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曉怔住,愣愣的和他對視,半晌沒有動彈。

    心裏有很複雜的情緒在翻滾,眼眶卻早已在這複雜的情緒牽引下靜靜濕潤,連

    眼前的顧亦北都變得模糊起來……

    “答應他……快答應他!”

    “快啊!”

    “你在猶豫什麽?快答應!”

    心裏有無數個重疊的聲音在慫恿著她開口或點頭,啊,她在猶豫什麽呢?

    還在期待已久的幸福來臨時她又患得患失的膽怯了?

    沉靜了片刻,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再順從本能微微點頭。

    再鬆開一直咬住唇角的牙齒,沙啞著聲音開口:“好啊……”

    “真的?”捧住她臉的手忽地一緊,開始微微的顫抖,而那雙桃花眼裏的幽黑

    像突然閃過一朵煙花,滿滿的全不知如何表達才好的驚喜。當大拇指上沾上從杜

    曉眼中滑下的淚水時,顧亦北低下頭,輕輕含住了杜曉半張著的唇。

    葡萄甜蜜的氣息在唇齒間炙熱而醉人地流淌,顧亦北眷戀地吮著杜曉的唇角,

    像在吮手指上奶油的孩子,這個柔情的吻被一點點加深,他推著杜曉躺在沙發上,

    覆身其上,將她壓在沙發的角落裏吻弄。手穿入杜曉烏黑的長發,揉著,墊入她腦

    後,又順著滑至她後頸,輕輕重重的按壓。

    杜曉支支吾吾的跟隨他的節拍,柔柔媚媚的迎合,眼眶卻始終酸澀,這種感覺

    滿的像要溢出來。幸福來得這般得之不易,令她終於明白,其實不用什麽浮誇、

    虛榮、浪漫的求婚方式,隻要他,隻因他……就這麽簡單的一句話,就可以深

    深烙入她那顆原本以為百毒不侵的心。

    吻的間隙,顧亦北迷人笑著蹭她的鼻尖,呢喃喚她的名字:“曉曉,曉曉……

    ”

    “嗯……”杜曉半闔著媚眼,為他大男孩般的舉動,微微笑出來。

    於是他便追逐著又低下頭去吻她那朵笑容,挨著她嘴唇說,“曉曉,你真的同

    意了?”

    杜曉又模糊的“嗯”了一聲,伸手攬緊了顧亦北,表達自己的決心,但又羞澀

    再這樣吻下去可能會發生的事……於便分開與他相連的唇,眨巴著眼問他:“洗

    澡然後吃飯?”

    烏黑的桃花眼中有笑意打旋,顧亦北兩隻修長指尖揉弄著故作聰明的她的耳廓

    ,嗓音喑啞:“洗澡……然後……吃你!”

    隨後他撐起身,抱起還沒反應過來的杜曉,在她的驚叫聲裏,大步邁向了浴室

    。

    洗澡水在顧亦北下班迴來前杜曉為他放好的,滴了兩滴安神的薰衣草精油,

    此時寬大的按摩浴缸裏水波微瀾,帶出陣陣幽幽膩香。顧亦北直接將掙紮著的杜曉

    放了進去,隨後自己也一腳跨入,與杜曉麵對麵坐著,攬住她腰,將她拉近。

    “衣服!”杜曉在心裏將色急的顧亦北唾罵了一千次,“衣服都沒脫……”而

    且浴缸?不又太不正常了些?

    杜曉的抗議很快就被顧亦北堵迴了唇裏,他卻可以在調戲她的間隙戲謔的說:

    “衣服可以慢慢脫……”

