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二十幾個工作人員再加上紀貫新跟路瑤,一共兩輛商務車和三輛私家車,成群結隊的開往下榻酒店。


    附近酒店都不是整棟的高樓,而是一幢一幢極有當地特色的小木房。紀貫新包下一棟上下上下兩層的小別墅,隻有他跟路瑤兩個人住,其他人都住在附近的其他房子裏。


    因為大家折騰了一天,也都累了,所以最近二十四小時不開工,所有隨行工作人員可以自由活動,一切開銷都記在紀貫新頭上。


    跟著這樣的老板一起開工,眾人自然是高興地不行,就連祝福的漂亮話都多了幾分真心實意。


    路瑤跟著紀貫新迴到獨棟別墅,才剛一開門,就看到門口處再熟悉不過的毛絨身影。


    她頓時美眸一瞪,驚喜的不行,連忙蹲下身子去抱小白臉兒。


    如今小白臉兒已經四個多月了,整天肥吃足喝的,個頭比同齡小狗大了一圈,體重更是有四十斤重。現在路瑤抱它很吃力,最起碼直起腰的那一瞬間,她都要‘誒呦’一聲。


    “你什麽時候把它給接來了?”


    路瑤抱著懷裏歡脫亂撲騰的小白臉兒,側頭問紀貫新。


    紀貫新換了拖鞋,出聲迴道:“今天正好國內要來人,我就讓他們順道把它帶來了。”


    路瑤笑著道:“外麵下雪,它一定開心壞了。”


    紀貫新說:“我這不心思它是拉雪橇的嘛,夜城這幾年也不怎麽下雪,下也就一層,我不能埋沒了它這一身的本事。”


    路瑤抱著小白臉兒往裏走,客廳牆壁處有一麵大大的壁爐,裏麵真的在燒著柴火,地上鋪著地毯,很暖和,怪不得小白臉兒嘚瑟了一圈,舌頭都伸出來了。


    兩人的冬裝行李早有人放在了樓上房間中,紀貫新跟路瑤上樓,各自換了身休閑又保暖的衣服。


    待到下樓之後,小白臉兒已經迫不及待的站在門口處等著,那模樣大有放它出去,它就轟轟烈烈爽一把的架勢。


    路瑤跟紀貫新穿著同款的鹿皮短靴,將褲腿掖在靴子裏麵,門一推開,外冷內熱的溫差立馬使得周圍大團的白霧纏繞。


    小白臉兒是撒丫子射出去的,紀貫新跟路瑤也隨後出門。


    費爾班克斯地大人少,整個城市也才不到三萬的人口。這片是專門開發的度假區,放眼望去,每隔十幾米遠就有一間簡單而溫馨的小木屋,屋中的燈光是暖黃色的,給皚皚白雪的世界平添了數盞暖燈。


    兩人手牽手往前走,前方百米處就是娛樂休閑區,其中一大特色就是雪橇犬拉的單人或是雙人雪車。


    小白臉兒許是看到了很多同伴,所以開心的撒開蹄子跑過去。站在距離它們兩米遠的地方試探性的望著。


    紀貫新跟路瑤是後走過來的,站在雪橇負責人的麵前,紀貫新用流利的英文跟他交談,“能給我們一個單獨的雪橇嗎?我們想帶自己的狗玩兒。”


    高大的美國男人出聲迴道:“你的狗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嗎?雪橇不是寵物狗可以拉的。”


    紀貫新道:“沒事兒,我們自己試試,錢還是原價付給你。”


    他執意如此,人家也沒有不做買賣的道理。收了紀貫新的錢之後,拽過一個單獨的雪橇,然後硬是把小白臉兒給拴在背帶上頭。


    小白臉兒轉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背帶,一臉大寫的懵逼,可這會兒想脫已是為時過晚。


    紀貫新‘寵愛’的摸了摸它的腦袋,笑眯眯的道:“養狗千日,用在一時,看你吃的肚子都圓了,這會兒也該出出力氣了吧?”


    說罷,不待小白臉兒樂不樂意,他先一屁股坐在了雪橇上麵。


    見路瑤站在一旁沒動,紀貫新抬眼看著她說:“來啊,過來坐。”


    路瑤憋著嘴迴道:“算了,小白臉兒哪拉得動咱們兩個?”


    紀貫新說:“雪地上麵滑,再說它本來就有勁兒,四個月長的比人家五六個月的都大,不能白養著它,這是它老本行。”


    路瑤還是搖頭,出聲迴道:“我先不上了,你自己溜達兩圈,我看它也不像是會拉雪橇的樣兒。”


    路瑤是說實話,什麽樣的人養什麽樣的狗,紀貫新個公子哥,養出的狗也是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


    看小白臉兒迎風而站,唿唿的夜風吹得它身上的長毛都往一個方向倒,這儼然一個風度翩翩‘公子狗’,她真不信它能拉得動雪橇。


    路瑤執意不肯上,紀貫新道:“那行,你在旁邊看著,我先訓練訓練它。”


    他往車上一坐,拉好控製小白臉兒的繩子,抖了一抖,“駕!”


