣,你忙吧。”餘晴美虛晃一槍,轉身進了她的辦公室。

    何月娥打開了醫療室的門,拿起掃帚就開始打掃衛生,掃完地有擦桌子擦玻璃,一刻也不閑著。淩霄給她兩千塊一個月,還有豐厚的獎金,她得對得起這份工資啊。她的心裏就一個念頭,那就是淩霄讓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而且要盡最大的努力卻做好。

    打掃完了衛生,何月娥又拿出淩霄給她早的一本《護士手冊》看了起來。她的文化不高,但認字是沒有問題的。她現在半路出家學做護士,困難肯定是很大的,但隻要有恆心,就一定會學會的。但她卻不知道,淩霄想要她成為的那種護士並非是她所理解的那種護士。

    村長辦公室裏,餘晴美處理了一些公務,然後掏出了手機,準備給淩霄打一個電話。

    她已經聽到了外麵的一些風言風語,說她和淩霄有那種不正當的關係。還有就是她的男人周建正在找人幫忙,準備對付淩霄。她得提醒一下淩霄,讓他小心一點。

    剛撥完號碼,還沒接通,辦公室門口就走進一個人來。

    餘晴美看見來人的麵孔,跟著就將手機放了下來,手指一劃,提前結束了撥號連接。

    來的人是周建,她的男人。

    “老婆,給誰打電話呢?”周建笑著問。

    “鎮上一個領導,你有事嗎?地裏的活都幹完了嗎?”餘晴美沒好氣地道。

    “大棚田裏沒什麽活了,一些細碎的活爸一個人在幹,我想去一趟鎮裏。”周建說。

    “那就去吧,不用告訴我。”餘晴美說。

    “老婆,給我拿點錢吧,我沒錢了。”

    “前天不才給你一百塊嗎?這麽快就沒了?”餘晴美皺起了眉頭。

    “一百塊錢這麽夠啊?一天抽煙都要二十塊呢。再說了,我去鎮上也是找朋友辦正事,請朋友吃頓飯,好歹也要兩百塊吧?這樣吧,你給我三百塊吧。”周建向餘晴美伸過了手去。

    餘晴美頓時火了,“周建,我欠你的啊?今天一百,明天兩百,後天三百,你一個大男人,當初給你買的貨車你都虧掉了,你自己不去找工作,成天在家上網聊天打遊戲,你居然還好意思向我要錢?”

    砰!

    周建一巴掌拍在了辦公桌上,惡狠狠地指著餘晴美罵道:“我日你先人!我問你要三百塊,又不是問你要三千一萬,我們夫妻一場,我們的感情就連三百塊都不值?”

    “滾出去!”餘晴美氣得渾身輕顫。

    “媽那個逼的!你給不給?你不給的話,老子今天就和你在這裏鬧,丟的是你餘村長的人,不是我的!”

    “你……”餘晴美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還有,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不是看上淩霄那小子了?你當著我的麵和那小子眉來眼去的,你個賤貨!你信不信我把淩霄那小子的名聲鬧臭!我自己反正是沒出息的人,我不在乎有頂綠帽子戴著!”

    餘晴美愣了一下,掏出錢包,抽出三張一百的鈔票,使勁地往周建的臉上砸去。

    她倒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可鈔票卻在空中飄了飄,全都掉在了地上。

    周建撿起三張鈔票,狠狠地瞪了餘晴美一眼,“你給老子記住!這事沒完!”說完,氣衝衝的走了。

    餘晴美一下子癱坐在了辦公椅上,眼淚不爭氣地流淌了出來。

    張雪兒的家中,淩霄最後一根針紮下,神困體乏的他虛晃了一下,有點站立不穩了。

    張雪兒慌忙從後抱住了他。

    “淩霄哥,你沒事吧?”其實,淩霄的這種施針完畢的虛脫跡象,張雪兒都見了幾次了,可每一次她都很緊張,要去扶住淩霄。

    陰陽戒忽然釋放出一股暖流,淩霄的疲乏頓消。內力的迴複雖然需要時間,但他的精神和體力卻很快就恢複了過來。

    “我好多了,謝謝。”淩霄的臉皮再厚,也不好賴在人家張雪兒的懷裏。

    張雪兒鬆開了淩霄,臉紅紅的。

    淩霄將銀針一根根地從呂嬌容的身上取下來。

    “淩醫生……咳咳……我舒服多了,謝謝你啊。”呂嬌容忽然說話了。

    淩霄笑了笑,“伯母,不用客氣的。”

    “你救了我的命啊,雪兒也可以上大學了,這些都是你的恩情啊。你的恩情比山還重,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你了,一聲謝謝怎麽夠啊?”呂嬌容很客氣很客氣,她的感恩之情也真真切切,沒有半點虛假。