    他低下頭,用牙齒一顆顆解開了杜曉襯衣的扣子,順帶著吻也一點點沿著胸口

    蜿蜒而下,直到舌頭滑到豐盈的乳縫間,勾著順著鑽了進去……杜曉輕輕地吟了一

    聲,胸衣後扣便輕而易舉地被他自襯衣下擺沿著背脊探上的手解開,豎條紋的襯衣

    自肩頭滑下,杜曉逃避般的後仰,可後腰還在他的掌控下,因而她後仰的姿勢,反

    而如下腰般將胸腹送到了顧亦北唇邊。顧亦北咬開了最後一顆扣子,舌頭也不老實

    的卷入了杜曉的肚臍……滾熱的熱度,幾乎將她灼的跳了起來。杜曉僵直著背,卻

    仰著後頸,曖昧的呢噥不時因為他的唇和手從喉間逸出,她幾乎要瘋了……

    “顧亦北……”她模糊地喚他的名字,手卻被他牽引著掛在了他脖子後。

    重新吻上她嫣紅的嘴唇,身子緩緩後仰倒在浴缸邊,顧亦北按著她後腦逼的她

    撲倒在自己身上,捧著她臉,深而瘋狂地吻她……

    杜曉隻比顧亦北早迴家一步,剛坐下來吃顆葡萄解渴他便也到家了,故而也沒

    來得及換家居服,此時還穿著中規中矩的花苞裙和絲襪,顧亦北將她的裙子強硬地

    推到腰間,手卻自臀後鑽進絲襪,探到最下麵,沿著褲底滑縫,再突地隔著布料惡

    意地往裏戳了下……

    杜曉腿後一個痙攣,本來就軟的身子,更灘成一汪水,與顧亦北分開的唇逸出

    一絲媚到極點的嬌唿,雙頰升起酡紅,她幽怨兼嫵媚地瞪了顧亦北一眼。

    “幫我……”顧亦北很欣賞她此時的媚態,手指越發在下麵作亂,在她扭動著

    不知如何好時,裹住她耳垂,一邊咂摸,一邊眯著同樣**惑人的雙眸,讓她幫自

    己脫衣服

    杜曉的手剛顫抖著給他解開第一顆,顧亦北的手指就已直接探進了內褲,再裹

    著浮在水裏的微粘液體頂了進去……

    “唔……”杜曉手上又猛一個戰栗,難耐地想撐起身避開顧亦北侵犯她的手

    指,卻被顧亦北牢牢按迴去,他開始在裏麵亂動他的手指,帶出淫.靡至極的水聲

    ……

    “顧亦北……”杜曉再無力氣繼續手上的工作,隻能死死攀著他肩,期盼他別

    再折騰。

    “嗯……”顧亦北壞笑著吻了吻她頸後,“沒用的曉曉,算了,不要你幫我脫

    衣服了,褲子可以麽?”

    手被牽引著往他和自己的緊密相貼、已然堅硬似鐵的下麵探,雖然不是第一次

    ,可杜曉還麵紅耳赤心跳加速,剛一碰就被燙的縮迴手去,卻又被他執住手腕,

    一抬眼,就見到他挑釁與期待的眼神。

    “顧亦北,不……”杜曉窘迫的搖頭,聲音帶著細喘,如一條將斷的絲:“我

    不喜歡浴缸,我們迴臥室……不不不……我們吃飯?”

    “你喜歡的,你這個嘴硬的壞小孩,”顧亦北皺眉,抬起杜曉的下巴,小帶懲

    戒般吻上去,“你都要嫁給我了,幹嘛還怕瘋狂?”

    杜曉心裏血淚滾滾:“我要悔婚……”

    “真可惜,”顧亦北一挑眉,似笑非笑,“來不及了……”

