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這才撿起地上的手銬,拷在了他自己的手上。

    這並不是服軟,而是一種理智的選擇。他的目的是穩住湯全、陳偉和嚴行山,而不是和這幾個即將變成罪犯的人拚命。

    淩霄舉起了被手銬銬住的雙手,說道:“陳所長,你現在滿意了嗎?”

    “老子讓你囂張!”看上去,淩霄已經妥協了,但陳偉卻並不消氣,他大步走了上去,一腳踢在了淩霄的小腹上。

    淩霄的身子隻是顫了一下,卻連退一步都沒有。他的身體,就像是一棵鬆樹一樣紮根在地上,穩得很。

    “喲嗬,你很能挨啊!再試試!”陳偉揮手,一槍柄砸在了淩霄的頭上。

    砰!一聲悶響,淩霄的頭皮破了一條口子,一股鮮血從他的頭頂流了下來,順著他的麵頰往下淌。

    然而,這一次,淩霄的身體連晃都沒有晃一下。他看著陳偉的眼神,也冷得嚇人。

    在淩霄的冰冷的眼神瞪視下,陳偉的心裏竟升起了一股懼意。但旋即,他便恢複了過來,他的手裏拿著槍呐,而且他是派出所的所長,而淩霄隻是他抓住的罪犯!

    “讓你瞪我!”陳偉再次將槍舉了起來,照著淩霄的腦袋砸了下去。

    淩霄卻連眼皮都沒眨一下,隻是冷冷地說道:“陳偉,事不過三,我讓你,是因為你暫時是派出所的所長,你如果打我三下,我會讓你這輩子都忘不了我。”

    陳偉愣了一下,高舉在頭頂的手也僵住了。

    他是派出所的所長,這輩子打過的好人壞人連他自己都數不清了,但從來都是被他打的人哀嚎求饒,卻還沒有遇到過被他的人反過來恐嚇的事情,今天,是頭一遭!

    三秒鍾之後。

    “媽的,你唬我啊!傻逼!”陳偉猛地將槍柄砸在了淩霄的頭頂上。

    有一股鮮血從淩霄的頭上冒了出來,順著他的臉頰流下。不過,有一百四十四年的深厚內力護體,陳偉這樣打他,換做是常人早就被打暈和打成腦震蕩了,但他卻是頭皮破裂而已,大腦內部和頭骨都沒有受傷。

    臉龐被血染紅的淩霄看上去特別猙獰。

    “很好,我記住你了,我們之後再算賬吧。”淩霄說。

    陳偉卻笑了起來,“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我不得不說,你這小子是我見過最有趣的人了。你要我算賬,好吧,我們去派出所的時候,我和你好生算算帳。我倒要看看,是我怕你,還是你怕我。”

    湯全和嚴行山也笑了起來。

    警笛聲傳來。

    陳偉迴頭看去,神色卻有些奇怪。

    從村道上駛來的警車不下十輛,而神女鎮派出所總共才配備了一輛警車,多出來的那麽多警車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啊?

    湯全和嚴行山也好生奇怪。

    “陳所,那些警車都是你叫來的嗎?”湯全有些緊張地問道。

    陳偉搖了搖頭,“第一輛是我們所的,後麵的……嗯,是市裏的警車。”說到這裏,他看著嚴行山,“老嚴,市裏的警察是你叫來的嗎?”

    嚴行山愣了一下,“我沒有啊,剛才,不是你打電話叫警察來的嗎?”

    這時,淩霄笑了起來,他說道:“那些警察是我叫來的。”

    什麽?陳偉、湯全和嚴行山同時迴頭看著淩霄,都很驚訝的樣子。

    淩霄的話,他們三人都聽得很清楚,但卻沒有一個人明白淩霄說的是什麽意思。

    不等警車駛進工地,胡琳就從旁邊的桑林裏跑了出來。她是那麽地焦急,一秒鍾都不原因等待了。

    “淩霄!淩霄……淩霄!”胡琳邁動著一雙修長的美腿奔跑在坑坑窪窪的田地上。

    忽然,她被一道田埂絆了一下,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

    淩霄閉上了眼睛,不忍目睹。胡琳摔的這一下就好像是他自己摔倒了一樣,胡琳是身上疼,他是心疼。

    看見胡琳,還有突然多出來的許多警車,陳偉的心中升起了一絲警覺,他警惕地注視著淩霄,試探地道:“淩霄,你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

    淩霄笑了笑,“沒什麽意思,你很快就會知道的。”頓了一下,他又說道:“我說過,我會讓你記住我,我會實現我的諾言的。”

    一輛輛警車先先後地停了下來。

    一大群警察從警車中走了下來。

    警察群中,有兩個沒穿警服的人物。

    看見那兩個人,陳偉和嚴行山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蒼白了。

    那兩個人,正是聶天齊市長和他的秘書文婷婷!

    嚴行山大步迎了上去,臉上也露出了諂媚的笑容,“嗬嗬,原來是聶市長和文秘書來了,二位是來視察工作的嗎?哎呀,我正要向聶市長您匯報這次調查工作呢。”

    “是嗎?”聶天齊不冷不熱地道:“那你查到了什麽嗎?”

