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瑤道:“你這麽聰明的人,如果你不願意,誰能逼得了你?如果有一天你出軌了,那我絕對不會找那個女人的麻煩,因為隻有一種可能,是你心甘情願的。”


    紀貫新一聽這話,立馬不淡定的道:“那萬一有人給我綁起來,對我用強的呢?”


    路瑤‘撲哧’一聲笑出來,出聲迴道:“如果很有這種情況,你千萬別抵抗,保命要緊。”


    紀貫新覺得路瑤越來越狡猾了,瞥眼瞧著她,幾秒之後,他出聲說:“你身邊的狂蜂浪蝶也不少,你打算怎麽明哲保身啊?”


    路瑤說:“跟你一樣,除非有人給我綁了。”言外之意,如果她是心甘情願的,那麽隻能是對紀貫新一個人。


    這情話說的漂亮,就連紀貫新都挑不出毛病來。


    車子開得再慢,也在總有到終點的那一刻。當紀貫新把車停在機場門口的時候,他已經笑不出來了。


    路瑤何嚐不是,隻是她要強裝鎮定,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可心裏頭早就翻江倒海了。


    兩人牽著手往機場裏麵走,小白臉兒已經提前運迴冬城,所以今天路瑤就是一個人迴去。


    取了機票,眼看著沒多久就要檢票登機了,路瑤對紀貫新說:“迴去吧,路上開心小心點兒,等我到了,給你打電話。”


    兩人站在vip檢票口前麵,偌大的夜城機場,來來往往好些人。大家也都認出紀貫新跟路瑤,所以紛紛側目。


    紀貫新伸手摸著路瑤的頭頂,寵溺又舍不得的看著她,絮絮叨叨的說:“冬城最近降溫了,你迴去得多穿點兒,出來的急,本來想給你帶件外套的,也忘了。你一會兒給路遲打個電話,叫他來機場接你的時候,給你拿件外套。”


    路瑤微笑著應聲,“好了,知道了。”


    紀貫新滿眼留戀,那是當真不樂意她走。


    路瑤都不敢再看紀貫新,生怕多看一眼,她就沒有勇氣轉頭了。


    最後還是紀貫新當機立斷,他俯身過去親吻她的唇,輕拍著她的臉頰,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微笑著說:“去吧。”


    路瑤笑著應聲,跟紀貫新揮了揮手,轉身往檢票口走。


    轉身的瞬間,她喉嚨一哽,鼻子也跟著酸了,真是差一點兒眼淚就掉下來。


    她不敢哭,是因為她還舍不得就這樣不迴頭的離開,往前走了幾步,路瑤轉過頭去看紀貫新。紀貫新還在原地站著,一身淺色休閑服,襯著那張玉樹臨風的臉。他朝她微笑,跟她擺了擺手。


    路瑤也跟他擺手,一步三迴頭的過了安檢口。


    等到兩人再也看不見的時候,路瑤掏出手機,想著給他打個電話,結果紀貫新的電話比她先打過來。


    她立馬接通,“喂。”


    “喂。”紀貫新聲音低沉,帶著跟往日不同的落寞。


    路瑤紅著眼睛,小聲道:“你快點兒迴去,困了就再睡會兒,昨晚不是沒睡好嘛。”


    紀貫新低沉著聲音說:“怎麽辦,我現在就想你想的不行了。”


    路瑤心口一抽一抽的,她想告訴他,她也很想他。


    “你迴去睡一覺,緩兩天就好了。”路瑤跟紀貫新說,同時也是在告訴自己。


    紀貫新一直跟路瑤講電話,直到她檢票登機,坐在頭等艙裏麵。


    “我在飛機上了,估計再有幾分鍾就起飛了。”


    “嗯,我在車上,等你掛了我就走。”


    路瑤到底是沒忍住,她小聲道:“你什麽時候來看我?”


    理智告訴她,她應該讓紀貫新忙他自己的,畢竟他也有工作和應酬;可心上像是開了一扇門,從門裏洶湧而出的東西叫做瘋狂的想念,她控製不了,隻能任由自己露出女人最真實的那麵。


    紀貫新跟她說了下最近幾天的公事跟安排,說是這個周末去冬城找她。


    路瑤算了算,今天才周二,等到周末,那還要熬上好幾天。


    直到廣播中提示,飛機要起飛,叫大家關掉手提電話,路瑤才依依不舍的對紀貫新說:“要起飛了,我先掛了,等我到了打給你。”


    “好,一路順風,我愛你寶貝兒。”


    紀貫新後麵一句話落下,路瑤頓時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微垂著視線,她輕聲迴道:“我也是,拜拜。”


    手機關機,路瑤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然後頭一歪,閉上眼睛開始睡覺。其實說是睡覺,實則滿眼滿腦子都是紀貫新的臉,他或嗔或笑,或吊兒郎當,或痞裏痞氣,那樣好看的一張臉,做什麽表情都是活靈活現,當真是有顏任性。