    三兩下解開皮帶,滑下自己的褲子,再扒下她的絲襪,不待她繼續反抗,就壓

    著她坐了下來……杜曉悶悶哼了一聲,咬著嘴唇瞪著顧亦北,像在斥責他的霸道

    和不民主,可當顧亦北一動起來,杜曉就連瞪他的力氣和工夫都沒了……

    對,瘋狂……就是這個詞。

    在濕滑的浴缸裏,二人的衣服都沒除盡,他的襯衣隻解

    開了胸口的兩顆扣子,

    她的腰上還有黑色的綢質花苞裙,腳踝處還掛著絲襪和小褲,可他卻帶著她毫無顧

    慮與阻礙般一同沉淪和瘋狂……

    她有時恨盡了這種瘋狂,整個人都沒了自我,完全隨著他的節奏,由他主宰她

    全部的細微感觸和整片天地……他想要她哭著喊出來,她便不由自主地嘶啞哭喊,

    他讓她戰栗僵直痙攣,她便像渾身過了電,整個世界都是一片白茫茫的……其實她

    也享受這種瘋狂,卻又在清醒時本能地抗拒與畏怯下一次……但顧亦北說的對,她

    都要成為他的妻子了,不該如此口是心非……

    這想法,讓她在床上醒過來時,心裏完全被甜意堆滿。

    此時早就是夜深,星光與月色透過窗欞在牆邊灑了一小片靜謐,微風浮動窗紗

    ,繞開一抹又一抹的纏綿悱惻。

    杜曉已經忘了顧亦北具體在浴缸裏是怎麽折騰的,隻知道她是被他從浴缸裏撈

    出來的,裙子、襪子、內褲早在不知什麽時候離她遠去,而迴到床上,他居然還纏

    著她來了天翻地覆、糾纏不息的一次……她貌似最後是……又昏過去了?

    杜曉要淚奔了,她明明身體很好的!遊泳是拿過青少年冠軍的!跑步也很強悍

    !還學跳舞……對!就是跳舞……他是仗著自己身子軟,什麽姿勢……什麽姿勢都

    敢試……真是什麽姿勢都敢試啊!┭┮﹏┭┮

    哀歎著將手背搭在眼簾,卻險些被手指上一個硬物將眼皮給敲腫,她微微瀉開

    一個眼縫去看什麽東西,再後知後覺地將眼睛越睜越大……戒指?

    左手中指上戴著一枚鑽石戒指,很簡單的六爪托,沒有其餘任何修飾,圓形的

    石頭卻是晶瑩剔透、璀璨耀眼,毫無瑕疵……

    每個女人都喜歡鑽石,杜曉以前很嗤之以鼻,結果發現事到臨頭,自己竟然如此不能免俗地被這麽一顆除了招賊和堅硬沒有任何特色的石頭吸引的轉不開眼,心跳加速……不知他什麽時候準備的,又什麽時候給自己戴上的?

    “喜歡麽?”耳邊有喑啞的嗓音,杜曉轉過眼就看到顧亦北有些朦朧的眼神和菲薄上揚的唇角。

    “才不喜歡!”杜曉嘴硬,可唇角卻憋不住笑容。

    “沒事,不喜歡它可以,喜歡我就好了。”顧亦北將她攬進自己懷裏,蹭著她頭頂笑言。

    “厚臉皮!”杜曉拍了他一下,看著戒指又吃吃的笑了,搖頭晃腦地說,“顏色比你亮就不說了,人家還比你硬,你能劃破玻璃麽?”

    “噝……曉曉你好色.情,”顧亦北皺著眉隔遠了些看她,“世上真沒有比金

    剛鑽硬的男人,你別妄想了。”

    “啊啊啊!你腦子裏想的什麽!”杜曉迴過神來,又氣又惱,使勁拍他肩,然

    後又伸嘴去咬,咬的他一麵悶笑一麵痛哼。

    “我餓了!快去熱飯!”咬完之後杜曉一推他,撅著嘴惡狠狠的說。他們工作太忙,尤其是顧亦北,即使迴家吃飯,定也是沒空下廚親自做的,而杜曉也不會做

    ,因此還由以前在顧家幫工替顧亦北做飯的莫嬸來做晚飯。今天明明莫嬸也都做

    好了,擺在餐桌上,杜曉迴家就已聞到香氣,卻還沒吃到口,自己反倒被吃了。

    “餓了?”顧亦北懶洋洋的帶著鼻音問了句,眼看並沒有起來的打算,隻是翻了翻身,將手撐在她身子兩側,揶揄道,“剛剛我沒有喂飽你?”

    杜曉憤然,拍上他臉:“喂飽你個毛毛!”

    顧亦北很委屈的看了看自己:“毛毛其實……也並沒有被喂飽……”

    杜曉臉紅的大徹大悟、非比尋常,扯過被子將自己蒙上,拒絕再和顧亦北繼續

    就誰“毛毛”,而“毛毛”有沒有被“喂飽”進行深層次的討論……

    最終還顧亦北看著將自己裹得像個蠶一樣的杜曉妥協,笑得誌得意滿地說:

    “好了好了,我去弄飯,你想下你什麽時候有空……我們結婚!”

