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瑤聞言,不由得肩膀一聳,側頭瞪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他腦子裏麵成天都想些什麽東西。


    紀貫新見狀,眸子微挑,出聲說:“那你還打算一直跟我分居?”


    路瑤看著麵前的小白臉兒,麵不改色的迴道:“我從來就沒說過要跟你住一起。”


    紀貫新蹙眉道:“你怎麽能這樣呢?我大老遠來的。”他語氣中滿腹委屈。


    路瑤故意麵色坦然,甚至是語帶挑釁的道:“看你這話說的,大老遠來的,我就得住一起?那無論是誰大老遠來,我都得陪住唄?”


    紀貫新沒想到路瑤會反將他一軍,眼底有一閃而逝的微詫,他嘴巴先於意識,很快迴道:“我看誰敢跟你住一起?”


    他在這方麵可是出了名的小氣,千萬別來挑戰他的底線,他容易瘋。


    路瑤聽著他霸道又帶著執拗的口吻,心底想笑,可臉上卻維持著麵不改色的模樣,一本正經的道:“我這次迴來,是為了看我爸跟我哥的,你一來我就陪你出來住,這像什麽話?”


    紀貫新很快迴道:“我是你男朋友,你不跟我一起住才不像話。”


    路瑤側頭看向他,出聲糾正,“現在不是你在追我,我對你的考驗期嗎?怎麽你就成我男朋友了?”


    紀貫新定睛迴視著路瑤,她是故作疑問,而他則是短暫語塞。


    幾秒之後,紀貫新長長的眸子略微眯起,一張俊美的麵孔上頓生痞意。睨著身邊的路瑤,他聲音低了幾分,說:“不是男朋友嗎?那你昨晚怎麽對我那麽好?”


    路瑤也沒想到,紀貫新在這兒等著她呢。美眸咻的一瞪,她惱羞成怒,出手就去打他。紀貫新挨了兩下子,隨即伸手扣著她的手腕,順勢將她往沙發背上一按,然後傾身過去吻她。


    這裏除了他們兩個也沒別人,紀貫新閉著眼睛,故意動作幅度很大的吻著她,路瑤感受到來自麵前的強大壓迫感,她嚇得直躲,輕聲哼著:“紀貫……”


    紀貫新咬著她的唇瓣,不輕不重,然後灼熱的吻一路遊走到她的耳邊。他聲音很低的問:“我是不是你男朋友?”


    路瑤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著,光是被他吻了幾下,她已經心慌意亂。紅著臉大喘氣,她本想跟他叫板的,可酒店房間裏就他們兩個,他待會兒要是發起瘋來,估計她喊人都來不及。


    內心犯慫,路瑤嘴上一聲不吭,幹脆不作答。


    紀貫新就知道她倔,她倔,他比她更倔!


    溫軟滑膩的唇瓣在路瑤耳邊一下一下的輕啄,紀貫新不打她也不罵她,就是變著相的折磨她。


    路瑤怕癢,不由得縮起脖子,不讓紀貫新親她。紀貫新按著她的兩個手腕,將她整個人壓在沙發背處,從耳根吻到脖頸,又從脖頸轉到她另一側的臉頰……


    再這麽下去,路瑤真怕他會興起,重蹈昨晚的覆轍。


    偏著頭,她趕忙道:“我錯了,紀貫新,我錯了……”


    紀貫新的鼻尖快要頂到她臉頰上,垂目睨著她晶瑩剔透的皮膚,他低聲說:“錯哪兒了?”


    路瑤臉紅的不像話,小聲迴道:“你是我男朋友。”


    紀貫新唇角勾起,在她臉頰肉最多的地方咬了一口,他出聲糾正,“以後說我是你老公。”


    路瑤沒敢吭聲,見她老實,他這才鬆開她的手腕。路瑤趁他放鬆警惕的時候,連滾帶爬的出了他的懷抱,跑到茶幾對麵去站著,她嗔怒著看向他,伸手抹了把臉頰處的口水。


    紀貫新慵懶的靠在沙發上,一臉得意洋洋的笑。


    跟他對視五秒鍾,路瑤出聲叫道:“小白臉兒。”


    小白臉兒原本蹲在一旁看熱鬧,聽見路瑤叫它,頭一偏,馬上屁顛屁顛的跑到她麵前。路瑤彎腰拾起牽引繩,轉身就往門口方向走。


    紀貫新咻的從沙發上站起身,‘欸’了一聲,大步追去。


    到了酒店走廊,紀貫新才把路瑤給攬住,他笑眯眯的樣子,牲畜無害。


    路瑤聳著肩膀,想要把他的手臂給甩開。


    紀貫新笑說:“鬧不過就生氣?”


    路瑤憋著嘴迴道:“我就不是個男的!”


    她的本意是,如果她是男人,絕對不會任由紀貫新為所欲為,她也就是沒力氣跟他對抗,所以才會屢屢吃虧。


    紀貫新聽得懂,他故意道:“你要是個男的,我怎麽辦?你還想掰彎了我?”


