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近淮的聲音沉下來:“他得了很嚴重的病?有多嚴重?命懸一線,需要珍貴的藥材要吊命嗎?不,絕對不止如此,這種病很奇異,必須要用這顆梨參來治病是不是?”原殊酒的大腦一片空白,已經不知該作何反應了。明近淮太狡猾了……他僅憑一些支離破碎的線索,就猜的**不離十,盡管他不知道大白就是他兒子,卻已經猜到梨參的用處,以及大白的現狀。再說下去……他不需要親口承認,甚至否認無用,必然就會被這個男人發現真相。原殊酒的內心一片焦躁。和明近淮玩心眼顯然就是在送人頭,他根本就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這樣想法非常憋屈,甚至讓他有一種不管不顧發泄出來的衝動。明近淮咄咄逼人:“事到如今,孩子病得這麽嚴重你還要瞞著我嗎?啾啾,憑你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救他的,告訴我他在哪裏。他是我的骨血,是我們的孩子,我會用盡一切方法來救他。”對,孩子就在這裏,就在你眼前!這顆梨參需要我忍辱負重換取嗎?他也是你兒子,給他梨參讓他化形同樣的是你的責任!五年……五年內無法化形的話,他就會變成沒有靈智的動物,從此以後再也不可能和你鬥嘴,闖禍。他和死掉有什麽區別……明近淮步步緊逼:“孩子在哪裏?”“他在……”原殊酒張了張嘴,正欲說出真相,突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草,不對,中計了!明近淮這個老毒物,從他進門、不,從玉長麟要他來贖人開始,就是一個局。他一登門猝不及防的對上明近淮,必然會心生慌張;看到夢寐以求的梨參,欣喜之餘會放鬆警惕;接下來明近淮的每一步,都是恰到好處的在打破他的心理防線,就是為了……問出孩子的下落。毒!太毒了!明近淮你這個狗東西!原殊酒在心裏罵了一百二十遍,但是表麵上卻並沒有拆穿他,他的大腦瘋狂運轉,在撕破臉皮搶了梨參迴妖界和虛與委蛇中,果斷選擇後者。反將明近淮一軍,不行再跑!“孩子的確出事了……”原殊酒非常慶幸他是個演員,才能迅速調節自己的心情,他迴憶著當初的心情迅速入戲,半真半假的道:“當初,我是想把他打掉來著,但是離開這裏以後我就發現,我身邊什麽都沒有了……”“明近淮你知道孤獨的滋味嗎?我曾經以為,隻要給我一台電腦一部手機,我永遠都不會感覺到寂寞。但是不是這樣的。”他掙脫男人的懷抱,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冷靜的傾訴:“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甚至你會聽不懂他們的方言、連溝通都是一件麻煩事。白天你就是個啞巴,晚上睡覺的時候會覺得發自內心的寒冷,唯一的溫暖就是來源於自己裏那塊日益成熟的肉。”“我開始漸漸感覺到他是個活生生的生命了……”原殊酒迴憶著當時的畫麵,嘴裏的苦澀漸漸地化為微笑,他故作輕鬆的語氣說著:“我當時就想,都是站著撒尿的爺們,爸爸有種懷孕就有種生下他,怕什麽?男人就該敢作敢當。”生孩子,竟然是他覺得自己帥爆了的時刻,一個連生孩子都能做到的爺們,他還有什麽不能克服的?“但是……或許這就是天譴的,星星生下來就有問題。”原殊酒的聲音逐漸低落下來,“他的身體很虛弱,和正常的孩子一點都不一樣(無法化形)、好長一段時間裏都不會說話(隻會喵喵喵)、後來更是嚴重到被下了病危通知書(五年不能化形就涼)……”他越說越覺得完全就是個本色出演,體內的戲精之魂源源不斷的爆發,完全就是超常發揮。原殊酒抽了抽鼻子,說:“你不是一直在追查玉長麟背後的神秘勢力嗎?那孩子,現在就在他那邊,被一位中醫聖手照料著勉強吊住性命,梨參,就是他最後的希望。”他瘋狂的將鍋甩給長麟,無恥之極且心安理得,反正大家都是妖怪,隻要藏得好就不會被抓到。實在不行我們可以撤迴妖界啊!兄弟們你們的損失我來承擔,別怕!永遠的背鍋吧!他暗搓搓的想著,其實心裏並沒有抱有太大的希望能騙到明近淮,原殊酒小心翼翼的去偷覷男人的神情,然而男人的麵容隱藏在陰影處晦暗不清,無從分辨。原殊酒的心髒砰砰的一跳,一個勁的七上八下,格外不安。半晌後……明近淮的聲音一片暗啞:“是我的錯。”什……什麽?原殊酒沒料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頓時豎起耳朵。明近淮低笑一聲,卻是他從未聽到過的蒼涼,男人說:“星星,應該是遺傳了我身上的病症,找不到根源,卻時時刻刻可能會病發,永遠處在生死邊緣。這樣的折磨,會讓你漸漸喪失對活著的興趣,厭惡世界的一切,性情也愈發古怪難測,每一次接近死亡,你會既覺得要迎來解脫,又滿腔不甘心恨不能再與這個世界鬥爭下去。”“直到我擁有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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