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紀貫新跟駱向東一語不合又較勁兒,梁子衿提著酒杯,出聲打斷:“來來來,行了,別磨磨唧唧的,今天是貫新跟瑤瑤大喜的日子,你倆不能喝酒,我跟向東幹了,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梁子衿眼淚窩子淺,說話間眼淚已經在眼眶打轉了,她怕路瑤會誤會什麽,所以趕緊抬起酒杯,一仰頭,一滿杯的白酒悉數灌進嘴裏麵。


    駱向東拿著酒杯,微笑著對路瑤說:“你們結婚,我跟子衿都很高興,真的囑咐你們,我幹杯,你們隨意。”


    路瑤跟駱向東碰了下杯,她喝飲料,駱向東喝酒。


    紀貫新不著痕跡的瞥了眼梁子衿,但見她仰頭的時候,眼淚順著眼角掉下來。


    心裏暗歎了一口氣,他現在不再是當局者迷,也能看清楚梁子衿心裏到底在想什麽了。


    梁子衿隻是開心又釋然,覺得他這輩子能找個好女人,也算是讓她心安。不過這副樣子若是落到有心人眼裏,指不定心中想什麽呢。


    好在他的路瑤不會多想,也不知路瑤是少根筋還是怎麽著,她對梁子衿一點兒敵意都沒有,甚至都沒私下裏問過他什麽。


    梁子衿喝完酒之後,很快的擦了下眼淚,隨即笑著讓氣氛更高漲一些,省的她再莫名其妙的想哭。


    路瑤自始至終維持著好看的笑容,紀貫新都以為她隻是感情神經不敏感,其實路瑤隻是天生性子淡,她不說,不代表她看不透。


    她知道紀貫新跟梁子衿曾談過很短的一段戀愛,這段戀情一直到梁子衿嫁給駱向東之後,還偶爾被人提起。隻是紀貫新是誰?他有的是辦法壓下所有對梁子衿不好的負麵新聞。


    路瑤不會覺得紀貫新這樣做有什麽錯,最起碼真心實意的愛過一迴,哪怕不能當戀人,好聚好散,還不能當親人嗎?


    梁子衿愛駱向東,這點誰都看得出來。而如今紀貫新對梁子衿,怕也隻是朋友之上,親人之間,至於愛情這玩意兒,誰的心底沒愛過一個人,誰的記憶深處沒有一段迴憶?可迴憶隻能用來懷念,日子還是當下的。


    正因為路瑤看得透,所以她才不嫉妒。


    今天她結婚,許久未見的簡程勵也來了。路瑤在麵對簡程勵的時候,可以笑著跟他喝杯酒,說一句:“哥,你的腿好了嗎?”


    簡程勵依舊是那樣帥氣,可這張臉,卻不像從前一樣讓路瑤魂牽夢縈。


    這就是現實,人生那麽長,誰能保證嫁娶之人,就是自己第一個愛的人?


    優秀如紀貫新,有人喜歡他是理所應當,沒人惦記才讓人匪夷所思。所以路瑤唯一慶幸的就是,梁子衿愛的是駱向東,不是紀貫新。


    感情的世界裏不僅有先來後到,更要看是不是性格相投。正如最適合梁子衿的人是駱向東,同理,最適合紀貫新的人是路瑤。


    大家相識一場,愛過,別過,如今都在自己的人生軌道上,平行的幸福下去。


    路瑤跟紀貫新的愛情打從被曝光開始,就不被看好,這一路無論是真分手還是被分手,總之磕磕絆絆,到底還是攜手攙扶著彼此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在這場盛世婚禮落幕後的第一個月,路瑤正跟紀貫新在冬城陪路柏全的時候,他接到駱向東打來的電話。


    說實話,駱向東不常主動給紀貫新打電話,除非是有什麽事兒。


    紀貫新接通之後,沒有馬上開玩笑,而是語氣正常的道:“幹嘛?”


    紀貫新這輩子都記得駱向東那股撲麵而來的炫耀口吻,隔著幾千裏地,他都能想象到駱向東眼睛長到天上去的得意。


    駱向東笑著道:“子衿懷孕了。”


    “什麽?”紀貫新下意識的眉頭一蹙,這怪不得他驚訝,因為梁子衿自打奉子成婚之後,連續幾年,肚子都沒什麽反應,據說是刻意有在做避孕措施。


    梁子衿第一次生孩子遭了很大的罪,所以這迴說什麽都不生了。


    隻是……


    “她怎麽懷孕了?”紀貫新仍舊懵著。


    駱向東笑著迴道:“在費爾班克斯的時候懷上的。”


    那晚梁子衿看極光看得開心,加之駱向東一通哄,她竟是鬼使神差的允許他不戴套,結果就這一次,一次就中了!


    此時梁子衿正在家裏麵發愁,而駱向東已經迫不及待的要來打擊紀貫新了。


    “我這是二胎,第三個,當然了,也沒準兒是第三個跟第四個一起來。你呢?還沒動靜呢?”