    路瑤隻是想一想,唇角就止不住的勾起來。


    夜城飛冬城,兩個多小時的時間。中途在飛機上吃午餐,路瑤腦中想的,也是紀貫新正在幹嘛,反正不是睡覺也絕對不會在吃飯。


    她這一走,估計他又得變迴之前淩晨睡中午醒的作息,不按時吃飯,臉白的徐應嘉都嫉妒。


    飛機落地之後,大家都忙著開機打電話,路瑤也淪為其中一員。她打給紀貫新,手機才響了一聲他就接了。


    “到了嗎?”紀貫新問。


    路瑤應了一聲,然後道:“你沒睡覺嗎?怎麽這麽快就接了?“


    紀貫新說:“我在公司,一個人迴家怕看見你不在,心裏難受,不如來公司轉轉。我就算準你差不多該落地了,手機一直拿著呢。”


    他的前半句,直戳路瑤的心坎,讓她一時間情緒上湧,當即道:“貫新。”


    “嗯?”


    “你什麽時候向我求婚?”


    紀貫新一愣,隨即笑道:“怎麽突然恨嫁了?”


    路瑤說:“我想嫁給你,想有一個自己的家,以後我每天給你做飯吃,你迴來推開門一定能看見我。”


    她的童年有多不美滿,反射到她身上,她就有多希望要一個健全而溫暖的家庭。


    紀貫新隔著手機都能感受到她的迫切和激動,他坐在辦公室裏,眼中不僅是笑意,還蒙了一層淡淡的清澈水霧。


    “好。”他勾起唇角,溫柔又堅定的迴道:“等我過去找你。”


    路瑤答應,跟紀貫新說話的功夫,她人已經走到出口位置。路遲站在第一排,個子又高,他笑著叫了聲,“瑤瑤。”


    路瑤看見他,笑著擺了下手,然後對紀貫新說:“我看見我哥了。”


    紀貫新說:“那就好,我跟你聊天,不耽誤你們吧?”


    路瑤道:“等晚上再聊吧,省的我哥笑話咱倆膩歪。”


    紀貫新笑道:“好,等我晚點兒打給你。”


    路瑤掛斷電話,人也走到路遲麵前。路遲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說:“怪不得打你電話打不通,原來你跟紀貫新是專線啊。”


    路瑤笑著迴道:“給他報個平安嘛。”


    路瑤繞過機場警戒線,來到外麵,路遲攬著她的肩膀往外走,“蔣睿在外麵,餓不餓?一會兒想吃什麽?”


    路瑤道:“睿哥也來了?”


    路遲迴道:“他知道你要迴來,特地推了一個飯局,非要過來接。所以我想著中午請你們兩個吃飯。”


    路瑤道:“爸說給我做好吃的。”


    路遲笑道:“我跟爸說了,中午咱們在外麵吃,晚上再迴去。”


    路瑤跟路遲走出機場,蔣睿從黑色寶馬上下來,勾起唇角,笑著道:“瑤瑤。”


    路瑤也笑著道:“睿哥。”


    蔣睿看她穿的少,所以出聲道:“快點兒上車吧,你穿的太少了,不要凍感冒了。”


    路瑤拉開後車門坐進去,蔣睿開車往機場外麵駛去。


    路上,兩人都問路瑤想吃什麽,路瑤說:“我隨便,看睿哥。一直想請睿哥吃頓飯,今天中午必須我請。”


    蔣睿微笑著說:“我請你,你又不常迴來,哪兒能讓你請客。”


    路瑤道:“你都請我吃過多少次飯了,今天一定我來。”


    路遲說:“得,你們兩個都別爭了,今天中午我請。”


    路遲對冬城各處都很熟悉,路瑤下了飛機之後,他指揮蔣睿開車,載著幾人去到一處吃私房菜的地方。


    席間,路遲對路瑤道:“瑤瑤,你這次迴來,估計也待不了多久是吧?”


    路瑤說:“能待幾個月,怎麽了?”


    路遲說:“你就在冬城待幾個月,馬上又得迴夜城,我覺得你要是找份正常上班的工作,在人家那兒試用期還沒過就走了,而且現在的單位用人多苛刻,能活脫把人給折騰死,也怪不劃算的。想來想去,我跟蔣睿商量了一下,幹脆你去他那兒幫忙好了,他正好在家附近開了個新的玉石店,馬上招人,也不知道招不招的到靠譜的,你權當先過去幫襯一把。”


    蔣睿也說:“我上次在闌城見你挺喜歡這些東西的,應該也不會無聊,你能來幫我一下嗎?”


    蔣睿用了幫這個字眼,路瑤自然不能說不去的。而且路遲說的也有道理,唯一讓她有所遲疑的,就是紀貫新不怎麽喜歡蔣睿。


    說他小心眼兒也好,多疑也罷,反正紀貫新不喜歡,如果路瑤去蔣睿的店裏麵幫忙,還不知道那個醋精聽到消息後,會是怎樣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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