    “嗯……”杜曉隔著被子朦朧地應。

    “要盡快!”

    “嗯……”杜曉除了應,還點了點頭……

    “最好明天我們就去領證?”顧亦北用疑問語氣說完,又立馬模仿杜曉的語氣

    ,沉沉來了聲:“嗯!”

    “嗯個毛毛!”杜曉扯開被子,神色冷漠地抬腳踹在他身上,“快去做飯!”

    眼看著顧亦北裝作內傷地跌出門去卻又無比雀躍的背影,杜曉迴過神,看著自

    己手上的戒指繼續傻笑……

    然後蒙住被子在床上滾了一轉

    ,心裏悶騷地有個聲音在嬌嗔——

    討厭~!人家就要做顧夫人啦~!

    作者有話要說:有好多人唿喚我寫肉,這是那麽和諧的純情派代言人的風小導

    做的事麽!

    這章才沒有肉呢╭(╯^╰)╮

    我昨天居然把這章更到古言去了………………我是有多習慣成自然啊…………

    風雲突變戰(1、2)

    晚上很晚的時候,顧亦北才和杜曉一起迴家,兩人隨意衝了衝澡便相擁而眠。杜曉最近也很疲憊,挨著枕頭就睡著了,等醒來時身邊已不見顧亦北,隻是床頭櫃上的手機下壓了張紙條:“老婆,早點準備好了,你起來的時候如果涼了就用微波爐熱熱,不過小心被燙。今天公司需要我去守著,爸媽那邊可能要辛苦你了,隨時聯係,最遲晚上見——全世界最愛你的老公”。

    杜曉用還沒辦法完全睜開的眼睛讀完紙條,嘴角上揚到極限,擁住被子在大床上又滾了一圈後,趴在原本屬於顧亦北的枕頭上仔仔細細地嗅他慣用的洗發水的味道,將臉蒙在裏麵半晌後,終於長長伸開手腳,翻身起來。下床時,又多看了一眼手上的紙條,稍稍撅起唇,不屑地嘟囔:“你才會被燙呢……”可一邊念叨,一邊卻彎下腰,用床頭櫃上的筆在紙條下麵一筆一劃地寫——“謝謝老公”。

    寫完後好像覺得太過肉麻太過惡趣味,又舍不得毀掉這證據,便臉通紅地將紙條塞進了自己的錢夾裏。

    吃過早飯已是接近中午,杜曉收拾打扮好,急匆匆地往顧家老宅趕。

    陽春和段叢山是前兩天便迴了i市的,趕在中秋節前,兩人去了i市近郊的度假村和古鎮旅遊,昨天聯係杜曉說今天會直接趕到凱賓;杜遠也不必說,晚上徑直去酒店便是,倒是顧亦北的爸媽因為工作原因要中午才到i市,顧亦北有事,委托了兄長顧亦南去接的機,接完一並迴了顧家老宅。

    說到這裏,要先提及杜曉他們現在的住處。因為之前為苑飄飄的事情倆人鬧翻過一次。那一次杜曉質問顧亦北是不是一直住在老宅這個小區隻為了和苑飄飄做鄰居,讓顧亦北啞口無言。險些失去杜曉的顧亦北,將她從香港追迴來後,便另外在別的小區買了處大房子,和杜曉一起搬了過去。

    這樣在顧亦北家人迴i市時,也能順利去老宅落腳,不至於見到他倆同居的種種跡象和證據而覺得尷尬,即使“同居”這件事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航

    班沒有延誤,杜曉到顧家的時間也不早不晚,剛好等到顧天立和袁慧夫婦到達並進行完簡單的休憩整理。路遲也在,樂嗬嗬地到門口來接她,接過她手裏提的一些東西,壓低聲音告訴她:“你看到我短信的吧,奶奶也來了。”

    “看到了的,開車,就沒來得及迴。”杜曉做了個深唿吸,順著路遲眼神示意看過去,便見到歐式沙發上端坐了一位銀白頭發的老婦人,脊梁挺直,氣質非凡,正向她們這個方向看來。杜曉露出個乖巧的笑容,儀態端莊地由顧夫人袁慧拉著走過去給她介紹:“曉曉,這是顧亦北的奶奶。”

    “奶奶好。”杜曉立馬點頭,微笑著喚道。

    “嗯,你好,”顧家前任當家主母、為顧家如今地位做出不可小視的貢獻的章小西女士衝杜曉微微一笑,點點下頷,招唿她到身邊去坐,“這是我第一次見你,叫你曉曉好麽?”