    紀貫新恨的牙根癢癢,不走心的說了幾句祝福的話後,他掛斷電話馬上去問路瑤,“老婆,你上個月大姨媽幾號來的?”


    路瑤先是一愣,“怎麽了?”


    紀貫新表情怪異的說:“駱向東要有二胎了。”


    駱向東聞言,馬上美眸一瞪,驚喜的道:“是麽?男孩兒女孩兒?”


    紀貫新說:“這麽早哪兒能看得出來?說是在費爾班克斯的時候懷上的。”


    路瑤敏感的看出紀貫新心底的焦急,她上前拉著他的手,小聲說:“我大姨媽已經晚了三天沒來了,你說會不會是懷孕了?”


    紀貫新馬上打蛇隨棍上,緊張的說:“我們去醫院查查吧,反正現在也沒什麽事兒。”


    路瑤不願紀貫新失望,但更不願意他白跑一趟,萬一去了醫院一查,結果沒懷,豈不是更失落?


    所以她出聲迴道:“你在家等著,我去樓下買個驗孕棒上來查查。”


    路瑤為了哄紀貫新也是蠻拚的,說完她就跑下樓買了個驗孕棒迴來。說實話,她是不信世上有這麽巧的事兒,而且她大姨媽也不是很準,不會梁子衿那邊一懷,她這邊也能緊隨其後吧?


    路瑤拿著驗孕棒進了洗手間,褲子剛脫下,門外的紀貫新就忍不住出聲問:“怎麽樣了?”


    路瑤道:“等一會兒。”


    她試了驗孕棒,然後眼盯著白色的試紙慢慢被浸染到分紅,先是一條紫色的橫杠出現,接著是……第二條?


    雖然第二條比第一條略淺,可是驗孕棒上真真切切的兩條杠。


    路瑤瞪大眼睛,不能形容此時此刻的興奮,她坐在馬桶上尖叫了一聲。門外的紀貫新第一時間開門進來,“怎麽了?”


    路瑤捂著嘴,伸手將驗孕棒遞過去。


    紀貫新接過來看了一眼,隨即也是露出驚訝和驚喜的表情,兩人四目相對,他激動地將沒穿褲子的她抱起來。


    路瑤笑哭了,她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紀貫新也高興地不行,放下她,彎腰幫她提上褲子,然後道:“測得準不準?我們去一趟醫院,查清楚。”


    事實證明,路瑤確實是懷了,算日期應該是他們從費爾班克斯迴來之後不久。紀貫新還是’寶刀未老‘的神槍手,說中就中。


    他馬上打電話通知紀尚舟跟孟岑佩,當然也不會忘記跟駱向東炫耀一番。


    懷孕三月,過了危險期,紀貫新等不及知道寶寶的性別,所以帶著路瑤去檢查,檢查結果一出,是女孩兒,紀貫新馬上在酒店擺了‘慶功宴’,慶賀他自己有能耐,到底還是盼到了一個女兒。


    當然,路瑤也是勞苦功高,所以為了獎勵她,他送了她一把特質的房門鑰匙。這房子就建在花海,當初他讓路瑤動情的地方。


    他將那裏圈起來,周圍留下部分花園,中間建了一個千尺別墅。路瑤喜歡那兒,他就在那兒給她一個家。


    十月懷胎,路瑤生下一個健康漂亮的女孩兒,大名選了一個姌字,紀深姌,小名是紀貫新自己取的,叫白雪公主。


    沒生孩子之前,所有人就知道他一定是個‘護子狂魔’,等到有了新果兒之後,他更是徹頭徹尾的成了一個女兒奴。


    每天走哪兒都帶著白雪公主,逮誰跟誰炫耀,就連路瑤都一度受不了他。


    但是紀貫新說了,“女兒都是老爸上輩子的情人,你看駱向東,他都有一對雙胞胎兒子了,二胎生的女兒,還不是寵得要命?”


    沒錯,駱向東也終於幸不辱命,連哄帶騙的弄了個女兒出來。現在駱向東跟紀貫新見麵,連吵嘴都顧不上,聊的話題都是關於自己的寶貝女兒。


    紀貫新‘老來得子’的驚喜感特別強烈,這股膩歪勁兒一直持續到路瑤突然懷上二胎。那時美麗的白雪公主才一歲半,路瑤本沒打算這麽快就要二胎的,可是孩子來了,她跟紀貫新又都喜歡,自然會要。


    所以在白雪公主兩歲多的時候,她喜迎了一對龍鳳胎姐弟。


    自打紀貫新有了女兒之後,駱向東總拿他一胎生了雙胞胎來打壓他,如今好了,路瑤也是爭氣,二胎直接懷了龍鳳胎。


    之前紀尚舟取了兩個女孩兒名字,還有幾個男孩兒的名字,如今還真的用上了。


    紀貫新的二女兒大名就叫紀深姩,小名新果兒。兒子叫紀深遠,小名護花使者。


    如今紀貫新終於可以挺直腰板在駱向東麵前叫囂,“我兩個女兒一個兒子,比你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強!”


    駱向東哼了一聲,不以為意的迴道:“顯擺什麽,你還是老來得子,也不知道基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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