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門口,白色西裝一絲不苟,金色的天然卷短發被規規矩矩的束在後麵, 因混血而深邃的麵頰輪廓格外冷淡, 若有旁人看到認出來, 這正是目前國內的頂級音樂製作人裴輕悉。他的薄唇上下一挑, 譏誚的道:“需要勸嗎, 就你家大少做的那點醃事,還是準備後事比較妥當。”助理一噎。就在這時房門被打開,明遲靠著牆,臉上泛著醉意, 勉強撐開眼皮看向來客,眼中閃過一絲訝然,還有些許動容,最後他啞著嗓子苦笑一聲,道:“輕悉,這個時候你來做什麽?”裴輕悉毫不客氣的道:“湊湊熱鬧,看你的死狀有多淒慘。”這迴換成明遲被噎住。裴輕悉徑直邁進客房, 他環顧四周掃了一眼, 遍地酒瓶一片狼藉, 青年長腿一頓,突然道:“我後悔了。”“?”“為了看你淒慘的下場,我要進這種豬窩,實在是劃不來。”明遲:“……”他開始懷疑,自己這個唯一的摯友,究竟是來幹什麽的了?最後,因為裴輕悉的潔癖,明遲還是被迫收拾幹淨自己,換了一身衣服,又在隔壁開了一間客房,兩人才勉強坐下來交談。裴輕悉坐在沙發椅上,桌上放著一杯清水,他看起來嚴謹而克製,男人看了一眼手表,緊接著薄唇上下一動,聲音清晰語速不緊不慢,然而每個字卻被將刻薄發揮的淋漓盡致:“明遲,聽聞你被小你近十歲的堂弟擺了一道,沒帶腦子便跑迴國內,然後無中生有、全憑腦補便和明近淮的身邊人上演了一場瓊瑤大戲?不,是你單方麵的狗血劇,顯然你那位小嬸嬸並沒有care你。”站在裴輕悉身後的是他的生活助理,小姑娘也是夠絕的,還非常配合的掏出手機播放了一段rap,伴隨著勁爆的音樂一道女聲在唱:“你在無中生有、暗度陳倉、憑空想象、憑空捏造、無言無語無可救藥、逝者安息一路走好……”明晃晃的嘲諷。明遲一臉呆滯,好半天才緩過來:“……你特意來一趟衡山,就為了損我一頓?”“錯了,”裴輕悉皮笑肉不笑的糾正:“我不是特意來的,隻是因公事出差,順道來損你一通。”所以還是為了嘲諷一通。明遲抹了一把臉,以為摯友是來相勸的他,真是太天真了。“所以你還有事嗎?”“還真有。”裴輕悉嘲弄的勾了勾唇,問:“我想請問一下明大少,你到底是出於一種什麽心態跑迴來的,能和大家講述一下你的心理曆程嗎?”明遲苦笑:“我說一時衝動你信嗎?我真的以為那個孩子是我的。”裴輕悉毫不客氣的評價:“那你是真的無可救藥了,用你奶奶那顆已經腐朽的大腦想想都知道不可能。我勸你盡早出國繼續折騰你的爛攤子,日後就算再見到你暗戀的那位,也規規矩矩的喊一聲小嬸嬸,別再搞一些你自己都駕馭不了的騷操作。”“迴不去了。”明遲歎氣道:“如果沒有這檔子事,迴去接手國外的公司繼續經營自己的勢力,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是現在,小叔絕不可能饒了我的。輕悉,我知道你嘲諷也是恨鐵不成鋼,我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也就隻有你,在這個節骨眼上還願意關心我一下,但是沒什麽必要了。你知道明贏贏已經被發配出去了,我的下場會比他更慘。”裴輕悉嗤笑一聲,他站起來,不耐煩的看了一眼頹廢的明遲,冷冷的道:“少廢話,明遲你要還願意活著就滾迴去,你小叔那邊我來處理。你要是執迷不悟我也不攔著,最多是等你把自己玩死了,我在你墓前上一束花,往後教育小輩的時候還能拿你的事例給他們做反麵教材。”他說著轉身便走,沒有絲毫往下勸的意思。裴輕悉的小助理乖巧的收了音樂,跟著他往外走,出門前還跟明遲的心腹嘀咕了一句:“剛才那rap你要嗎?我可以傳給你。”等你家大少頭腦又不清楚的時候,就放出來聽一聽。明遲心腹:“……”你們主仆二人是特麽有毒吧?-裴輕悉的確是因公出差來的衡山,不是托詞。男人長腿一邁雷厲風行的離開酒店,小姑娘跟著上車,拿出行程表翻了翻,說:“裴哥,雲秀姐在分公司等你,說要介紹兩個天賦不錯的新人給你認識。”說白了就是提攜一下。裴輕悉撩了撩眼皮,道:“讓她候著,查查我的行程,是不是有一樁繁星娛樂的邀約?”“有,他們旗下正在拍攝的《野核》,想要找你來編詞演唱,不過因為你行程太緊,可以被排到最後麵去了。”小姑娘嘀咕了一句:“說起來,這《野核》還是白寄秋主演的呢。”就是明大少爺這場鬧劇的當事人。“沒錯……是這個禍水,四年前是他,四年後還是他。“明遲求而不得的白月光,裴輕悉早有耳聞,但這麽多年他們也隻見過一次,想起那雙貪婪到永遠不知滿足的雙眼,他立刻不悅的皺起了眉頭。表麵上的清風霽月,實際上卻是貪婪的欲/壑難填,美麗的皮囊裹不住滿滿惡意的心髒。這樣的人,也就隻有明遲這個傻子才會被蒙騙到今日。他低咒一聲,吩咐道:“直接去《野核》的片場,我要見白寄秋。”-原殊酒正在做兒子的思想工作。他坐在桌前,貓崽子坐在桌上麵,父子倆都是一臉嚴肅,誰也不肯讓步。原殊酒道:“兒子,現在你爹已經被我打發走了,咱們爺倆開誠布公的談談,拋開你不滿意現在這副皮囊的理由之外,難道你自己就不想以人類的身份踩在這邊土地上,用人類的語言和大家交流嗎?”貓崽子立刻扭頭不看他,一對耳朵尖尖別稱飛機耳,氣惱的嗷嗚一聲:“根本就不可能拋開這個前提!爸爸,我不能用這張臉出去見人,太丟喵的臉了!”……透,你一隻貓崽子有個屁的臉!但是已經答應了季導要上綜藝,他這個時候也不能再反悔了,原殊酒氣的肺疼,他揉了揉腦袋,緩聲,使出必殺技:“一頓全家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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