    這種感覺,隻有那些一隻腳已經踏進鬼門關,全身眼見就要進去了,卻又被活生生地拽了迴來的人才能體會到。

    淩霄被她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說道:“伯母,你的恢複情況很好,今天之後你就可慢慢鍛煉你的手腳了,試著活動它們。另外堅持服用我給你的大病丸,這樣,相信不久你就能完全康複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那太好了。”呂嬌容高興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媽媽,你真是的,這是好事啊,你哭什麽啊?”張雪兒的情緒也受到感染,眼淚也流了出來。

    “女兒啊,好好讀大學,學好本事,將來好報答淩醫生,知道嗎?”呂嬌容哽咽地說。

    “我會的,媽媽,你就放心吧。”張雪兒流著淚,點著頭,卻不敢去看淩霄。她想起了當初求淩霄來給她媽媽治病的時候,她許下的那個承諾,一旦淩霄治好了她媽媽的病,她就做他的女人,現在淩霄已經治好了她母親的病,她是不是應該兌現承諾呢?

    那個承諾說出來容易,可要去實現它,張雪兒想想都感到臉紅!

    “雪兒,完沒有?”屋外傳來張雪兒父親張定誠的聲音,“完的話就叫淩醫生出來吃飯吧,雞都燉好了。”

    半響後,張雪兒和淩霄走出了房間。病床上,呂嬌容慢慢地抬手,放下,抬手,重複著這個簡單的動作。她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一個奇跡了。而淩霄,便是這個奇跡的締造者。

    一餐飯吃得很融洽,淩霄還和張定誠喝了好些酒。

    張定誠喝淩霄說了很多話,有關於呂嬌容病情的,還有關於張雪兒上大學的事情,還有一些沒有營養的閑聊的話題。男人在一起喝酒,就是話多。

    “淩醫生,你和我們家雪兒是是同學,可我們家雪兒還要讀四年書才能出來工作,而你卻已經是響當當的神醫了,你比我們家雪兒有出息多了。”張定誠有些感歎地道,他佩服淩霄得很。

    “伯父,不要叫我淩醫生了,你是長輩,我是晚輩,你叫我霄子就可以了。”淩霄客氣地道。

    “瞧,多謙虛的小夥子啊,嗬嗬,我喜歡,我喜歡!”張定誠哈哈地笑了起來,笑的時候還有意無意地瞧了瞧他的女兒張雪兒。

    又喝了好幾杯。

    “霄子啊,你現在還……沒……沒找對象吧?”酒精的作用是很強大的,張定誠的舌頭有些不靈活了。

    “沒,伯父,我才十八歲啊,還不是找對象的年齡。”淩霄謙虛地道。

    張定誠搖搖晃晃,“胡說!十八歲就不能找對象了嗎?不行,得找一個,得找一個。你要是沒合適的話,你張伯伯我今天就把我家雪兒說給你……怎麽、怎麽樣?”

    “啊?”淩霄頓時愣在了當場。

    “爸!”張雪兒羞得無地自容,嬌噌地道:“爸,你少喝些,盡說酒話!”

    “什麽酒話?酒、酒會說話嗎?”

    “爸……哼!”張雪兒跺腳。

    “人家淩霄可是神醫呐,神醫呐!你要是嫁給淩霄,你這輩子吃穿不愁啦,是不是……霄子?”張定誠直勾勾地看著淩霄,兩眼滿是血絲,“霄子,你說,我家雪兒配得上你不?”

    這是一個問題,需要迴答是與不是。

    可是,淩霄不知道該怎麽來迴答他這個問題了。以前,張雪兒是神女中學的校花,喜歡她的人多得很,包括鎮長的少爺廖勇都是她的追求者,他一個寄居在別人家裏的窮小子就連想都不敢想。現在,張雪兒的爸爸卻親口提出了這樣的問題,這太突然了。

    張雪兒的眼角餘光也死死地瞄著淩霄,等著他的答案。

    “唿……”張定誠忽然趴在了餐桌上,眨眼就睡著了。

    淩霄頓時鬆了一口氣,笑道:“你爸喝醉了,要我給他一顆小病丸醒酒嗎?”

    “不要,讓他睡一覺吧,這段時間他太累了,媽媽帶給他的壓力差點讓他崩潰,就讓他好好睡一覺吧。”張雪兒低低地道,她垂著頭,沒有等到淩霄的那個答案,她心裏失落得很。

    “我也吃飽了,我要迴去了。”淩霄說。

    “這麽快就要走了嗎?”難舍的神情流露於表,張雪兒心裏更感失落了。

    “嗯,我還有點事要做。”淩霄說。

    “那我送送你吧。”張雪兒說。

    “不用不用,我自己迴去就行了。”淩霄說。

    “淩霄哥,我說你還跟我客氣什麽啊?”張雪兒有些委屈地看著淩霄,沉默了一下,聲音忽然又低弱蚊囈,“那次、那次,我跟你說的事情,我是當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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