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從身後一把抱住路瑤,鉗著她的雙臂,二話不說便低頭湊過來吻她的側臉和脖頸。


    路瑤頓時頭皮都麻了,掙不開,她尖聲喊了句:“救命……來人啊!”


    男人一彎腰,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路瑤都不怕自己掉下去,反手就去抓男人的臉,結果一側頭,熟悉的麵孔赫然闖入眼簾,路瑤單手揪著紀貫新的浴袍領口,另一手抓著他的頭發,愣了。


    紀貫新身上的浴袍都讓她掙鬆了,抱著她往床邊走,他呲牙咧嘴的說:“你想給我毀容嗎?”


    路瑤呆呆的望著紀貫新那張讓她輾轉反側,徹夜難眠的俊美麵孔,直到他把她放到大床上,她這才迴過神來,吃驚的道:“你怎麽來了?”


    紀貫新將她撲倒,壓在她柔軟的身體上,笑眯眯的說:“想我了嗎?”


    說著,他低頭在她粉色的唇瓣上啄了一下,還想繼續深入,卻被路瑤捧住了臉。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像是怕他下一秒就跑了似的,驚訝又驚喜的問:“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紀貫新‘嗯’了一聲,然後深深地注視著她,低聲迴道:“我忙完了立馬趕過來的,坐了四個多小時的飛機,腰酸背痛,現在咱倆能不聊這些沒用的嗎?”


    說著,他撥開她擋著的手,直接俯下身去吻她的唇,路瑤的雙手順勢環住他的脖頸,緊緊地,像是要把他嵌在自己身體中。


    紀貫新是洗過澡,身上帶著牛奶沐浴液的香味兒,房間中也開著空調,他身上冰冰涼涼,很是舒服。路瑤抱著他,趁著他吻她脖頸的功夫,她的手已經竄到了他浴袍裏麵。


    他皮膚滑溜溜的,摸著很有手感,路瑤主動去吻他的鎖骨,往他懷裏紮。


    紀貫新感受到路瑤的熱情,他急著迴應她,想剝掉她身上的裙子,可路瑤穿著件土耳其綠色的新加坡傳統服裝娘惹裙,裙子是上下結構,上身有點兒像漢服,對襟盤扣的絲綢料子,上繡繁複的花紋,乍看之下,連扣子在哪兒都看不清楚。


    屋中沒開燈,昏暗光線下,紀貫新的大手在路瑤身上拽來拽去,那個急勁兒,像是餓極了的荒者抱著一盒罐頭,卻怎麽都打不開,隻能幹著急。


    他忽然抓著她身上的裙子,二話不說就要硬扯。


    路瑤感受到他的焦急,她一把按住他的手,“欸……”


    紀貫新喘著粗氣,昏暗中,他俊美的麵孔隱約可見,好看的唇瓣幾乎貼在路瑤鼻尖上,他低聲說:“你穿的什麽東西?怎麽脫?”


    路瑤的胸口也是激動的上下起伏著,她低聲迴道:“我自己脫,別把裙子拽壞了。”


    紀貫新說:“拽壞了我再給你買十件。”


    路瑤推他,“你先起來,我還喜歡這套呢。”


    沒轍,誰讓紀貫新寵她,低頭親了她一口之後,他順勢翻身側躺在她身邊,單手撐著腦袋,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屋中隻有走廊處開著暖黃色的小燈,燈光照到大床這邊,已是極為昏暗。可饒是如此,路瑤還是臉紅心跳,她不好意思在紀貫新的注視下大大方方的脫衣服,那感覺像是……等著他寵幸似的。


    所以路瑤也身子一側,幹脆跟紀貫新聊起來。


    她問他,“你什麽時候來的?“


    紀貫新伸手撫摸著她白皙柔嫩的臉頰,低聲迴道:“兩個小時前到的。”


    路瑤又問:“那你怎麽沒來找我們?”


    紀貫新說:“你們一家三口好好玩兒嘛,我就不去打擾你們了。”


    路瑤道:“那你怎麽進來的?”


    紀貫新說:“沒話找話是吧?是你自己脫,還是老公幫你脫?”


    雖然屋裏麵就他們兩個人,可路瑤還是受不了他如此調戲,拍開他的手,她紅著臉,低聲迴道:“你煩不煩?”


    紀貫新手臂一伸,將她攬到自己身前來,微垂著視線睨著她,他佯裝不滿的說:“分開好幾天了,你不說想我也就算了,還說煩我?”


    路瑤滾燙的臉貼著他的胸口,之前他這裏還是冰涼的,這麽會兒功夫,已經開始發熱了。她隻好把臉往後退了幾寸,然後道:“你來之前也不說告訴我一聲,剛才嚇死我了。”


    紀貫新低聲曖昧的問道:“是嚇死了,還是高興死了?”


    路瑤剛要迴嘴,紀貫新先一步看穿她的動向,所以手指捏著她下巴,往上一抬,方便他低頭就能堵住她的嘴……


    從浴室裏麵出來,已經將近夜裏十二點了,紀貫新往床上一癱,是真的筋疲力盡。


    路瑤比他好不到哪裏去。可她心疼他,所以忍著疲憊,對他道:“你趴過去,我給你按按摩。”


    紀貫新亮晶晶的長眸一挑,笑著道:“你還會按摩呢?”