    嚴行山指著淩霄說道:“哎,淩霄那小子不是個好人啊,這不,他一大早跑到工地上來鬧事,打傷了幾十個人。他是一個罪犯,之前的槍擊案,完全是他一個人憑空捏造出來的。好在陳偉陳所長已經抓住他了。”

    “你還有沒有要補充的呢?”聶天齊說。

    嚴行山趕緊說道:“沒有了,這是一件普通的刑事案,其實不勞聶市長您親自過問的。”

    聶天齊點了點頭,“你說完了就好了。”他向旁邊一個警察遞了一個眼色。

    那個警察麻利地取下腰間的手銬,嘩啦一下就將嚴行山拷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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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市長,這……這是怎麽迴事啊?”嚴行山的臉色瞬間就沒有半點血色了。

    “怎麽迴事?”那警察厲聲說道:“你被捕了!”

    一大群警察忽然向陳偉和湯全撲去。

    陳偉和湯全的臉色驟變。

    湯全的手再次伸向了腰間,但他卻心存顧忌,因為來抓捕他們的警察,幾乎人手一支槍,而且是真槍,他的鋼珠槍在真正的槍械麵前,就如同是玩具。

    陳偉也有一支製式手槍,可他也非常猶豫。開槍,而且是對同行和市長開槍,他這輩子就完了!

    怎麽辦?

    到底哪裏出問題了?

    這時,淩霄忽然說道:“湯全,你昨晚掉了一隻優盤,那東西在我手上,現在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了嗎?”

    湯全忽然陷入了恐懼與絕望之中。

    那隻優盤裏有些什麽東西,湯全比誰都清楚,一旦被警方發現,他這輩子就休想再爬起來了!

    淩霄,什麽都是淩霄造成的!

    如果不是淩霄,胡琳早就成他的女人了!

    如果不是淩霄,他今天就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媽的!淩霄,原來是你,老子要你命!”湯全失控了,他的手飛快地伸向了腰間,一下子就將那把藏在外衣下的鋼珠槍拔了出來。

    卻不等湯全將槍口對準他,淩霄就大喊了一聲,“他有槍!”

    “放下槍!”一個警察喊道。

    湯全這個時候哪裏還聽得見警察的警告,他瘋狂地抬起了槍,準備向淩霄開槍。

    砰!一聲槍響。

    湯全應聲倒在了地上,頭部的傷口汩汩地流著血,打濕了他的頭發和一大片地麵。

    他沒有來得及向淩霄開一槍,他自己被被幹掉了。

    這種情況下,警察選擇的處理方式通常是擊斃的。因為如果不擊斃,他就有可能威脅到其他人的生命。

    “你……”陳偉這才醒過神來,他恨恨地看著淩霄,卻沒有抬槍射擊的勇氣。

    “陳偉,把槍放下!”一個警察喝道:“你被捕了!”

    陳偉將槍放在了地上,卻爭辯道:“我犯了什麽罪?為什麽要抓我?”

    這時聶天齊走了過來,“陳偉,你身為人民警察卻與黑道頭目廝混在一起,參與他的犯罪行為,謀取私利。恐怕你還不知道吧,湯全在行賄你們這些蛀蟲的時候偷偷留下了賬本,還偷拍下了你們的一些齷齪的行為,這些都成了你們的罪證!”

    僅存的一絲僥幸也破滅了,陳偉的雙腿仿佛被抽了腳筋,搖搖晃晃,隨時都有可能倒在地上。

    淩霄戲謔地道:“陳所,你就把後麵洗幹淨,等著坐牢吧。”

    “你去死——”陳偉忽然發瘋似地向淩霄撲來,他一把抓住淩霄的衣領,揮拳打向了淩霄的鼻梁。

    淩霄偏頭避開了他的攻擊,雙手下落,藏著一根銀針的右手瞬間探出,那根隱藏在指尖的銀針悄無聲息地紮進了陳偉的下體之中。一股內力電流一般湧進了陳偉的下體之中,接著便是一個破壞性質地震蕩。

    然而,精神出於極度亢奮狀態的陳偉卻沒有察覺到淩霄對他做了什麽。他或許有感覺到那麽一下不舒服的感覺,可是身體上的不舒服遠遠不及他精神上所受到的傷害,直接就被他給忽略了。

    “姓淩的,媽的,你為什麽這麽對我?為什麽!為什麽啊!”陳偉發瘋似地咆哮著,推攘著淩霄。

    淩霄卻沒有還手,隻是靠近他的耳朵,用很小的聲音說道:“我說過讓你這輩子都記得我,你會的,就算你將來出獄,你也不能和任何女人上了。還有,多準備一些尿不濕吧,從此以後,你會尿床的。”

    陳偉愣了一下。

    這時,兩個警察一擁而上,一下子將陳偉摁倒在了地上。然後,兩個警察架著他,將他拖到了一輛警車上。

    一切都結束了。

    淩霄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抬起右手,對著陰陽戒指呢喃地說了一句什麽,一股熱流頓時流轉他的全身,舒服得很。玄機子留給他的使命是懲惡揚善,一月行一大善,懲一大惡。現在,搗毀了以湯全和陳偉為首的黑惡團夥,這個月的懲一大惡的任務便算是完成了。至於行一大善,淩霄覺得他治好何月娥的病便算是完成了。因為他不僅是救了何月娥的命,還讓董翠翠有了母親,她的人生也會因為他的善舉而改變。如果從佛家和道家的功德論的角度來看,他這個已經超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了,是很大很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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