    “當然。”杜曉自是點頭。

    章小西近距離仔細端詳著杜曉,隨後抬頭衝顧夫人笑了笑:“是個漂亮孩子,雖不及圓缺,但比遲遲好看。”

    “怎麽又拿我來比?”路遲一邊不滿地“哇哇”大叫,又委屈地靠在章小西身邊,“奶奶,雖然不是頂漂亮的,但我長得挺可愛的呀,而且我很能幹的好不好嘛?就是才貌不能雙全的確是個遺憾來著。”

    “這孩子,真是越來越厚臉皮了,想來亦南將你寵上天了,”章小西拍了下路遲的膝蓋,又繼續打趣她,“要真能幹就該早些結婚,亦南這樣的好男人要是你抓不穩,看你還敢說這兩個字?而且,我始終認為,斷不該有弟弟在哥哥前麵結婚這種事發生。”

    一句話,杜曉的臉色便瞬間蒼白下去。心跳更加迅疾,直想,莫非顧亦北的奶奶迴來,竟是要反對她和顧亦北在一起的?是她出了什麽錯了麽?

    章奶奶說完,路遲也呆住了,幸好顧夫人打岔笑著說:“媽媽真是說笑了,現在都是新時代了,哪裏還講這些?”

    一直默默關注著這邊的顧亦南此時也走過來,坐在沙發側首,淺淺一笑,淡淡說:“奶奶,您忘了,遲遲是要出國進修的。”

    章小西無法認同地搖搖頭:“出國進修也可以先把婚結了啊,孰輕孰重也該分清才是。何況,據我所知,曉曉不也隻是本科畢業麽?”

    “奶奶,結了婚讓我怎麽忍心放那麽大一個帥哥在家裏獨自出去留學啊,心裏肯定跟掏心掏肺似的,”路遲撓著頭,急得不行,想了想一咬嘴唇,“那如果實

    在要比曉曉先結婚的話,我就不出國了吧……或者我和曉曉一起結婚呀?”

    臉色蒼白的杜曉看著路遲,輕笑了下:“遲遲,出國是你的夢想,難得見你上進一次,沒得為我犧牲吧……”

    “啊,這怎麽能說是犧牲呢?以後總有機會嘛,而且奶奶說的對,我也覺得該死死將顧亦南拴住比較好。”路遲說著就去握顧亦南的手,顧亦南對上她急切的目光,神色溫柔地用手指撥了撥她額發。

    “媽,怎麽就說到這事上了?”一直坐在沙發上不言語的顧天立此時終於插口,語氣稍顯威儀嚴肅,“今天是討論曉曉和小北的婚事的,我覺得他們先結婚沒什麽不好,你那都是老思想了。”

    “唉,我不過開個玩笑,”章小西略顯活潑地笑笑,握住杜曉的手拍了拍,“別為了我老太婆的胡言亂語壞了興致,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也插不上手了。遲遲你如此上進想去讀書也別為我一句話改了計劃,女孩子趁著年輕到處走走,年紀大點才能安穩地持家。”

    路遲忙不迭地點頭,又挽著奶奶撒嬌,連聲說:“奶奶最好了。”一邊撒嬌一邊還給杜曉做出讓她安心的表情,杜曉微微勾起唇角,悄悄對她擺了擺手。

    旁邊的袁慧注視著正恬淡笑著,笑意裏卻仿佛帶著些自諷的杜曉,心裏微微一歎,麵上卻露出溫柔笑意,拍拍杜曉的肩:“曉曉,你跟我來一下,我有東西給你。”

    杜曉跟袁慧去了樓上的主臥。袁慧從樣式古樸又精細的梳妝台裏拿出一個楠木雕琢的盒子,遞給杜曉,“打開看看。”