    路瑤道:“小時候也會給我爸按,你試試。”


    紀貫新樂不得的,從躺著變成趴著,他渾身上下隻有腰間圍了條薄薄的白色浴巾。


    路瑤騎跨在他腰間,雙手搭在他肩膀處,先用了七分力揉捏,“怎麽樣?”她問。


    紀貫新滿意的哼了一句,出聲說:“舒服。”


    路瑤一邊給他揉著肩膀,一邊問:“你二嫂那邊沒什麽事兒吧?”


    紀貫新事先跟路瑤說過,所以路瑤也知道他二嫂會去夜城接夏聖一。


    紀貫新閉眼趴在枕頭上,聞言,他出聲迴道:“她想見你,當麵兒跟你道歉,我說你在國外,沒空,等我們結婚的時候再說吧。”


    路瑤道:“夏聖一真的確定有神經病嗎?”


    紀貫新道:“別提她了,提她我就惡心得慌。”


    路瑤敏感,不由得試探性的問道:“她沒對你做過什麽事兒吧?”


    紀貫新原本不想說的,可他又不願意騙路瑤,所以沉默數秒,他忽然伸手點了點自己的左側唇角,悶聲道:“她親過我這兒。”


    路瑤的手一下子就不動了,紀貫新歪著頭看她,趕緊先明哲保身,“可不是我主動的,我當時閉著眼睛裝醉,她突然湊過來,如果我一下子推開她,豈不是擺明了告訴她我在騙她?我這算是‘公傷’,你可千萬不能抹殺功臣,我還嫌倒黴呢。”


    紀貫新一個人嘀嘀咕咕,生怕路瑤不高興。


    路瑤盯著他左側唇角在看,看著看著,她很快的低下頭去,照著他之前點過的地方,親了一口。


    紀貫新眼巴巴的看著她,路瑤說:“鑒於你提前跟我請示了,這次我姑且原諒你,下不為例。”


    紀貫新聞言,立馬樂了。


    伸手拍了下她的大腿,他笑著說:“我媳婦果然懂事兒。”


    路瑤道:“轉過去吧,我給你捶捶腰。”


    她雙手合十,隻餘食指跟中指豎起,其他的手指悉數交叉而握,做出‘手槍’的形狀,替紀貫新捶著後背和後腰。


    紀貫新不樂意提夏聖一,她也就不問了。可是捶著捶著,她忽然又想起個事兒,忍不住問道:“欸?你怎麽開始懷疑夏聖一的?”


    空穴不來風,總得有個契機,才能讓紀貫新開始懷疑吧?


    紀貫新眉頭不可抑製的輕輕一蹙,隻是從路瑤的角度,她看不見罷了。


    他一直跟她隱瞞手鏈的事情,眼下她問了,他也就佯裝認真的迴複她,自始至終沒有提過她現在是中毒的狀態。


    迴手握住了路瑤的胳膊,紀貫新輕聲道:“老婆,下來吧。”


    路瑤道:“我再給你按會兒。”


    紀貫新說:“不用了,我想抱著你。”


    路瑤從他身上下來,順勢躺到他身邊。紀貫新側身摟著路瑤,懷抱有些緊。路瑤不知道紀貫新心裏想什麽,隻道他是膩歪。


    她也伸手迴抱著他,聞著他身上的沐浴液香味兒,出聲說:“你現在不忙了吧?能陪我們在這邊玩兒幾天嗎?”


    紀貫新道:“玩兒幾個月都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路瑤笑著說:“你別這麽慣著我,免得我以後纏著你,你再想甩開我就不容易了。”


    紀貫新埋首在路瑤脖頸處,他悶聲道:“我願意你一輩子纏著我。”


    路瑤伸手摸著紀貫新柔順的發絲,一下一下,像是不知道該怎麽稀罕才好。


    紀貫新抓著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扣。握了一下,發現是左手,可是手上卻沒有戒指,他這才抬頭道:“戒指呢?”


    路瑤道:“你送給我的那個嗎?”


    紀貫新應了一聲,路瑤道:“那麽大顆鑽戒,我哪兒敢戴出來啊?再說我爸還不知道你向我求婚的事兒呢。”


    紀貫新問:“怎麽沒跟叔叔說?”


    路瑤勾起唇角,孩子氣的迴道:“我想讓你跟我爸說。”


    紀貫新也笑了,他出聲道:“行,明兒早上起來我就去跟叔叔說,你的寶貝女兒現在歸我啦。”


    路瑤道:“你要是明天突然出現在我爸麵前,還得給他嚇一跳呢。”


    紀貫新道:“要不明天你們先見麵,我後出現,裝作剛到的樣子?”


    路瑤以為紀貫新是認真的提議,所以她也認真的迴道:“不用吧?”


    紀貫新忍不住笑,伸手去刮她的鼻尖,“你怎麽那麽傻呢?我說什麽你都信?”


    路瑤伸手去戳他的肋骨,紀貫新跟讓電給打到似的,馬上在床上一頓撲騰。


    倆人鬧了一會兒,紀貫新忽然說:“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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