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重生後我被竹馬掰彎了 作者:謝青吾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陶老爺子的病情也慢慢有所好轉,隻是跟之前的身體狀況是不能比的,還是壞了許多,日常都要在醫院裏養著。換屆選舉不出所料沒有沈昌民的那一席席位,但上麵畢竟盤根錯節也沒有那麽容易倒下,隻知道上麵那位放棄了沈昌民這個提線木偶,卻也因為年紀太大,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接班人。沈昌民被調去了一個清閑的單位做事,做著一個閑人,跟他心心念念大半生的仕途徹底絕緣。沒有沈家落井下石的劉家保了下來,隻是元氣大傷,楚瑜甚至在看守所呆了半個月,劉思麗最終還是沒有提起重婚訴訟。——最後還是免不了心軟。楚瑜能脫罪仰仗於小郭,他一力承擔了所有的罪行,被判了有期徒刑十六年,大半輩子就算是毀了,或許再次出來的時候就是一個兩鬢斑白的老人。他後來給沈琛寫過一封道歉信,沈琛看了一眼,大概是他和楚瑜小時候在孤兒院就認識,他從小膽小又懦弱,一直被人欺負,隻有楚瑜幫他揍過欺負他的人,不嫌棄他又髒又愛哭,給他擦過眼淚。他知道對不起老板,但是他不能拒絕楚哥。那封信的歸宿是垃圾桶,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選擇,而做了選擇,也就應當付出代價。他無法評判,更談不上原諒。——陶恂的官司在第二年一月開庭,多虧陶勤後來居上很多事做的事觸及底線,調查開了以後竟然還多了許多條罪行,林朝在看守所呆了兩個月,出來第一句話就是問陶恂怎麽樣了,後來庭審的時候攬了大半罪責。——是他牽線搭橋引陶恂走錯了路,也曾經兵戈相向,但他們畢竟都是兄弟,一起走過了許多年。陶勤的事沒有定論,還要再審,林朝判了兩年,主要是因為後來楚瑜落進去,為了自救洗白了許多事,小郭為了他又白擔了很多東西,但他也坐了有半年的牢。陶恂最後因為悔過和辯護刑期是一年 ,申請了保外就醫。沈琛從未想過對陶恂出手,看守所裏的人確實是他安排的,不僅是因為到了醫院好操作,而是因為楚瑜一開始就在他的藥裏動了手腳,藥癮和毒/癮其實隻在一念之間。他當時不盡快將陶恂弄出去,或許就再也沒有那個機會將他弄出去。他的心一向狠,哪怕是到最後都是一樣,唯獨陶恂是例外。陶勤三審過後被判了十五年,沈琛確實有專門請過律師針對他,控告他曾想用車禍殺人滅口,那個醉酒的司機後來還是招供了。——他曾策劃了那次車禍,差一點就要了陶恂的命。沈琛這個人護短又記仇,隻不過大多數人這輩子都感受不到。陶恂的藥物上癮非常難戒,難戒是心癮。可他對沈琛的心癮比對藥物的心癮要大的多。陶恂有一段時間不見任何人,他根本不能接受自己那幅模樣,接受自己的無能為力,失控,暴躁,甚至是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但他才能在沈琛麵前永遠都是輕鬆無事的。每一次發病的時候他都不敢讓沈琛看見,最讓他難以忍受的不是那些折磨讓的疼痛,而是自己無法控製和製止的醜態。後來很嚴重的時候他有過輕生和自殘,神智不清,對痛感模糊,對外界所有的東西都宛如驚弓之鳥。他自殘的事被沈琛發現,他當時在犯病,神智不清一直以為琛哥又不要他了,拿刀想往自己手臂上紮,被沈琛一把奪了過去。然後他眼睜睜的看著沈琛把刀從他自己的胳膊上劃過去,鮮血當即滴滴答答的就落了下來,把他的襯衫全部染成鮮紅色。他想阻止,然而手腳都在發抖,力氣弱的可以忽略不計。沈琛在自己胳膊上劃了三刀,一字一頓的告訴他,他再自殘一次,他就在自己身上劃出三倍傷口。陶恂當時眼淚就下來了,沈琛抱著他,他抱著沈琛的胳膊,沈琛不肯叫醫生,就一直抱著他等到他捱過了那一波才緩過來。兩個人坐在地上抱在一起,互相包紮傷口。後來他再也沒有自殘過一次,沈琛沒有跟陶知行一樣管控他身邊的刀具,但隻要他每次想自殘,就想到沈琛身上那血淋淋的口子,他就知道不能。每次犯病的時候沈琛都在他身邊,他發瘋絕望哭喊嘶吼,情緒崩潰乃至於最嚴重的時候有大小便失禁的情況,沈琛都沒有鬆開過他的手。他說他在他身邊,就真的一直都在他身邊。沈琛這輩子沒有什麽後悔的事,包括上輩子都是一樣,他做出了選擇承擔了後果,就沒有什麽好迴頭的。他果決又冷靜 ,如果說這輩子有什麽後悔的,唯一一次就是他當初應該早點迴來,阻止陶恂沾上藥癮。這種病很難藥愈,更多的是靠自己的毅力,陶恂治了半年,沈琛就在他身邊陪了半年,沒有離開一時一刻。那半年裏他公司的業績直線下滑。半年以後陶恂的身體才慢慢有所好轉,但被疾病折磨太久,不見陽光,他看起來甚至不像是一個正常人,他在可以控製藥癮以後選擇了出國療養一段時間。他需要重新適應人群,重新試著融入社會,同樣的,也要慢慢調理身體。沈琛沒有跟他一起去。沈琛去了,他就不願意重新適應社會和人群,他寧願隻依賴著他一個人。平時有時間沈琛也會去國外看他,來往一天的飛機,陶恂說心疼沈琛不願意讓他過去,當然,這話說說而已,他是真的想他,發了瘋的想,可他不能是一個累贅。在國外一年,他重修了大學沒學好的金融學,他還是不聰明,但好在沈琛願意一直教他,陶家以後慢慢都要交到他手裏。他總得光明正大的站在沈琛身邊。陶恂迴國的時候正好下雨,機場人流如織,沈琛來的很早,公共場合不能抽煙,他也確實戒煙許久,但那一刻,他罕見的有點想點一支煙。並不是想抽,隻是想點著燃燒。心裏有一股莫名的焦慮,直到看見陶恂的身影一顆心才穩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