    路瑤早該知道,打他嘴裏麵聽不到半句正經話。


    倆人一路拌著嘴進了電梯,很快又出了酒店。


    外麵天氣很好,不冷不熱的,原本路瑤還想帶紀貫新去逛街買衣服,誰知道他早就有備而來,如今逛街的時間是省下了,她側頭問他:“你想去哪兒?”


    紀貫新牽著她的手,淡笑著迴道:“有你的地方。”


    路瑤渾身一酥,眼神略微閃躲,最後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們公司最近運營不利嗎?”


    紀貫新沒反應過來,“什麽意思?”


    “窮到你這個當老板的,還得親自下海當編劇。”


    紀貫新一聽,頓時樂開了花。


    伸手掐了下她的臉,紀貫新稀罕她稀罕的不行,低聲說了句:“還學會拐彎抹角的損人了?”


    路瑤臉上的肉被他扯出去三四公分,她下意識的一瞥頭,肉抻的更疼了。


    皺眉瞪向他,路瑤不滿的道:“你幹嘛?疼死了。”


    紀貫新說:“誰讓你往迴抻了?”


    路瑤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皺著眉頭說:“跟你在一塊兒,不是掐就是咬,你屬什麽的?”


    紀貫新說:“我屬狗的,你是肉包子,我就稀罕你。”


    他臉皮夠厚,無論路瑤怎麽說,他都油鹽不進,有時候甚至損自己損的眼皮都不眨一下。


    他要是這樣,那路瑤真就拿他沒轍。


    兩人順著街邊一路往前走,也沒有目的地,就這麽漫無目的的逛著。


    紀貫新問路瑤,“你要在冬城待多久?”


    路瑤看著腳下的路,出聲迴道:“我想在冬城找工作。”


    紀貫新側頭看了她一眼,眼底有驚詫和害怕,“在冬城找什麽工作?這邊哪兒有媒體公司?”


    路瑤說:“我也不是非得做這行。”


    原本她選擇這行,是因為簡程勵開娛樂公司,有這個需要。她這人本來就不是個愛八卦的,可能這行真的不適合她。


    紀貫新眉心微蹙,出聲說:“你要找什麽工作,夜城都有,何必非得留在冬城?”


    她要是留這兒,他怎麽辦?


    路瑤說:“我想陪我爸。”


    抬出路柏全,紀貫新不好拿自己當比較,關鍵他是怕路瑤挫他,說他沒路柏全重要,到時候他又沒麵子,心裏又憋屈,所以幹脆不這麽說,而是換了個說法,走迂迴道路。


    “我讚同你迴來陪陪叔叔,陪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都行,但你馬上要畢業了,畢業了就得找工作,哪個父母不希望自己孩子有出息的?我倒不是說你留在冬城,一定沒出息,關鍵是沒必要,夜城的資源和選擇都更多,而且你也在那邊住了十年了。你能說你迴來冬城,就一直住在家裏麵陪著叔叔嗎?”


    “就算能,你每天上班,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在家裏麵,晚上迴家,叔叔還得給你做飯,說不了兩句話,你就得去睡覺,我個人覺得陪伴算不上,倒給叔叔添麻煩了。還有……你媽還在夜城,你放心她一個人在那邊嗎?”


    紀貫新也覺得自己挺賊的,為了自己,各種動搖路瑤的軍心。


    之前路瑤迴來夜城,八成的原因都是因為紀貫新,如今知道他們之間是誤會,她也沒多生氣了。隻是夜城那地方,她也確實不樂意迴去,可現在聽到紀貫新這麽一說……


    路瑤心底很猶豫,一時間難以抉擇。


    紀貫新給她指了一條路,“我最近陪你在冬城,你樂意陪誰就陪誰,叔叔也好,你哥也好,或者小時候的朋友,都可以多見見麵,玩兒一玩兒。但是找工作這個事兒,跟以後的定居有關,你別馬上做決定,省的以後後悔。”


    路瑤也不是傻子,她隨便說了一句,紀貫新就跟開了掛的機關槍似的,突突突說了一大堆。


    他不樂意她留在冬城,是因為他想把她帶迴去。


    心底深處最柔軟的一個地方,像是被一汪溫泉所圍繞,暖暖的,又很溫馨。


    路瑤暗自吸了口氣,出聲道:“紀貫新,我想跟你商量一個事兒。”


    她第一次用這種口吻跟他說話,紀貫新心裏莫名的緊張,側頭看著她,“你說。”


    “我之所以不確定到底是迴夜城,還是留在冬城,其實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我不確定我們兩個以後會怎麽樣。”


    紀貫新聞言,剛要出聲說話,路瑤打斷他,徑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安全感這個東西,也得我自己給自己。我現在就想問你一句話,你上次在醫院裏麵說的,還算數嗎?”


    紀貫新在醫院裏說,瑤瑤,我不逼你什麽,我也知道你在害怕什麽,既然你擔心我們之間未必能走的長遠,那我們就慢慢開始,從頭再來。我要先做什麽?我先追你怎麽樣?追到你覺得我這人還不錯,你看的下眼,你就給我一個機會,我們試著交往,你給我個時間,讓我們互相了解。如果哪一天我們真的覺得走不下去了,那我們分開;如果事實證明,我們之間還是合適的,那我們結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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