    小白臉兒隻是迴頭看了他一眼,無辜的白臉上仍舊寫著懵逼,一副‘你幹什麽玩意兒’的表情。


    紀貫新連著抖了幾下繩子,嘴裏分別喊著,駕,走,跑,撒出去!


    路瑤在一旁站著,笑到直不起腰來。


    見她蹲下,小白臉兒本能的往她這邊跑。雪橇犬天生的力氣大,別看小白臉兒還是未成年,可是拉著紀貫新在雪地上行走,那真是絲毫不費勁兒。


    它掙著跑到了路瑤麵前,用爪子去撲她的腿。


    紀貫新一看,好家夥,眼睛一亮,他忙道:“瑤瑤,你往前跑,讓它追你。”


    路瑤也是聽紀貫新的,他讓她跑她就跑。結果雪地裏就見一個穿著白色薄款羽絨服的纖細女人快步往前跑,身後跟著個未成年少爺狗,瘋狂的拉著雪橇,雪橇上坐了個笑的跟孩子似的大男人。


    按理說路瑤兩條腿是跑不過小白臉兒的,但是小白臉兒畢竟還拽著個大包袱呢,所以跟在她屁股後麵,倒也一直沒追上。


    路瑤一口氣往前跑了能有一百米,跑不動了才慢慢停下,這一路隻聽得紀貫新在身後各種興奮的喊叫,像是第一次叫雪橇似的。


    她站在原地,插著腰,累的直喘粗氣。


    小白臉兒也是伸著舌頭,小肚子抖得厲害。


    紀貫新高興極了,他從車上跨步下來,推著路瑤上車,“你歇一會兒,我帶著它跑。”


    路瑤剛想說,也讓小白臉兒歇一會兒吧,不然駱向東要是知道它在這兒幹苦力,還不得心疼死?


    隻是她氣還沒喘勻,紀貫新已經邁開長腿往前跑了。


    小白臉兒也是傻,跟她一樣,氣還沒喘勻乎,又撒開蹄子往前跑。紀貫新跑的多快,路瑤看著都比旁邊一群狗拉的雪橇跑的快,小白臉兒在後麵玩命兒的追,他孩子氣足,直著跑還不行,非要拐彎抹角的繞著跑。


    小白臉兒也跟著他左右晃,雪橇拉的快要飛起來,嚇得路瑤雙手死死扣著車把手,好幾次都想跳車。


    她尖聲喊著:“貫新,紀貫新!”


    紀貫新哈哈笑著,她越是喊他越來勁兒,不知不覺跑到了人稍微多一些的地方。他忘記小白臉兒不是專業訓練過的雪橇犬,還以為隻要他在前麵跑,他一準兒在後麵追。但是人多了,小白臉兒就開始人來瘋,逮誰跟誰跑。


    路瑤一個晃神的功夫,再一抬頭,身前已經不是紀貫新了,而小白臉兒發瘋似的正拉著她朝著另一輛雪橇車狂奔。


    它是急著找自己的小夥伴去玩兒,似乎忘記身後還帶著一個人,路瑤眼睜睜看著自己馬上就要撞到另一輛雪橇車上,情急之下,她當然是從車上翻下來,以求自保。


    雪橇的速度還是挺快的,路瑤從車上跳下來,直在雪堆裏麵咕嚕了好幾圈才停下。


    斜對麵不遠處,小白臉兒也被專業的訓犬師給攔住,可憐路瑤滿頭滿臉都是雪。


    紀貫新眼看著路瑤從雪橇上麵跳下來,隻是他離著遠,等趕過來的時候,她正灰頭土臉的坐在雪堆上。


    “瑤瑤,沒事兒吧?”


    他慌張的跑過來,滿眼擔心。


    路瑤憋著嘴,當即氣到攥了把雪揚他的臉,然後撲過去打他。紀貫新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路瑤沒料到自己的腿嚇軟了,竟是沒站起來,直接撲倒在雪堆裏。


    麵前傳來男人放肆的大笑聲,路瑤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她撐著手臂爬起來,不顧自己滿臉雪,怒視著紀貫新,紀貫新則笑到不行,伸手直擦眼淚。


    她一邊跪在雪地上,一邊攥了雪球去打紀貫新。紀貫新躲了兩個,沒有躲開第三個,路瑤終於站起身,她威脅的喊道:“紀貫新,你給我站那兒!”


    紀貫新傻了才會原地站著不動,眼看著她快要抓到自己,他長腿一跨,馬上就離她兩米開外了。


    路瑤也是憋了一口氣,勢要抓住紀貫新,所以跟在他身後,邊跑邊喊:“有種別讓我抓到你!”


    紀貫新欠揍的迴頭笑道:“來啊,小短腿兒,來抓我啊。”


    路瑤道:“有能耐你別跑!”


    紀貫新說:“有能耐你抓著我。”


    不遠處訓犬師將‘公子狗’身上的雪橇拿掉,小白臉兒撒丫子朝著紀貫新跟路瑤兩人奔來。在最接近北極圈的極夜時間,頭頂的天空散發著瑰麗的藍綠色彩,下麵是一望無際的白雪地,雪地裏,一對男女和一隻亂入的未成年雪橇犬,發了瘋的互相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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