    杜曉微怔著接過,打開,隻見盒中央的深藍色天鵝絨布上躺著一隻通體剔透的圓鐲,綠的像最溫和養眼的湖水,在似晴非晴的天色下柔柔地鋪開一抹波光。杜曉被誘惑般伸手去觸那鐲子,入手溫涼潤澤,真是極品好玉。

    “這……”杜曉有些不確定地抬頭看向袁慧,袁慧正用慈愛至極的目光凝視著她,隨後伸手取過盒子裏的鐲子,牽過杜曉的手,將鐲子為她抹上手腕。她看著這鐲子的眼神也是極其眷戀,仿佛在看一位老情人,隨後淺淺一笑,“曉曉你皮膚白,戴這鐲子真好看。”

    “這鐲子?”杜曉知道,這鐲子必定有個很特別的來曆,而現在她未來的婆婆要送給她。

    袁慧拉著她在房內的太師椅上坐下,撫著她手腕上的鐲子說,“這鐲子是天立的曾祖父給他曾祖母的聘禮。顧家先祖是在晚清做大官的,隨後的時間,也一直在宦海起伏,直到天立的父

    親那一輩,開始一半從商一半從政,從政的大多是旁支,留在大陸,從商的卻漸漸移往香港,為了紮根勢力,和香港當地的大家族多有聯姻,奶奶她便是一個完完全全的香港大家閨秀,所以思想可能比較傳統些,之前就和我們討論過亦南和小北該誰先結婚的問題。但你別介意,她一向是以孩子的幸福為先,像遲遲,你知道她這樣的出身,身子又有可能不能有孕的缺陷,可奶奶現在照樣將她捧在手心上,當親孫女那般疼,可你去問問遲遲,最開始她也是經曆了奶奶的刁難和考驗的。”

    “我懂的,伯母,”杜曉說完後,還覺得自己該承諾些什麽,便又囁嚅著說,“我很珍惜和顧亦北的感情,會對他很好的。”

    “嗯,那便好,”袁慧微笑,目光再度落在杜曉手腕上的鐲子時,唇角多揚了半分,“還沒跟你講完這鐲子。這鐲子本是一對,十分珍貴,代代相傳給主房媳婦。你知道顧聿衡和辛圓缺?顧聿衡的爸爸顧天行是天立的弟弟,當年奶奶給了顧聿衡媽媽一隻鐲子,可她和顧聿衡爸爸離婚後,就將鐲子還了迴來。後來辛圓缺的媽媽肖雪嫁給顧天行,奶奶也沒將鐲子再給肖雪。因為雖然肖雪是她看著長大的,她很喜歡肖雪的溫柔善良,卻覺得自己的兒子為她亂了心智,而後來辛圓缺嫁給顧聿衡,奶奶同樣沒把鐲子給圓缺。一大概是認為在這一代,圓缺和顧聿衡也算是偏房,另外的原因,也是覺得圓缺折磨了聿衡太多年,她心裏有些介懷,但聽說了你和小北的事後,便將原本還到她手裏的那隻鐲子給了我。這下,我手裏便有了一對。你如果剛剛還對奶奶的態度拿不準,現在該更明白奶奶的意思了吧?她是看好你的。”

    見杜曉點頭,袁慧便繼續淺笑著說,“我準備將奶奶新給我那隻留給遲遲結婚時給她,你手上這隻,是我戴過的。當年,我還險些摔碎了它……”似是想到什麽好笑的事,袁慧眉梢彎彎,唇角輕揚,此時的她不見半分素日淩厲幹練的樣子,仿佛就此落入了柔軟的迴憶。停了片刻後,她又笑起來,“我好像還沒對你講過,當年我曾經懷疑天立喜歡你媽媽……”

    下午就這樣聊了會兒天,杜曉便先告辭去了凱賓,在定好的包廂裏再等著他們先後到來。

    顧亦北剛給她打完電話,說他已經下班,英國那邊的事也有了解決辦法,還問她是不是對他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

    那聲音是真正欠扁,卻讓她十足親切,聽了便仿佛就地滿血複活,充滿力氣地憤憤罵了句:“滾!”

    他嘿嘿的笑,她傻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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